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虞謠躺在薄覃邶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滿足地閉上眼睛,回想着他剛剛給自己擦頭髮,無微不至的動作和表情。
一個人要有多溫柔,才會像剛剛薄覃邶對她那樣?
虞謠想着。
等等!
他對她……很溫柔?
她猛的坐起身,不可能啊,薄覃邶是什麼人什麼性格,她清楚得很,怎麼會對她這麼溫柔?
就算是因為高中同校,也不可能啊,他一向對人很疏離清冷,怎麼會……
他說他有喜歡的人,從高中開始,那麼……
虞謠越想越不對勁,可是又理不清思緒,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真相?
她重新躺下,開始回想,想着這些不對勁,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從無意間的擁抱,到他對她的照顧,再到那次,無意間的親吻額頭,她那時候怕他生氣,根本都沒有敢看他的臉,如果沒記錯,當時……他是不是笑了?
她以為,他對她的照顧只是出於同校情義,他們之間的意外接觸,也會導致他不高興,她從來沒有細想過,只是沉浸在薄覃邶有了喜歡的人的陰影里。
但是撥開所有,他喜歡的女孩,是和他高中同學,他對她這麼照顧,甚至,他們的關係不知不覺變得有點親密,那麼……
是不是,他……喜歡的是她?
虞謠深吸一口氣,不敢想像這個答案,怎麼想怎麼不可能,他……怎麼會喜歡她?
這就是暗戀者的通病了,她總覺得低薄覃邶一等,覺得他對她所有的好,都是夢中的幻想,從來都不真實,以至於她一直沒有發現不對勁。
要不是今天,薄覃邶表現太過反常,說不定虞謠還沒有發現,還沒有想通。
她掀開被子下床,跑到門邊,剛要開門,就頓住了,她怎麼問?她又怎麼說?
她也沒有準備好現在和他表白,萬一……是她猜錯了呢?
虞謠想出門問薄覃邶的手收了回來,人重新躺回床上,輾轉難眠,一會想想薄覃邶喜歡的人,一會又想想這個可能性有多大,還要想着,怎麼和他說。
到最後實在是因為白天練習籃球的時間太多,身體疲勞的不行,才慢慢睡過去,夢裏,全是薄覃邶。
薄覃邶也睡不着,最後翻來覆去,一直到晚上兩點多三點,起身,悄悄下床開門,去了對面。
他試探性地擰了下鎖,開着的,他微微皺眉,心裏有開心也有擔心。
開心是因為她並不防備他,擔心是因為,她一點都沒有自我保護的意識,讓他很擔心。
他推開門進去,他房間的床很大,虞謠卻只佔了一點點,他走過去,盤腿坐在靠近虞謠那邊床邊的地毯上,趴在床邊,看着離他只有一個拳頭遠的虞謠,半晌嘴角微勾。
他伸出手,給她把臉上的頭髮撥到一邊,然後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還有她的嘴唇。
柔軟的不行,讓他的心,也柔軟的不行。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虞謠,甚至,她剛來的那段時間,薄覃邶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她了。
然而,直到後來,他自己都發現了不對勁,他對虞謠總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總是做夢夢到她,想要接近她。
到那時,他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喜歡。
這麼一想,其實,他已經喜歡她喜歡了好多年。
薄覃邶看着面前輪廓柔和,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呼吸越來越重,最後還是沒忍住,微微舔舔唇角,頭往前探。
直到吻上她的嘴唇,然後下一秒趕緊退開。
摸摸自己的嘴唇,嘴角根本拉不下來。
原來,這就是和喜歡的人接吻的感覺,一點都沒有別的女孩湊近他時,讓他感覺不舒服,覺得噁心。
反而很甜,很軟,很滿足。
他最後沒忍住,低低地笑,看着睡得很熟的虞謠,愛戀地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後拉住她的手,低頭再親親她的手背。
虞謠明顯被打擾到了,嚶嚀出聲,薄覃邶才如夢初醒,小心地放開她的手,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這一切,虞謠都不知道。
而薄覃邶,回去以後躺在床上,身體燥熱的一點都不想蓋被子,見到她心裏舒心了很多,最後睡過去了,夢裏是他,還有虞謠。
第二天,薄覃邶先起來,看了眼自己身下,微微扶額,脫掉換了一件新的,把濕透的內褲拿到大浴室洗掉掛起來,然後看了看時間,還有外面風和日麗的天氣,上樓去叫虞謠。
他們該回校了。
“虞謠,虞謠。”薄覃邶敲完門,就下去收拾東西了。
虞謠終於朦朦朧朧起了床,換回了自己昨天的衣服,然後下樓去大浴室洗漱。
洗了半天,她才總算清醒了,所有的記憶回籠,她昨天是不是在糾結,薄覃邶喜歡的是誰?
想着想着,臉就紅了。
薄覃邶這個時候剛好進來,這個浴室面積不算大,他看着鏡子裏,正在刷牙抬眼看他的某人,嘴角微微勾起。
“快點,我們該出發了。”說完順手拍拍她的腦袋。
虞謠這下是心裏的懷疑越來越深,匆匆刷完牙,和薄覃邶一起回了學校。
路上,她看着外面不斷變化的景色,沉默良久,開口詢問。
“學長。”
“嗯。”薄覃邶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想知道,你喜歡的女孩,現在在我們這裏嗎?”
薄覃邶看了她一眼,抿唇微笑:“在的。”
“我能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嗎?”虞謠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快要和她表白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薄覃邶勾唇。
剩下的虞謠沒有敢再問,她怕答案讓兩個人尷尬,也怕薄覃邶喜歡的人不是她。
所以,她想,等籃球賽完了,如果薄覃邶還沒有和他喜歡的女孩在一起,她就孤注一擲,去和他表白。
這樣,就算她的懷疑是錯的,就算失敗,就算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那,也算她沒有白費功夫來到這裏,一直在追隨他的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