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103.第 103 章

小天使自61章開始購買V章即可無障礙閱讀,跳訂不成問題這也是實話,賈琰文章寫的不錯,作詩……用舅舅林海的話說,應試倒是沒多大問題。換句話說,就是太平常,沒有靈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賈琰想到這裏就看向了黛玉,這個小姑娘可是詩才天成,比自己強多了。

賈敏與黛玉談起了冬日作詩常用的典故,林海將賈琰叫來身邊,低聲問道:“前幾日聽你說你姐姐那邊生了個兒子?”

“是,外甥還派人送了禮回去。”賈琰回道:“王家姐夫說,畢竟是母親孝期,一切從簡,落地的時候就沒有驚動。孩子周歲也沒有大辦,這不是除服了,才寫信過來,說我是小孩子的舅舅,怎麼也得知道有外甥了。”

林海揚揚眉,這倒是句人話,他盯着賈琰:“那,阿琰怎麼想的?”

“我?”賈琰眨眨眼:“當然是替他們高興了,舅舅,你外甥還不至於那樣。難道仿效無知婦人狀,不睦就只能日日坐在家裏,咒人家生不出孩子么。”

林海一笑:“你明白就好,這我也能放心了,你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找來了給她看病的大夫,連着問了好幾個。她的病症在膽,發病的時候又趕上了夏時日頭熱,以至於一病不起。”

“舅,”賈琰笑笑:“我知道您是擔心我想窄了,但是我真沒有。而且外甥也明白,他們如今又是貼心又是示好,無非是因為外甥有您。否則的話,呵呵。所以,他們示好,外甥就接着,至於想要什麼,那我也只能對不住他們。”

林海這下真的很驚訝,他道:“好好好,那舅舅放心了。”

他原本擔心那邊示好,賈琰又接了,就會毫無防備的對待那對姐姐姐夫;又擔心賈琰因為母親的死怨恨上賈芬娘,那也不值得,因為有沒有賈芬娘鬧事,林清的病也是過不去了。一個人要往遠處看,眼界要開闊,倘若有仇自然要報,但是也不要為自己自尋煩惱,那不好。

但是現在看來,以賈琰這個心性認知,不說科舉,立刻給他個官職讓他歷練都行了。專業知識可以請幕僚,但是當官的人本身要有主意,要明白輕重、分得清主次,否則就算考了狀元,當不好官還是當不好。

等吃過了年夜飯,四個人就轉移到了客廳守歲,這裏早被管家嬤嬤們收拾得當。廳內放着火盆,當初佈置這園子的時候,這個大大的客廳就考慮到了冬日會友宴客的取暖,如今擺好火盆,別說多暖和了。

守歲自然要玩樂,兩個大人兩個孩子,還有什麼比飛花令還要合適。所謂飛花令,就是選擇一字,在場所有人說的詩句都要有這個字,更嚴格些的還要限定那個字在詩句中是第幾位出現的。

既然是過年遊戲,就不講究那麼多,乾脆讓在場年紀最小的那個人來選字定規則。黛玉選了“花”字,春暖花開嘛,落在花上剛好。賈敏摟着女兒道:“咱們大姑娘不止生在花朝節,連選字也要選花。”

黛玉卻不管這個,她脆生生地道:“就以花字,且花字要按照位次來說。爹爹先來嗎?”

“誒,咱們大姑娘選的,自然是誰選誰先。”

黛玉抱着暖爐,想了想道:“花落知多少。”她選擇了孟浩然的春曉,不功不過。

賈敏道:“阿琰接上。”

“是。”賈琰笑道:“我接,五花馬、千金裘!”花在第二位,他按着規矩來了。

緊接着賈敏道:“月照花林皆似霰。”花字在第三位,還帶上了林字。

最後是林海,“江上被花惱不徹”花在第四位。

這就是玩法,第一輪結束,無人說錯認輸,正好再來一輪。

從“花庭忽作青蕪國”,到“迷花倚石忽已暝”、又到“自言花相似”,“五月榴花照眼明。”越說越冷僻,越說越難尋花字,最後第一個認輸的就是賈琰。

他是真沒啥天分,早早認輸,長輩們不許他多喝,只果酒一杯聊以自罰;第二個認輸的才是讓人想不到,是林海!探花郎功夫尚在,但是多年來忙於公務,一時不察,被妻子女兒外甥聯手判輸。賈琰湊在身邊大笑,可算是有舅舅陪着他了。

而賈敏、黛玉這對母女,黛玉第二,賈敏拿了本次飛花令的狀元。實在是教女兒讀書的時候,閑來無事她就會拿起詩詞讀一讀,太精熟了。前科探花林海頗覺不公,狀似小聲其實大聲的表示:以後再也不和她們玩了。

賈琰附議,結果被舅母敲了腦袋,又被小妹子給做了個鬼臉。

“殘臘即又盡,東風應漸聞。一宵猶幾許,兩歲欲平分。燎暗傾時斗,春通綻處芬。明朝遙捧酒,先合祝堯君。”飛花令快要結束的時候,賈琰想起了唐朝詩人曹松的這首《除夜》,希望一年更比一年好罷。

從初一到十五,只要林海出門會客,賈琰就跟着。巡鹽御史這個差事有一點好,方方面面都打交道,卻總不需要“避諱”,因為他畢竟不是地方主官。比如賈琰考試,林海完全不用避諱什麼自己做主考啊、當學政啊,因為外甥考試還擔心有人說嘴。

縣試二月開考,過完了年,賈敏就打發人開始給賈琰做新衣裳,做出來要讓孩子試試,然後洗一遍。下過水的穿着比全新的舒服,看着也不打眼。從這個時候開始就需要注意了,為了避免麻煩,衣服都得是單層。

這一通麻煩也不只是縣試,將來會試、殿試的時候也是在二月份,又冷又得穿單衣。所幸家中有林海這個行家,用什麼料子舒服又厚實,林探花是最有發言權的。按照他的指點,大衣裳要用斜紋布,和絨布似的。裏衣什麼舒服穿什麼,若是還要多套一層,就用松江布即可。

這都是次要的,最最要緊的是給賈琰準備一身斗篷,不要什麼動物毛皮,那個得弄裡子、弄面,要不然沒法穿。就給他弄一身氈子斗篷,暖和厚實擋風,鄉試會試的時候在號房裏頭冷了還能當被子蓋着,總而言之就是非常有用。

這個賈敏就太熟悉了,當年在家中沒出嫁的時候,她父親賈代善秋冬都會收到兵部發下來的灰氈斗篷。那的確是個實用的好東西,揚州有港口,又是南北貨物集散的地方,很容易就被她找到了氈子。

剩下的就是綉娘的活了,全部衣裳重做試穿,下水洗過。

還在正月的時候,縣試的地點時間就掛在了縣衙圍牆外面,廩生作保帶着小孩子和老童生在縣衙做記錄,也要互相認識一下。考試之前入場的時候,叫到名字,作保的廩生就要大聲回答,如果回答錯誤或者出了別的事情,廩生和考生都要被單獨審查。

如果是作弊,那問題就大了。

而且考生要在縣衙留下資料,就比如賈琰,縣衙小吏記錄的就是,保人高玉芝、同人作保五人。賈琰,年十三,父舉人賈攽、母林氏,祖籍金陵。因為他年紀略小,記錄相貌的時候只是記載了大概,如面白、身量較瘦等等。

縣試要考三場,而第一場叫正場。賈琰覺得大概是因為這是通往科舉之路的第一場正式考試的緣故?他亂猜的。前兩場考試,都是考完馬上就能知道自己通過了沒有。而前兩場考試的內容基本相同:默寫規定的四書文兩篇,試帖詩一首,第二場的時候加上一篇孝經默寫。

這都不是難事,賈琰心態很好的在二月初準備進考場,這是過年以來家中最大的大事。陶厚負責駕車送他,韓長生、阿原陪同,帶着家丁小廝,賈琰還覺得這是不是太緊張了……等到了考場那天,他才知道,自家這個實在不算什麼。

二月寒風刺骨,真走過來,凍一凍也夠他受的了。就看那邊吧,還有在馬車附近燃着暖爐,又給車裏人送手爐來來回回折騰的。賈琰憋笑,這位仁兄要讓他來考科舉也是夠為難人的了,好一朵怕風的嬌花。他這邊正在腹誹,那邊“嬌花”露出個頭,還往賈琰這邊看了一眼。

他就聽到旁邊人議論:“瞧見了么,那是許正行啊!”

那就是許直許正行?賈琰沒有迴避目光,露個笑容抱拳作揖,這位許才子可是個奇人,論起年紀應該比賈琰大七歲,正是弱冠之年。這才名震江南的許直出身普通人家,所謂普通就是家中既非世宦、也非世代書香,只是祖父做過小吏,到了父親一輩有了些家底,專一讓兒子念書。

許直也真爭氣,先是在村中私塾啟蒙,不到半年,塾師就表示自己沒法教他了。又去考了石鼓書院,那書院中都是是書香世家的讀書種子、名門子弟,可是許直偏偏就能考第一。又遇上前首輔梁鴻廣的長子、如今在石鼓書院專講老莊之學的梁緒梁子元,梁子元特別喜愛這個學生,不止教他讀書,還帶着他到處遊歷。

這對師徒彷彿完全不擔心科舉的事情,因為梁緒的名言就是:八股敲門磚實太易,不足為慮。所以,許直到了如今,才被師父放出山門應試科舉,打算一舉奪魁!

許直聽見外頭有人小聲討論自己,他聽着煩了,乾脆撩開帘子從馬車裏站出來讓他們看個夠。卻沒想到,諸人皆避開自己的眼神,唯有一個孩子笑着大大方方地與自己打招呼。這孩子才多大啊,許直打量賈琰,有十五嗎?

“那麼,是否淮南第一,在下不知道。”賈琰很坦率:“南渡之後,淮南一直是文脈鼎盛之地,可這個地方的名勝古迹,我也還沒看全。如果只是單論這平山堂,在下只是覺得的確是幽靜所在,適合呼朋伴友作文宴飲。歐陽公一代名臣,公忠體國之餘,卻也是很會休憩享樂的。”

好像季寬很喜歡他的回答:“是啊,文忠公不愧風流人物,這樣人才能寫出千古文章。”他語帶嘆息,再看賈琰就莫名帶了點欣賞,賈琰心下疑惑,這有什麼好欣賞的。

聽季寬與賈琰一問一答,許直的眼光也不同起來,季寬問的話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更像考教。

而且賈琰的回答,並不是一般士子會給的回答,這個問題如果讓孫鍾來答,他肯定不會這麼說。但是這個季寬,看上去並不像讀書人,倒是有些像他在京中所見梁駙馬與長樂公主的兒子,那種王孫公子身上的風度。

“我倒覺得,文忠公建平山堂,更多的是為了與當時此地文人來往。這樣也能促進他的文學主張,改變文風,”孫鍾道:“到不全是為了自己享樂。”

許直心中忍笑,看吧,這就是“一般士子主流態度”了,反正什麼事都要和這個人的功業聯繫起來。讀書讀得將前人都當成了木偶,沒有人情、沒有喜怒哀樂。當然了,是絕對不能說他們不對的。

聞言,季寬也只是笑笑:“孫公子說的也有理。”

說著抓住了賈琰的手,徐徐漫步,問起了賈琰讀過何書,是否下場應試。他這一動,許直、賈琰都發現,這個季寬根本不是一個人來的。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周圍十幾個勁裝打扮的漢子已經圍了過來,佔據了所有方位,可以說現在他們幾個人除了在天上用弓箭射,否則固若金湯。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他們沒有聊多久,就有人來到季寬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而後季寬笑道自己要先走一步,與三人告辭。他一走,似乎讓這個碑林之旅也變得索然無味,孫鍾率先同賈琰、許直告辭,自己走了。許直同賈琰一道回家,許直就道:“應祥似有不悅”

賈琰也發現了,季寬對孫鍾只是客套一下,卻拉着自己遊覽的時候,孫鍾嘴邊的笑容就很勉強了。“應祥,覺得有些失面子吧。他心知口快,卻也不笨,季公子敷衍他,自然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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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何逃離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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