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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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從沙發上起身,路過餐桌時看到了他方才從外面買回來的一大包東西——他就是因為這些玩意才上的熱搜。有些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他走到餐桌旁將裏面的物品一一取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被忽悠着買了這麼多。挑出裏面的巧克力和暖寶寶,葉瀾拿起它們走到客卧門前敲了敲門。
回應他的是一聲悶響,聽着像是床頭的抱枕被砸到了門上。
“我進來嘍。”葉瀾揚聲對裏面的人說道,接着扭開了門把手走進房間。
果然,之前吃了太多冰鎮西瓜的芷姚這會兒正縮成一團在床上。葉瀾再走近些,就看到她這會兒正蜷成個蝦子在瑟瑟發抖。
細數起來,葉瀾見過的痛經的女生不少。但要問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他依舊不很清楚。偶爾在網上看到有說法說,這就如同男性的ball被狠捏。葉瀾當然不會去實驗一下這樣子到底有多疼。
只不過在今天,看到前一刻還趾高氣揚擋她者死的芷姚這會兒變成了一團小可憐,他着實欽佩起姨媽大神。
這到底得有多疼啊......
“你進來做什麼!”芷姚咬着牙,恨恨地對葉瀾說道。只不過這會兒小腹的疼痛太過劇烈,任是她心中懷着對葉瀾的怒氣,可當話說出來后,往日的公主氣焰蕩然無存。
反而像是只受了傷的小奶貓。
葉瀾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計較,他坐到芷姚的床沿,把手中的丑兮兮的公仔放到了她臉跟前。
“送你的。”他乾巴巴地對芷姚說。
“幹嘛送我這個!好醜!”芷姚轉了個頭,把後腦勺留給了葉瀾。“我都要死了,你還送我這麼丑的東西!”
葉瀾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把臉,給自己做了做盡教養嬤嬤職責的心理建設。
“你沒有要死。”葉瀾好聲好語地對她講。“你這是長大成人了。”
“本宮早就辦過及笄禮了!”小臉又在床鋪上擦過,芷姚換了個方向,狠瞪向葉瀾。
葉瀾發愁地在心中哀嚎。到底要怎麼和一個古代的靈體解釋生理上的性成熟與法定上的年齡成熟不一樣。他雖然只比芷姚大六歲,可他還是個純潔的寶寶啊!
“這個不一樣。”葉瀾組織了把語言,對着芷姚解釋道。“今天這次,意味着你從此以後可以嫁人生子了。”頓了頓,他又補充說:“對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不懷孕生小孩,每個月都會來這麼一次。”
葉瀾的這一番話,宛若魔法世界的巫師家長嚇小孩“伏地魔來了”。芷姚一聽,方才還算平靜的情緒瞬間崩潰。她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開始不停地往下流。
“嗚嗚嗚嗚憑什麼啊!”她好不凄慘地躺在床上大哭,腦海里也記起了一些失去的記憶。她想起來了曾經在宮中,有些伺候自己的宮女們也會來這個,這個叫做“月信”,確實是每個月來一次。
可是,她可從沒見過有哪個宮女來了月信後會如她這般疼啊!
“我不要嗚嗚嗚嗚!”她崩潰地哭着,如果每個月都要來這麼一次,她不如繼續去那塊石頭印里睡着。“葉瀾,我不要!”她捉住葉瀾的手,使勁地不停地晃。
“公主殿下,這是好事啊,說明你長大了。”葉瀾輕輕拍着芷姚的背,給哭得快要抽過去的她順氣。只是此話一出口,他就覺得這無比的極其的像是宮廷教養嬤嬤會說的話,就差了那麼一句“恭喜公主賀喜公主”了!
呸!教養嬤嬤並不比太監好到哪裏去!
“今天你會這麼疼,完全在於你吃了那麼多的冰鎮西瓜。”葉瀾對芷姚解釋道。“以後別吃那麼多冰就好了。”他想了想又囑咐她:“我等等去給你查查看,什麼紅糖薑茶要怎麼做。”他周圍的女同學們好像不分寒暑,只要一到生理期都會捧着那麼一杯熱茶。“你先忍忍,實在忍不了了我就下樓給你去買止痛藥行不行?”
說完這些,葉瀾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帶孩子的保姆。他想自己以後要是有了女兒,八成會帶得得心應手。
葉瀾拿起床頭柜上他剛買回來的巧克力,撕開包裝撥開一粒塞進了芷姚的嘴裏。幾千年的靈體從沒吃過這麼個洋玩意,一時間竟對它的味道驚為天人。
“葉瀾,這個好好吃!我還要!”臉上的金豆豆立馬被巧克力止住。葉瀾挑眉,沒想到巧克力竟然有這般妙用。不過......
“不行。這個一天只能吃一個。”他當即給芷姚限定了每日的量。“吃多了這個會生病。”他如今也真的是破罐破摔了,想他昨天晚上還有着國寶包袱,不讓她吃大排檔的烤韭菜。如今這位國寶連月經這種不能再煙火氣的東西都能來,還有什麼不能吃的呢?
當晚,芷姚在喝完葉瀾煮好的紅糖薑茶之後總算是睡了個好覺。她身體不適在家休養,恰逢周末葉瀾因為博物館暫時閉關也不需要去做講解服務。他就這麼在家中陪了芷姚兩天。
直到周一,他不得不去學校上課。
“我也想要去!”生理期過去三天,芷姚也漸漸回過了勁。和葉瀾的這幾天相處下來,芷姚發現他是個還不錯的人,至少對她心很軟,也因此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現代對葉瀾的依賴直接攀上了峰值。
“我也想去!”芷姚不想一個人被留在家中。
“不行。”葉瀾正在玄關換鞋。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芷姚的請求。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她被別人發現,哪裏敢帶着她出去招搖過市?況且他就是有這個狗蛋,芷姚也沒合適的衣服可以出門。
“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萬一我又吃了什麼我不能吃的怎麼辦?”芷姚拿那次她吃冰鎮西瓜的事情出來說,企圖激起葉瀾的一絲同情心。
“那就繼續難受着。”葉瀾看了一眼芷姚,語氣平平地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芷姚倒吸了一口氣,愣了兩秒,接着再看葉瀾時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我就是這麼冷酷無情。”葉瀾說完,拿起玄關鞋柜上的鑰匙就背着書包準備開門離開。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次的芷姚就和一塊牛扎糖一樣,死死拉住他書包帶子不讓他走。
“不會有人發現我就是那塊印的。”芷姚央求他。“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添麻煩。”
兩人僵持着,誰也不讓步。
“葉瀾~!”芷姚使出撒嬌大功,睜着一雙水潤潤的奶貓眼,依賴又不舍的看着葉瀾。
“......行行行行行!”吃軟不吃硬的葉瀾終於屈服在芷姚的撒嬌之下。
兩人沒有先去學校而是先去了附近的優衣庫。拜這兩年睡衣風設計風靡全球,今天芷姚出門時即便穿的是葉瀾的深藍色睡衣,也沒被太多人當作是奇裝異服。
葉瀾趕時間,隨便在貨架上拿了幾個基礎款塞到芷姚手中又將她推進試衣區。好在這幾天在家中無事,葉瀾除了複習期末課程就是在給芷姚科普現代社會的各種風俗。
因此像是夏裝這種露胳膊露腿的衣服,芷姚雖然心裏仍然有些難以接受,但識時務的個性還是讓她說服了自己。
葉瀾給她選了一條長及腳踝的長裙和一個款式保守的T恤純棉短袖。只是在她從試衣間裏出來時依舊有些不自在地抱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
曾經那麼多的儀態訓練沒有白費,最沒有特色的基礎款穿在她身上后立即變得別有味道。小姑娘看上去無比羞澀卻格外清新,葉瀾當機立斷就給這一身付了款。接着他又帶她去隔壁的鞋店買了一雙稱腳的鞋。
一切結束后兩人飛快地往學校趕。
今天葉瀾的第一節課在中午一點半,是他一時腦抽跟着室友們一起選的中國古代文學。他一個工科生,原本選這門課是為了混學分,哪知這課上了一半后突然換了個老師。新老師名叫符莫若,是個狠角色,極愛點學生名,極愛以書中一段無比晦澀難懂的文言文切入然後問一些葉瀾聽都聽不懂的問題。
人送外號伏地魔。
葉瀾同芷姚剛趕到教室時上課鈴已打,他拉着芷姚偷偷摸摸地從教室後門溜進來,找到後排室友給他占的座位后,如釋重負地帶着芷姚坐下。
只不過還沒等他喘一口氣,
“‘伏地魔’剛點完名。”室友劉琦同情地看了葉瀾一眼。“剛點的你的名字回答問題。”然後你不在。
葉瀾僵住。
劉琦同情完葉瀾,偏了偏身子,突然看到跟在葉瀾身邊的姑娘。
“......卧槽......兄弟不同情你了!”劉琦一雙眼睛瞪得老圓,看向芷姚。“你他媽啥時候脫的單!”
“不是女朋友。”葉瀾橫了他一眼小聲道,可還沒等他再接着為自己辯解下去時,講台上的伏地魔突然提高了聲音。
“後面講話的同學!擾亂課堂秩序!給我站起來!”
這邊的小小對峙引起了片場周圍人的注意。柳月是今天蕭珊新帶來的助理,而和柳月杠上的那個......是上次葉瀾帶來的姑娘?
難道是什麼新人之間的撕逼?
柳月長相清純甜美,但是上挑的眼角卻透着絲勾人的味。《烽火》自開機到現在已有了一個來月,可有的角色到現在都還沒確定下來,其中一個重要龍套黛美人就是其中之一。
黛美人在戲裏是個紅顏禍水。不說柳月的演技如何,她首先在面相上就已經符合了黛美人的設定。
雖然黛美人出場不多,但卻是個貫穿電影始終的角色。她傾國傾城性格分明,若能演好,絕對能夠圈一大波的粉。
巨魔讓柳月今天跟着蕭珊出現在片場,就是奔着黛美人這個角色去的。
眾人看到蕭珊就只站在旁邊也沒怎麼阻止,就對此依舊處於觀望的狀態,並沒有上前去打圓場。
“你是誰?”柳月終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氣勢逼人地——但一點都逼不到某位公主殿下——瞪向芷姚。
“她今天不是你的助理嘛?”芷姚奇怪地看了一眼蕭珊。
蕭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被定性為助理的柳月咬着下唇,狠狠地瞪了芷姚一眼。
芷姚噗地笑了聲出來,有趣地看着柳月。
“這確實是在片場,只不過並不是所有人在片場的人都可以入戲。”芷姚意有所指地道。接着她又從自己背着的小包里掏出一個紅色的皮夾,從裏面抽出一張幾個小時前葉瀾剛剛給她放進去的一張粉色票票,直接塞到了柳月手中。“所以,快去買飲料去。對了,給蕭珊也帶一杯,和我的一樣就行。”
芷姚這種理所當然的使喚柳月的姿態讓柳月的臉黑成鍋底,可是蕭珊帶來的這女子身上的氣場卻厚重強大,竟讓她有了中不得不臣服的被壓迫感。柳月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芷姚沒理她,接着又扭頭和蕭珊抱怨了起來。
“葉瀾那傢伙真沒規矩,還給我包里塞錢......”她皺着眉撅着嘴說道。“我來這裏前才發現,他真的是要氣死我了。”
哪有公主隨身帶着錢包的道理?以前她就是微服出宮去街上玩,自己看上了什麼東西也都是身後跟着的侍衛或者丫鬟給她付錢。
柳月見想要與之而戰的敵人這會兒半點不理她,而周圍的人卻都望着她,於是終於黑着張臉拿着錢終於離開。
蕭珊和芷姚終於在椅子上坐下。
“柳月目中無人,剛剛很抱歉。”蕭珊坐下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芷姚道歉。
“她傻,你跟着道什麼歉?”芷姚瞥了蕭珊一眼,輕笑。這種不識時務的蠢人,她以前在父皇的後宮也不是沒見過。
芷姚指導蕭珊練琴也有些日子,對於巨魔和《烽火》劇組也算是了解一二。也因此,今天她一見到柳月,便明白了她存在的意義為何。
柳月約莫是靠着姿色上位,只是這位置不穩,不然她應該是以空降之姿直接拿走黛美人的那個角色,而不是被強行塞到蕭珊身邊,讓蕭珊老帶新。只是這個新的腦子真的不是太靈光,就這麼不識時務,遲早要栽跟頭。
芷姚覺得自己很善良又仁慈。既然柳月遲早要摔,就摔她面前好了。她下手一點都不狠。
“這個柳月,她是想演什麼啊?”芷姚問。
“黛美人,一個紅顏禍水一樣的角色。鏡頭雖然少,但是很容易圈粉。”蕭珊對芷姚說道。“巨魔在這部戲裏有投資,所以即便是魚嚴導演,不是糟到真的沒辦法用的程度,這樣的龍套也是會接受的。”
“哦。”芷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和副導演去推薦她,讓她演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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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外不遠就有專門賣飲品的活動屋,柳月憤恨地點了兩杯檸檬黃瓜汁。她想起來蕭珊帶來的那個女人專門囑咐她要去冰,於是又對正在做飲品的小哥說要加冰塊。
“兩杯都要加,加多點。”
於是當芷姚看着那兩杯幾乎冰塊佔了一半地方的冰鎮檸檬黃瓜汁后,嘴都要氣歪了。
正巧這個適合副導演的助理走了過來,他是來請柳月去化妝換戲服,等下導演會過來看她的試鏡。
柳月看了眼瞪着加了冰塊的黃瓜汁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芷姚,趾高氣昂地跟着副導演助理走了。沒一會兒,這會兒正在拍的這場戲終於過了,導演宣佈劇組休息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他要用來給巨魔新塞給他的那個龍套試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