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隻酒葫蘆
華裊愣愣地看着這個將自己制住的男人,直到破掉的嘴角傳來一陣刺痛將他意識拉回,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被對方做了什麼后,華裊眼中迅速燃起怒火,抬腿朝對面人肚子上踹去。
那人反應也快,將他手鬆開向後退了幾步,華裊這一腳直接踹空,人卻因用力過猛踉蹌了幾步,再次撞進這人懷裏。
“這麼迫不及待?”酒吞伸手扶住對方,嘴上還忍不住站了點便宜。
華裊被氣得直哆嗦,但也知道這人要真想一直壓着他,他恐怕也掙脫不開。心裏不甘間用力將對方的手撥開,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剛被四個人圍攻,體力早已不支,現在再和其他人糾纏才是不理智的選擇。
等他恢復了體力……
華裊低着頭狠狠地咬着下唇,直到嘴裏嘗到血腥味才鬆開。再抬起頭時,臉色已經恢復了一開始的冷淡。
華裊離開后,走廊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半晌后,金熊操/着顫顫巍巍的聲調說:“這……這什麼情況啊?”
一旁被推開的酒吞笑了一聲,表情里滿是勢在必得:“什麼情況?就是本大爺看上他的情況。”
仍處於震驚狀態的圍觀群眾們頓時沸騰了。
不消個下午的時間,學校里便傳遍了,長耳朵的基本上都知道了一個消息——學校里赫赫有名的最強alpha看上了一個新來的性別不明的怪胎。
要說怪胎,實際上酒吞也可以算上一個。
在這樣一個AO互相吸引成為必然的社會裏,如果一個不小心AO沒計算好自己的發/情/期,或是食用了促進發//情的藥物,在非封閉空間裏出現發//情的徵兆,那就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混亂。
而讓酒吞為眾人所知的不僅僅是因為他身為alpha過於優秀強悍的實力,正是因為這樣一次突發事件。
一個omega因為傾慕酒吞但告白被拒,聽信了損友的話服用了藥物將酒吞約了出來,然後直接在alpha和beta校區里發//情了。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omega肯定是要被alpha標記了,離得最近的酒吞只要沒什麼問題基本上壘穩了。結果,這個omega不但沒被酒吞標記,也沒被後來被氣味吸引過來的其他alpha標記,酒吞就這麼扛着一大群alpha的圍攻把人丟回了omega校區里。
後來因為這事,有好一陣子其他人都傳酒吞是不是不太正常,身患隱疾或者乾脆就喜歡同性?那段時間其他人不敢明面上說,但連帶着看着酒吞身邊金熊星熊茨木的眼神都不對了,甚至連四個人是那種關係的傳言都傳出來了。
猶記當時金熊就差抱着酒吞大腿哭了:“老大您當時怎麼就忍住了呢?您不知道外面現在都怎麼傳我們啊!”
天知道他聽說外面傳他是酒吞情人之一的時候表情猶如晴天霹靂,要不是星熊攔着他,他差點當場就去抓一個omega標記給那群人看看。
“您不在乎,我不行啊,我還想找老婆呢!”金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只覺得從這以後omega看他都要繞着走了。
茨木很不以為然:“摯友他的另一半自然是要能夠與他相配的人,那個omega越界了,如果真的讓他得逞了,難道還要摯友和那種人過一輩子?”
星熊也附和着點頭,不過同時也佩服酒吞的定力:“雖然我也不喜歡那個omega的做法,但是酒吞老大定力是真的強,要是我恐怕就栽了。”
酒吞聽他們說了一會,總算捨得把眼神從窗外收回來,把還抱着他大腿哭的金熊踹到一邊,皺眉道:“那傢伙對本大爺沒什麼影響,談什麼定力不定力的?他身上的味道和金熊你也差不多。”
他是真的覺得不管是omega還是alpha,甚至beta在他這裏都是一樣的。外人能夠輕易分辨出的氣味,對他來說和平時嗅到的氣味都沒什麼分別,所以他一直對一部分alpha隔着八百丈遠就能聞到omega所謂甜美氣息這種事嗤之以鼻。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關注一下自身的實力。
說這話的時候酒吞沒有刻意避着誰,於是第二天關於酒吞‘omega和alpha氣味差不多’的傳言又迅速傳播開來,接着逐漸演變成了‘酒吞AO通吃’,而被酒吞提名的金熊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於是金熊又開始抱着酒吞的腿哭了。
“我就說那個酒吞也不太正常吧?之前就傳言他不管是A還是O,甚至B都可以。你看現在,連性別不明的人都忍不住出手了。”
“可是他長相真的很好看,我也見過omega區的學生,他……他和那些omega還不太一樣。”
“你也說不太一樣了,你見過哪個omega能一挑四,把人打的都起不來的?我看他再測試的話恐怕就會確定是alpha了。”
“唉?那酒吞是認真的嗎?他的家裏允許他和一個alpha結婚?”
“誰知道呢?不是說alpha其實也能生嗎?如果華裊能生的話,說實話我也……”
“嘭!”教室里一群人聊得正歡,後門就被猛地一下踹開,眾人回過頭幾乎立刻就噤了聲,一個個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去了。
華裊冷着臉走進來,路過其中一個說他說的最起勁的人旁邊停了一下,盯着人的後背把人看的冷汗直冒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華裊之前那一架打得太漂亮,再加上現在學校里最強的alpha放了話,他們這些人也就只能逞逞口頭威風,當著華裊的面卻連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華裊自然知道這些人背後都怎麼說自己,他不在意這些。但當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因為那個紅毛男人的一句話,被眾人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時候,也了解到大多數人對他的畏懼,也源自那個名為酒吞的男人,而不是自己的時候,他心裏的怒氣和不甘就止不住地往上涌。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了一周,期間他和那人也‘偶遇’過無數次,基本上每次見面兩人都會進行一番肢體碰撞,然而無一例外,最後的結果都是他被壓制。
華裊放在腿上的拳頭狠狠攥起,強壓下心裏的不甘。今天,要是今天那人再不長眼地來招惹他,他一定把對方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不過神奇的是這天一上午都過得無比安靜,華裊出門兩次居然都沒遇見那人,直到下午體育課,幾個班級一起進行游泳訓練的時候才從人堆里看到那人扎眼的紅毛。
熱身的時候,華裊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認,那人確實有狂傲的資本。
長相就不提了,在他們學校alpha里是數一數二的。實力上和他交手過幾次的華裊自己也深有體會,和那些自命不凡實際繡花枕頭的alpha們不一樣,是真的強。
而現在……隔着不遠的酒吞似乎是感受到了視線看過來,沖華裊勾了勾唇角,華裊霎時根被燙了一下似的收回目光。
身材好了不起啊!華裊有些恨恨地想着,殊不知在泳池邊做着拉伸的他也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風景。
做完了老師留下的訓練后就是自由活動時間,華裊想着再入水游幾圈,剛想下水的時候身邊便來了個人。
“比比?”抬頭首先入眼的便是那頭惹人厭的紅髮,華裊聽了也不推脫,將脖子上的毛巾隨便一扔,仰頭回應,“行啊。”
50米的泳道游兩個來回,200自由泳比時間,華裊輸了對方七秒。
上去的時候無視了對方伸過來的手,華裊沉着臉去更衣室換衣服了。結果到了更衣室卻發現,他柜子上的鎖居然被惡意破壞了,裏面的衣服鞋子都不翼而飛了。
“誰幹的?”環視四周,還在更衣室里的人都沒出聲,過了一會才有個人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華裊趕過去挨個隔間看了個遍,最後在最後一個隔間的便池裏發現了自己被剪碎的衣服和鞋。
“那個,剛才有四個人來過,我在隔壁來着。”原本在衛生間裏的一個beta被華裊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到,隨後也看到隔間裏的情況時又忍不住心軟,將事情告訴了他,“你之前打他們來着吧?他們估計想找回場子才這麼做的。”
華裊把隔間的門一甩,轉頭回去找那四個人,找了一圈沒找到就知道那幾個人慫估計早就跑了。
此時一節課已經結束,其他人紛紛換了衣服準備離開,華裊衣服被毀,手機沒帶,在更衣室里享受了一會眾人矚目後起身毅然決定就這麼離開了。
結果還沒出遊泳館大門,一件外套就這麼兜頭罩下,接着一陣失重感襲來,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被人扛了起來。
手忙腳亂地扒拉了半天才把外套從臉上弄下來,華裊一轉頭就又看到那頭紅髮。
“你搞什麼你?”華裊氣急敗壞地在酒吞肩膀上撲棱,“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讓你就這麼走回去?”酒吞挑眉,“你不介意,路邊的那些人還覺得你耍流氓呢。”
華裊被哽了一下,卻還是嘴硬,繼續試圖從酒吞身上翻下來:“跟你有什麼關係?”
誰料酒吞伸手就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隔着泳褲發出了清脆的一響:“老實點,你敢下去本大爺在這就再親你一次。”
華裊身子僵硬了一瞬,然後伸手把外套蒙在頭上不動了。
酒吞感受着對方和自己赤//裸的肌膚相貼間傳來的熱度,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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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點收不住……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