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孵化

80%,72小時“……你還真可愛呢，賽爾提。”

【哎？！】

我扭頭看向折原臨也：“不過罪歌最後提到了平和島先生的名字……這個和你有關么？”

“小千你總是沒有證據就開始懷疑我，我很傷心的哦。”折原臨也托腮,語氣卻一點都聽不出來有傷心或者失落的成分。

“……”我重新轉向賽爾提，“賽爾提小姐你調查罪歌是為了……”

【因為有點在意。而且老實說我前陣子也被砍人魔襲擊了，所以……】

“……哎？看樣子那把刀還不太長眼睛啊。”我喃喃道。

【對了，冒昧地問一句,小千你是臨也的……】

“只是認識的人而已。”我開口道，發現重音了之後看向和我一同開口的折原臨也,兩個人的表情都有點微妙。

這種默契，一點都不想要啊……

賽爾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就走掉了,而折原臨也則是慢條斯理地收起放在桌上的三萬塊錢,看向我：“哎呀，你要留下么？”

我瞥了一眼對方手中的三萬塊錢：“那是賽爾提付的錢？”

“嗯？是啊，有關於砍人魔的情報費。”

我打開錢包，掏出三萬塊遞過去放在桌子上：“給。”

“幹什麼？”

“情報費啊。”

對方微微皺眉,然後拿了一張將剩下的兩張推到我跟前：“那就給你一個女友價吧。”

“……”總有一種,無論接不接過來,都會微妙憋屈的感覺。

我在僵持了幾秒之後妥協了，將那兩萬元塞回錢包里：“妖刀罪歌是只有一把么？”

“嗯？”對方瞥眼過來,“小千你為什麼這麼想？”

“因為感覺砍人魔無差別攻擊，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說是個團體……”我將錢包塞回外套口袋裏,沒說太多,“剩下的就是靠直覺判斷吧。”

對方表情一垮,抱怨道：“哎——小千你居然是直覺系的生物么？總覺得有點討厭呢。”

我：“……”我倒是覺得你比較討厭啊豈可修！

“不過如果你是因為我剛剛和賽爾提說的那句話而打算和我撇清關係的話，大可不必哦。”折原臨也眯起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帶着些許調侃的意味，“雖說我平等地愛着所有人類，但是小千你比較特別，我會在保留到最後一刻的。這也是我不會和旁人提起我們的關係的原因。”

“……謝謝你了啊。”

明明算是有點告白味道的，明明算是好話（大概）對我來說也是好事，但是……我怎麼就那麼恨呢！

離開大樓的時候，一出門，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讓被紛雜信息充斥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我深呼吸一下，回到了家裏，打開了聊天室。

這種聊天室是能保留聊天記錄的，稍微調一下就能看到之前罪歌留的信息。

——聊天室中現在沒有任何人——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今天也砍了一個人，但是一個就很夠了，因為不可以太過奢求。】

罪歌：【明天也要砍，因為要去愛人的越多越好。】

罪歌：【力量也差不多足夠了。】

罪歌：【我正在找人呢。】

罪歌：【平和島……靜雄。】

罪歌：【坂田……銀時。】

罪歌：【能同時有兩個可以愛的人真是太好了。】

罪歌：【是我非愛不可的人喔。】

罪歌：【但是，不能心急，一個一個來就好。】

罪歌：【明晚還要砍呢。】

罪歌：【好想再多知道一些他們的事。】

罪歌：【我想愛他們，所以想知道。】

罪歌：【明天也要砍人。直到與他們相會的每一天每一天。】

——罪歌離開聊天室——

——聊天室中現在沒有任何人——

“……”如果不是知道妖刀罪歌的問題，光是看這個就感覺只是個想要腳踏兩條船的狂熱變態痴漢呢。

不過平和島靜雄我是自己也見識過……的確是池袋最強的戰鬥力。但是坂田銀時……

我樓上的那位萬事屋老闆看起來也有自己的故事呢。

如果罪歌的目標是他們兩個的話……砍人魔遲早會找到店那邊吧？

我立馬掏出手機給店長發郵件。

【店長，這幾天池袋這邊估計會出事，你這個星期都別過來了。】

對方回復地很快：【哎哎哎？是砍人魔事件么？還沒抓到兇手么？那小千你怎麼辦？】

我不由得一笑，安慰對方：【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而且我晚上不會開店的。】

【嗯，關店一星期都沒有關係，你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

我收起手機，單手支着腦袋，盯着聊天室。

如果這個是罪歌的犯罪預告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門了。

必須要徹底解決這個事件。

我打了個哈欠，合上筆記本，起身去洗漱。刷牙刷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我隨意地漱了一下口，拿過毛巾胡亂擦了一下嘴，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

是黃瀨啊……

我接起電話來：“喂？”

【小千咲！我記得你是住在池袋的吧！】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還帶着幾分慌亂。

“嗯？是啊，怎麼了？”我放慢了語速，“冷靜點，慢慢說。”

【你們那兒出了砍人魔事件對吧？小千咲你不要緊吧？】

“這件事啊……”我恍然，見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結束對話，乾脆坐了下來，“放心，我這邊很安全。倒是黃瀨你，腳傷如何了？”

【……】

對方悶不吭聲的反應讓原本隨口一說的我有些提起心來：“怎麼了？變嚴重了么？醫生怎麼說？”

【我沒事。】黃瀨悶悶的聲音傳來，【稱呼。】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什麼，在有幾分無語的同時感嘆現在的小孩子真難應付，“涼太君，你怎麼突然得知砍人魔的消息了？”

這個新聞也有好幾天了，只不過是最近幾天比較頻繁弄得人心惶惶，但是我記得並沒有大規模報道，也就是在池袋報紙和當地網絡論壇上出現頻率比較高。

【電視新聞播報了……】

聽着對方的話，我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剛好夜間新聞正在播報着——【池袋這幾日發生的砍人魔案件在今日發酵成了一起集體惡性事件，今天晚上截至目前為止已經有五十四個人遭受試刀砍人，這也將被歸類到池袋最嚴重的傷害事件之中……】

“……哈。”我忍不住發出了一個音節詞，微微眯起眼。

【小千咲你有在聽我說話么？】

“嗯，聽着呢。”我一邊應着，一邊打開了電腦進入了聊天室。

聊天室里，ID罪歌字體鮮紅的聊天記錄瞬間充斥了整個屏幕。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失敗了，失敗了耶。】

罪歌：【時機太差了呢。】

罪歌：【竟敢將我的姊妹。】

罪歌：【母親的命令是絕對的。】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這麼一來，隱藏至今的意義就完全消失了。】

罪歌：【不對，還有一個呢。】

罪歌：【嗯，另一邊不會失敗了。】

罪歌：【銀時。】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這次不會失敗了。】

罪歌：【要給予平和島靜雄愛呀。】

罪歌：【因為如果能夠給予他愛的話，一定能夠愛這個城市中所有的人。】

罪歌：【這次要更加更加地愛你。】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要是你不出來。】

罪歌：【我就去愛其他人。】

罪歌：【無論是誰，不分對象，愛任何一個人。】

罪歌：【大家一起去愛。】

罪歌：【將池袋的人們愛着……愛着……愛着愛着愛着愛着愛着愛】

——罪歌進入聊天室——

罪歌：【靜雄。】

罪歌：【我會等你。】

罪歌：【在南池袋公園。】

罪歌：【在南池袋公園，今晚會一直等着你們。】

罪歌：【今天絕對不會讓警察或是一般人接近南池袋公園。】

罪歌：【會確實做好誘餌。】

罪歌：【我會愛你們。】

——罪歌進入聊天室——

“hemmm——”我抿了抿唇。

這個……看起來都是一個軍團了吧。

南池袋公園么……

【小千咲？】

“涼太君。”

【嗯？】

“已經很晚了，乖孩子的話應該去睡覺了。”我合上筆記本，在對方想要反駁的時候繼續把話說下去，“我明天來看你。”

【哎？真的？】

“嗯。”我歪着腦袋，用肩膀夾着手機說著話，開始換褲子，“我這邊不會有事的，多謝你擔心了。”

【總覺得小千咲對我的態度一點都不熱情……】

我失笑：“這樣子不好么？不喜歡束縛的涼太同學？”

【雖然是我自己這麼說的……】少年嘀咕着，【算了，就先不打擾小千咲你休息了，晚安。】

“嗯。”我拿起手機，打開衣櫃，蹲下，輸入保險柜的密碼，看着裏面放置着的短刀，微微一笑，輕聲道，“MayyousleepingpeoplemeetyourOnirii.”

“說嘛說嘛！到底在我出去的一周里發生了什麼！”店長一臉興奮地搓搓手湊過來，“雖然我覺得年紀太小的有點麻煩……但是看在對方長得好看的份上這個缺點可以忽略不計。你什麼時候和對方認識的啊！”

“今天。”我木然道。

“哎呀！又來了！我和你誰和誰啊！說嘛說嘛！”店長用手肘捅捅我。

“……可是真的就是今天啊！”

這件事太TMD玄乎了，導致我整個人都有點精神恍惚，提前下班之後回到家裏，打開了一貫拿來當樹洞的聊天室。

【今天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聊天室很快就有人回話了。

甘樂：【怎麼啦小千~☆】

甘樂是我聊天室里最常出現的人，我一直覺得她是一個網癮少女。

【啊，甘樂桑你在啊……】

【就是今天，突然有個之前從沒見過面的小帥哥上門來，似乎把我當成他女朋友了。】

【我想了想，覺得如果不是他從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話，那就是他得了癔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