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唱歌
出發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陳緒八點一十就到了學校正門口。老向和英語老師也在。
看見陳緒老向和英語老師殷切的詢問了一番，天已大亮，老向讓陳緒到車上坐着休息會，被陳緒拒絕了。
她將書包放在車上然後下車和老向他們一同坐在學校大門口的凳子上等着其他人到來。
“老向早上好！英語老師早上好！陳緒早上好啊！”
聽見聲音，陳緒轉頭看去。
入目是絢麗的紅，一米八左右的少年伸手隨意的擼了一把自己凌亂的頭髮。白T恤黑褲子紅外套，背上背着紅色大書包，和少年氣質很像。
熱血、溫暖。
“王昭華，你穿這麼好看是去秋遊的還是去約會的？”老向絲毫沒給這個得意門生一點面子，他站起來繞着王昭華走了一圈，看見男生額頭上的汗有些心疼，“先把書包放車上吧？你一大早跑過來的？”
王昭華挑眉：“那哪能啊，我在桂匯源下車，想着還早就慢悠悠的吃了早餐，一看時間來不及了就趕緊跑過來。”
少年將書包放在車上，是最後一排，就在陳緒的後面。
“陳緒你也來這麼早啊？早飯吃了嗎？”他笑眯眯的坐到陳緒的身邊，“你今天這身衣服真好看。”
他們平常上課都是穿校服，但今天陳緒穿了一身很日常的T恤牛仔。
陳緒忽略他后一句，淡淡點頭：“吃了。”
老向嘖嘖搖頭：“王昭華，你這座位搶的挺好啊。”
王昭華伸長脖子看了眼，站起來笑眯眯的拍了兩下凳子：“老向您坐，您坐，我站着就好。”
凳子不長，四個人還是能容納的。不過老向看見自己這麼帥氣難免要找茬嘛，他懂，他懂。
“嘖！”老向伸手指指王昭華，“油嘴滑舌，陳緒啊，你以後找男朋友可不能找這樣的。”雖是這麼說，但話里的打趣味十足。
陳緒認真的點了點頭。
王昭華炸了。
“陳緒同學，你怎麼能聽老向瞎說呢。”王昭華可委屈了，“你看看我，身高一米八還有生長的餘地。我這長得也還行，耗子就經常說我帥，你看高富帥我就佔了倆，可有潛質呢。”
陳緒皺着眉思考兩秒又點點頭，表情認真的很。
這幅樣子逗的老向他們哈哈大笑。
“華哥你穿紅色真吉爾帥，很帥，非常帥！”
“華哥早上好，中午吃啥？”
“華哥你帶了啥？我帶了兩大包薯片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啊。”
“華哥...”
一班的學生一個接一個的過來，他們眉目帶笑，打招呼的姿勢也青春的很。
“你們班這個同學人緣很好啊，”系統666開口了，“而且他成績也很棒，就在你下面一名呢。”
陳緒思考了兩秒認真點頭：“恩。”
王昭華同學的身邊每次都會圍繞一大堆同學，他們和自己不同，他們在熱鬧的那邊，自己享受着安靜。
不過當系統666打破自己的安靜，她卻發現自己不討厭熱鬧。
“耗子你吃這麼多辣條？沒收了沒收了，”距離八點半還有七分鐘，陳緒上車，在她身後王昭華正伸長了手從耗子包里搶了一包辣條，“我帶了很多小蛋糕，到時候一起分吧。”
八點半，所有人到齊，準備出發。
“老向，來一首熱熱氣氛撒！”車行幾分鐘後有人開始打着歪點子，“老向就唱你拿手的青藏高原吧？”
老向瞪了眼說話的同學，不過倒是沒拒絕唱歌的這個提議：“就給你們唱一首軍中綠花吧，這個我拿手。”
“嗷嗷嗷，來一首來一首！”
“老向嗷嗷嗷！”
“嗷嗷嗷！”
也不知道他們在激動什麼，但年少的青春時光大概就這樣吧。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老向拿着一份報紙捲成的話筒唱的陶醉，班上幾個調皮的男生跟着一起鬼哭狼嚎。
“親愛的老向你不要想我，不要想爸爸...”
“哈哈哈哈...”
老向停住，手裏拿着報紙走到後面兩排輕輕拍了拍耗子的腦袋，然後轉頭看向王昭華，王昭華舉手投降。
“老向這次真的不是我，我賭上耗子包里的十包辣條發誓。”
老向不聽，也輕輕的拍了他腦袋一下。
王昭華哭唧唧：“老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這麼沒了，我決定跟你絕交三分鐘。”說完他又嘿嘿笑，“好了，三分鐘到了。”
老向哭笑不得：“來來來，下首歌就由我們可愛的王昭華同學演唱，大家鼓掌歡迎。”
“嗷嗷嗷華哥來一個！”
“華哥唱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華哥啊啊啊！”
陳緒頭輕輕靠在窗外，聽着身旁的鬼哭狼嚎聲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同桌小劉手疾眼快咔擦就是一張偷拍照然後保存在自己命名為“女神”的相冊分組裏。
“哪有這首歌，別瞎說，”王昭華乾咳兩聲，“給你們唱一首我最拿手的同桌的你，送給我親愛的耗子同學。”
耗子刷刷的鼓掌捧場：“華哥還是你愛我。”
王昭華：“滾！”
黃莉羞澀的轉頭，她在倒數第三排的位置，原以為自己已經來的比較早可以和王昭華坐前後位，可惜被陳緒同學佔了。
不過陳緒同學眼裏好像只有學習，黃莉放心一大半。這個班裏她自認為是女生中比較優秀的，雖然陳緒同學樣貌成績比自己好，可是她太冷漠了，王昭華應該不會喜歡...吧。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打的遊戲~明天你是否還惦記，被伯母追着打的你~老師們都已想不起，你滿課桌的遊戲機，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你那些傻事~”
王昭華陶醉的唱到一半就被耗子撲倒。
“華哥，我們絕交一小時！”耗子手緊緊搭在王昭華的肩膀上使勁搖晃，“除非你給我兩個小蛋糕我才能原諒你。”
“略略略！”王昭華齜牙咧嘴，“減肥吧耗子，你都兩百斤了，就不能像我一樣三百斤嘛！”
“哈哈哈哈！”
“華哥你真的是超級棒！”
黃莉忍不住也抿嘴笑：“王昭華，你唱歌真好聽。”
王昭華耍帥的擼|擼自己的頭髮：“那當然了，我這可是跟耗子學的，我們耗子可是未來的大歌星，大家鼓掌！！！”
“啪|啪|啪！”
“啪|啪|啪！耗子了不起啊，志向這麼遠大！”
“哈哈哈哈！”
後來王昭華提議從后往前每人唱首歌熱熱氣氛，沒有人反對，直到...輪到了陳緒。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陳緒，你有拿手的歌曲嗎？”老向帶着商量的語氣問道，對於這一情況他倒挺樂觀的，因為他知道陳緒是個很好內心很溫暖的孩子。
記得剛當高一一班班主任時，他抱着書偶然走過食堂後面的小道，就看見陳緒同學面無表情的蹲在一旁，面前是一個一次性紙碗，裏面似乎放着魚和一些肉。
她的腳邊依偎着兩隻流浪貓。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灑在陳緒的頭頂上，老向久違的升起一抹感動。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人不可貌相，憨厚老人可能內里藏奸，地痞流氓也有赤子之心，更不用說面前這個看起來冷冰冰實際上卻內心火熱的人。
畢竟動物比人更能感知情緒。
那天除了老向在還有...王昭華。
想到這，老向將目光看向王昭華，是不是因為那一幕，所以這一年來王昭華每天都持之以恆的和陳緒打招呼，很熱情的打招呼。
陳緒也由冷漠不做聲變成現在的點頭示意。
陳緒轉頭輕皺眉頭，其他同學心都跟着提起來了。
學神...會唱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