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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小小年紀,也虧得他想得出來,只聽大肥一聲大叫,“不忙。”就見大肥忽地後退數丈,跟着道了一聲,“快退。”阿大,阿二,阿三身子飛快一跑,就和大肥站到一處,九斤停住擲出之勢,道,“你怕了不是。”大肥微一搖頭,道,“老爺早知你這辣椒的鬼名堂,看你辣椒粉撒的遠,還是我彈弓厲害。”九斤怔了片刻,這時明白過來,大肥是以彈弓能擊遠物,自己居然不覺其奸詐,心中一想,忽地舉着小包,此時看着大肥哥,神色中竟沒了懼意,大聲道,“你們總是人多欺負我,說好一個打一個,到時又不算數,我才用這法子,不要命的就上來。”

看着九斤舉着的辣椒粉,大肥哥怎不明白,只要辣椒粉飛出,就會四散分開,雖然站得很遠,但只要給其中一點濺到眼睛之中,誰還能受得了火般燒辣之痛,誰還使得彈弓傷這小雜種,此時神色一正,道,“是真男子,就放下辣椒粉來,咱們只單獨決鬥,我大肥絕不會要他們幫忙。”九斤望着阿大,阿二,阿三的彈弓,此時神色堅毅,道,“那好,你先叫他們放下彈弓,我就不用辣椒這勾當。”

大肥望三人喝了一聲,“聽見沒有,全給放下彈弓,好讓我教訓這小雜種。”阿大,阿二,阿三唯大肥是從,此刻聽得喝聲,當即全放下彈弓,九斤手只一矮,辣椒小包就放到地上,忽地眼前一暗,大肥趁着九斤伏下的一瞬,就也跳進九斤身後,此時拳頭一晃,咚的一聲,拳頭就擊在九斤背心,九斤啊的一聲,這一下沒有想到大肥偷襲,拳頭重重落在背上,砰地摔了下去。

大肥看着九斤落下之處,發出一聲歡叫,肥實身子一閃,就往九斤撲了過去,九斤給大肥猛力擊中,雖是疼痛之極,但他和大肥幾人也決鬥多次,此時心中明白,如是被大肥抓住,今日就定要殘廢不可,立時就地上一滾,大肥撲了個空。就摔倒在九斤身邊。

九斤身子矮小,卻是靈動也極,一覺大肥倒在身邊,此時就勢一轉,竟是壓在大肥身上,雙手忽地分開,正好按住大肥雙臂,不覺驚喜出聲,“我贏了,你們以後再不要來糾纏了。”大肥極力掙扎,卻被九斤牢牢按在臂彎之間,那地方是手臂最軟弱的關節,大肥力氣雖大,卻也掙扎不脫,胡沖看在眼裏,此時點了點頭,想不到這般一個小童,竟有這般心機,竟忘了自己是越獄出來,是為了尋要緊之物,竟饒有興趣看了下去。

大肥拚命轉過頭來,忽地叫了一聲,“石子來了。”九斤心中一驚,雙手不覺一松,但覺身上一重,就這一會兒之間,也給大肥翻下身子,這時騎在九斤身上,大肥身子沉重,九斤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時手忙腳亂,想要推下大肥,九斤身子弱小,怎能推下比他大了兩三倍的大肥,大肥當然知道自己的身子沉重,九斤瘦小身子怎掙脫得出,這時一覺佔了上風,正要在夥伴前抖露威風,當下任由九斤在身上抓扯,邊自嘲笑道,“小野種,就憑你只有九斤的賤骨頭,老爺坐也把你坐扁了。”

阿大,阿二,阿三齊聲叫好,先被九斤辣椒粉弄痛的孩童一陣歡呼。齊道,“大肥哥,把這小子的眼睛扣出來,給我們報仇。”大肥在九斤身上坐得興起,倒沒想到這一殺着,聽得受傷的孩童一說,登時凶性大發,此時肥大手掌陡落,獰笑一聲,“看老爺廢了你的招子。”

眼看手指就要插入九斤眼中,胡沖聽得危急,此時再不想什麼以大欺小,正要想大肥處奔出,忽聽啊的一聲,大肥從九斤身上滾了下來,這時捂住褲襠,也是痛的汗流滿臉,這時看住九斤,道,“你,竟抓我的小蛋。”

但覺跨間陣痛襲來,也是語不成聲,九斤神色自如,他剛才慌急之中,亂行在大肥身下抓扯,右手無意之間,就砰着了一樣軟乎乎的東西,當即就手一緊,大肥立時從自己身上滾落,就此掙脫出來,此時也是明白,那軟乎乎的就是大肥的卵蛋,無怪這肥大的小子也撐不住,這時也不再害怕,不緊不慢地道,“是你先算計我,這怪得了誰。”就抹了抹粘在身上的雜草,就要去拿起地上辣椒小包。

大肥此時肥臉通紅,自己這般大的個子,使了偷襲手段,還給九斤傷了要命之處,在眾夥伴前已是失了面子,這時望着三人,阿大,阿二,阿三彈弓早已撿起,彈弓崩的老緊,大肥突然一聲,“射他。”三個蒙古小童手只一松,彈弓上的石子立時爆射疾出,此刻惱恨之中,那還是少年戲耍,石子三顆連成一線,正是對準九斤腦門,九斤哪裏躲得過去,渾然不知所以,就只獃獃望着,腦門眼看就要為石子擊中,忽然間嗖的一聲,石子竟然不見,地上撲的一響,就落下一朵花來,此時花瓣四散,三顆石子就在花瓣中間。

只聽大肥驚叫一聲,花樹後轉出一人,污血遍佈衣衫,正是樹后胡沖,眼見是孩童打鬥,自己小時候都是這樣,極愛爭強好勝,自然尋常得很,看着九斤放下辣椒,避開大肥,直到面臨眼瞎之險,再脫出大肥身下,很是佩服九斤的機智,這時見九斤沒了危險,正要離開之時,誰想到大肥竟會食言,又用上了彈弓手段,看着就要射到九斤的石子,胡沖手正好搭在花叢之間,此時想也不想,就指頭驀地照手邊花微一彈,花就離開樹枝,直直飛向三顆石子,內力附在花上,就如一道花屏,立時將石子托住,一起落在地上。這時不再隱藏,就花樹后閃了出來。

眼見胡沖雙腳鐐銬,頭臉上全是鮮血,眾孩童驚叫聲中,大肥也是道了一聲,“惡鬼。”顧不得要緊處劇痛,連滾帶爬下了山坡,其他孩童驚慌失措,已是全跑得溜光。叫九斤的小童看着花上石子,雖不明白這就是武林中上乘功夫,卻也覺得很了不起,望着眼前胡沖,似想要說什麼,終於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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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英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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