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聽戲

7.聽戲

第二天兩人與之前沒什麼不同。

只是蘇疏樾想事情想到半夜,加上宿醉眼下微腫,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是霍成厲昨天怎麼她了一樣。

連霍成厲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夢遊做了什麼,看了蘇疏樾好幾眼。

不過他昨晚有沒有夢遊他沒看出來,倒是看出來蘇疏樾可憐相讓人手癢,想戳戳她看她被欺負時獃著眼不敢言語的樣子。

“今天吳副官留下來陪你。”

為了做個合格的姨太太,蘇疏樾每天少不了送霍成厲出門,兩人平日安安靜靜,蘇疏樾看着霍成厲上車。

霍成厲突然開口,蘇疏樾下意識點了頭,又忍不住問:“為什麼?”

“你不是要帶羅賓他們逛盛州?”霍成厲提醒道,就見面前的傻孢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陪羅賓先生……”說著蘇疏樾覺得她這話很有問題,當著霍成厲的面說要陪其他男人。

而霍成厲應該也察覺到了問題,狹長的眸子眯起。

蘇疏樾連忙補救:“陪羅賓先生他們看看盛州的特色,大人你說帶他們去看戲怎麼樣?”

原主的記憶里特色就代表着老舊,蘇疏樾想了想原主歸類為老舊的東西,比如唱大戲就可以帶羅賓他們去看看。

大約是蘇疏樾的緊張取悅了霍成厲,他下頜揚起點了下:“讓吳副官安排。”

“好,我一定不客氣使喚吳副官。”

“羅賓那兒你儘力而為,盛州雖然需要他,但我霍成厲不至於要迎上去。”

在報紙上可把羅賓的技術投資說了成盛州的救星,蘇疏樾愣了愣,看着霍成厲英俊的臉,低頭淺笑:“大人真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疏樾今早塗了薄薄的胭脂,沒有臉頰紅起來的壓力,只要半低頭,看着就是嬌花帶了三分羞。

說他好的人不少,但像是蘇疏樾那麼頻繁,還有事沒事臉紅的倒是少。

霍成厲又想起了昨日她揚起頭,當著眾人的面說他是偉岸男人,把他比作珍寶。

“你現在也挺好。”霍成厲屈指在她額心敲了一記,還沒待她反應過來就瀟洒走了。

見車開走了,蘇疏樾才抬手揉了揉頭,喜歡彈人是什麼毛病,上次還彈她耳墜子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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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蘇疏樾,吳孟帆看她的眼神更怪了。

這回要是宋管家在問他蘇疏樾有沒有機會得到霍成厲的歡心,他怕是要忍不住點頭,蘇疏樾還真是個叫人難琢磨的女人。

“沒想到姨太太法語會說的那麼好,連楊家三少爺都要靠邊。”吳孟帆以前看不上蘇疏樾,就是覺得盛州留洋的小姐不少,蘇疏樾算是漂亮,但本事卻從未聽過她得什麼獎學金之類。

現在看來他是小瞧她了,羅賓那一群人來了盛州后就用鼻子看人,蘇疏樾得了他們另眼相待的事,這會已經在盛州傳遍了。

“留了幾年洋,總的學會些東西。”

“可有些人去了國外幾年,學可能就學會了在寢室藏着抽大/煙,英語單詞都說不了幾個。”

剛開始把國人送出去留學,是指望着他們“師夷長技以制夷”,現在各國的來往多了,家裏有點錢的人都把孩子送出去鍍金,回來還是草包一個。

“不說這個了,將軍跟我說姨太太想帶羅賓先生們去聽戲,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現在盛州遍地歌廳劇院,除了老一輩的人,和對戲劇有特別愛好的會去戲班子。他都不怎麼聽,更何況那些連中文都聽不懂的洋人。

“盛州大劇院,每日都請洋人來演他們的歌舞劇,我想盛州的人總不可能都看的懂,但也不是場場爆滿。”蘇疏樾笑了笑,“咱們總不能光吸收外面的文化,不輸出我們自己的文化。”

見吳孟帆愣住,蘇疏樾俏皮道:“再說不懂才會覺得厲害嘛。”

她這個不懂的就覺得戲劇厲害,到現在她都分不清楚什麼是京劇、豫劇、黃梅戲。

“姨太太這是給我上了一課,我以前還從未想過這些。”

吳孟帆派了人去安排,等到蘇疏樾換衣服出來,本以為她為了迎合羅賓先生他們會穿洋裝,沒想到又是一身旗袍,不由佩服起蘇疏樾。

她不嫌東嫌西,開始認真動腦子的樣子,卻是配得上她剛到霍公館時的傲氣。

想到這個吳孟帆正兒八經地給她到了歉:“那日乍聽姨太太離開,我為將軍不值,說話沒有顧忌,讓姨太太沒臉,我鄭重給姨太太道歉,任姨太太處罰。”

“以前的誤會不用再提。”她對原主做的事沒什麼感覺,人生是自己選擇別人自然也無法置喙,她代替原主成為霍成厲姨娘已經成了事實,鑒於這個事實危險性太大,她過好自己就夠,實在沒想法為原主討回什麼公道。

蘇疏樾的態度,讓吳孟帆越發覺得自己小肚雞腸:“姨太太不計較,我卻不能當做沒事,那日姨太太的幾位朋友,我都會去賠禮道歉。”

回想那幾人性情,這個蘇疏樾倒是沒意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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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做的旗袍陸續到了之後,蘇疏樾就迷戀上搭配旗袍。今天穿的是身琵琶扣細碎灑金縷桃花紋長旗袍,披了串珠流蘇巾。

中衩的旗袍,細跟的高跟鞋若隱若現,楊家堃替蘇疏樾開了車門,見着蘇疏樾的踩下紅毯,心就是一跳,待看到她那張嫵媚的芙蓉面。

不由心裏讚歎霍成厲好福氣。

盛州的美人不少,但見了兩次他還覺得漂亮的移不開眼的不多,特別是這蘇疏樾還會一口流利法文。

“蘇姨太太選的好,雙喜班的戲不止在盛州,在其他地方都十分有名。”

楊家堃紳士的空出了胳膊,蘇疏樾沒挽上去,而是把手搭在了吳孟帆的胳膊上。

“楊三少爺如此紳士,恐怕帶來的小姐要生氣了。”

今天楊家堃沒帶月婷,而是另一位穿着蕾絲洋裝的美人,她在一旁看着他們表情不算難看,但那笑容看起來卻是勉強。

楊家堃勾起唇角,笑的沒半點尷尬,相互為他們介紹。

“這是夏家的小姐夏雅君,是我的同學,今天陪我們一起聽戲。”

夏雅君上前報了法文名,像是不相信楊家堃說的那般,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法文說的有多好,自己用法文又自我介紹了一遍。

如果夏雅君跟她同是姨娘,蘇疏樾也一定好好跟她交流,但夏雅君明顯是個大家小姐,既然不是一類人,蘇疏樾只是淡笑地回了幾個單詞。

恰好羅賓他們來了,夏雅君迎上去跟他們說話,也忘了蘇疏樾。

夏雅君承包了交流的活,蘇疏樾打了招呼之後就在邊上站着,夏雅君抽空看她,見她閉着嘴沒話說的樣子,輕傲地扯了扯嘴角。

不過就這眨眼的功夫,羅賓就移動了步子,走到了蘇疏樾旁邊。

“我早就聽說過華夏的戲劇,早想找機會看一看,不知道我們這回聽得是什麼?”

這邊一說話,夏雅君面前的法國人也紛紛走到了蘇疏樾那邊,看着瞬間空蕩的周圍,夏雅君傻了傻。

而蘇疏樾已經被眾星捧月的進了戲園。

羅賓他們在法國也不是普通人,都是紳士階層,如果他們在乎會說法國話的學生,法國就有一大片。

蘇疏樾的特別是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居住過二十一的法國,文化歷史比起口耳相傳,紀錄片跟書籍她看過不少,這才顯出她的不同。

“我們今天看的劇種叫做黃梅戲,名字叫做‘梁山伯與祝英台’,這個劇也可以說是華夏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因為有參考這部戲算是外國人容易理解的,而且對蘇疏樾來說也是,因為提前知道故事大概,羅賓他們看不懂,她在旁也能解釋幾句。

吳孟帆包了整個戲班,幾人進去坐定,台上樂聲便響。

三打七唱;大鑼、小鑼、扁形圓鼓敲響,嫣紅的布幔撩起,畫得濃墨重彩的戲子甩着水袖登場。

夏雅君看着這些老氣的東西百無聊賴,叫蘇疏樾看的一臉認真,估計眼珠子都定住不動了,嘲了聲老土。

不過看到羅賓先生他們幾個脖子前傾,表現的比蘇疏樾還入神,夏雅君臉色難看,都不知道蘇疏樾給他們灌了什麼迷藥,這些東西什麼好看的。

要是蘇疏樾來說這台上的東西太好看了,這時候的纏頭比後世的精緻太多,點翠金箔用起來一點都不寒磣,蘇疏樾都後悔沒有選在華麗一點的劇目來看。

這些華麗的衣袍再加上咿咿呀呀婉轉悅耳的唱腔,耳朵跟眼睛都是雙重享受。

一個半小時的劇,幾人都凝神欣賞,吳孟帆跟楊家堃被氣氛影響,也看出了幾分趣味,等到謝幕幾人才回神拍手。

戲班老闆帶着名角過來說話,羅賓先生顯得很激動,問了不少問題,蘇疏樾笑着調侃了句,說他恨不得把戲班子搬到法國,才充當翻譯讓他們交流。

一言一語,談了半晌,羅賓他們露出滿意的微笑,蘇疏樾覺得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那麼長的時間,幾人去上洗手間,蘇疏樾跟夏雅君兩個女人落在後面,剛走幾步扮演祝英台的旦角擋在了蘇疏樾前面。

她臉上的墨彩還沒洗掉,但隱約能看出來是個漂亮女人。

蘇疏樾疑惑地看着她:“你有什麼事?”

“我沒什麼事,只是許久沒見霍局長了,今日恰好遇到蘇姨太太,想跟他問聲好。”

旦角的聲音猶如鶯啼悅耳動人,蘇疏樾眨了眨眼,覺得自己看的那本野史十分有問題,什麼潔身自好,昨天一個月婷,今天一個戲班女主角。

霍成厲看着明顯就不是什麼良家婦男。

“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你的問候我會傳達到的。”

“蘇姨太太說是雙喜戲班的鶯鶯,霍局長就知道了。我最近排了一出新戲,當初說了要讓他當第一個觀眾,他若是不想別人搶先,就得快些過來了。”

鶯鶯不止說話好聽,笑聲也如銀鈴。

聽着聲蘇疏樾都想當她“第二個觀眾”。

鶯鶯走了,夏雅君看着蘇疏樾的輕蔑就更不加掩飾,她剛剛竟然還嫉妒起她,想來會說法語又怎麼樣,還不是個沒身份地位的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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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佬姨娘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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