86.套中人

86.套中人

您現在看到的是盜版錯亂章節。看正版,請來晉江文學城。常安說:“1000億。”

那邊倒抽一口涼氣,笑道:“常總財大氣粗,韓某佩服。”

“別廢話,賣不賣?”

那邊發出長長的鼻音,似乎很糾結。常安覺得有戲,放鬆了捏緊的手指,也不催促,安靜等待。

深海開發項目始於七年前,韓家最初的投資不過區區2億多。然而三年後,這個項目就成了取之不竭的金礦,韓家不斷研發技術、擴大規模,迄今為止投入成本500億,但是早就回本了。去年的凈利潤是99.98億,照目前的發展勢頭,今年突破100億不成問題。

常安深知,這種搖錢樹一樣的項目,想連本帶利地買,根本就是做夢,要連本帶着好幾年的利才有戲。但另一方面,按照目前的項目規模和兇猛進度,保不齊哪一天就突然發現“礦”被挖空了。1000億這個價,在綜合所有風險的考慮下,其實是個很完美的收購金額。韓聞笙會心動,在常安的意料之中。

然而十秒鐘后,常安就聽到韓聞笙果斷道:“我慎重考慮了一下,不行。”

十秒鐘的“慎重”考慮,果斷拒絕1000億?你可以的。

常安也不含糊:“再加200億。”

“嗯……”

“1500。”

對方聽起來極其糾結了。

常安回頭看他的幕僚們。幕僚們一見老闆轉身,就知道他們最大容忍度的1500億沒談下來,面面相覷后,其中一個代表顫顫巍巍地舉手比劃了一下,是1800。

常安:“再加100。……1800。……2000。”

滿桌子幕僚瘋了一樣沖常安擺手搖頭。1800億已經要壓垮常家了,2000億,是想把常家賣了嗎?!

那邊還是沒有回應,常安微怒:“韓聞笙,做人要適可而止。”

“唉。”韓聞笙長長嘆口氣,“不知道適可而止的是你,常安。你是不是犯病了,就這麼扔出2000億來?你老爹躺醫院裏管不了你,董事們呢?那麼一大家子,都吃閑飯的?”

“韓聞笙,你是不是嫌命長?”

韓聞笙討好地笑笑,話題一轉:“常大公子,你告訴告訴我,是怎麼狠下心扔出2000億來的?我這項目現在是賺錢,可也不知道還能挺幾年。你要是真想做,可以挖人啊、竊取機密技術啊,然後自己買塊海做去,是不是?幹嘛非得買我這塊都快退役的破地方呢?2000億哎,你就這麼便宜我?”

“有錢,任性。”

韓聞笙笑了一聲,壓低聲音:“老弟,你誠實告訴我,是不是跟鮫人有關?”

“我只想跟你談生意,不想說別的。”

“上回跑到我這來的那個小男生……不會是鮫人變的吧?300億,你眼睛都不眨的!除了這個可能,我可是猜不着別的了。”

常安冷笑一聲:“你腦子有坑吧?鮫人能變成人?”

“如果不是,一個MB你花300億買回去,到底誰腦子有坑?”

“我那天就跟你說了,我喜歡他,他對我而言是無價之寶。區區300億算個屁。”

韓聞笙哈哈大笑道:“哎喲喂我的老弟,你可算了吧。就咱們這些渾身散發著銅臭的奸商,心早掉錢眼兒里去了。你跟我講愛情?騙三歲小孩呢?”

“愛信不信。”

韓聞笙笑了笑:“老弟,我告訴你個秘密——當年救人的那隻鮫人,我也是抱過的。雖然當時睜不開眼睛看不見臉,可我至少知道,它是個公的。可不是你家天台上的那隻大胸妹。”

常安:“……”

“此外,那隻大胸妹還在塞巴斯家的時候,你也沒少去,大胸妹一直都無動於衷,最後怎麼突然就……我打聽了一下,聽說你那天帶去一個人?我給塞巴斯看了蕭白的照片,你猜他怎麼說?”

常安:“……”

“他對我們黃種人臉盲,看臉是認不出來的。但是他那個人,你知道,眼睛特別毒,看身材就能認出來。”

常安:“……”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我當時,眼睜睜看着你的降落傘被墜落的飛機殘骸掛住,把你拖下去了。整整十分鐘,我一個在水上漂着的都快掛了,你說你怎麼還活着呢?”

常安愣了。

他知道自己被拖入了深海。降落傘的繩索纏在他身上,怎麼掙扎也解不開。比起海水的冰冷,更讓他恐懼的是迅速消失的光源和空氣。讓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被關在集裝箱裏的可怕記憶。

那種恐懼讓他發瘋了一樣的掙扎着想要逃離,迅速耗光了氧氣,失去了知覺。

兩年來,常安一直以為,自己當時只是失去了知覺。可如今看來不是。

他竟然沉底十分鐘,甚至更長。

夠他死好幾次了。

“你那麼想要那隻鮫人,是不是……他們有什麼很奇怪的能力啊?比如,起死回生?”

常樂冷笑了一聲:“韓聞笙,我怎麼覺得——”

“嗯?”

“就憑你這腦子,韓家久不了了?”

“……”

“你們家老爺子膝下八個兒子,怎麼就挑中你這麼一個腦子漏風的繼承家業?別當老闆了,當作家去吧,也能賺不少錢。劇情非常精彩,真的。”

韓聞笙也不惱,“嘖”了一聲:“老弟,你別跟我這樣。你也不想想,我知道這麼多,為什麼一直不說,只跟你說?人家畢竟救了咱們的命,人得學會感恩是不是。不然以你為我為什麼要拋頭露面地當什麼維權會長,跟那死活要抓鮫人的八家對着干?你能成功把那大胸妹接回家裏去,敢說沒有我的一份功勞?沒有我們維權組織的輿論壓力,塞巴斯能那麼痛快放手?”

常安不屑地“嗤”了一聲:“那是我砸錢買回來的。”

“行行行,你有錢,你了不起,好了吧?”頓了頓,韓聞笙不依不饒繼續道,“你告訴我,你買這項目的目的是什麼?”

“韓聞笙,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光明正大打探商業機密的。”

兩人扯了半天皮條,最後韓聞笙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常安。這個項目能不能賣,我說了不算。當年我老爹融資的時候,第一個求的就是你們常家。你老爹不給面子,一分錢沒給,直接導致目前這項目的決策權分落在七家手裏。你真的要買,我把名單給你,你挨家遊說去。”

“2000億不夠當你的勞苦費?”

韓聞笙笑了:“常安,我是認錢。可我們韓家,就是靠這項目起來的。你真讓我把兒子賣了,捨不得呀。”

“說了半天,原來是你自己不想賣。”

“除非你再加點籌碼。”

常安眯了眯眼睛:“什麼籌碼?”

那邊說了什麼,常安怒掛電話:“你他媽放屁!”

全屋子人都被震住了。一瞬間,原本忙碌的會議室彷彿被凍結般,針落可聞。

只有常安在窗邊暴躁地走來走去。眾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

片刻后,常安重新撥通韓聞笙的電話:“1200億。韓聞笙,這錢你拿着,乖乖把項目賣給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不然,以後別跑我這來哭。”

不等那邊應聲,常安就把電話“啪”地掛了。指着會議桌邊的其中一人說:“我要他那個項目的機械圖紙……主要是搞清楚它的運作原理,怎麼啟動,怎麼停止。還有,控制中心的平面地圖,以及安保人員和系統的分佈。”

那人看看身邊的同僚,戰戰兢兢到:“常總,這肯定是商業機密吧?竊取商業機密,要坐牢的……”

常安看他一眼:“你是第一次干?”

那人垂眼抿唇:“我只是提醒常總一下。”

蕭白不敢想。不寒而慄。

“那……那怎麼辦呀?”事情比預想的複雜太多,蕭白有些六神無主。

“你別急。再給我點時間,一星期,至多兩星期,我一定會讓那些機器停下來。我向你保證。”

“你有辦法了?”蕭白眼睛亮了亮。

常安故作高深。

“跟我說說嘛。”正巧管家端了茶來,蕭白急忙接過來,討好地擺在常安面前,“常少爺~”

常安看看他:“要親一下。”

管家眼皮一抽。想當年,他們家少爺那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什麼時候做某件事之前還得知會、甚至是請求一聲?唉,沒眼看沒眼看。

蕭白討好地笑着的臉唰就冷了下來。

常安急忙道:“我開玩笑的。你不願意,我絕不強迫你!”

管家:“……”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常安把自己的想法跟蕭白講了講,蕭白瞪大眼睛問:“你這樣做風險也太大了吧?常家不要啦?”

常安愣了愣,突然笑起來,暖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柔和、唯美,像一隻墜入凡間的天使。蕭白有點看直了。

“你……關心我?”

蕭白一愣:“我、我只是……”

“我好開心。”常安伸手輕輕扣住蕭白搭在小茶几上的手,“超級開心的。”

蕭白想抽回手,說“不,我不是”,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怕那張笑得很好看的臉露出落寞的神情。

“小白,如果不是因為利用常氏的資源更方便搜尋你的下落,我早就把常家的股份全都賣了。看住這麼一大攤家業,不是很容易……能讓我扛到現在的唯一動力,是你。”

蕭白:“……”

常安:“只要能幫到你,沒什麼的。對我而言,這才是它存在的意義。”

“它是你祖祖輩輩好幾代人的心血。”

“可是如果沒有你,早在兩年前,常家就已經易主了。”

“我救你不是為了……”蕭白皺眉,移開視線,不知道看哪裏。

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啊。

“小白,謝謝你。”常安凝視着蕭白的眼睛道。

蕭白:“……”

夜深了,蕭白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是關於常安的種種。

其實以往也是。只是那時常安就睡在他身邊,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強硬地佔據着蕭白的全部思緒。蕭白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是常安壓在他身上,揮汗如雨時露出的那種近乎痛苦表情的臉,又或者是常安犯病時的那種說不上哪裏就很病態、很扭曲的臉,蕭白只覺得噁心。

現在常安不強迫他了,給了他一間單獨的卧室睡。蕭白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卻不想更加輾轉反側。

因為當他閉上眼,腦子裏塞滿的再也不是常安那惡魔般的形象,全是常安小心翼翼地哄他開心時,一顰一笑都恍若帶着天使光芒的臉。

蕭白:“……”

煩躁地翻了個身,蕭白趴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裏,試圖把自己憋死。

敲門聲突然響起。蕭白猛地抬起頭來,在一片黑暗中盯着床頭不知在想什麼。

“小白?”

敲門聲很輕,門外人的聲音也很輕,似乎是怕房裏的人已經睡著了,被他吵醒。

蕭白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心裏默念:我已經睡著了,我已經睡著了……

常安敲了三次,抿抿唇,正滿懷失落的準備轉身離開,門突然開了。

蕭白穿着淺棕色的小熊睡衣,沐浴着溫暖的燈光,站在那裏。

從前常安只覺得蕭白的身體很美,美得讓他迷戀到痴狂,所以他總是不給蕭白衣服穿。如今突然覺得,蕭白穿着睡衣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樣……心底的某處,說不上為什麼,就像被狠狠射了一箭。不疼,很溫暖。

撇去兒時的模糊記憶,常安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偌大的莊園,有了家的樣子、家的溫暖。

莫名地,有些想哭。

蕭白看着門外身高一米九的大男人,懷裏抱着枕頭,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像個晚上不敢自己睡,哭着過來找父母的小孩子。

“……有事?”

常安微微咬了一下下唇,垂眼看着懷裏的枕頭,喏喏道:“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感覺到蕭白的沉默,常安急忙抬頭道:“我向天起誓,絕不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

蕭白回頭看看,轉回頭來道:“這個房間是單人床。”

常安:“……”

寬2.2米的單人床?

“我可以打地鋪……”常安喏喏道。

見蕭白還是不吭聲,常安準備再努力一把:“小白,我……我有幽閉恐懼症和黑暗恐懼症,你沒來之前,我從沒在晚上睡過覺……不是有首詩——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

蕭白:“……”

他從門邊退開:“那把你的被子抱過來打地鋪吧。”

“嗯!”常安像是得到了什麼特赦般,歡歡喜喜地迅速抱了自己的床褥過來,並厲聲斥退了想要上前幫忙的管家。

管家:“……”

讓堂堂常家少爺打地鋪,小妖精,你可以的。

2333:“你讓他過來睡,不怕他把你睡了?”

蕭白不管在床邊打地鋪的常安,兀自爬上床把自己蓋好了躺下:“他想睡我就直接睡了,犯不上這麼低三下四的。”

“燈……要全關了嗎?”常安問。

床頭就有全部的燈控。蕭白伸手按下去一排,拉着遮光窗帘的卧室漏不進半點月光,霎時伸手不見五指。常安的心剛提到嗓子眼,靠近他那側的一盞小燈亮了起來。

常安鑽進被子裏,聲音里滿是笑意:“謝謝你,小白。”

蕭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緊蹙的眉頭。

靜謐的房間內,輕輕回蕩着兩道頻率略有差異的呼吸。彷彿有凝神功效似的,蕭白迷迷糊糊睡著了。

又醒了。

醒的時候,他已經滾到了靠着常安那側的床邊,騎着被子,一隻手搭在床沿。睡在地上的常安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修長漂亮的五指輕輕探入他的指縫間,最後和他十指緊扣。

蕭白睜眼看着那兩隻扣住一起的手,直到常安的呼吸聲變得悠長。

他微微支起身,看見小夜燈柔和地籠罩着那個大半側臉都陷在蓬鬆枕頭裏的大孩子。他的眼睛安寧地閉着,睫毛很長,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鼻樑很直,嘴角微翹。

其實常安笑起來,真的迷倒眾生。

可蕭白只覺得他笑起來——好傻。

怎麼這麼傻呢?

“哥。”蕭白喚。

2333:“在呢。”

“那個劍修……最後和那個大魔頭怎麼樣了?”

“神仙眷侶。”

“……是嘛。”

蕭白:“一個我喜歡的歌手。”

說話間,年輕人已經在老伯面前站定:“老先生,可以給我算一卦嗎?”

蕭白骨頭都要軟了:“我的媽呀,我是個聲控啊!他聲音怎麼這麼好聽!我的天啊天啊天啊……”

2333十分嫌棄地提醒他:“幹嘛?紅杏出牆?又不記得你白月光了?”

蕭白解釋:“嘖,一看你就不是聲控。我是個重度聲控你曉得噻?一聽到好聽的男聲就像被戳到渾身的G點一樣,控制不住的……”

“渾身的G點……嘖嘖嘖。”系統2333十分鄙夷,“一看你就沒實戰過。你要是渾身都是G點……呵呵,呵呵,呵呵。”

蕭白鬧了個大紅臉:“我敏感,行不行!”

2333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蕭白不想理它了。氣死。

老伯睜開眼,看看年輕人,掏出一個摺疊凳遞給他——你是有緣人。

年輕人十分開心地接過來,打開坐下。一米九的個子坐在那種小凳上,實在是局促了。蕭白盯着那兩條筆直的大長腿,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

系統2333:“瞧把你饑渴的。”

蕭白怒:“泥奏凱!”

系統2333:“不過鮫人就是這方面需求旺盛,你都自己擼這麼長時間了,冷不丁見到一個合口味的,把持不住,可以理解。”

蕭白:“……你滾開呀!”

“算姻緣?”老伯開口道。

尚未開口的青年眼睛亮了亮:“是!”

蕭白這才反應過來,他所處的濱江大道和下邊放置鎮城龜的平台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差,這是室外又不是室內,海浪濤濤、風聲蕭蕭,他怎麼能把下方二人的談話聽得這麼清楚?

“哥,你強化我聽覺了?”蕭白求證。然而2333不知道去哪浪了,不應他。

“說說看。”老伯道。

青年見老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時有些不自在。

“我在看你的面相,你說你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只見過他一次,很短暫,就像一場夢……”

老伯端詳完青年的臉又叫他伸出手。

“我……”青年頓了頓,似乎在笑自己,“我也不是求姻緣,只想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他一次。”

“嗯。沒問題的。”老伯含糊地應了一聲,放開青年的手。

青年愣了半晌,干眨眼睛反應了半天,猛地身體前傾:“您是說……我能再見到他?我……我已經找了他好久……每一天,每一天只要一想起他,我都快瘋了一樣……還要多久才能見到他?……不能太久……太久的話……我……我……”

青年突如其來的神經質讓蕭白忍不住皺眉:“這人是思念成狂了吧?好慘。”

系統2333:“呵呵。”

蕭白抓住2333的行蹤,趕緊又問:“哥,你是不強化我聽力了?為啥?”

事出反常必有妖!系統讓他“偷聽”別人占卦,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和即將到來的新任務有關。攤上這麼個坑爹的系統,蕭白不得不24小時提高警惕。

然而2333又匿了,千呼萬喚不出來。

“哥?哥?哥我錯了哥!我哪錯了你告訴我,我給你賠罪啊哥!”蕭白能屈能伸,寧可此時低頭,也不想之後掉坑裏。

系統2333傲嬌地“哼”了一聲:“你叫我滾,我滾了。現在你叫我滾回來,對不起,老子滾遠了。”

蕭白:“……噗。”

這一下沒忍住,2333又氣跑了。蕭白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把他這系統當個賊能作的女朋友伺候。

老伯安撫了一下有些情緒失控的青年,告訴他:“只要你願意,你馬上就能見到他。”

青年不懂:“我‘願意’?我願意啊!我發瘋了一樣想見到他!我怎麼可能不願意!”

老伯但笑不語。青年猛地起身撲上去抓住老伯的手:“老先生,求你給指條明路!怎樣才算我願意?我要怎麼做才能馬上見到他?我等不了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多等!”

人老了,身材難免縮水。目測身高不到一米七的老伯在青年的籠罩下顯得那麼弱小無助,在青年的壓迫下不斷後仰。

“天機……不可泄露。”老伯艱難道。

嘖,這不是作死嘛。蕭白着急,真怕青年失控把老伯摔出個好歹,一邊盯着下邊的狀況,一邊沿着護欄小跑,準備下去控制一下場面。頂好看個人,怎麼精神不好呢?

隨着角度的偏移,蕭白能越來越多地看見青年的面容,幾乎可以用猙獰扭曲來形容了。

“老先生!你告訴我!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要錢?要多少……不不不,您不要錢……”青年茫然地搖頭,又目光如炬地看過去,“您要什麼?您要什麼我都給您!只要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馬上見到他!”

“天機不可泄露。”老伯堅持。

青年把老伯籠罩在自己投下的暗影中,緊抓着他的雙手僵持片刻,臉上的神色慢慢從猙獰變成冷酷、平淡、微笑。他放開手,動作輕柔地替老伯拉拉袖子遮住他發青的手腕,將人扶穩,直起身來。他微笑着,卻叫人不寒而慄:“那不如去我家做客,喝杯熱茶,慢慢想,要不要說?”

蕭白跑到下道口,才發現那裏停着一輛黑色轎車,還有好幾個身着統一西裝的人原地待命。他們像收到什麼指示,迅速向著老伯跑過去。

蕭白驚了,急吼吼地追上去,大聲喊:“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喂!別動手啊!我報警了!”

蕭白一把推開準備對老伯動手的保鏢,老母雞似的將老伯護在身後。

一人對峙五個,腿肚子有點抖。蕭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要攤上事兒了。

那個被蕭白猛地推開的保鏢穩住身形后一記眼刀扔過來,粗壯的手臂悍然揮動帶起一陣風聲,蕭白眼睛盯着,覺得以自己目前的人類身板肯定要被打飛的!人魚的身體說不定還能擋一擋。

死了死了死了……蕭白大腦一片空白地縮着脖子緊緊閉上眼,預想中的重拳卻沒有落在臉上。

他剛想睜眼看看,還沒來得及,便被人按着頭強吻了!

那吻來的兇狠霸道,完全沒有小說里描寫的什麼纏綿柔情、甜蜜酥麻,就是啃噬,彷彿要把蕭白吃進肚子裏一般。

唇上一陣刺痛,血腥味滲進嘴裏,蕭白當機的大腦終於開始重新運作,指揮着他的雙手用盡全力去推面前的瘋子。

瘋子猝不及防被推開,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蕭白慌慌張張要跑,一轉身就撞上銅牆鐵壁般的高大保鏢。下意識後退一步,便又落進了瘋子的懷抱。

“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瘋子緊緊箍住蕭白,神經質地絮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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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穿越都畫風清奇[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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