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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九經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氣息已是越來越粗,羞羞這時也念到最後,“功成神槍在手,天下誰敢當鋒。”
羞羞念到這裏,只聽呼的一聲,九經竟是躍出當地。
這時已拿起鐵槍,就手向鐵滑車下一插,羞羞看得明白,這時道了一聲,“九哥哥,使不得。”卻哪裏來得及,只聽一聲轟響,直是山崩相似,鐵滑車竟自全數飛起,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是誰。”聲音渾厚無匹。羞羞喜叫一聲,“爹。”忽地砰的一聲,邊上竟是崩開一個口子。
竟是為鐵滑車震塌,羞羞但覺一陣窒息,只聽忽地一聲,就捲來一條布袋,此時身子一緊,就被布帶從口子卷了出去,眼中就現出一個神情威猛的壯漢,羞羞望着身子四周,是一個蛛網遍佈的山洞,入目異常親熱,奇道:“今日才知道,原來我的家就在這下面。”壯漢神色震驚,似不敢相信眼前事實,這時向羞羞怒喝一聲,“羞羞,為父叫你不要亂跑,你怎會從上面掉下來,如不是我已耳目清晰,怎生是好。”壯漢形似兇惡,語氣責之甚深,顯然擔心羞羞,委實是怕到極點。
羞羞眼看洞中一切,忽道:“爹爹,娘親呢?”壯漢神色一暗,道:“你娘又患上夢遊了,為父又出不得洞中,唉。竟是嘆了一口氣”。羞羞神色一驚,道:“上次娘險遭聾啞人毒手,幸得九哥哥救了娘。”說到這裏,突然止住話音。
原來羞羞意想不到,自己正要叫九經走下面山路時,就被牟少傑撞個正着,以致掉下山溝,殊不知自己住的山洞就在外面,幸得父親甩出腰帶,這是父親絕活,從到洞內起始,這腰帶就成了他的衣食父母,集合本身絕技,以腰帶卷擊飛禽走獸,用來充饑解餓,方才得以活下來。
此時和父親見面,居然不敢想像,竟是這般古怪,對鬼使神差就到了家中,也就是眼前山洞,驚奇之下,竟是突然間忘了九經,這時九哥哥出口,登時想到九經還壓在土牆裏面,不由得驚駭莫名,心中一陣惶然,連話也說不出來。
壯漢笑道:“羞羞,你以往不是對爹說過,要似男兒頂天立地嗎?今日怎地像傻了一樣”。
羞羞心中一驚,也是立時清醒,這時已不解釋,只是急道:“爹,你趕緊救出他,不然就沒命了。”壯漢大眼一瞪,喝道:“你胡說什麼,我還以為是你不小心落下,難道是少年男子,我早就說過,男人都是三心二意,你怎不聽為父的話。”
羞羞眼圈一紅,道:“爹,你不出手,羞羞就陪她一起好了。”說到這裏,也是往口子處躍了過去,壯漢看得明白,這時口子處塵灰激蕩,似乎天也跨了下來,羞羞這一躍進,那還不被壓成肉餅,也是喝了一聲,“不可尋死。”然而只微一動,就軟癱地上,眼睜睜看着羞羞躍出。
忽然間塵土衝天,也是就口子中躍出一人,滿臉通紅,此時一手持槍,一手抱着羞羞。
卻正是九經,這時的羞羞道出羊皮神功,片刻間便已領回,激起了往日潛藏的幾道古怪真氣,就在身體中暴發直出,一時間竟是難以自持,這時鐵槍在手,就也望着鐵滑車,想到就是這些怪物,以致高寵喪命,心中一道怒氣無以宣洩,就鐵槍往鐵滑車一挑,這時間真氣盡復,無意中又得高氏神功,只這一挑之間,十二輛鐵滑車盡數飛起。
腐爛的樹葉就此擊翻,已是和石塊泥土奔九經落下,九經哪裏避得,也是壓得透不過氣,正要奮力爬出,忽覺泥土上如山陡下,正是鐵滑車復又滾落,幸得中間隔着泥土石塊,不然鐵滑車菱角之下,九經早已洞穿,心中也是明白,光泥土石塊就不能脫出,何況還有十二輛鐵滑車,暗道一聲,“完了。可惜羞羞。”
只一念及羞羞。一道暖極氣流應念而生,正是蛙眠心法,正要在這泥土掩蓋之中,方能發出其無窮精力,九經剎那間就已明白,但覺全身一暖,就勢一運真氣,剎那之間,體內幾道真氣應激生出,直如海潮而出,九經這時也是躍到了口子邊上,這時間幾道真氣突如其來,九經怎來得及導其歸一,這時只覺全身如火燒一樣。竟如着魔一樣,就聽到羞羞聲音,這時看得清楚,羞羞正好近了破口之處,此時顧不得真氣衝撞之苦,左手只一伸,就也抱着羞羞,提着鐵槍躍出口子。
忽然間一聲雄渾聲音,“混賬小子,怎敢如此無禮。”只見地上一個壯漢,身着熊皮勁裝,滿臉都是濃厚密集的鬍渣,根根直往上豎起,此時眼中精芒一閃,手臂已是就此彈出,就向九經胸口抓來。
九經只覺勁風陡至,這時已是看見,壯漢手法嚴謹,此時雙掌疾出,竟恍如雙槍陡刺,快捷穩准,九經一驚,此時間來不及放下羞羞,就右臂一閃,虎頭槍登照壯漢咽喉插了下去,羞羞看得明白。駭得臉色煞白,也是急呼而出,“九哥哥,不要傷着爹爹。”九經聽得明白,原來眼前兇猛壯漢,竟是羞羞的父親,心中一陣惶然,手腕只一抖,就要收回鐵槍。
就在這時,壯漢哈哈一笑,也是一個翻身,避開虎頭槍尖,左手如猿臂舒出,登時握住鐵槍槍尖,九經吃了一驚,只覺右肩奇痛氣,竟如屍寒氣息,就這一瞬之間,壯漢藉著九經之力,也是憑空躍起。右手落處,直如利鉤相似,竟是緊抓住了九經肩頭。
只聽轟隆之聲不絕,土牆處就跨岩一樣,九經心中明白,只一堵土牆是當不了連同鐵滑車崩下的泥土石塊,這時略一提氣,帶着壯漢隨身直出,也是奔至洞口,洞口極寬,彷彿如平台相似,九經腳只平台一點,就要躍出洞口,忽地肩頭一痛,原來壯漢力道厲害,此時手指自肩直入,九經肩頭立時鮮血沁出,這時左手竟自一松,羞羞就落了下去,壯漢這時仍是一手抓住鐵槍,另一隻手還抓住九經右肩不放,九經喝了一聲,“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