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米拉尼隱約有種再不趕緊離開會出現麻煩的事情的預感，據說哥譚的一切都在蝙蝠俠的監視之下，不過想來她在布魯夫人的服裝店門口打倒了幾個小混混這種小事也沒必要讓大名鼎鼎的蝙蝠俠掛心。喂喂喂接下來按套路不會出現什麼強力的反派吧，如果麻煩不是蝙蝠俠的話。

駕駛着可愛的大黃蜂同款，米拉尼立刻動身前去布魯夫人的店將襯衫和外套的錢交給了這位可愛的老太太，布魯夫人顯得有點激動，但終究什麼都沒說，米拉尼真有點不習慣被人當做什麼不得了的電視明星的感覺，於是也就匆匆告別了——好想回家啊，可別惹上什麼麻煩事。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天空還是灰濛濛的，不過雪已然小了很多。米拉尼握着方向盤嘆息一聲，打開谷歌地圖，標註了自己的目的地，開始往中部主城進發。怪異的哥德式建築在風雪中扭曲着，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連主城區的街上也是一派蕭條，發動機的聲音在這種寂靜的環境裏明顯極了，米拉尼偶然瞥見兩側建築頂部有人在往她這裏看，還在搬動着類似類似重機槍的危險武器。

不能……這麼倒霉吧。米拉尼不由苦笑，感慨着哥譚市真是民風淳樸，為遊客的出行安全提供了強力的保障。麻煩是麻煩，她倒也不感到驚慌，畢竟也是和世界首席犯罪團伙叫板過的少女，如果被雜碎嚇到那可真是跌份兒——只是真是可惜了剛買的車……米拉尼肉疼地瞧了瞧自己風華正茂的大黃蜂，想想這可愛又很貴的車接下來就會被打成篩子，連表情都憂鬱起來。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兩下，米拉尼側過頭瞥着那兩人的動向，手下不停地打開了手機。

【我可愛的小兔子】:別離開哥譚，她在我手裏。

！！！莉莉被綁架了米拉尼一腳剎車停在路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長長的，刺耳的聲音，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似乎想從這小小的屏幕里看出另一頭那人的長相。

喂喂喂，這個是什麼上一章立的flag嗎？冷靜，莉莉不是深藏不露的人設嗎？不可能被抓的，連黑寡婦住在對面都從來沒有發現過她的存在，這種類似於空間以內絕對隱匿的技能，絕不會被抓的。說不定是莉莉開的玩笑呢？——可是莉莉沒有理由知道她在哥譚的！也沒有理由讓她留在哥譚！

米拉尼調整了呼吸與表情，抬起頭冷凝地望向斜對面的屋頂，那朝着她架起重機槍的傢伙穿着米彩色的，厚厚的大衣，戴着一頂黑色毛線帽，見她望過來，那人還咧開嘴朝她揮了揮手。

米拉尼確定自己是以死亡騎士的姿態騎行來到哥譚的，據系統所說，絕對不存在暴露的可能，那麼她以自己的面貌出現在人前到現在不過是幾小時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是如何掌握自己的動向甚至還能綁架遠在紐約的莉莉的！棘手，棘手極了。想到陷入危險的小可愛，米拉尼真的有點慌了，額頭甚至滲出了冷汗，不過她深知在敵人面前保持淡定的必要性，於是強自鎮定下來，用微微顫抖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下【目的】二字，並點擊了發送。

好了，現在人為刀俎。米拉尼稍微整理了一下厚重的外套，打開車門，冷淡倨傲的目光直直射向兩側房頂上的兩位機槍哥，迷彩服機槍哥誇張的笑容不變，回頭向後面招了招手，幾個黑衣人走出來將她請上了一輛從暗巷開出來的黑車，米拉尼平靜地坐了上去，這迷彩服機槍哥見她如此配合好像感到有點不刺激，雖然達到了目的，但還是用機槍將米拉尼新買的大黃蜂射成了馬蜂窩。

另一邊的黑衣機槍哥也跳了下來，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坐上了副駕駛，這黑衣機槍哥是個高大健壯的白人，看向米拉尼的時候目光陰鷙，米拉尼注意到他領子上有九頭蛇的徽章。

“喲，原來是九頭蛇的手筆，我還以為你們不屑做綁架這種低端黑社會才會做的低端事情呢。”米拉尼看似放鬆地坐在後面，嘴角挑釁地上揚。“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在乎那個女人的死活吧”

“不在乎的話，你就不會坐在這裏了。”黑衣機槍哥盯着米拉尼的眼睛，卻沒有察覺到一絲波動，她甚至還愉悅地笑了起來，裹挾着滿滿的好奇與惡意。“可是我不來的話，怎麼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黑車發動，駛向未知的方向，米拉尼感覺到手機又震動了兩下，她悄悄擦去手心的汗濕，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看到了新消息的內容。【毀了你。】

“毀了我呵，好大的口氣。”米拉尼勾了勾嘴角，顯出不屑的神色。“不過你們在蝙蝠俠的地盤這麼囂張，不會害怕嗎？”

黑衣機槍哥轉了回去，不再注意米拉尼什麼都無法看出來的神色。“我們和小丑做了交易，蝙蝠俠光是對付他就足夠焦頭爛額了。”

米拉尼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使用了【黑惡勢力登場】，那種黑暗晦澀的感覺讓人不由頭皮發麻，讓機槍哥不由再次死死盯住她，生怕這人搞出什麼花樣。

“太天真了……小丑是出了名的反覆無常，交易如果他想，隨身都可以終止它，這種傢伙不怕死，不愛權利和金錢，如果說我的準則是‘有趣’的話，他的準則還要加一條‘破壞’，和這種傢伙交易，九頭蛇的未來真是堪憂啊。”她微微俯身，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交叉着，興緻勃勃地湊近了黑衣機槍哥，一副全世界都難找的死變態的樣子。

“別傻了。”聽米拉尼這麼說，黑衣機槍哥倒是冷靜了下來，還學着米拉尼的樣子回了她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小丑就是想知道你會作出什麼反應才同意協助我們綁架那個變種人的……不，不是同意，這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你完了，布洛克小姐！”

米拉尼心裏一涼，表情里雖無跡可尋，思緒卻是立刻亂成一團。小丑先找到的九頭蛇？這些九頭蛇明顯是前段時間被皮爾斯拋棄的那群殘兵敗將，沒有什麼傑出的領袖，也沒有什麼突出能力，小丑為何與他們合作？莫非真的是想像涮着蝙蝠俠玩一樣，看看她在這種情況下會作何反應？之前說到這些人沒有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去到紐約綁架兔子——那麼如果，這是小丑蓄謀已久的呢？

不可能，不存在的吧，這麼說小丑不顧蝙蝠俠，反倒突然對她這個“新晉網紅”抱有興趣，甚至不惜一直在她門口派人蹲守，只為了哪天她來到哥譚市這個微小的可能？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吧！……不過等等，小丑好像是個瘋子……？

米拉尼的虛偽的圍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