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塗化、趙藝薇、王博宇、孫維、鴨舌帽、陳麗和張文文七人之間都存在得到和給予的關係，現在只剩下唐博、李濤和沈思易三人了。

唐博想了想道：“如果按照這個關係來看的話，我在遊戲開始前的確想到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

“我其實和李濤是認識的。”唐博回憶，“我們都是B市人，雖然不是一個學校，但上個月的時候，我們獲得過同一個獎項——市級三好學生。頒獎典禮是在他們學校舉辦的，我去參加的時候見過他，所以在進入這個遊戲見到李濤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我和他一起獲得三好學生的事情。”

能留在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學霸，所以有獲得這種獎項的並不意外。塗化看向李濤，希望他能做出回應。李濤皺着眉，神色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道：“我沒想過這個事情，我根本不記得你。”

唐博奇怪道：“難道不是這個？我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你的方向是對的。”沈思易突然說，“在見到唐博的時候，我也想到了那場市三好學生的頒獎典禮。”

塗化奇怪：“你當時也領獎了嗎？”

沈思易涼涼地瞥了李濤一眼：“不，我不是三好學生，我們學校的市級三好生只有李濤一個人。”

剛剛還趾高氣昂的李濤頓時臉色煞白。

雖然他們之間看似有三好生的聯繫，但似乎並不能形成得到和給予的關係，塗化一度以為自己的方向錯了，卻看見沈思易笑着拍李濤的肩：“你可要想清楚啊，要是你明明想過三好生這件事情卻不說出來，我們所有人都是要淘汰的。你想被淘汰嗎？”

李濤本就比沈思易矮了大半頭，被沈思易搭上肩膀之後，更顯得他矮小萎瑣，一副抬不起頭的樣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李濤身上，他咬着牙，鼓着腮幫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息道：“我也想到了。在看見唐博的時候……想到了我獲得三好生的事情。”

可塗化還是搞不清楚他們三個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現在得到的條件充其量就是唐博和李濤都得到過三好生，可沈思易呢？他和這個三好生有什麼關聯嗎？

沈思易聳了聳肩，似乎在說一件無關於他的事情：“這件事本來我不想提的，但沒想到居然是通關條件，所以……那些我想替某人刻意隱藏的秘密恐怕就要眾所周知了。”

沈思易狀似不經意地看着李濤，眼中帶着深意：“其實當時三中的市級三好生名額是要給我的。能得到市級三好生，高考可以加5分，所以很多人都想要這個名額，其中就包括當時和我關係不錯的李濤同學。”

“其實我對這個名額並沒有很看重，但如果進行公平競爭的話，我是當之無愧的。”沈思易笑了下，“可李濤同學卻私下裏找到班主任，說他看到了某次月考我作弊，沒有資格獲得這個名額。”

大家都十分驚愕，李濤更是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沈思易看着他，表情依然淡漠：“班主任找到我的時候我也很詫異，沒想到跟我稱兄道弟的人居然在背後陰我。我們兩個都是名列前茅的學生，這件事情不論是真是假，只要繼續追究，必然會對其中一人造成傷害。所以我就跟班主任達成了共識，我自願放棄這個名額。”

沈思易垂下眼：“所以，這算是我作為朋友給給你留的最後一點底線了，李濤，那個三好生的名額……是我送給你的。”

李濤神色躲閃，他顯然不知道沈思易對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知情。可到底做賊心虛，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思易一眼：“我……我當時被沖昏頭腦了，我同桌說他看到過你考試跟別人說話，然後……然後我就……”

“好了，不用說了。”沈思易打斷他，對塗化道，“情況已經清楚了，你可以對大家進行定義域和值域的分類了。”

塗化還真沒想到來玩個遊戲居然看到一場狗血大劇，這個李濤果然夠卑鄙，難怪上一個【福利關卡】的時候，沈思易不願意相信他。塗化心中五味陳雜，不過別人的事情他沒必要過多評頭論足，到底誰對誰錯只有他們倆自己清楚。

按照“得到”和“給予”的指向性對應，十個人很快分為兩批。屬於定義域的是“得到”的人，包括得到玄幻小說的陳麗和張文文，得到《暗殺711》遊戲光盤的趙藝薇，得到情書的王博宇和得到三好學生的唐博、李濤。總共6人。

屬於值域的是“給予”的人，包括鴨舌帽、塗化、孫維以及把三好生名額和兄弟感情一起拱手讓人的沈思易。總共4人。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他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忐忑地爬上在左右兩側的高台，緊張的情緒在十人之間蔓延。系統的蜂鳴聲響起，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等待着系統的審判。

【叮——】

【挑戰成功。】

“耶！”所有人都跳起來歡呼，只有李濤一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間教室。這次沈思易並沒有跟他一起走，而是背對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塗化看着李濤離開的背影，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了，李濤是那種功利心很重的人，不過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失去了一個一直肯跟他站在一起的朋友。

他應該會有所收斂了吧？

可離開教室的李濤並不這麼想。他回過頭，目光陰冷地瞥了一眼仍在歡呼的幾人，目光落在了塗化身上。他知道不論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做到最好，總有會比他厲害的人走在前面。

這個遊戲也一樣。想上A大的人那麼多，可保送資格只有一個。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公平競爭，除了自己努力之外，他必須毫不留情地剷除所有擋在他前面的人。

這個任務並沒有獎勵，但卻大大提高了他們的通關率。塗化此時的通關率已經達到了22.3%，孫維的通關率是21%，王博宇17%，唐博20.1%。以他們現在的通關率，完全可以挑戰主線關卡了。

塗化本來想邀請沈思易跟他們一起走，但主線關卡的過關人數限制為四人，加上唐博他們人數正好，就打消了這個想法。不過他和沈思易也只見了兩面，其中一次還站在對立面，沈思易還真不一定會答應他的邀請。

塗化嘆了口氣，他能感覺到沈思易有多強，思路清晰而且心思深沉，最重要的是，從他對李濤的態度上來看，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即使朋友出賣了自己，也甘願為他留餘地。

塗化有預感，沈思易一定可以走到最後。

唐博一直是保守派，雖然決定跟他們組隊了，但他們的通關率只有八成，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率，他總覺得不保險。

孫維對他的想法產生質疑：“我覺得就算我們刷再多的副本，通關率都不會達到百分之百的。”

唐博：“為什麼？”

孫維道：“如果可以刷到百分之百的話，只要通關足夠多的支線任務，每個人都可以通過函數關這個關卡。那這個關卡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嗎？”

王博宇少見地附和道：“我覺得孫維說的有道理，我們這個通關率已經很高了，完全可以嘗試一下。”

唐博仍然不放心：“可萬一我們是那不幸的百分之二十呢？”

“一味地害怕失敗，就永遠沒有成功的可能。”塗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把系統界面調出來，在主線任務界面選擇了【組隊闖關】一項，將組隊的四人名字輸進去，按下啟動按鈕。

下一秒，他們眼前的景象驟變，來到了荒無人煙的戈壁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