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化妝師聽着她的自我介紹,努力想了半天也記不住是到底是哪個何歡長這樣。
可能是個新人!
“你得等會,我幫她把妝給化好。”她笑着指着坐椅里的人道。
何歡羽睫輕展,微微一笑,在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從頭到尾,賀佳佳都一直處於沉默中,這幾天何歡的變化,徹底讓她覺得自己的好友,腦袋一定是被石頭砸了才開了竅。
要不然,這性格突變,怎麼解釋?
化妝間裏不止一個化妝師,也擠了一些說不號的配角和群演,娛樂圈每天不缺層出不窮的新人,再好看的皮囊也都已經看膩,所以她們對何歡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在短暫的動靜后,大家都很隨意的八卦了起來。
何歡從他們嘴角聽得最多的便是此次宣文帝的扮演者夏承逸。
夏承逸十八歲出道,憑外形和演技一出道便主演國內資深導演胡克安的《深淵》,憑藉該片成了三料影帝,此時也是華國最年輕的影帝獎座獲得者。
次年,又主演電影《海嘯奇迹》,憑藉該片獲得了華國電影金雞獎最佳男演員。
隔年又借《暴風驟雨》獲得大眾電影百花獎、華國電影華表獎等獎項。
往後,又陸陸續續接拍了近二十部電影,又一舉拿下了金馬獎,金像獎等獎項,也成了華國三金滿貫得主第一人。
何歡聽着這些花枝亂顫的八卦,只是覺得這個男人似乎生來就是為了拿獎座的。
可能最後業內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最後決定給他發了個終生成就獎。
演技在何歡看來,都不過都是小意思,她上輩子若是演技拙劣,估計早就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不過值得留意的是,此劇是夏承逸是第一次出演電視劇,而讓這些人侃侃而談的是他的緋聞。
夏影帝的緋聞女友從十八線小藝人到頂級天後都傳了個遍,還有一些娛樂博主一直表態說他出櫃了。
但這位夏影帝卻對這些緋聞不置可否,任憑這些媒體見縫插針的抹黑自己,甚至他連微博以及Fb都沒有開通,對別人的言語從不在意,活得很隨意。
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起打破了寫這熱鬧,化妝間內立刻有人叫了起來,“你眼瞎啊,搞什麼……”
何歡和賀佳佳互視了一眼,順勢看過去,化妝桌地下,有一支通透翠綠的玉鐲被摔碎在地上。
“這是雪嵐姐高價淘來的玉鐲,就這麼讓你給摔碎了!”女孩眼眶通紅,蹲了身子,立刻將那些碎玉撿起來。
她捧着碎掉的玉鐲,側身靠着化妝桌,看着正坐在椅子裏化妝的那人,神色憤怒又帶着驚恐。
化妝師立刻停了手,看着二人。
而周邊的人,也停止了八卦,紛紛圍了上去。
沉默了一上午賀佳佳看了何歡一眼,便也拉着她過去。
何歡走到眾人堆里,盯着桌上的玉鐲看了幾息,然後無聲一笑。
椅子裏的人站了起來,孱弱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拿桌上的手機,誰知道你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隨意放在那裏。”
“你竟然還怪我?”女孩咬牙,手指着自己跟前的那人,“我知道你,你就是演德妃身邊的那個宮女!”
劇組早就開拍了,這些配戲演員都已經照個熟面了,彼此之間並不陌生。
化妝師看着女孩,似乎聞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便立刻勸架:“麗娜,你們有事好好說。”
“琳達姐,這事還怎麼好好說?”曹麗娜把碎玉往桌上一放,又氣又惱,“這是雪嵐姐最喜歡的玉鐲啊,一會讓我怎麼交代?”
拍宮廷戲都有對應的首飾,今天雪嵐姐忘了取下自己的玉鐲,所以剛才進了攝影棚便讓自己收好,她不過把玉鐲稍放在桌子上片刻,竟出了這樣的事。
琳達皺眉,她看不出來這個玉鐲是不是真的高價,但齊雪嵐這人她知道,出道十年,曾經是千悅傳媒當紅的花旦,此次在劇中出演的是後宮的妃子之一。
齊雪嵐有帶自己的化妝師,所以她沒接觸過,不過聽業內人士說這人人品不怎麼樣。
“這曉芸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等一會雪嵐出來了再說?”她有心勸說。
曹麗娜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鬧鐘,“行,反正你們都看到了,這她摔碎的,別等會我說我誣陷人。”
“我去看雪嵐姐拍完了沒有!”她說完,將碎玉收好,憤然離去。
趙曉芸失魂似的坐了下來,猝不及防的哭了出來,“剛才那支玉鐲是不是很貴啊,琳達姐?”
“不貴不貴。”琳達被她嚇了一跳,“你別哭啊,很快就到你的戲份了,一哭這妝都花了。”
“她是誰啊?”賀佳佳看着那人出門便好奇問道,“是劇組裏的演員嗎?還是那個雪嵐姐的助理?”
琳達卻抬眸看了賀佳佳身後的何歡一眼,“不是,是齊雪嵐的小跟班吧。”
“若是助理,怎麼還有空來化妝間跟我們瞎聊,早就去片場伺候人家了。”有人嗤之以鼻,“就是想跟在齊雪嵐身邊混個熟臉以後好進圈唄……”
“什麼呀,她好像跟導演組哪個人有點沾親帶故的親戚,因為很喜歡齊雪嵐,所以才會跑來當個跟屁蟲,”有人嗤笑道,“不然哪能隨隨便便進片場呢?”
“你也是,好好坐着化妝就是了,還拿什麼手機。”有人替趙曉芸惋惜,“這個齊雪嵐,不好說話。”
“就是,齊雪嵐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
“行了行了。”琳達看着趙雪芸一臉的淚痕便輕斥那些人,“你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曉芸淚意又湧上,想着曹麗娜剛才那一句高價的玉鐲,又想到齊雪嵐為人,她心裏就更加的慌亂。
得罪了前輩,若是對方不饒人,她也別想再這個圈子做下去了。
“要不你先休息一會?”琳達問趙曉芸,又看了何歡一眼,“我先給她化妝試鏡?”
趙曉芸紅着眼點頭。
何歡便坐到她邊上的椅子裏,看着她肩頭一顫一顫的實在可憐,便淡道:“您先別急着哭,我看那個玉鐲好像不是很貴。”
“你怎麼知道不貴?”趙曉芸只當她隨口安慰自己,“曹麗娜說那是高價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