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

85.第八十五章

此為防盜章葛卿收到回復雖然很失落,倒也沒死纏爛打。

“星網的ID是匿名的,銀行終端賬號也是打碼的,合同上的私隱保護更加是最高級,沒辦法扒出任何有用信息。”藍天公司的程序猿一哥沈彬河無奈地終止了黑客軟件的運行。

坐在老闆椅上的葛卿搔了搔頭髮,泄氣道,“算了,那位不願現身總有他的原因,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搗鼓自己的遊戲吧。”

美術策劃阿爾法聞言往椅背上靠了靠,他伸長腳輕輕蹬了蹬地面,將椅子轉了個方向直對兩人。

在一旁偷聽了那麼久,阿爾法總算找到了一個能插進他們談話的空隙,“難道我們連認識他的機會都沒有嗎?”

“總會有的。”葛卿安慰道。

“還是說……”阿爾法翻着白眼,做了一個嘴角歪斜的鬼臉,“他長得很醜,不能見人?”

“撲哧。”美工小愛捂着嘴笑得圓臉通紅,“唔,其實我覺得,伯樂先生不論長什麼樣,都是全宇宙最最英俊的人!”

“對對。”

“我我我、我也贊同!!!”

“你你你你你,你宣傳畫報做好沒?”葛卿朝小結巴腦袋上扔了一顆薄荷糖。

“哦哦哦哦、哦還沒,等等等、等一、一會兒。”小結巴捂着腦門廢了半天功夫才總算把話給說全了。

“聽你說話真費勁,”葛卿裝模作樣地抹了把臉上不存在的汗,又重重嘆了口氣,轉過身朝交頭接耳的幾人揮了揮手,“喂喂!都別嘀咕了,趕緊幹活去,這次發佈會要是搞雜了,你們就給我馬不停蹄地滾球!”

“我們走了,老大你怎麼辦?”沈彬河膽大心細不怕死地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我?”葛卿把鼻樑上剛換沒多久的防輻射眼鏡一把拽下來,就那麼往辦公桌上一摁,嘎嘣一聲脆響,鏡架光榮完成了它短暫的使命。

“我他媽也能早點收拾鋪蓋回鄉挖礦啊!”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現場卻鴉雀無聲。

“嗬,幹活!”葛卿一把抓起殘了腿的鏡架就往鼻子上一懟,愣是給架住了。

面對老大間歇性發作的抽風行為,藍天的眾人已經習慣了,所以每當這時,他們都會整齊劃一地轉過身投入到自己的工作當中。

葛卿老大看到活寶們都這麼聽話,心裏那是一萬個滿意,背着手巡視一圈后,竟然還上了興緻,把他能把死人唱活活人唱哭的走調男低音拉出來遛了遛。

藍天眾人就是在這樣的魔音穿耳中,愣是給磨練出了鋼鐵一般頑強的意志。

……所以他們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散夥,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

再次跟蘇克取得聯繫,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了。

那天他剛從訓練室出來,渾身汗津津地正打算去衛生間沖個澡。

聽到電子手錶的來信提醒聲時,霍明遲直接就把信息投影放大到了眼前,等脫光了衣服走到水灑下,又將文字模式切換成了語音聊天。

“先生,都辦好了,那個哈里一直在向我追問您的名諱。”蘇克的嗓音仍然如初見時那樣獨特,沙啞中帶了點酥到骨子裏的魅惑。

“不用理他,”霍明遲掏了掏被對方的聲音弄得又麻又癢的耳朵,冷靜下來想了想,又改口道,“你告訴他我以後會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幫他也不是白幫的,讓他先在W星安心住着。”

“好的,先生,”蘇克頓了頓,疑惑道,“……您在洗澡嗎?”

“沖個涼,”霍明遲把水灑關掉,伸手扯過掛鈎上的浴巾,不緊不慢地覆在身上將水一點一點擦凈,“你可以叫我名字,不必一口一個先生。”

說完他把手上的浴巾扔進了一旁的智能清潔機中,走到鏡子前開始往身上套衣服。

蘇克害羞道,“可我想叫您先生。”

“為什麼?”霍明遲不解。

“總覺得這樣會顯得親近些,我一直在想……”

“蘇克。”霍明遲打斷了他。

“啊?”

霍明遲嘴角一牽,說出了早幾天前就決定好的事:“我接你來潘若達吧。”

蘇克愣了會兒,反應過來后就是一通狂喜,“真的嗎,太好了!我馬上去準備!”

一通噼里啪啦#*¥8¥+的嘈雜動靜后,那邊終於傳來了蘇克尷尬的聲音,“啊,讓先生看笑話了,冒昧問一下,您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霍明遲沉聲道,“把我前幾天轉給你的生活費都留給哈里,收拾好就到W五站台等我。”

“好的!”蘇克的聲音中帶着藏不住的興奮。

“出門記得避開哈里。”霍明遲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會注意的。”

通話結束后,霍明遲拉開洗漱間的門走了出去,結果一出門他就對上了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

“吼~”甜妮興奮地撞了過來,它顯然忘記了男人並沒有它的主人那麼能抗,這麼一個乳燕投林的架勢飛奔過來,直接就把他懟到了地上。

只聽咚一聲巨響,霍明遲的後腦勺實實在在親吻了大地,身上跟壓了座小山差不多,連氣都喘不上來。

眼前不斷冒金星,頭暈眼花中他算是真正認識到了獅饕的強壯。

連求抱抱的勁都這麼猛,若是換成攻擊,一般人和野獸哪能吃得消?

意識到自己似乎闖了禍,甜妮低嗚了一聲,趕忙跳到了旁邊,然後焉了吧唧地垂着大腦袋縮到牆角面壁思過去了。

等霍明遲緩過勁來,就看到那隻體形龐大的獅饕正老老實實拿自己的粉色蝴蝶結大腦袋緊貼着牆壁,一動也不動。

這是蓋爾經常會用來懲罰它的一招,久而久之,甜妮就養成了做壞事自覺去面壁的習慣。

霍明遲好笑地走過去揉了揉它的腦袋,安慰道,“你沒有錯,是我太沒用了。”

甜妮弱弱地嗚了一聲,在男人的安撫下總算捨得把身子轉回來了。

“怎麼了?蓋爾不在家嗎?”霍明遲有樣學樣,俯下.身在獅饕寬闊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恩,腦袋上香噴噴的,聞起來跟它主人身上的氣味差不多。

“吼~”被親了的甜妮很高興地抬眼看向男人。

霍明遲也看着它,又問,“出去了?”

“吼~~吼~~”甜妮站在原地沒有動。

霍明遲也聽不懂它們獅饕的語言,只能胡亂猜測,“那就是出去了……”

“吼~~”甜妮特粘人地把自己的腦袋擠進男人的懷裏。

霍明遲笑着摟住它,“你真該是個小姑娘。”

甜妮心滿意足地甩着尾巴。

“蓋爾不在的話,我帶你出去玩吧?”霍明遲摸了摸它的腦袋。

“吼!!”甜妮興奮地躥出他的懷抱,開始繞着圈地到處撒歡。

“走吧,在外面要乖點知道嗎?”

霍明遲站起身,帶着漂亮的獅饕小公舉往極速電梯走去。

說是小型,也只是相較於其他飛艦而言,其實裏頭空間大到容納幾十個人也不是問題。

飛船配有自動駕駛模式,霍明遲只要在操作台的地圖上選中他想去的星球以及詳細地點就行,操作非常的傻瓜。

霍明遲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開的那架膠囊飛艇就沒有這個非常人性化的功能,還是他對着新手教程研究了半天,才終於學會怎麼去駕駛。

既然能偷懶,誰又會傻傻地非要去動手?這大概是所有懶人身上必備的一項品質。

霍明遲認為,科技的進步就是在為懶人提供便利,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在地圖上找到自己要去的W星球五站點,將它設置成目的地后,就撒手不再管了。

他走到飛船另一頭的休息艙蹲下,將香噴噴的獅饕摟進了懷裏。

“小傢伙,你要時刻記得自己是個雄性,下次蓋爾再往你腦袋上綁這些蝴蝶結,你就躲開,明白了?”霍明遲邊說邊伸手把甜妮腦袋上精緻的蝴蝶結一個個摘了下來。

其實這件事他想干很久了,今天得了空,又正好想到這一茬,於是就將腦內的想法化為了實際的行動。

“吼——”甜妮發出了一聲長吼,它用力甩了甩腦袋,瞬間從粉嫩嫩的小公舉切換回了威風凜凜的雄獅形貌。

“好小子。”霍明遲伸手用力揉了揉它的大腦袋。

甜妮眯縫着眼睛順勢靠過來,帶着半撒嬌性質地依偎進他懷裏。

霍明遲:……

這隻被寵成小公舉性格的大型猛獸,就跟他的主人一樣,永遠帥不過三秒。

飛船在經過兩個小時的行程終於到達了W星球,此時距離五站台已經非常接近了。

十五分鐘后,控制台智腦柔聲詢問道,【目的地已到達,是否降落?】

霍明遲拍了拍甜妮的脖子,看着它老老實實地趴進寵物專用艙,又站起身回到駕駛位上,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后,才回答道,“降落吧。”

【好的,現在開始啟動飛船降落程序,三……二……一,啟動成功,下降開始】

飛船四平八穩地下降着,就算穿越大氣層的那瞬間,也只是輕微的震顫而已。

霍明遲閉眸往後一靠,腦子裏想到的卻是自己那艘性能差到坐一回都能把隔夜飯吐出來的廉價飛艇。

看來等他賺到了第一桶金,得先買輛屬於自己的好車,這樣去哪都方便,至於房,找到了合適的再買。

飛船停穩后,霍明遲拿起了一早準備好的黑框墨鏡和鴨舌帽,這麼一戴上去差不多能把大半張臉遮在陰影下,只露出了一點鼻尖和剛毅的下頜。

甜妮邁動着壯實的四肢,不緊不慢地走在他的身側。

陽光下,它背上的羽毛像銀白的刀刃一樣閃動着鋒利的光澤,炯炯有神的藍眼睛慵懶地打量着周圍的建築還有來往的行人,那模樣,像極了睿智的王者在巡視自己的土地。

W星的住民在看到甜妮時都發出了或大或小的驚呼聲。

“獅饕,竟然是獅饕!還是一隻銀白色的獅饕!!”一個年輕男人難掩激動地打開了星博開始錄小視頻。

“天吶,好酷!!”男孩伸出小手拽緊了爸爸的褲腳使勁搖晃,“我能不能過去摸摸它~爸比?”

男人聞言頓時青了臉,他立刻放棄只錄了一半的視頻,抱着孩子迅速逃離了現場。

獅饕也是能隨便摸的嗎?

看看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方圓四米內連一個人影都沒,就知道這隻猛獸的可怕之處了,普通的兇猛野獸也不是沒人養,但是敢養獅饕的他此生還是第一次見。

“爸比!我想碰碰它嗚嗚嗚嗚嗚嗚嗚~”小男孩失望地抹着眼淚哭了起來。

“別哭了,你要是過去了還不夠給它塞牙縫的。”男人邊說邊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走出了車站等候區。

霍明遲對目前的處境有些無奈,只好伸手揉了揉獅饕的腦袋,“乖,別四處亂看。”

甜妮聽話地埋下了頭,沒有了它的眼神掃射,周圍的人總算能將胸腔里一直高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可儘管這樣,仍然沒有人敢靠近他們一步。

霍明遲沒想到甜妮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大概是看蓋爾平日裏經常將它帶在身邊,也沒出現過現在這種情形。

看來W星作為附屬星,跟潘若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怪不得聯邦的民眾削尖了腦袋都想入住潘若達。

所以潘若達的人口密集程度才會遠遠大於聯邦星域內的其他星球。

無可否認的是,潘若達很容易讓他產生一種人口很多的錯覺,但其實聯邦所有星域的總人口連一百億都不到。

在星際歷7812年,綠光病毒肆虐,造成了近乎一半的聯邦人死亡。

災禍天降聯邦之際,帝國卻將星門大關,嚴令禁止來自聯邦星域的所有飛船進入,甚至連出外遊玩的本國民眾都拒之門外。

那段時間聯邦人人陷入恐慌之中,直至醫學院宣佈血清研製成功才平息了一些。

但因為感染人數太多,血清的一味組成成分又只有極度危險的巴多瑪蟲星才有……

隨着民眾的怨聲越來越大,艾倫元帥首當其衝地站出來,向聯邦總統遞交了前往巴多瑪的申請。

申請很快被批了下來,艾倫一刻也沒敢耽誤地率兵踏上了征程。

那場拉鋸戰持續了整整五年之久,他們才終於從女王蟲腹下搶奪到了足量的血清原料——巴多瑪蟲卵。

為了這些蟲卵,帶去的三十萬精銳士兵,僅僅回來了五萬。

儘管這樣,也只來得及救下五千萬的病毒感染者,剩下的一百二十億感染者,均因救治不及時,成片成片地病死在了隔離星域中。

聯邦舉國哀痛,然而災難卻還在持續發酵。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綠光病毒得到控制后,帝國大門突然打開,十億士兵全副武裝,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聯邦各大星系發起了進攻。

之前吃了敗仗才忍氣吞聲多年的帝國把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算,短短一年就攻下了聯邦域下十幾個星球,總算揚眉吐氣了一番。

這一役打得聯邦措手不及,再次造成了大範圍的民眾恐慌。

為了安撫民心,聯邦所向披靡的戰神艾倫只能重新披掛上陣,他用兵如神,次次都以身犯險,坐鎮在最前線的戰場上,讓士氣得到了極大的鼓舞。

於是聯邦士兵紛紛赴死頑抗,不要命的打法終於將帝國軍隊嚇退,還把之前佔領的十幾個星球盡數還了回來。

這次戰役,聯邦又損失了五億青壯新兵和兩億精銳兵。

之後的人口大普查中,民眾數量對比往年竟銳減了一百三十多億,再加上人口老齡化現狀嚴峻,國民數量還在呈現階梯型遞減,短短几年,聯邦總人口已低至九十二億。

於是政府不得不八百里加急地出台了愛情法和一系列的補貼政策,半逼迫半鼓勵性質地提倡民眾儘快結合繁衍子嗣。

甚至孩子的數量會影響公民在政、軍、法、商四界中的晉陞速度和發展前景。

後來政府還成立了愛情局,專門處理有關此方面的諸項事宜。

在聯邦,同性戀人雖然可以輕易辦得情侶證,但若是想拿到結婚證,必定會受到多方的阻撓和施壓,就算憑藉家裏的權勢拿到了結婚證,也必須每年繳納高昂的婚內無子稅,直至兩人分開或者去生育院捐精配種,通過孕嬰艙誕下屬於自己的孩子為止。

然孕嬰艙培育的嬰兒普遍體弱,體質等級回歸了古早的地球人水平,在如此惡劣的星際大環境下,就算成功誕生了,也很少有能活到成年的。

當然也可以領.養孩子,但因為這種做法沒有為聯邦人口的增添作出實質性貢獻,所以依然要按年繳納婚內無子稅,只不過所繳納的稅額酌情減掉了一半。

想到這,霍明遲有意地往周圍看了一圈,的確很難看到同性情侶的身影,就算偶爾一對出現,也大多都是開豪華飛船,進出高檔場所的富裕人士。

這年頭,窮人想光明正大地談場特殊戀愛幾乎是零可能了。

除非是那些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因為都是玩票性質,自然好聚好散。

想起以前經常聽到的那句‘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霍明遲就忍不住發笑,對比自己如今的情況,他是不是也在對蓋爾耍流.氓?

“吼!”甜妮突然發出了一聲爆吼,似乎在回應他心裏的設問。

霍明遲彎了彎嘴角,低頭看向甜妮,“怎麼,你也這麼認為?”

甜妮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立馬轉正腦袋朝着正前方長吼了一聲,甚至還把鋒利的獠牙露了出來。

霍明遲有所覺地抬起頭,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披着深灰色斗篷,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怪人。

“先生……”

斗篷怪怯懦地小聲喊他,腳下猶猶豫豫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霍明遲眸內笑意漸深,“蘇克,好久不見。”

而這點蘇克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吃飽過。

他是人類跟外星種族的混血,自被生下起就因過於黑丑的面貌被自己的母親丟棄在了啟明星。

還是撿破爛的老頭史萊爾在垃圾堆里看到並把他撿去才活了下來,後來老頭生病去世了,蘇克就自己一個人繼續撿破爛為生。

在日常生活中,他聽得最多就是人們談論的主星潘若達。

“去了潘若達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好好讀書,爭取考上潘若達的軍校。”

“潘若達的美人多如繁星……”

前提是,你得有一架能離開這個貧瘠落後星球的飛艇——蘇克每每聽到那些話,都會在心裏暗自這麼嘀咕一番。

這裏的人窮得叮噹響,連古早的代步汽車都買不起,現在講這些不過是安慰自己有個奮鬥的目標而已。

而蘇克自己,也在潛移默化中漸漸被帶的對潘若達越來越嚮往。

*

霍明遲並沒有直接帶着蘇克去潘若達,而是先去了潘若達的附屬星W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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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男友不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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