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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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湉冷冷的看着聞則明,聞則明只比他大兩個月,但是身量高加上跟聞博禮如出一轍的斯文面孔,看起來要比聞湉大幾歲,也更成熟一些。
察覺到有人看他,聞則明微微抬頭,正好對上聞湉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隨後拱拱手,對聞湉笑了笑。
聞湉眯眼,厭惡掃了他一眼,連表面功夫都沒有做,直接轉開了視線。
聞則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掩飾的低頭喝茶。他是跟着這裏面的一個公子哥兒來的。他在樂河鎮的書院上學,帶他來的那個公子哥兒幼年時跟他是同窗,這次恰巧遇見了,就帶他過來玩一玩,多結識些朋友。
他自然是樂意的,父親從小教導他,要學會利用身邊的人脈轉為自己的力量,他也一直以父親作為榜樣。處事圓滑,長袖善舞,這些都是他在努力學習的。
而且聞湉在四方鎮。他一直想看看那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弟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他跟母親在寺廟裏無名無分的過了這麼多年,連求學都被人低看一眼,說對父親的另一個兒子沒有嫉恨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一直在掩飾,他努力求學,為的也不過是有一天母親能堂堂正正進聞家大門,他能堂堂正正做聞家的大公子,而不是沒有父親的野種。
視線在周圍逡巡一圈,參加宴會的有十幾個人,他一時也分不清哪個是聞湉,只能耐心的等着。
從看見聞則明后,聞湉的心情就很不好,李慶年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側過身體跟他說話:“佑齡,你怎麼了?”
聞湉坐的筆直,眼神都透着兇惡,“看見了一個討厭的人。”
“誰?”李慶年四處看看,也跟着生氣起來,“我幫你把人趕出去。”這次宴會是他提議的,要趕個人也不是難事。
“不用。”聞湉眯着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低低說:“我自己收拾他。”
李慶年聽他這麼說,聽話的點點頭,看見他的小身板又補充道;“要是打架就喊上我,我幫你揍他!”別的不行,他打架可是沒輸過,壓都能把人壓趴下。
聞湉被他逗得笑起來,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這不是前世,聞博禮還沒有做官,聞則明還是個跟他一樣大的孩子,多活了一世,他有什麼可怕的?
想通了關竅,聞湉就懶洋洋撐着手肘吃水果。
矮几擺成了一個圓圈形狀,中間的空地上被灑滿桃花瓣,李慶年還請了舞女過來助興,靡靡的歌聲和着舞娘妖嬈的舞姿,倒是聞湉沒有經歷過的放蕩。
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聞湉沒有心思看舞,琢磨着怎麼收拾聞則明。
前世聞則明母子被接回來后,母親跟聞博禮冷戰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提了和離。就是冷戰的那陣子,聞博禮讓聞則明母子住進府里,白瑞荷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聞則明有樣學樣,總以一副溫潤模樣示人,見誰都笑三分,母親和離鬧出來的動靜不小,那時候有交情的世家都說是他們母親心眼太小,不能容人。連這麼省心懂事的小妾庶子都容不下,未免太過霸道。
然而他們都忘了,這座宅子原來姓傅,聞博禮是贅婿,沒有傅家,他還只是個連束脩都交不起的窮書生。
仰頭喝了一口酒,聞湉緩緩直起身體,既然前世白白擔了惡名,那不如今天就切切實實的做一回不講道理的紈絝。
歌舞結束,穿着妖嬈的舞女端着糕點酒水上來,經過聞湉時還朝他拋了個媚眼,聞湉回了個禮貌的笑容,然後目不斜視的繼續喝酒。
李慶年站起身,舉着酒杯講接下來的玩法。
既然是賞花宴,那就必不可少要跟花有關,在座的雖然都是些紈絝少爺,但也有一顆附庸風雅的心。
李慶年提議說不如行花令。
舞娘擊鼓,在座的各位公子傳花,花落在誰手裏,誰就得做一句帶“花”字的詩,考慮到來的幾個肚子裏估計都沒有什麼墨水,就放寬了條件,古人的詩也可以,做不出來的就要罰酒。
眾人都拍手贊同,下人抬了一架大鼓過來,最好看的那位舞娘光着腳,拎着兩隻鼓槌妖嬈入場,李慶年手裏拿着一支現折下來的桃花枝,鼓聲一響,就將花枝傳給了聞湉。
聞湉又傳給周傳青,鼓聲不停,舞娘邊跳邊擂鼓,咚咚的鼓聲急急響起又驟然停下,桃花枝落在張家公子手裏。
張家公子想了想,現場做了一首詩,不算工整,但帶了“花”字,也算符合規則。舞娘眼波流轉,手腕一揚,咚咚的鼓聲又響。
就這樣過來兩輪,花落在聞湉手裏,聞湉不擅長詩詞,直接用了古人的詩,“千葉桃花勝百花,孤榮春軟駐年華。”
發現剛才注意到的少年竟然就是聞湉,聞則明目光中就帶了些不屑,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個連詩都不會做的草包。
察覺到下方的注視,聞湉轉過目光,發現是聞則明后,不悅的皺起眉,隨後想看見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立刻收回了視線,態度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你得罪過聞公子?”旁邊的友人也發現了,低聲問聞則明。
聞則明苦惱的搖搖頭,喝了一口酒,苦澀笑道:“我第一次見到聞公子,可能是他嫌棄我這樣的平民百姓污了眼睛吧?”
友人聽了這番話反而為他抱不平起來,他跟聞則明是同窗,知道他家境貧寒但是卻才華滿腹,連先生都誇獎過,就有心拉他一把,想讓他多結識些朋友,也好讓他多條路子。
於是在花枝傳到聞則明手裏,聞則明自己做了一句詩獲得大家的喝彩時,他就主動起身介紹了聞則明,試圖化解聞湉的偏見。
“這位是我的同窗聞則明,是今年學堂里最有望考中秀才的大才子!”
“伯生過譽了,”聞則明舉着酒杯坐起來,向眾人敬了一杯酒,“只是聞某平時讀書比較刻苦罷了。”
這裏的都是些公子兒,有真才實學沒幾個,所以大家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大才子態度還算友好,聞則明敬了一圈酒後,友人就拉着他去跟聞湉套近乎。
聞湉端着酒杯晃晃,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說起來聞公子跟則明都姓聞,說不定還是本家。”鄭伯生笑着打趣一句,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本來還懶洋洋的聞湉臉色一沉,輕蔑的看了聞則明一眼,冷冷道:“聞家可沒有這號人。”
鄭伯生有些尷尬,聞則明手指緊了緊,勉強笑道:“不知道聞某哪裏得罪了聞公子,還是聞公子覺得聞某家境貧寒入不得眼?”
他這一套用過很多回,既然家境貧寒現在掩藏不了,那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寒門驕子有時候也是個不錯的敲門石,最少每次他主動自嘲寒門時,那些要臉面的公子哥兒們,反而不好再對他的出身說什麼。
他以為聞湉也會跟那些公子哥兒一樣。
卻不料聞湉揚起下巴,毫不客氣道:“我不是看不起家境貧寒的人,只是看不起你而已。”
聞則明臉色迅速漲紅,“你!”
聞湉沒讓他接話,繼續道:“這麼虛偽你裝的不累么?明明是想攀權富貴,還裝出一份清高樣子給誰看?想跟聞家攀關係?你要是直接點求我,我還高看你一眼。”
鄭伯生張口想說什麼,卻被李慶年一把拉了過去,李慶年雖然看着一副傻呵呵的樣子,但是並不是真傻,他低聲警告鄭伯生,“你可別被人當了擋箭牌。”
這個聞則明一看就是個精明主兒,他跟着父親,見過不少這種表面斯文背後下黑手的商人,只是聞則明裝的還不太像而已,聞湉不過刺了他兩句,就綳不住了。
看着聞則明青青紫紫的臉色,聞湉心情好了一點,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見聞則明還杵着不走,疑惑道:“你還不走?莫非真想求我?”
他懶洋洋的往後靠了靠,將酒杯隨手扔到地上,指了指沾了灰塵的酒杯,紈絝姿態盡顯,“你給我把酒杯撿起來,我就勉強收你做個書童怎麼樣?”
花街柳巷旁的藥鋪多半是賣些助|興的藥物,聞湉點名要的金風散就是其中藥效最強的一味。
買葯的漢子回來的快。聞湉將瓶塞拔了,捏着焦長獻的下巴,將一整瓶的金風散全部倒進了他嘴裏,然後又不放心的給他灌了一口酒,確保他將葯全部吃進了肚子裏。
剛喂完,老鴇就扭着腰搖着扇子過來了。
她眼睛在幾人身上溜了一圈,笑眯眯的問道:“幾位客官是來找姑娘的?”
聞湉點頭,拿出一錠銀子放進她手裏,“要一間房,再找幾個姑娘過來。”
“幾位跟我來。”老鴇眼睛賊溜溜打量着人事不省的焦長獻,但是大漢將人扶着,她看不清臉,再看看手裏的銀子,她諂媚的笑了笑,扭過身子就領着幾人進去。
廂房在二樓,老鴇帶着幾個姿色尚可的年輕姑娘站成一排,讓聞湉挑選。
聞湉隨手點了四個留下,就讓其他的人離開。
焦長獻早就被扔到了床上,估計是葯起了作用,紅色的帷幔內時不時傳來點動靜。聞湉又拿出兩錠銀子放在桌上,“你們四個,好好伺候裏面那位。”
姑娘們上前將賞錢收好,應了一聲是,然後才施施然走進裏間。
“焦公子!”裏間傳來三兩聲驚呼,焦長獻顯然是常客,聞湉隨手點的姑娘也能認出他來。
幾聲慌亂的驚呼過後,隨後就是推搡跟碰撞的聲音,片刻后,又傳來身體倒在床鋪上的沉悶聲響。
聞湉一動不動的坐在外間守着,沒過一會兒裏面就傳來淫靡的動靜。
三個大漢聽的頻頻咽口水,聞湉又坐了一會兒,確保不會出差錯了,才帶着人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