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二穿[21]

44.二穿[21]

封神榜“姐姐。”

腳步急促的衝進內殿,凝香看到思央后,臉上一喜,快速的跑過去,雙手展開緊緊抱住了她。

“我好想你啊,姐姐。”

“既然想我的話,為什麼你不回來呢?”思央沒有任何動作的由着凝香抱着,聽她真情流露的話,微微扯了扯嘴角,語調清冷暗含質問。

“姐姐?”喉嚨的哭腔一噎,凝香抬起頭看向思央,盈盈美眸含着淚水,要落不落的模樣,既柔美又楚楚可憐,挺令人心疼的。

思央微微歪頭看她:“妹妹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姐妹都不會不管對方的嗎?”

“姐,姐姐……”凝香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妲己’,面上沒有以往的天真憨直,絕色的容顏,此時就像是多了一層冷霜一樣,看着就覺得心中冒着寒氣。

不由得,凝香心中惴惴的往後退了兩步,吞咽了口口水后才小心翼翼的道:“你,你怎麼了姐姐,我,我這不是來看你了,你也知道,那天大王那麼生氣的下令把你給關起來,我幫你求情了,可是大王根本不聽我的……。”

說著說著,凝香的眼眶就紅了起來,咬着唇難受的說:“你讓我有什麼辦法,我生怕我再惹怒了大王的話,恐怕我也要和你一樣,到時候,咱們姐妹就真的再無出頭之日了。”

“是嗎?”思央笑了笑,扶着桌子坐下,把湊了過來的小古怪抱了起來。

“姐姐,我一直都在找機會想辦法來救你的。”凝香又道。

凝香這個妹妹,看起來十分柔弱,和妲己在一起的時候,因為妲己沒讀過書,不明事理,不辨善惡,所以行事也毫無章法,一般是隨性子來,她也多是依着。

從容貌上來說,二女長相上有些相似,也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但是凝香對比妲己的話還是要差了幾分顏色。

所以兩姐妹要是站在一起的話,妲己總是能吸引大半人目光,而凝香就顯得黯淡了許多,長期以往凝香心裏肯定也是多有疙瘩,以往在冀州的時候還不顯。

那時,妲己被蘇護管的嚴格,沒幾個人見過她,兩姐妹共同出現的次數不多,可自從來到了朝歌后就不同了,差異也從中體現了出來。

這些從凝香多次想要引人注目,但凡妲己有一點兒錯處,自己便搶先跑出來幫着認錯,逢人就說自己姐姐未曾讀過書,不知禮節多多擔待。

堂堂冀州候的女兒,大字不識一個,說出去還不是徒增人恥笑,身為妹妹就是這麼揭短的。

倚着桌子細細看着凝香,從頭至尾的把她打量了一遍,思央得出結論,她這個便宜妹妹,大概是個白蓮花,還帶着些女表氣。

“妹妹也真的是放得開,姐姐我前腳被關押起來,生死未卜,你說兩句求情的話,轉身就和大王巫山雲雨好不快活,完全把姐姐忘到了腦後,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妹妹的記性這麼不好。”思央一邊摸着小古怪的毛,一邊柔着聲說道,可誰都能聽出來她其中的諷刺。

凝香的臉色因此變了變,一咬牙跑上前蹲在思央的面前,抓着思央的手:“你不要這樣啊,姐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不是來看你了。”

“沒有伯邑考的帶話,你會來?”低頭凝視着她,思央淡淡的問。

“我,我……”對上思央的視線,凝香說不出話來了,一耽擱之下,臉上也多了層尷尬神色,撇開頭小聲說道:“不管如何,你終究是我姐姐,我不會不管你的,以後我也會多來看看你,你放心好了。”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不過,現在都不需要。”

“你什麼意思啊?”凝香聽着話感覺不對。

掙開凝香的手,思央慢慢的撫上她的臉頰,最後稍一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妹妹真的是想姐姐一輩子都被關在這裏嗎?”

“姐姐,你你放開我……”

“問你話。”思央沒放開,盯着她的目光更冷了分。

“沒有,我說過會找機會救你出去的……”眼前的妲己讓凝香害怕,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搖着頭道:“可你也知道,大王喜怒無常,上次是百官諫言,我暫時也沒有辦法……”

“夠了……”一把推開凝香,思央冷淡的道:“大王那裏我並不想你求情。”

“那你是……”

“我要離開王宮。”

推到在地的凝香,因為思央的話瞪大了眼睛,手捂着唇,震驚的看她似乎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怎麼,很驚訝?”輕笑一聲,思央站起身來,低頭看她慢慢的說道:“我姐妹二人是被大王強要過來,原本以為可以得到無上的恩寵,沒想到大王不辨是非,把我給關在這個鬼地方。”

“姐姐啊,我們已經進宮了,宮內的規矩,就算你得不到大王寵愛,那也是他的女人,不可以出宮的。”凝香跟着站起來,皺眉想要勸說。

“對啊。”思央點點頭:“所以,我要逃出去。”

“什麼……”

“我讓你來此見面,其實也不為別的,就問你一句,要不要跟我一起離開王宮。”思央打斷凝香的話,直入主題。

“不可以的……”

“是不可以,還是你不想。”眼神一厲,思央高喝一聲,凝香被震得緊咬着唇不敢說話。

思央拉過她,唇角帶笑,溫柔的把凝香耳邊的髮絲別了過去,輕聲道:“實話也不怕告訴你,現如今姐姐除了出宮別無他路可走,王宮險惡,你也說了,你我終究是親姐妹,所以我想帶你一起走。”

妲己應該對凝香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否則最後就算神智全部九尾狐奪了去,也不曾傷害過凝香,就算凝香背叛她去幫助姬昌也只是口頭教訓。

兩姐妹面對面,凝香與思央的雙目四對,眼中浮現糾結,略一遲疑后,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看姐姐變了的臉色,凝香又感覺說道:“姐姐,我們不能走的,到時候大王怪罪下來的話,我們也就罷了,可是會連累父親的。”

“父親早就對紂王不滿,我們要是能離開,他反而會鬆口氣。”雙眸微抬,思央哼道:“再說了,姬昌比干這些人不都說我禍國殃民嗎?那好啊,我離開朝歌豈不是隨了他們的意。”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凝香兩隻手揪在一起。

“你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和我離開是嗎?”要是可以的話,思央還真的是想給凝香說九尾狐的存在,可惜現在不能暴露這一點,誰知道九尾狐到底在不在暗中窺視。

“我不能走。”終於凝香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姐姐啊,你不要想什麼來什麼好嗎?從小到大你都這麼任性,你就不能好好的聽我一句說嗎?”

“我承認,我以前是有很多事情不過腦子。”思央嘆氣:“可是,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跟我一起離開王宮,否則你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不長的。”

“你以為我是你嗎?”凝香勾唇噗笑一聲,漸漸拉開了和思央的距離,柔美的俏臉帶着一絲憐憫的看着她的姐姐:“我當然知道王宮不是個好地方,你從小被父親保護着不通事理,你一來王宮就過分張揚,連自己得罪人了都不知道,否則那些人怎麼會在你落魄的時候,來看你笑話,那就是來撒氣的。”

“那看來,我在這裏的一切遭遇,你都知道了?”思央眸光漸漸變深。

凝香一愣,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后,扭開頭卻不想解釋,現在的解釋已經無用了。

“我不會和你離開,我已經和大王有了夫妻之實,大王就是我的夫君,我也是大商的貴妃,我會幫父親保護冀州,保護天下黎民百姓。”

話落凝香似乎是不想面對思央,轉身便要走,卻是在要跨過門檻的時候,腳步停住,側頭對身後道:“你如果真想要走,我會幫你,但你也別再勸我。”說罷嘆了口氣,堅定的跨出了腳下這一步。

思央盯着凝香離去的身影,微垂頭,閉了閉眼睛。

來人跨步而出,完全露面之後,不慌不忙的對橋上的主僕二人拱了拱手,聲音略低,眉宇沉穩。

直到看清人之後,思央心中微微訝異,此人她見過。

“汝南王不必多禮。”虛虛抬手免了禮,思央的記憶力還不錯,前朝的王爺,她還記得他的身份,前幾日還有過一面之緣。

走近了兩步,思央打量汝南王一番,唇輕啟:“驚擾算不上,不過,此乃後宮,嬪妃宮人所居之地,王爺一個外男,怎麼好隨意走動。”

收回手背負身後,汝南王深邃的目光同時也在思央身上掃動過,對於她的話,微一挑眉,淡淡頷首:“皇後娘娘說的是,不過臣久不居京城,來皇宮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今日陛下留着多說了幾句話,領路的宮人突然被叫走,不想在這兒偏僻處迷了路,這才衝撞了娘娘。”

這樣么。

思央也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剛才她和翠兒的交談,這人到底是聽見還是未聽見呢,想着丹唇勾起,不動聲色道:“說來還是宮內的人不妥當,王爺何罪之有,說來王爺從汝南遷居長安,也不知道可還有什麼不適應的。”

作為皇后,一國之母,關心一下臣子也不為過。

李懌站在橋下台階處,正面對着橋上人,雖然她多走下了兩步,但還是在橋上,所以他與這位皇後娘娘的對話,由他仰望姿勢。

對於這位皇後娘娘,他也是有所耳聞,傳聞中她性格溫柔,但十分貞烈,為當年參軍一去不回的夫君,苦守寒窯十八年。

世間人都說,她十八年的等待,一朝雲開見月明,薛平貴登基為帝,她坐上后位,母儀天下,可謂風光無限,而李懌得到的消息當中,這皇后當的可不是那麼安穩。

上次匆匆一見還不曾覺得,今日再遇,他才發覺,這位寒窯皇后和他想的可不太一樣。

思央這幾日脫去了枯槁的病態,臉色也跟着紅潤起來,膚色雖不似常人一般有光澤,可也不像剛來時候乾柴樣的蠟黃,倒也附和了她這個年紀的樣子。

“長安說的上是臣的故土,倒是沒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眼瞼微垂,李懌慢慢踏着步子邁上這座小橋。

“雖多年未歸,長安城還是這般繁華,這點倒是沒變。”

清淡的眸子盯着他,直到他離着三兩步距離停下,眼波一轉,思央輕巧的轉開身,面向湖面:“也對,畢竟……物是人非。”

翠兒的心跟着狠狠顫了顫,總覺得這秋風吹的人冷颼颼的,下意識的就挨着自家小姐近上一些,也離着另外一位遠一點。

長眉上揚,一雙鳳眸眯了眯,冷肅的五官,眉眼幽深,緊盯着那張淡妝素眉的側臉,視線下移,脖頸倒是纖細修長,似乎能一手……捏斷。

“長安城皇後娘娘一直都在,可否同樣有這種感覺。”忽而輕聲一笑,李懌扶着橋欄,順着思央的視線看去,滿目黃葉,有感一嘆:“今年的冬日怕是要來的更早上一些。”

思央慢慢的在這地上,抽搐哼哼的人身前蹲了下來,瞥了眼旁邊半人高被摔得分裂開的銅爐子,不厚道的勾了勾唇角,本來算是無心等待,沒想到有人會這麼的按耐不住。

如此,也好。

寢殿內傳出這麼大的聲響,早就把整個皇后的玉坤宮的人都給驚醒了,立時燈火通明起來。

翠兒就睡在隔壁茶水間內,想着這樣伺候方便些,所以在聽到響動之後,心中一驚披着衣服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小姐出什麼事情了?”一推開寢殿的門,翠兒就看到自家小姐穿着一身單薄的寢衣,拿着燭台幽幽的立在殿中央,夜風吹着燈火忽明忽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身上所散發的冷意,讓翠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掌燈。”手指捻動了下,思央淡淡的吩咐。

着急詢問的話被卡住,翠兒這會兒不敢多話,聽話的把寢殿的燈燭點明。

當寢殿被照的一片明朗后,看到那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之後,翠兒捂着嘴巴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

“小,小姐……”撲上來的翠兒,拉着思央就離着那人遠幾步,着急的上下檢查:“您,有沒有受傷,這,這是刺客嗎?”

一身黑衣,藏頭藏尾的,這不是很明顯了么。

“我沒事,去把禁衛軍叫來,陛下哪裏也記得去喊。”

翠兒都把要被嚇死了,嘴唇都哆嗦着,可是相比她思央的淡定,語氣的平暖,那一點兒都沒有見到刺客受驚的模樣,漸漸的讓她也把情緒給穩定下,聽了話咬牙點點頭。

“是,奴婢這就去。”

“等等……”

思央把燭台輕輕的放回了原位,微微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唇角的弧度往上揚了一分,一雙眸子在這個時候幽深的可怕。

“……記得,把聲響鬧大一些。”

皇后的玉坤宮傳出鬧刺客,整個皇宮都被響動給驚着了,巡視皇宮安危的禁衛軍一聽頭都炸了,甭管別的,在自己的管轄中出了這事情,他們都脫不了干係。

立刻禁衛軍統領帶着人就趕了過來,第一時間先把被砸的半死不活的刺客給壓住,再里裡外外的派人把玉坤宮給搜查一遍,免得有漏網之魚。

薛平貴剛一踏進玉坤宮,眼前就有一道消瘦的身影撲了上來,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住,緊接着就是嚶嚶哭泣聲。

“陛下,您可來了,妾身差點以為見不着您了。”

因為撲來的力道,腳步不由的向後退了一步,薛平貴的嘴角一抽,不過眼下沒功夫想他怎麼身體素質越發的下降了,望着在自己懷中哭泣的思央,他這會只能安慰。

“別怕,別怕,朕在呢,什麼人都傷不着你。”柔和着語氣,手不斷的拍着思央的肩膀,安撫着她。

“陛下……”抽泣着抬起頭,思央眼中還含着淚,抖着唇臉上還有着余驚未了的模樣。

不知為何,看着這樣的王寶釧,薛平貴突然覺得她這麼眼睫帶淚,泫然欲泣的樣子,很有幾分楚楚可憐,讓人心中生憐,他恍惚的覺得懷中人和往昔那清麗佳人重疊了起來。

這麼一想,他的態度不知不覺更為輕柔起來。

“陛下,臣等仔細搜查了玉坤宮已經除了已經抓到的刺客,別無其他人。”

提前刺客,薛平貴頓時眼神就沉了下來。

思央望着他,順從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可還是繼續的抱着他的手臂,一副依賴的不行的模樣。

滿含柔意的看了一眼后,薛平貴冷聲對着禁衛軍統領道:“把那刺客帶上來,朕倒是要看看,何人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皇后。”

其實薛平貴這麼生氣,主要的原因他覺得這個刺客不簡單,他剛登基不久,雖然大權在握,可是前朝皇室在皇位上坐了幾百年,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漏網的黨羽,他怕所謂的刺客莫不是衝著他來的。

兩名禁衛軍兵攙扶着刺客上來,看着那刺客半軟的樣子,薛平貴狐疑的看向禁衛軍統領。

禁衛軍統領覺得自己很無辜,拱手道:“……臣,來到玉坤宮這刺客已經……沒了行動能力。”

他還檢查了一下,背脊骨都斷了,大概就算是不死,這輩子都別想站起來,他也看到刺客旁邊的銅爐,那一定是拿下刺客的東西,只是他想不明白,誰這麼大的力道,能甩着那爐子砸人,玉坤宮內數數都沒這號人。

“陛下,這名刺客剛摸進寢殿,被妾身發現想要逃走,慌忙之際不小心撞倒了妾身寢宮內的暖爐,要非如此的話,妾身……嗚嗚……”

薛平貴剛升起來的疑惑被這一聲聲哭得,心就不穩了:“愛妃放心,刺客已經捉拿,朕一定給你個交代。”

有個刺客在皇宮大內來來去去,薛平貴怎麼放心得下。

“你們把人給關進大牢,好好審問。”

“陛下,陛下,您要為我家娘娘做主呀。”人群被擠開,翠兒跌跌撞撞的衝進來,跪倒在薛平貴面前,不斷的磕頭。

“翠兒,你在胡鬧什麼?”思央驚愕看她。

“你這個丫頭,朕自然是會好好的給皇后一個公道。”薛平貴蹙眉。

然而翠兒還是不斷的磕頭,口中連哭帶喊:“陛下奴婢知道您深明大義,您就救救娘娘吧,救救娘娘。”

“你快起來。”思央都快哭了,上前想要把翠兒扶起來。

然而翠兒突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盯着薛平貴:“陛下,奴婢認得這個刺客。”

“你說什麼?”薛平貴心中一跳。

一下子掙開思央的手,翠兒從地上爬起來,猛的沖向那名被架着的刺客,用力的把他的臉給抬了起來,這刺客被砸的出氣多進氣少,帶上來腦袋都是耷拉着,所以也薛平貴也沒有看到臉。

雖是夜晚,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周圍燈火通明,火把被點燃,玉坤宮被照耀的跟個白日一般,翠兒把刺客的臉抬起后,所以人都將他看的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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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而復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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