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穿[05]
“太平盛宴?”
“對呀。”低着頭翠兒細心的給思央,把最後一縷頭髮向上盤着梳好,一邊繼續回答:“陛下他剛在都城登基為帝,併合了中原西涼國土,現在周圍的大小附屬國見狀都紛紛俯首稱臣,要來京慶賀,所以陛下決定等到諸國聚齊長安城的時候,召開太平盛宴,已賀當今太平盛世的意思。”
原來是這麼個來頭。
王寶釧只當了區區十八天的皇后就病死了,根本就沒有熬到所謂的太平盛宴,想必那時候正真和薛平貴一同出現在宴會上的,定是玳瓚公主了。
怪不得玳瓚想她死呢,這等榮耀她要是錯過了的話,怕是以她的心高氣傲,根本是難以接受吧。
不過……思央倒是很期待在宴會當中,玳瓚屈居她之下的模樣,想必會很精彩的。
一個個不是都想着她死么,哼,她就偏不死,不但死不了,還要活的比誰都長,因為她要親手送走這些要她命的人。
“小姐今日我看天色正好,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做好了一切,翠兒跪坐在一邊詢問道。
透着鏡子看自己,思央扶了扶髻發滿意的點點頭:“我也覺得這幾天精神頭好的很,在床上躺着身子骨都酥了,那就去走走吧。”
中原上一任皇帝貪花好色,不理朝政,整個朝廷被丞相王允,女婿魏虎等人把持,朝綱腐敗,百姓怨聲載道,這種情況下也讓薛平貴來了機會,帶領西涼軍一舉攻下長安城,自己登基做了皇帝。
王允是王寶釧的父親,可是並沒有因此讓薛平貴手下留情,當年在長安城的時候,就是因為王允的刁難自己才會被迫到了參軍去往西涼,還有魏虎魏豹兄弟的迫害,總而言之新仇舊恨之下,王允和魏虎魏豹直接被判斬立決。
王家所有家產充了國庫,王寶釧的兩個姐姐的夫家也被抄家,參與反叛者具都秋後問斬,其餘人等,男丁流放,女子為女/支。
因為王寶釧到底是不忍自己的親人淪落至此,對薛平貴求了情,最終她的母親和兩個姐姐被保了下來,送到了長安城郊外的尼姑庵內剃髮修行,為家人犯下的罪孽祈福。
其實也怪不得薛平貴不想她活着,先不說他虧欠王寶釧的十八年,對外的話有這麼一個娘家,還能繼續在皇后位置上坐着,恐怕王寶釧存在一天,世人就不會忘記薛平貴是怎麼辜負了她十八年,又是怎麼痛對岳家下手。
兩廂結合一切的話,別人對他這個皇帝的感官就微妙了。
大概上位者在後面,總喜歡扯一些東西掩蓋上他本身的污漬。
御花園被修建的很是精緻,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上一任皇帝還真的是懂得富貴享受,只可惜耳根子太軟給王允鑽了空子,以至於最後皇位都被奪了去。
走了一圈后,思央在在一處涼亭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薛平貴初登基,一切事務繁忙,雖然給王寶釧封了皇后,但她節約慣了,宮內除了翠兒貼身伺候,其他的就是幾個掃撒的宮女,後來突然病倒,後宮的權利就交到了玳瓚的手中,有意無意的這方面人手都沒有人動。
上回玳瓚故意在薛平貴面前提起,怕是想把自己的責任給推卸掉。
這點思央不在乎,現在要是派人來多半都是別人的眼線,何必呢。
從後面跟着的小宮女手中接過帶出來的籃子,翠兒動手拿出裏面的小點心,還有茶壺茶杯,擺放好后又拿茶水把杯子清洗一遍,最後在思央的注視下還取出了一根銀針。
“你這是做什麼?”思央頗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都是要小心為妙,小姐好不容易把身子養好了一點,再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頭也不抬的翠兒一邊說著話,一邊拿着銀針測試帶出來的東西:“雖然這些都是奴婢自個兒做的,難保沒有人鑽空子。”
“好了,小姐請用。”將剛倒好的茶水端在思央面前。
雖然這麼做在思央看來完全不必要,她自己會分辨,但翠兒有這份心還是令她很感動,怪不得王寶釧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一直跟着她身邊做老姑娘,最後還落不得一個全屍。
盯着思央品用了茶點,翠兒四處張望了一下,耐不住的湊近:“現如今小姐您身體漸漸好了,接下來準備怎麼打算。”
手捏着杯子把玩着,思央看了她一眼,沒做聲,翠兒到不是個愚笨的。
“上次小姐你的話還沒說完呢,咱們要離開這裏嗎。”說實話,翠兒當真不喜歡這個皇宮,相比以前的苦日子,這裏好吃好睡,可再也沒有那種自在感了,她倒是寧願回去吃糠咽菜,總比這兒什麼時候丟了性命來的強。
“此事不着急。”搖搖頭思央看着她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你也是。”
“王爺這邊請。”
突然遠遠的聽到一聲尖細的聲音,側目看去,就見思央所在的涼亭左邊小道上一前一後轉來了兩道人影。
前面領路的是一名小太監,而後面一人是一名成年男子。
此人身形極為欣長,穿着一身藍色對襟長袍,腰間束了同色的腰帶,長發被一頂玉冠束起,一手在前一手背負,邁着悠閑的步伐跟在那小太監的身後。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的窺探,那人腳步一頓,轉頭向著這邊望了過來。
正眼面對,思央也看清了他的長相,當是過了而立之年,皮膚有些黝黑,不過五官深邃、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在剛才看來的時候極為有神,嘴唇上和薛平貴一樣須了短須,唇角抿着時候,似乎總是向上揚着一抹笑意。
“王爺……”那小太監見他不動了,一愣順着他視線看過去,心中一驚立刻跪倒:“奴才見過皇後娘娘。”
思央微微一挑眉,也認出了那小太監,是薛平貴身邊的人,那麼此人這是要去見薛平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