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系統正在瘋狂的咒罵之中。
這一次的改變,御琅環沒受什麼折磨,但是系統卻是被折磨的幾乎發瘋。
系統不喜歡東懿空眠。
因為東懿空眠讓它想起那些恐怖的記憶。
它畏懼他。
在東懿空眠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息,那種氣息與系統幾乎是完美的剋制。
所以在御琅環遇到東懿空眠的那一刻,它就潛伏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將自己藏在了御琅環意識最深處。
可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它還是沒能躲過,依舊被迫重啟了。
對於系統而言,重啟,就是一次死亡。
雖然御琅環的死亡與它不無關係。
直到現在系統都記得自己是怎麼誕生的——它原本該是怨咒之念,無形無體。
可是偏偏在它即將誕生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跟東懿空眠一樣的純血者。
那個人把它意識與怨念給強行分割剝離了出來,將它從詛咒修改成了一個【系統】。
原本的執念也因此而扭曲,因為它的改變,而形成了所謂的系統功能,讓它永遠失去了自主能力。
這扭曲的執念,也給了御琅環生機。
可恨的純血者。
一個個都那麼喜歡多管閑事。
御琅環本該咒怨纏身,詛咒致死的。
可是,可是……
系統每每想起這件事情,就恨得想要弄死御琅環,然而它一旦那麼做,就會先一步消亡。
它的力量已經成功的轉移到了御琅環手裏。
御琅環的身體,御琅環的一切,都是來自於原本的它。
可是那個叫做月神的男人卻讓他永遠的失去了掌控的能力,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督促御琅環完成諸多賬號的執念,只有這樣,它才有一線生機,能從這該死的系統功能里解脫出來!
可是,沒想到它都這麼慘了,居然又遇上了一個純血者!
純血者你跟我有仇嗎!
老子惹你了嗎!
放過我好不好!
老子只想安安靜靜的消除執念滾去投胎!
憑什麼你們折磨御琅環,罪全讓我受!
欺負我不是人啊!
有本事讓我投胎啊!
我艹%¥……#%……¥#¥
……
系統很抓狂,然而御琅環很高興。
他終於有觸感了!
走路有感覺,拿東西能夠察覺到冷熱,簡直不要太棒!
東懿空眠就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御琅環玩水。
一邊傻笑一邊玩水,要是有個不知情的人過來,怕是要把御琅環當成失了智的傻子。
不過,觸覺雖然恢復了,但是依舊有點不太敏感。
怎麼說能,東懿空眠跟御琅環做了個體感實驗,御琅環能感覺到溫度,也能感覺到輕重,但是他的感覺很微弱,會感覺到熱,不論是何種溫度都是熱,不會覺得燙和難以忍受。
會感覺到冷,而不會覺得寒冷。
會感覺到不舒服,而不會覺得疼。
所有刺激的感覺他都無法感覺,估計還是因為五感不全的緣故,味覺依舊沒有恢復,但是能辨別冷熱和口感了。
御琅環高興的撲過去抱住東懿空眠,笑道:“我能嘗到溫度啦!”
東懿空眠:……
把御琅環從身上強行扯下來,東懿空眠覺得,他得給御琅環開始上禮儀課了。
撲人什麼的,就算是同性也要謹慎,異性更不行,除非是夫妻。
御琅環被東懿空眠掐着腰按在了椅子上,然後面對東懿空眠的禮儀科普,一臉懵逼。
好幾次想說‘我是男的’,然而一低頭,他就被提醒了性別。
呵呵……
算了,女人就女人吧,現在就算能換號,也只是更尷尬而已。
御琅環一臉乖巧的聽着東懿空眠的教訓,一邊應和點頭。
東懿空眠見她模樣乖巧,忍了忍,沒有接着訓她,讓她自己去洗洗澡,換身衣服。
御琅環愣了愣,調出角色欄一看,尼瑪,他昏睡半個月了吧!怎麼還是這件衣服?
對了,系統呢,之前說是系統數據被篡改了?還活着嗎?重啟成功了嗎?
系統依舊不吱聲。
御琅環等了半天,撇了撇嘴,回裏間洗澡去了。
而東懿空眠走到屋外,順手把門關上了。
這半個月,城裏可熱鬧的很,就連宅院外面,都有不少人盯梢,之前因為照顧御琅環而不得空,現在空出來了,就去跟他們玩玩吧。
這是曦城,是摟月宗的地盤。
摟月宗也是有着兩千年歷史的大宗門,尋常修士自然有所顧忌。
但是也有一些修士是從來不給這些名門正派面子的。
比如一直致力於讓摟月宗不好過的合歡門。
合歡門的宗主,殷梨曾經追求過蔣離塵。
蔣離塵以對待現代女性的方式對待她,自認為是位君子,卻忘了古今有別,習俗不同,給了殷梨錯誤的期盼,以致於殷梨得知真相之後,認定蔣離塵是個負心人。
殷梨:你給我靈藥,幫我殺人滅口,還救過我的性命,你跟我說你不愛我?滾你媽的友情!
蔣離塵面對這個質問時,當真無言以對。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個錯。
然後,就是一系列的翻車現場。
一個接着一個。
這也讓蔣離塵清醒的認知了自身的行為,深刻的反思了一下,他方才明白,為何東懿空眠從不喜歡他。
所以,面對咄咄相逼的殷梨,蔣離塵心虛的退讓了。
後來收了弟子之後,乾脆就閉門不出了。
殷梨總是熱衷於找蔣離塵的麻煩,她隕落之後,合歡門的新任宗主也繼承了她的遺志,一直熱衷於找摟月宗的麻煩,致力於將摟月宗負心人的名聲宣揚的人盡皆知,效果很給力,幾乎半個修真界都知道摟月宗與合歡門宗主的那點破事了。
因此,但凡摟月宗有什麼風吹草動,合歡門的修士是最先得知的。
而曦城來了個身俱仙靈之氣的女修,這種事情壓根瞞不住,所以合歡門的人也來看熱鬧了。
他們的目標很簡單,只要能讓摟月宗不痛快,他們就賺了,能虎口奪食就更好了。
因此,當他們發現摟月宗派人盯着一戶人家的時候,他們也有樣學樣,乾脆在東懿空眠屋子對面擺了個買葯的攤子。
摟月宗修士氣的牙痒痒,但是卻無可奈何,宗門內有條例,非遇挑釁而不得擅自惹事。
因此,他們也只能忍了。
東懿空眠出來時,外面已經不僅僅是合歡門與摟月宗的人了,更遠一點,還有些其他修士。
只是他們不像合歡門,這麼熱衷於打臉摟月宗而已。
東懿空眠現在正一肚子火,被御琅環鬧得心情很不好,正好拿這群修士瀉火。
他二話不說,揚手就是對着摟月宗和合歡門修士所在幾個雷咒扔過去。
只見天空忽然閃雷炸響,雷鳴之後,合歡門的攤子沒了,摟月宗的小樓也被炸了。
然後就是一連串的爆.雷聲,轟炸之後,東懿空眠神清氣爽,傳聲道:“若有事,便來尋,吾可不喜歡被人窺視甚久,頭懸利劍。”
說完,東懿空眠便轉身回屋子去了。
講道理?
呵,不存在的。
忍了半個月還講道理,真當他是沒脾氣的羔羊啊。
他只是騰不出手而已。
東懿空眠的行動迅速,收拾完外面的人,只花了幾分鐘,御琅環連澡都沒洗碗。
東懿空眠想了想,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拿起買回來的紀表接着看。
修真紀表記錄著修真界的歷史,一般門派之間的事情都會記錄在上,是個不錯的,用來梳理門派的東西。
御琅環洗完澡,又重新設定了自動更換外觀,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出現上次的烏龍之後,他這才走出屋子。
他還在想要干點什麼呢?便聽到有人敲門。
御琅環想了想,待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才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兩人,不論是衣着還是氣質都截然不同,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掛的。
兩人看到看門的御琅環,俱是一愣。
年輕點的那位,先一步開口說都:“這位仙子,有禮里,在下是合歡門修士,道號慶元,聽聞閣下風采神逸,特來拜會。”
另一個年紀大點的人,簡直不敢相信慶元能說出這麼扯的理由,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不僅是他沒反應過來,就連御琅環都愣了。
你剛才說什麼?我好像耳朵出現了幻聽,你再說一遍?
慶元笑呵呵的,不說話。
“我不認識你。”御琅環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這種突兀的套近乎,總覺得別有所圖,尤其是那邊哪個年紀大點,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修士,一看就特別麻煩,他最討厭這種古板的人了。
慶元也不惱,他笑眯眯遞出一張請帖說道:“十一月二十日,是我們宗門的千年慶,仙子到時候可以來玩,此來唐突,這裏給仙子道歉了,請。”
說完,慶元拱手告辭,十分有禮貌,就像他似乎原本就是來下個請帖一樣。
御琅環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滿頭霧水,看了看手裏的帖子,又看了看離開的慶元,最後目光落在留下的這位身上。
青年注意到御琅環的眼光,忙道:“在下是摟月宗修士,道號青嵐,此來是想……想問閣下為何來此,大越國是摟月宗的供奉國,任何進出的修士,我們都得注意一點,不知道閣下可有名號,可供我等備案?”
御琅環後退一步,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