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國寶失竊案八
葉瀾回想了一波今天自從自己給芷姚開始放洗澡水后,又是穿內.衣教學,又是吹頭髮,還教了她如何使用衛生巾......
突然覺得郎青這樣的猜想......好像也不無道理。
“滾蛋!”葉瀾對着話筒罵了一句。“你特么才太監!”接着就掛斷了電話。
他在沙發上躺了會兒,有些頭疼公主殿下的去留問題。她不可能真的要一直就住在自己家吧......
可是如果找不到把煤精印送回去的方式,她好像真的就得住在自己家......
葉瀾從沙發上起身,路過餐桌時看到了他方才從外面買回來的一大包東西——他就是因為這些玩意才上的熱搜。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他走到餐桌旁將裏面的物品一一取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被忽悠着買了這麼多。挑出裏面的巧克力和暖寶寶,葉瀾拿起它們走到客卧門前敲了敲門。
回應他的是一聲悶響,聽着像是床頭的抱枕被砸到了門上。
“我進來嘍。”葉瀾揚聲對裏面的人說道,接着扭開了門把手走進房間。
果然,之前吃了太多冰鎮西瓜的芷姚這會兒正縮成一團在床上。葉瀾再走近些,就看到她這會兒正蜷成個蝦子在瑟瑟發抖。
細數起來,葉瀾見過的痛經的女生不少。但要問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他依舊不很清楚。偶爾在網上看到有說法說,這就如同男性的ball被狠捏。葉瀾當然不會去實驗一下這樣子到底有多疼。
只不過在今天,看到前一刻還趾高氣揚擋她者死的芷姚這會兒變成了一團小可憐,他着實欽佩起姨媽大神。
這到底得有多疼啊......
“你進來做什麼!”芷姚咬着牙,恨恨地對葉瀾說道。只不過這會兒小腹的疼痛太過劇烈,任是她心中懷着對葉瀾的怒氣,可當話說出來后,往日的公主氣焰蕩然無存。
反而像是只受了傷的小奶貓。
葉瀾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計較,他坐到芷姚的床沿,把手中的丑兮兮的公仔放到了她臉跟前。
“送你的。”他乾巴巴地對芷姚說。
“幹嘛送我這個!好醜!”芷姚轉了個頭,把後腦勺留給了葉瀾。“我都要死了,你還送我這麼丑的東西!”
葉瀾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把臉,給自己做了做盡教養嬤嬤職責的心理建設。
“你沒有要死。”葉瀾好聲好語地對她講。“你這是長大成人了。”
“本宮早就辦過及笄禮了!”小臉又在床鋪上擦過,芷姚換了個方向,狠瞪向葉瀾。
葉瀾發愁地在心中哀嚎。到底要怎麼和一個古代的靈體解釋生理上的性成熟與法定上的年齡成熟不一樣。他雖然只比芷姚大六歲,可他還是個純潔的寶寶啊!
“這個不一樣。”葉瀾組織了把語言,對着芷姚解釋道。“今天這次,意味着你從此以後可以嫁人生子了。”頓了頓,他又補充說:“對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不懷孕生小孩,每個月都會來這麼一次。”
葉瀾的這一番話,宛若魔法世界的巫師家長嚇小孩“伏地魔來了”。芷姚一聽,方才還算平靜的情緒瞬間崩潰。她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開始不停地往下流。
“嗚嗚嗚嗚憑什麼啊!”她好不凄慘地躺在床上大哭,腦海里也記起了一些失去的記憶。她想起來了曾經在宮中,有些伺候自己的宮女們也會來這個,這個叫做“月信”,確實是每個月來一次。
可是,她可從沒見過有哪個宮女來了月信後會如她這般疼啊!
“我不要嗚嗚嗚嗚!”她崩潰地哭着,如果每個月都要來這麼一次,她不如繼續去那塊石頭印里睡着。“葉瀾,我不要!”她捉住葉瀾的手,使勁地不停地晃。
“公主殿下,這是好事啊,說明你長大了。”葉瀾輕輕拍着芷姚的背,給哭得快要抽過去的她順氣。只是此話一出口,他就覺得這無比的極其的像是宮廷教養嬤嬤會說的話,就差了那麼一句“恭喜公主賀喜公主”了!
呸!教養嬤嬤並不比太監好到哪裏去!
“今天你會這麼疼,完全在於你吃了那麼多的冰鎮西瓜。”葉瀾對芷姚解釋道。“以後別吃那麼多冰就好了。”他想了想又囑咐她:“我等等去給你查查看,什麼紅糖薑茶要怎麼做。”他周圍的女同學們好像不分寒暑,只要一到生理期都會捧着那麼一杯熱茶。“你先忍忍,實在忍不了了我就下樓給你去買止痛藥行不行?”
說完這些,葉瀾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帶孩子的保姆。他想自己以後要是有了女兒,八成會帶得得心應手。
葉瀾拿起床頭柜上他剛買回來的巧克力,撕開包裝撥開一粒塞進了芷姚的嘴裏。幾千年的靈體從沒吃過這麼個洋玩意,一時間竟對它的味道驚為天人。
“葉瀾,這個好好吃!我還要!”臉上的金豆豆立馬被巧克力止住。葉瀾挑眉,沒想到巧克力竟然有這般妙用。不過......
“不行。這個一天只能吃一個。”他當即給芷姚限定了每日的量。“吃多了這個會生病。”他如今也真的是破罐破摔了,想他昨天晚上還有着國寶包袱,不讓她吃大排檔的烤韭菜。如今這位國寶連月經這種不能再煙火氣的東西都能來,還有什麼不能吃的呢?
當晚,芷姚在喝完葉瀾煮好的紅糖薑茶之後總算是睡了個好覺。她身體不適在家休養,恰逢周末葉瀾因為博物館暫時閉關也不需要去做講解服務。他就這麼在家中陪了芷姚兩天。
直到周一,他不得不去學校上課。
“我也想要去!”生理期過去三天,芷姚也漸漸回過了勁。和葉瀾的這幾天相處下來,芷姚發現他是個還不錯的人,至少對她心很軟,也因此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現代對葉瀾的依賴直接攀上了峰值。
“我也想去!”芷姚不想一個人被留在家中。
“不行。”葉瀾正在玄關換鞋。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芷姚的請求。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她被別人發現,哪裏敢帶着她出去招搖過市?況且他就是有這個狗蛋,芷姚也沒合適的衣服可以出門。
“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萬一我又吃了什麼我不能吃的怎麼辦?”芷姚拿那次她吃冰鎮西瓜的事情出來說,企圖激起葉瀾的一絲同情心。
“那就繼續難受着。”葉瀾看了一眼芷姚,語氣平平地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芷姚倒吸了一口氣,愣了兩秒,接着再看葉瀾時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我就是這麼冷酷無情。”葉瀾說完,拿起玄關鞋柜上的鑰匙就背着書包準備開門離開。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次的芷姚就和一塊牛扎糖一樣,死死拉住他書包帶子不讓他走。
“不會有人發現我就是那塊印的。”芷姚央求他。“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添麻煩。”
兩人僵持着,誰也不讓步。
“葉瀾~!”芷姚使出撒嬌大功,睜着一雙水潤潤的奶貓眼,依賴又不舍的看着葉瀾。
“......行行行行行!”吃軟不吃硬的葉瀾終於屈服在芷姚的撒嬌之下。
兩人沒有先去學校而是先去了附近的優衣庫。拜這兩年睡衣風設計風靡全球,今天芷姚出門時即便穿的是葉瀾的深藍色睡衣,也沒被太多人當作是奇裝異服。
葉瀾趕時間,隨便在貨架上拿了幾個基礎款塞到芷姚手中又將她推進試衣區。好在這幾天在家中無事,葉瀾除了複習期末課程就是在給芷姚科普現代社會的各種風俗。
因此像是夏裝這種露胳膊露腿的衣服,芷姚雖然心裏仍然有些難以接受,但識時務的個性還是讓她說服了自己。
葉瀾給她選了一條長及腳踝的長裙和一個款式保守的T恤純棉短袖。只是在她從試衣間裏出來時依舊有些不自在地抱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
曾經那麼多的儀態訓練沒有白費,最沒有特色的基礎款穿在她身上后立即變得別有味道。小姑娘看上去無比羞澀卻格外清新,葉瀾當機立斷就給這一身付了款。接着他又帶她去隔壁的鞋店買了一雙稱腳的鞋。
一切結束后兩人飛快地往學校趕。
今天葉瀾的第一節課在中午一點半,是他一時腦抽跟着室友們一起選的中國古代文學。他一個工科生,原本選這門課是為了混學分,哪知這課上了一半后突然換了個老師。新老師名叫符莫若,是個狠角色,極愛點學生名,極愛以書中一段無比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切入然後問一些葉瀾聽都聽不懂的問題。
人送外號伏地魔。
葉瀾同芷姚剛趕到教室時上課鈴已打,他拉着芷姚偷偷摸摸地從教室後門溜進來,找到後排室友給他占的座位后,如釋重負地帶着芷姚坐下。
只不過還沒等他喘一口氣,
“‘伏地魔’剛點完名。”室友劉琦同情地看了葉瀾一眼。“剛點的你的名字回答問題。”然後你不在。
葉瀾僵住。
劉琦同情完葉瀾,偏了偏身子,突然看到跟在葉瀾身邊的姑娘。
“......卧槽......兄弟不同情你了!”劉琦一雙眼睛瞪得老圓,看向芷姚。“你他媽啥時候脫的單!”
“不是女朋友。”葉瀾橫了他一眼小聲道,可還沒等他再接着為自己辯解下去時,講台上的伏地魔突然提高了聲音。
“後面講話的同學!擾亂課堂秩序!給我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