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瑟瑟發抖魔法部
美國魔法國會於1693年成立,一般被簡稱為MUCUSA,來自北美各地的魔法界代表經選舉成為國會成員並制定法律，以監督和保護美國的魔法人口。其下機構眾多，其中和麻雞世界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魔法事故災害司,負責處理各種魔法事故的後續掃尾。
比如現在,隸屬於記憶註銷指揮部的斯派克·埃奇沃思,就必須早早地去處理前日發生的一起魔法事故,銷毀那些不經意間知道了魔法界的麻雞們的記憶。
遍佈着古老法陣的魔法國會內部不允許使用移形換影，中年男人往西裝外披上黑色魔法袍,戴上尖頂巫師帽,確認心愛的魔杖隨身攜帶,關上辦公室的門，不經意間差一點撞上了另一位剛剛歸來的巫師先生。
斯派克連忙問候，“早上好，利奧波德先生。”
丹尼·利奧波德同樣回禮,“早上好，埃奇沃思先生,看起來您將要出門？”
“是的,”斯派克點頭，“就是伊法魔尼的小巫師遇襲事件，阿尼馬格斯被麻雞發現了,初步估計記憶消除並不徹底,要不是這些天肅清者鬧出來太多亂子,昨天就應該去了。”
“請放心,逃亡的肅清者已經被抓捕回來一部分，相信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斯派克笑，“但願如此。”
和丹尼·利奧波德告別，斯派克的心情終於好了些。利奧波德先生是令人尊敬的傲羅，專門負責追捕濫用黑魔法的巫師，而肅清者——為了一己私利獵殺同類的墮落的巫師——就是他們追捕的主要人群。
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一向銷聲匿跡的肅清者們竟然再次活動起來，連英國那邊的食死徒也不安分，還有些從歐洲流竄過來的魔法罪犯，讓他們樓上的魔法法律執行司忙的不可開交。
不過作為記憶註銷部的小成員，他就只需要按照指揮部部長的指令完成任務，也許回來的時候還能趕上那個倒霉的小巫師的審判，未成年巫師在學校外使用魔法，還被麻雞發現了，即便是被肅清者追殺，也會遭受嚴厲的懲罰。
這麼想着，已經走出大樓的斯派克回頭看了看大樓入口上方展翅的貓頭鷹標記，走入人群之中，而周圍路過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對這位着裝奇怪的先生視而不見。
一聲氣流爆響過後，斯派克出現在科技感十足的大樓內部，忽略移形換影帶來的不適，他給自己加了個幻身咒，開始往那個小巫師所說的位置尋找有可能窺伺到魔法界秘密的人。
據說是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少女，還有一個幾歲大的小女孩，以及一位金髮碧眼高大強壯的男性，和另一位金髮碧眼優雅紳士的男性，一想起竟然有這麼多人需要清除記憶，斯派克就不由得皺眉，對那個少年的行為感到憤怒。
真是太不小心了，伊法魔尼總是不能很好地約束學生們，尤其在這種時候。
小心地避開端着一杯果汁搖搖晃晃地遊走的模樣奇怪的機械手，又差一點被一個塗裝隱形的掃地機械人絆倒，斯派克終於找到了第一個目標，穿着黑西裝的男人背對着他在廚房裏做蔬菜沙拉，淺金色的短髮向後梳得整整齊齊，舉手投足之間，完美符合優雅紳士的模樣。
斯派克舉起魔杖，在男人轉過來的瞬間使出無聲魔法，魔杖頂端光芒一閃——
一忘皆空。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而後繼續轉身，將手中的西藍花胡蘿蔔沙拉放下，形狀好看的手拿起毛巾擦了擦，鈷藍色的眼眸抬起，看着他的方向，純正的英倫嗓音禮貌而紳士，“未經允許闖入私人住宅是違法的，先生。”
斯派克一驚，悄無聲息地往左移動了一步，果然見他的視線也跟着移動，他不由得握緊了魔杖，攻擊咒語隨時準備發出。
一忘皆空不可能沒有作用，難道他身上具有魔法免疫的煉金器具？
“請您耐心稍等片刻。”賈維斯垂下眸子，將沙拉拌均勻，再細心地用培根擺成叢林裏白色小馬和紅色花朵的模樣，金黃的煎蛋在左上角像是清晨的太陽，上面還用番茄醬畫了彎彎的笑臉。
他沒管系統中的熱源反應，只是很耐心地給小姑娘擺早餐，同時像是頭上長眼睛看到了震驚的巫師先生在做什麼似的道，“建議您不要再做多餘的——好吧。”
一道白色的光芒從魔杖頂端發出，在即將接觸到賈維斯的瞬間被突然出現的盾牌一樣的金色法陣反射回去，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得斯派克往後縮了縮身體，更讓他震驚的是，金色法陣尚未消失，他的魔杖竟然被強行脫手而出！
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的橡木魔杖猛地向後飛出，斯派克驚惶地回頭，正好撞見矮矮的小姑娘和神情冷峻嚴肅的男人，金髮小姑娘右手一收，那個金色法盾也同時消失，而那個男人則皺着眉拿着魔杖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最後嫌棄地遞給身後走出的棕發男人。
棕發男人一揮手，四周零散的金屬凝成一副鐐銬從上到下將他拷住，壓力之大直接讓他單膝跪地身體顫抖。
慢了一步的托尼·斯塔克朝艾瑞克翻了個白眼，拿過魔杖前後看了看，隨手拋着坐到沙發上，他抱起小姑娘捏捏她的小鼻尖，“學得真快。”
艾拉眨眨眼，“博士教我的，我試了好幾次。”不過下一秒她就不高興了，她看着面前不遠愣在原地的巫師，奶凶奶凶的，“你想對我爸爸做什麼？”
被迫半跪在地板上，嘗試使用無杖魔法移形換影的斯派克額頭冒出一層細汗，這裏似乎佈置了禁錮魔法，他無法離開。幻身咒被迫失效，他警惕地看向那幾個悠閑自在的人。
“你們是黑巫師？”
托尼·斯塔克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你不認識我？那這棟大樓呢？”
斯派克看着他皺眉，魔法界為什麼要關心麻雞世界的事情。
托尼·斯塔克：……他算是知道魔法界多封閉了。
賈維斯端着餐盤從他身邊淡定路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一點點喂小姑娘，“先吃飯。”
張開嘴咬掉叉子上的胡蘿蔔，艾拉咀嚼完畢才抓着間隙說話，“史蒂芬教了我很多有用的法術，我才學會了兩個。”又咔嚓咔嚓地吃掉一顆西藍花，繼續道，“你有沒有受傷呢？”
賈維斯笑，“對你無用，對我也無用。”
“哦。”小姑娘放心了，轉頭看向斯派克，又板起小臉，“那你第二次給我爸爸用的是什麼咒？”
伴隨着小姑娘努力兇巴巴的語氣，更多的金屬製品在艾瑞克的操縱下蠢蠢欲動，斯派克不着痕迹地身子往後傾了傾，下巴微抬，聲音有些僵硬，“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托尼驚奇，“你一大早闖進我的家，對我的家人使用記憶清除魔咒，然後說沒有惡意？要知道我家寶貝兒還救了那個小巫師。很久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組織了。”跟鳩佔鵲巢的九頭蛇有的一拼。
斯派克臉色非常不好，“你們是哪裏的法師？我隸屬於美國魔法國會事故災害司，只是來清除麻雞對魔法的記憶。”
艾瑞克皺眉，“麻雞？”
小姑娘鼓起臉頰，顯然不喜歡這個稱呼，“對魔法一無所知的普通人的叫法。”
艾瑞克眼眸一沉右手一轉，金屬鐐銬立馬帶着斯派克翻轉上天，在距離天花板只有咦英寸的地方險險停住，又伴隨着驚叫猛地墜落。
大口喘着氣，斯派克終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們想幹什麼？”
“你主事嗎？”
斯派克搖頭。
“竟然只派了一個普通巫師，魔法國會這是看不起斯塔克？”托尼不服氣，但一想到他們連監控和紅外線感應都意識不到，又覺得自己生氣有點不值得。
算了，“找你們管事的來，”托尼看他一眼，魔杖一頭在手裏敲了敲，眯起眼光明正大地威脅，“或者直接去你們總部。”
斯派克努力揚起下巴：“你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將魔杖一甩，托尼道，“既然一個巫師都由你們負責，黑魔法的事情也得找你們對吧？那你們是否知道昨天中午有三個黑巫師襲擊了我的孩子們，還搶走了一件寶物？”他聲音變得冷肅，“以及對我的家人們使用魔咒，我很生氣。”
斯派克一驚，“我們對此並不知情。”
“要你何用。”
斯派克：……
有點憋屈，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托尼輕輕點點小姑娘的臉頰，“艾拉。”
“嗯。”小姑娘點點頭，用史蒂芬教導的方法關閉了魔法禁錮，嚴肅道，“他對我們用了死咒，還搶走了我的朋友，但魔法部姍姍來遲反而完全沒有注意到黑魔法的波動，你們反思一下。”
顫抖着身體起身，斯派克從鼻子裏哼了一下，轉身原地消失。
托尼把魔杖給艾拉玩兒，轉身被突然出現的斯特蘭奇嚇了一跳，“你下次能不能發出點聲音？”
史蒂芬沉聲道，“我不走路。”這麼說著的時候，身後的斗篷喜滋滋地朝他們揮了揮一角。
“你來幹什麼？”
當然是看看魔法國會現在怎麼樣，不過他們這幾年和過去的幾百年一樣毫無長進，史蒂芬道，“你們要去魔法國會總部？”
“當然，顯然這麼個小職員完全沒用，”托尼攤手。
“在伍爾沃斯大樓，我和你們一起去。”史蒂芬頓了頓，“還有一個人。”
在小艾拉好奇的目光中，另一張和史蒂芬一模一樣的臉出現，黑色風衣藏藍圍巾，黑色捲髮讓偵探先生顯得年輕英俊，艾拉訝異，“夏洛克？”
夏洛克挑眉，語調非常理所當然，“作為接受了案件委託的偵探，有必要和我的委託人一起行動。”
小姑娘皺起眉頭，仔細回憶了一番昨晚的對話，“可是我沒有向你委託。”
低頭看着還沒自己腿長的小姑娘，夏洛克嘴角一扯，露出個標準的微笑，他語氣格外柔和，“怎麼會呢？你連委託金都交了。”
“……”她的懸戒！
夏洛克抬起下巴，微笑：不給。
眼見着小寶貝兒在眼前被欺負，托尼怎麼坐的住，他眯眼，“這是你小時候嗎史蒂芬？又長又欠揍，怕不是捲毛羊駝成了精，賈維斯，給我拿個玉米來，興許這位先生還沒吃早餐。”
法師先生和偵探先生的臉同時微妙地變了變，但既然夏洛克能通過史蒂芬的空間門過來，就絕不會被這樣的嘲諷輕易攔住去往魔法界的腳步，他看着托尼，一聲輕呵，“肚子上的肉鬆松垮垮，糖分攝入超標，嗜甜熬夜，焦慮過度，你怕是要比麥考夫更早要擔心髮際線問題，說不定巫師們可以用你的指甲或者頭髮熬出點什麼藥劑拯救一下人到中年的老男人，不過看起來增高藥劑更符合你的實際需求。”
說著，夏洛克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對身高而言非常敏感的位置，直接讓托尼炸了毛，“哈？麥考夫應該和索爾有很多共同語言，畢竟都有一個不省心的幼稚到死的弟弟，魔法界對聰明的諮詢偵探來說也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對吧，空間門怕是容不下你的長度還請自尋門路，離我們家小可愛遠點！”
夏洛克：“不。”
托尼憤怒地看史蒂芬，“你為什麼把他帶過來？”
史蒂芬面無表情，“被煩的。”
托尼：“……”
小姑娘立馬抱着托尼的胳膊么么了好幾下，小手掌給他順毛哄，“不氣不氣，等我們找回阿貓就甩了他。”
夏洛克不滿地按住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我的耳朵還沒變成裝飾品。”
艾拉扭頭，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非常柔軟的笑容，聲音奶氣又無辜，“那我把它變成裝飾品好不好呀？”
明明是非常輕柔的語調，直覺敏銳的夏洛克立馬就發現了其中的威脅之意，但他並不認為有什麼危險性，“你的魔法剛剛開始學習甚至不熟練。”
“是的，”艾拉順手拿起那根魔杖朝他揮了揮，“但我非常熟練讓人真心實意地認為自己是小草小花小蜘蛛什麼的，那你想變成什麼呢？”
抿起嘴，夏洛克眼珠朝下看了看，“你根本沒法使用那根魔杖。”
“沒錯，但我的變形術已經開始學習了，說不定明天之後就可以讓人表裏如一地變形。”
夏洛克輕哼，“那就等到明天再說。”
……於是夏洛克順利成了進入魔法國會的一員。
托尼和賈維斯在前交涉，艾瑞克在後，艾拉和夏洛克就在中間邊觀望邊小聲說話，路過的巫師們都奇怪地看着這幾個毫無魔力波動的麻雞，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艾拉：“你為什麼一定要去魔法界？”
夏洛克：“玩。”
艾拉：“幼稚。”
夏洛克：“傻。”
艾拉：“幼稚。”
夏洛克：“傻。”
艾拉：“幼稚。”
夏洛克：“傻。”
艾拉：“那你跟把阿貓找回來嗎？”
夏洛克：“能，但從大廈的痕迹看你根本沒養貓，反倒是有一條蠢狗。”
艾拉：“芬里爾不蠢，而且阿貓有時候是貓，有時候是寶石。”
夏洛克：“你已經無聊到給一顆寶石起名字了嗎？傻河豚。”
艾拉：“……河豚？”
夏洛克若無其事，“腦子跟金魚一樣米粒小，比金魚胖。”
艾拉：“我不帶你玩兒了。”
夏洛克：“懸戒。”
艾拉：“史蒂芬說沒關係，反正你也用不了。”
夏洛克：“阿貓。”
艾拉：“等進了魔法界，我就能找到阿貓。”
純正的英倫腔調里就帶了點矜傲的笑意，“你以為到了這裏，魔法對我來說還是秘密嗎？”
小姑娘疑惑地仰頭，只看見半擋在藏藍圍巾里漂亮的下頜線和瘦長的臉頰，“為什麼？沒有魔力根本沒辦法讓魔法物品有反應。”
夏洛克雙手插在大衣兜里，聞言腦袋沒怎麼動，眼珠轉過來看她一眼，“你拉低了整個幼兒園的智商。”
認真地搖頭，小奶音非常正經地強調，“我沒上過幼兒園。”
夏洛克：“……”
艾拉又道，“等你記住了太陽月亮和地球的運轉關係，才可以說幼兒園，聽說幼兒園的小朋友可聰明了。”
“這無關緊要，無用的東西早就被我刪除了，我的大腦就像是一個硬盤，只存放有用的東西，真正有用的東西。普通人都是滿腦子垃圾，一到關鍵時候大腦就不起作用了懂嗎？”夏洛克不滿，“你是不是看了華生的博客？你肯定看了。”
艾拉點點頭，隨後又不解，“那你的硬盤內存多大？”
夏洛克：“嗯？”
艾拉：“不能自動同步備份嗎？”
夏洛克若有所思：“你難道是手機成精？”
“你才是手機！還內存不足的手機！”艾拉對他將高級AI和手機聯繫在一起非常不滿，不說別的，有哪個手機能操控戰衣嗎？
“知道了，傻河豚。”
……
前方正經地交涉中，後面兩個幼兒園小朋友一個抬頭一個低頭說悄悄話，面對傲羅指揮部部長和其他人投來的尷尬的視線，托尼面無表情地表示，“兩個小孩子，讓你見笑了。”
有點像直接給自己來一個閉目塞聽咒的部長雲淡風輕，事關黑魔法和死咒，他們不得不擺脫對麻雞的刻板印象來對待這幾個人，不說被至尊法師交代過，單是老資格的斯派爾被幾個麻雞完全壓制就不得不讓他們重視，
“請跟我來，被抓捕的肅清者正在等待審判，或許可以從他們那裏獲得一些消息。”
眾人跟着往審判庭走，艾拉和夏洛克還在爭論，負責審判的巫師則有些緊張，“他使用了大腦封閉術，攝魂取念無法完成。”
這個有些邋遢的人正是當初蛋糕店外追殺小巫師的肅清者，他背叛傷害了同類，現在被囚·禁着，目光空洞面無表情，使巫師無法讀取他的記憶和想法。
頻道內線，艾拉問，“我可以動手嗎？”
托尼抱臂，“當然，巫師果然不行。”
因為查爾斯的指導，艾拉現在可以在搜查靈魂的時候控制信息湧入的速度和分類，很快找到了需要的東西，“那天他逃走之後，和一個黑斗篷的人說，他感受到了靈魂的力量。”
繼續快進，“他帶着那幾個黑袍子的人一起去了中央公園，想對倉鼠下手但被天啟打斷。”肅清者的記憶當然不會是什麼好的，但好在這幾天他疲於奔命根本沒時間殺人，總算是沒看見限制級畫面。
微垂的眼眸忽地睜開，金色的睫毛在清澈瞳仁里投出恍惚的影子，艾拉輕聲道，“食死徒。”
短短的名字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下，他們幾個還好，巫師們則驚訝地握緊了魔杖，小姑娘向前走一步，稚嫩的聲音逼問，“你叫他們食死徒，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搶寶石？”
周圍的巫師們完全不理解為什麼肅清者竟然被震懾住了，他目光重新恢復渾濁，顫抖着聲音回答，“他們主人需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收起力量，艾拉轉回頭看部長，“是食死徒，麻煩您幫忙聯繫英國魔法部。”
部長目光複雜地看了眼小姑娘，點頭，“稍等。”
……
英國，食死徒臨時聚集點，巨大的貓科動物舔了舔爪子，清脆的，懶洋洋的少年音在周圍的人耳中，卻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難吃死了，更多的靈魂碎片在哪兒？”
黑斗篷男人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同樣伏地的那些人里，已經有許多沒了聲息。
“霍格沃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