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課
這裏是可愛的作者一記飛旋踢接完美前滾翻提醒大噶這裏是防盜章
但那句望夫石讓她眼睛微眯了眯。
真敢說。
她走到徐知舟面前,食指指了指已經寂靜下來的夜空:“你放的?”
徐知舟挑了挑眉:“不然呢?”
李遙月抱着臂,搖搖頭,似笑非笑:“呵。你是喜歡我吧。”
天色再暗,二十歲的女孩子站在那裏,滿眼都裝着細碎的星光。
“真的很喜歡嗎?”
李遙月換了個姿勢,輕聲問道,眸里裝着若有所思。
她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也是徐知舟確實沒想到的事。
忽然有點慶幸,好在是晚上。
“為什麼?”
“你這人真的……”
李遙月唇角微勾,忽然攥起拳頭,在他肩頭輕捶了一記。
被小拳拳冷不防捶了的人僵住了,凍住了,石……
哦不這個沒有。
“審美優秀。”
她比了個大拇指,笑起來。
但這笑怎麼說呢,有幾分玩笑加試探的意思在。
讓人很不爽。
徐知舟紋絲不動,眸中顏色有幾分晦暗不明,也笑了:“你自己覺得呢?”
他微微退後兩步,轉頭望向夜空,說:“我一個人,太無聊了。”
李遙月聽出來了,他是在說焰火的事。加上徐知舟變相否定了她的話,她有種陡然卸下擔子的輕鬆:“是啊,有點過年的氣氛,小時候我經常跟我弟一起看,後來……”
“所以,”徐知舟抬手,慢悠悠把外套上的雪花撣掉,有些融了,有些沒有。
“有時間喜歡你。”
他俯身,衝著李遙月笑了,挑釁般地揚了揚眉:“我這個回答,你滿不滿意?”
李遙月生平第一次跑了,翻牆跑的。
——因為天殺的跑反了。
她悔恨的牙那個癢。任何告白如果不是衝鋒前的號角,那就是破壞所有關係的硫酸。
捫心自問,李遙月真的不討厭他,不但不討厭,她還覺得他挺有趣的。如果沒這一茬,她甚至想能好好做朋友。
現在還有可能嗎,有個毛線可能。
李遙月賭氣地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睡前看了一部恐怖電影調整心情,如願夢到了鬼。
結果夢裏的鬼陰測測地轉身,長着徐知舟那張臉。氣得李遙月一腳飛踢: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了!老來老來煩不煩!
*
這晚以後,徐知舟照常在微信上找她。
既不是打招呼,也不是問候,也沒有找茬聊天。
他玩小遊戲,每次復活的時候自動給她發條消息。
真是很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其實,李遙月第二天認真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數了數,大概有589字,她例行感謝,感謝完說抱歉,解釋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暫時不會分心在感情上。
他一直沒回,晚上才問了五個字,你是單身嗎。
李瑤月倒想騙他來着,轉念一想,實在沒什麼必要,這個作假也太累了,怪讓人瞧不起,就誠實回,是。
內蒙古土特產回了個好。
好??好???好啥呢。
李遙月噼里啪啦一陣打字,激情表白男神,末了祝福徐知舟也能早日覓得良人。
過了一會兒內蒙古土特產又發話了,說謝謝。不過你男神是唱歌很好那個嗎?
李遙月已經聊出點火星了,說是啊!怎麼了!
內蒙古土特產不再回復,就開始裝死了。
再然後就是復活復活復活的邀請小遊戲消息。
到大年初四老大吳嘉靜回校,李遙月心煩地直接拽着她出去旅遊了,一大圈從南到北,中途還回了吳嘉靜老家住了幾天。南邊的冬天不下雪,但潮濕的很,冷的入骨。李遙月每天堅持吃燒烤才勉強回血。
“哎。”吳嘉靜躺在床上用手肘捅了捅她:“你自己記得啊,什麼時候回A市,你的vip票可別忘了。”
“十五以後了,不急。”李遙月翻着屏幕上的備忘錄,認真道:“下午三點二十,明金路會展中心,五點半演出才開始呢。”
這還有好多天,主辦方已經拿七璋露面當最大的賣點了。尤其是粉絲,經過上次的風波后,熱情和勁兒都使不完,微博xb的評論、留言、彈幕還有隨處可見的表白、畫作、書法,都期待着即將到來的日子。
李遙月不算是狂熱的粉絲,但依然會不定時去他微博底下留言,私信給他發發消息祝早晚安之類的。
她將那個晚上壓在心頭很久,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發了。
就像一個樹洞,迷惘后疑惑后其實並不能得到答案,心裏還是會舒服很多。
在心底深處,她是覺得,即使只是芸芸眾生里永遠不會見到的人,可他真實的存在在某個角落,安靜的寫歌唱歌,把一道光送到眼前。最開始是因為和她第一個喜歡過的歌手像,但那感覺完全不同,後來是被作品的氣質吸引。
這是個未具名X,她喜歡,卻是一種不必觸碰的喜歡。
被抓回家的徐小少爺心情複雜。
他躺在超大的KingSize大床里,把自己悶在枕頭裏,長長嘆了口氣。
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會成為自己的情敵。
………收錢倒不含糊。
錢都收了,李遙月沒再多想,順手把高中校友請進了黑名單,趿着拖鞋蹦上床,繼續失意地刷《If》。
彈幕越壘越厚,眼看着破了五萬,很快又被清了一大批。
她關掉彈幕,把被子蒙過頭,調大了耳機音量。閉上眼,黑暗蔓延過來,耳機里的聲音不像原作空靈溫柔,是獨屬於他的沙啞微顫,音色沉沉,拽住人的心,持續着往下掉落。
另一邊,徐知舟琢磨出了最合適的語氣。
巨簡短。巨有力。
【怎麼找到我的】
徐知舟滿意地看了半天,手指一僵,突然清醒。他在幹什麼?不就是一條信息嗎,說發就發了!男子漢大丈夫,磨磨唧唧的,太可笑了。
他在心裏嚴厲斥責自己,趁着手指不注意,迅速把消息發了出去。
當徐知舟準備再度扔手機的時候,那頭很快跳出了消息。
這是一直等着他吧。
哼。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徐知舟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換了個舒服的方式窩進枕頭裏看信息。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
……
……
??
周修沉正準備焚香沐浴睡覺,卧室門被砰地一聲撞開了。
“祖宗,我說你能敲個門嗎?我他媽就一顆心臟。”
周修沉仰天嘆了口氣。
“這是什麼意思?她把我刪了?”
他把手機刷地伸到表哥臉邊。
徐知舟高中的時候用q/q比較多,微信版本更新又勤,又一年多沒怎麼用了,很多功能他都不太了解。
“不是。”周修沉瞥了一眼。
徐知舟笑意還沒拉出弧度,就聽到周修沉幸災樂禍地笑了。
“她把你拉黑了。”
徐知舟:…………………………………………………………………………
說話能不大喘氣嗎?
“萍水相逢的人,你順手幫個忙而已,幹嘛那麼計較?怎麼,對人家一見鍾情了?”
周修沉衝著表弟飄蕩的背影道,垂首摁下打火機,點燃了煙。
“沒。”徐知舟的握着門把的手骨節微突,手指修長,皮膚白皙細膩,一看便知,這是雙養尊處優的手。只在虎口處有極淡的一道月牙型的疤。
“就是想看看,”徐知舟視線垂落在手背上,聲音淡淡。
“我是不是真那麼討厭。”
周修沉瞳孔微震,夾煙的手頓住。
“別擔心。”徐知舟低低笑了一聲,抬頭瞥了眼表哥:“別報告我媽了,”
“我早都不唱了。”
“……”
周修沉不是瞎子,他看得見。
他影子投在地上,被拉得很長,這道灰黑的影子藏匿了多少巨變。就像一具死火山,其實遠遠地看,看它嵌在山高雲淡的自然景色中,美是美的。
但有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
“小姨不讓你接觸,也是為了你着想……”周修沉艱難地開口,說道一半停下了,過了幾秒,猛地爆了句粗口。
“艹!不讓你干你就不幹了?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路不是人走出來的?!”
周修沉實在無法理解,徐知舟看着別人暴躁怎麼就能笑得那麼撒歡?
最後忍無可忍,眼不見心不煩地把徐小少爺一腳踹了出去。
***
打死她都沒想到能在A大見到徐知舟。
哦不。準確地說,是聽到。
“老大。”李遙月把馬哲課本合上,趁下課同學們魚貫而出吵鬧的當口,不經意地垂眸:“我聽到他們都在討論,要回化院的那個,叫什麼來着?”
今天周四,教學樓旁邊的十一食堂人最多的一天,吳嘉靜邊系鞋帶邊道:“你說徐知舟啊?那個大帥比去年軍訓的時候炸了一大波人,中間休學了,今年又回來了,但好像轉系了。”
李遙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吳嘉靜就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
當初徐知舟竟然報的X大?
雖然X大和C大常年相愛相殺,但論化院的話,C大更強一些。
可是X大這麼大,也不一定就能碰見。
李遙月心想,反正少往那附近轉悠吧。
他要想起什麼,也怪麻煩的。
很快,她和前男友之間那點破事兒沒人刷了,取而代之的是格致論壇討論徐知舟討論到屠版的帖子。
李遙月超感謝他,吃瓜群眾的重點終於轉移了。
她也感謝X大這麼大,懶一點能四年都不出方圓八百米。
但她忘了X大一共七個圖書館,這一把就將概率拉到了七分之一。
李遙月在書架上一格格對末尾數字找書,剛拿下中間架層的一本,它對面的書也被抽走了,空出一條不窄不寬的縫隙。
對面本來含着個阿爾卑斯,冷不防看見她,腮幫子立馬停止嘬糖了,黑眸微眯,眼下那顆痣也隨正主,透出點……
幽…………幽…………
幽怨?
神他媽幽怨。
周修沉大徐知舟九歲,早就千年的狐狸修成精了,沒明着問,踢了這屍體兩腳,扔過去一個白兔子啃蘿蔔抱枕:“隨便你,我走了,記得鎖門。”
徐知舟沒動,窩在沙發里,抱着白白的抱枕,心癢了。像癮君子一樣,剋制不住渴望纏着每一寸骨縫。
以為這麼多天能過來,以後也能過去。但那個畫面一直走馬燈似得在他腦子裏,來回反覆的過。雪白的燈光照得台下一片黑壓壓,他恍惚了短短一瞬,心裏知道這是場轉瞬即逝的揮霍。
那感覺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網上的流言怎麼傳都無所謂,那些日復一日留言等着他解釋的人越來越多,徐知舟這麼久只打開過一次社交軟件。
微博的更新停留在三個月前的一首歌上。
他側躺着,打開加號發佈框,發了一條短短的微博。
摁下發送鍵后,徐知舟從沙發上爬起來,準備下樓買點東西填肚子。剛剛被那無情粉絲打擾的,完全沒有吃飽。
這公寓周圍設施很便利,有凌晨一點半才關門的小店。他回來以後經常去那買奶茶和雞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