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隻飛鳥
“我……我能親吻你嗎?”不遠處,花鳥卷小姐姐含羞帶怯地看向自己,精緻的臉上染上點點緋紅。
“當然可以啊!”強掩下心中的激動,華裊故作淡定地回答着,殊不知自己顫抖的語句已經將自己激動的心情暴露無遺。
“那、那你閉上眼睛。”花鳥卷小姐姐湊了過來,輕聲說道,“你看着我我會害羞的。”
聞言華裊當即聽話地閉上了雙眼,滿心期待地等待來自花鳥卷小姐姐的吻,然而……
想像中應該輕輕柔柔的吻落在自己唇上卻變得如同狂風驟雨般強勢起來,根本不給他主導的機會,在落下的一刻開始就將舌頭探入到他口中邀請他的與之共舞。
沒想到表面溫柔的花鳥卷小姐姐也有如此熱情的一面,既然如此他也不能落了下風。華裊迷迷糊糊地想着,剛想積極回應奪回主導權,張開眼卻看到一張最不想看到的臉正面帶邪笑出現在自己眼前。
“本大爺的技術還可以?嗯?”
“啊!”猛地坐起身,試圖擺脫夢中那被強吻后唇舌間的滑膩感覺,華裊急促地喘息着,想要以此平復自己的情緒。
果然,之前被酒吞童子強吻也是一場荒誕的夢境吧,最近真是肝得太累了,居然都做起這樣的夢來了。
就在他馬上就要說服自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醒了?”
華裊當即臉色一變,這聲音,和夢裏那個欠揍的聲音一毛一樣!一轉頭便看到酒吞童子正撐着頭坐在一邊饒有興味地看着他,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和夢裏花鳥卷一模一樣的衣服,正坐在鬆軟的被褥里,還不知被誰被貼心地蓋上了被子。
都到了這個地步,心再大的人也不能再欺騙自己之前的事是在做夢了。
好在華裊心理素質也是不弱,大概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時總是帶着滿身滿心的勇氣和倔強,即使是強撐着也好,面對比自己段位高不止一個檔次的大江山鬼王,首先在氣勢上華裊就不能讓自己輸了。
對於酒吞的主動搭話,心情極差的華裊直接無視了對方,只是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隨後便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居然從畫卷中脫離出來,現在是可以憑藉雙腳站立的狀態。
可是他的畫卷哪兒去了?還有那四隻一直跟着他的飛鳥……
酒吞童子見對方不理自己也不惱怒,反而覺得這妖怪越發有趣,明明實力很弱面對他時卻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該說他臨危不懼呢?還是自不量力呢?
“你在找這個?”酒吞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捲軸,這個東西是他連帶着那四隻飛鳥一同撿回來的,看對方的樣子恐怕是對他極為重要之物。
見對方拿出自己正找的東西,華裊便再也不能無視怒刷存在感的某鬼王,他深吸一口氣,終於給了某鬼王一個正眼。
只見酒吞童子隨意地坐在一邊,一手撐着臉,一手正將自己的畫卷拿在手裏細細把玩。他身邊躺着的是之前一直背在身後的酒葫蘆,那酒葫蘆和普通的葫蘆也大不相同。體型巨大無比不說,底端還有這一排一看就不好惹的鋒利尖牙,此時那葫蘆似乎得到什麼指令一般,把之前合攏着的尖牙開啟,內部也不知被關了多久的四隻飛鳥便爭先恐後地想要竄出,下一秒又被葫蘆里伸出的舌頭卷了回去。
“你想怎麼樣?”面對這種情況,華裊也只能暫時收起自己不滿的情緒,心裏雖然已經暗自把某人罵個百八十遍,但表面上還故作淡定地說道,“怎樣才能把他們還給我?”
“唔,容本大爺好好想想。”酒吞童子見對方那明明十分不悅卻為了拿回東西仍要委曲求全和自己周旋的樣子就想多逗弄一番,“不如你就留下給本大爺當個貼身伺候的僕人,做個十天半月等本大爺膩了自然就把這些一起還你。”
“做你的春秋大夢!”再也維持不了面上的冷靜,華裊臉色一邊直接吼道,“要老子伺候你還不如讓老子去死!”
“你以為我沒了那玩意就走不了?”
“那你不如試試?”酒吞一下一下地拋投着手裏的花捲,挑着眉說道,“我保證不攔着你。”
華裊聞言也不猶豫,蹬蹬蹬幾步走向門的方向,將手放到門上時還頗為愧疚地回頭看了一眼酒葫蘆里的飛鳥們。現在把你們扔下也是無奈之舉,想來身為大江山的鬼王,酒吞也不會幼稚到為難幾隻小鳥。不過等爸爸升滿級了一定馬上殺回來接你們回家,順便再把眼前這欠揍的貨打個滿臉開花給你們報仇。至於現在,就先委屈一下吧……
華裊目前是一秒鐘都不想和眼前的人繼續在一個屋子裏呆下去,堅定了自己想要離開的心后,將放的門上的手一個用力,然而沒想到的是竟然連一條縫隙都沒拉開。
華裊不信邪,又把另一隻手也放了上去,雙手並用幾乎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讓門動個分毫。
“呵……”身後傳來一聲輕笑,華裊身形一僵,立馬明白過來肯定又是酒吞童子搞的鬼。
“你玩兒我?”華裊轉身瞪向酒吞,一張臉上滿是羞惱。
“哈哈哈哈!”見對方發覺,酒吞所幸不再忍耐,竟直接大笑出聲,“你這小妖怪有意思。”
你才有意思!華裊黑着一張臉,直直地瞪着酒吞,不發一語。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相信酒吞童子在他這已經死個千八百遍了。
“本大爺也不為難你。”酒吞笑了好一會兒后才帶着笑意開口,“本大爺對你的能力很感興趣,你留在這裏不需要做其他什麼。”酒吞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每天對本大爺釋放三次那種技能就可以了。”
“如果你同意,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本大爺就既往不咎,如何?”
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酒吞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方面是對眼前這小傢伙有些興趣,另一方面是對方雖然弱小,但能力似乎真的能對他產生影響。如果這小傢伙被有心人利用來對付他,短短的幾秒被控制住可是真的能做許多事情。
這樣有趣又充滿變數的小傢伙,留在身邊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管酒吞童子內心如何想,華裊卻是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這年頭還有人上門求着挨打的?不過反應過來后,華裊才意識到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討打,而是他那個坑爹的技能。
酒吞大爺無所謂,但不代表他能接受這件事,一天三次技能釋放,酒吞被混亂一次就要按着他親一次,就算他心理素質過硬也扛不住天天這麼來,到時候真出了心理陰影了他一輩子可就毀了。
“這個你想都不要想。”預感到答應后今後可能過上的悲慘生活,華裊立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那這個就暫時交給本大爺保管吧。”酒吞將畫卷往酒葫蘆嘴裏一塞,裏面的飛鳥又是一陣慌亂的嘰嘰喳喳聲,聽得華裊一陣心痛,“還有這些小東西。”
“本大爺還有事,你就現在這裏好好想想吧。”
說完酒吞便開門離開了,華裊瞪着剛才那扇怎麼拉也拉不開的門被對方輕易打開又是一陣氣惱。
【現在怎麼辦?】走投無路的華裊準備進行場外求助。
【建議玩家考慮答應酒吞童子的條件。】
【開什麼玩笑!老子才不要天天和他親來親去!】想到之前自己被強吻的畫面,華裊又是一陣惡寒。
求助系統無果,華裊又開始在房間裏尋找出路,門是打不開了,也許等自己滿級了再配上一套針女估計能強行轟開,但現在他是個可憐兮兮的一級小萌新,身上帶着的還是一套坑爹的魅妖……
這房間除了門還有一扇窗戶,窗戶倒是沒關,但華裊探頭向下望去,下面是一片樹林,而最高的樹頂目測和他的窗戶也有着足以摔斷腿的距離。
【我記得花鳥卷是能飛的……】
【裝備不全,目前玩家移動只能靠腿。】
華裊沉默,看來想逃走,畫卷還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你說,我要是跳下去……】華裊看着底下的樹頂,估算着自己跳下去能生還的可能性,【就算摔斷了腿,我也是能自己治療的吧?】
【裝備不全,目前玩家治療只能靠舔。】
華裊:“……”所以沒了畫卷和飛鳥他自己還能剩下個啥?還靠舔?這麼原始的治療手段還不如讓他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華裊以為酒吞童子去而復返了,便頭都沒轉語氣惡劣地說道:“你不用再說了,我死不會答應的!”
“哦?你就是那個迷惑住摯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