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孩子的姓氏由什麼決定
訂閱比例不足,進入自動防盜章程序。楚政政:“想想就生氣!”
馮羨:“你不能腦補我出軌就把我罵一頓吧?”
楚政政:“你要真出軌,我還會罵?像我這種暴脾氣,早錘死你了!”
馮羨:“不不不,不至於,我出軌了你也別殺人,我麻溜地留遺書自裁,不污你的手,你好好照顧咱閨女。”
楚政政:“滾!”
掛了電話,同事淡定道:“嗯……不打嗝了。”
楚政政一轉臉,見溫槿一臉震驚杵在門口。
同事:“溫總工,有事?”
溫槿一臉夢幻,問楚政政:“……剛剛?”
同事笑:“剛剛嚇一嚇她,打嗝,一嚇就好了。”
溫槿愣了好久,想起陸連川新婚之夜突如其來沒頭沒尾的床上驚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怪不得會盯着她看那麼久,像是在等什麼一樣。
原來是在等着看她還會不會打嗝。
有效,實在是有效。
他怎麼……那麼可愛。
楚政政調侃她:“啊呀,笑得好甜,這是想起誰了?”
溫槿手裏的舉起勺子敲了敲飯盒,說道:“沒什麼,一起去吃飯吧。”
楚政政是涼州人,畢業分配到了昭陽,四年前拿下馮羨,註冊結婚。而這四年,陸連川還在讀醫大,說起來,楚政政對陸連川也不是很了解。
但比起二十多年跟陸連川見面次數一隻手能數過來的溫槿,楚政政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品嘗美食時,大腦會被麻痹一半,楚政政想不了那麼多,把她知道的都說了:“大晚上給馮羨打電話的,絕對是陸連川。”
溫槿就問:“一般會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楚政政道,“酒吧一條街,陸連川逛了個遍。你想想,當年他還沒畢業,第一軍醫大管得多嚴?這都看不住他,我看要不是輔導員跟他那成績撐着,他被通報批評都是輕的。”
楚政政說:“他得被人管着,陸林峰還在家時,他稍微收斂點,陸林峰一上前線,全都得馮羨替大哥看着。”
溫槿溫溫柔柔道:“聽大哥說過,連川喜歡待在酒吧看小姑娘。”
“是吧!!”楚政政說,“你看!都知道他什麼德行!”
溫槿說:“我昨天提起,他臉都嚇白了。”
楚政政咽了肉,安慰溫槿道:“嗯,那還行,看來是要改過自新,你得好好管教他,陸連川這人,心野,家裏待不下。”
溫槿:“嗯?”
“聽馮羨爸媽說的。”楚政政喝了口肉湯,吧唧吧唧嘴,“從第四批國際救援開始,每一批他都報名,全是陸伯父給攔下的。我家馮羨說,普外困不住陸連川,他一門心思想往前線扎。”
溫槿若有所思:“啊……想上前線?”
從第四批開始就報名……那應該跟大哥沒關係,大哥是第五批國際救援工程兵領隊。
看來上前線,是陸連川自己的意願,並不是為了誰。
“還好結婚了。”楚政政充當起了人生導師,“家的作用很大,像陸連川這種翅膀硬了就想飛的男人,就應該用家庭束縛着。”
溫槿笑眯眯道:“想飛不讓飛,那多可憐。”
楚政政:“……”
婚假最後一天,陸連川來接溫槿下班:“回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溫槿道:“都好,看你。”
陸連川忽然想起一個詞,叫相敬如賓。
這不是什麼好詞,夫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很早之前就被人拿出來批評過,說這兩種古代崇尚的模範夫妻關係其實是失敗的夫妻關係。
夫妻之間還彬彬有禮,像對待賓客一樣,證明還有距離感,不親近。
舉案齊眉這詞就更混蛋了,是說妻子把丈夫當恩人供着,有恩無愛,今人如此說道。
陸連川想,我想要和她怎麼過日子呢?
今天,他的外套在後座上放着,溫槿坐到了副駕駛。
陸連川開車時,靈光一閃,說出了聲:“高達駕駛與副駕駛。”
與其說過日子,陸連川更想和她在前線並肩。
不遠處炮火榴彈編織出特屬於軍人的浪漫。
陸連川眉頭舒展開,嘴角微微揚起。
溫槿稀罕道:“今天心情不錯。”
陸連川以為她在說她自己,聽到后更開心:“那就出去吃?咱倆……還沒出去慶祝過。”
“好啊。”溫槿想到陸林峰給她的筆記本,以及那調皮的眨眼,笑道,“吃燉菜吧。”
陸連川幾乎和她同時開口,說的卻是:“一號辣館的菜做的不錯。”
兩個人齊齊怔住,他倆的提議剛好都是對方喜歡的口味,陸連川吃軟不吃硬,溫槿則不辣不歡。
溫槿臉上出現了陸連川所說的‘普度眾生式’笑容:“你不用考慮我,吃你喜歡的。”
陸連川怔怔道:“你怎麼知道我……”
溫槿就說:“恰巧知道。”
陸連川心中一暖,道:“那今天聽我的,去一號辣館。”
等菜時,溫槿舒展上肢,問陸連川:“明天上班?”
果然,陸連川的臉迅速陰沉了。
溫槿笑呵呵的,心想:這可真有意思。
變臉比翻書快,而且真的是一句話就能變臉!
陸連川皺眉道:“三天一眨眼就過去。”
溫槿點頭:“有很多事婚前沒考慮好,我住的地方離醫院遠,你明天恐怕要比平時早起半小時了。”
陸連川心中鬱郁,很想抽根煙,他下意識地摸口袋,才想起上午他做了戒煙的決定,把煙給扔了。
陸連川抓了個空,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他收回手,擱在桌面上,說道:“之前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溫槿:“關於什麼的?結婚嗎?”
陸連川覺得,自己再怎麼成熟,在她面前擺出的高冷樣都會走偏,成為可笑的偽裝。
“嗯,結婚。”
溫槿隱約也覺得應該思考這個問題,可真的擺到桌面上來,卻又不知該聊些什麼:“關於結婚的什麼?”
陸連川看着她,忽然恨起她的溫吞。
“算了,也沒什麼能說的,反正已經結了。”
菜端了上來,溫槿拿起筷子,點頭說道:“嗯,結完婚,其他的事,慢慢來。”
陸連川眉頭又舒展了些,看着眼前一層油亮的紅辣椒,低聲說:“……好,慢慢來。”
上班那天,陸連川開着車,又想到了一個詞。
同床異夢。
陸連川想,若干年後,他會不會出一本詞典,叫做和溫槿結婚後我想到了哪些成語。
整體上看,婚假后,陸連川的精神狀態很不錯。
醫院同事紛紛表示祝賀,陸連川卻急切地想讓他們問一問自己的新婚伴侶,這樣他就能說出溫槿的名字。
可惜,現在的人都很注重私隱,陸連川突然提出婚假申請,卻沒主動說自己妻子是誰,也沒公開辦婚宴,同事們達成默契,誰也不去多嘴。
能政審通過,准許結婚,就證明兩個人是合法結婚,只要是合法的就行。
同事們在這件事上,奇迹般的全保持了沉默。
陸連川不禁思考着一個問題:“我難道被詛咒了?”
上午兩台小手術,完成後,陸連川拆了包葡萄糖補充體力,到休息室,給馮羨打了個電話。
他還沒說話,馮羨就說:“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我是你老婆嗎?感情感情,都是自己主動聊來的,你猶豫什麼?”
“我哥在前面杵着,我繞不開。”
馮羨:“壓過去!”
陸連川:“……別人也就算了,那是我哥……我放不下。”
“我是說過活人比不了死人的話,但再比不了,大哥也不在了,擋在你前面的都是虛的,你怕什麼?日子你要不要過了?”
“昨天……還好吧,昨天說話了。”陸連川說。
馮羨:“你這什麼意思?傳捷報?你這算捷報?”
“我覺得不把話挑明也好,感情慢慢培養。”
“文明人,你真是文明人。”馮羨深深佩服,“就我說的,跟她笑,調戲她,保准行!你別端着,該無賴就得無賴。好了你別煩我了,腦子有病,給你媳婦打去!”
陸連川拿着手機,奇怪地想,以前的我哪去了?怎麼一遇上和溫槿有關的,就開始曲里拐彎猶豫不決了呢?
醫院裏有家書店,是給病人家屬打發時間用的。
一身白大褂的陸連川在暢銷區兩\\性感情書架前站了足足有五分鐘了,這副要全買的架勢,讓一些病人家屬開始腦補。
乖乖,這醫生一定是個調情高手,這不,來學習取經了。
馮羨又打來了電話:“我剛剛眼皮跳,依照我對你的了解,你此時此刻,一定在想調戲該怎麼調戲,所以我有必要跟你把話講在前頭,你要是敢問我,我是怎麼調戲我老婆的,我一定跟你絕交,你這個奇葩!”
陸連川:“有病。”
他掛了電話,堅定地拿了一本金裝版《愛情交往指南——給男士的約會寶典》,付款,走人。
下午那台手術結束后,陸連川大概翻了翻價值七十八塊大洋的約會寶典,看到裏面百分之八十的內容是描述青春期男孩身體變化和情感變化,以及剩下兩成,和女士約會要洗頭漱口、注意着裝,適當誇讚對方后,隨手把這本寶典扔給病房十四歲的骨折男孩。
馮羨的經驗不能問,指南總結的經驗也沒用。
感情這種事,還得靠自己體悟。
陸連川想,自己吃虧就吃虧在不善表達,不知如何處理感情問題,尤其是和溫槿的感情問題。
他遇到的情感問題很棘手,一來是因為溫槿特殊,反正在他眼裏是很特殊的,那些普通情感經驗在她身上不適用。
二來,是因為環境情況特殊,他哥在前佔着位置,加上這迅速草率的婚姻,使問題情境複雜,難點重重。
基於這兩點特殊,普通的經驗就不適用,他現在,是孤軍作戰。
也不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