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許家的葡萄酒在京城出名了,許多名門貴族小姐都以擁有葡萄酒而自得,有的人甚至找上賀家的門路就是盼着能得到一瓶葡萄酒。
本來賀婉瑜對葡萄酒的味道就不滿意,沒想到自己私下用葡萄酒敷面膜推廣了下居然有這麼好的效果,這倒是始料未及的。
不過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莊子裏的葡萄酒大批量的生產,但由於葡萄數量不多,暫時停了些日子,許秋白值得讓李耀祖又臨時去收了些葡萄,務必儘可能多的釀一些,就是今年賣不出去明年也能繼續賣。
與此同時賀婉瑜也忙碌起來,各家貴女紛紛上門請教護膚的法子,各種宴席更是紛至沓來。
這日淮陽郡主遞了帖子來了,見了賀婉瑜就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在京城可是出名了。”
賀婉瑜笑道,“我不過是商婦罷了,在商言商,當日正巧趕上就說了一嘴,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對於淮陽郡主和許秋明的事她不反對但也不會過於熱情,而且許秋明還想,今後如何也說不好,他們能做的就是不要給他拖後腿讓他安安心心在翰林院獃著就行。
“若是東西不好姐姐就是說一百句也白搭。”淮陽郡主笑着,臉上嬌嬌嫩嫩的叫人歡喜。
兩人剛坐下,三小隻蹭蹭蹭的跑來了,“娘,娘。”
淮陽郡主瞅着三個一模一樣的孩子眼睛亮了起來,“這,這都是姐姐家的孩子?”
賀婉瑜還沒說話,那邊三小隻就叫人了,“姐姐好。”簡直是異口同聲。
淮陽郡主幹咳一聲,好像輩分差了。她可不想做你們的姐姐,她可是要做嬸嬸噠。
賀婉瑜瞧着好笑,卻沒開口解釋,三小隻便圍着淮陽郡主姐姐姐姐的喊着,把淮陽郡主喊的滿臉通紅。
“我是你們二叔的朋友呢,你們該叫......”淮陽郡主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自家和許家有什麼親戚頓時卡了殼。
三寶眼珠子一轉,當即附耳到大寶二寶耳邊說了兩句,然後三小隻排排站,彎腰喊道:“嬸嬸。”
蹭,這下淮陽郡主從頭紅到腳了。
不過這話雖然聽着羞人,可心裏又跟抹了蜜是的,嘴上說著別亂叫,心裏卻甜滋滋的,越發喜歡上這家人。
賀婉瑜適時制止,“行了,娘和你們嬸嬸說說話,你們出去玩吧。記住在外面不許亂說。”
三寶拍着胸口保證,“保證沒問題,”說著還指了指大寶二寶,“就是他們我也看好了。”然後又跑出去玩了。
聽她也打趣,淮陽郡主嬌嗔的低着頭,“姐姐~”
賀婉瑜拉着她的手道,“都是說笑不會傳出去的。”這年代對女子多有苛責,即便對方是郡主,這樣的閑話傳出去也不好。
見她體貼淮陽郡主心裏更高興了,說小完淮陽郡主說了來意,“今兒是想麻煩姐姐能再勻兩瓶葡萄酒的,我知道上門讓姐姐為難,可這不是正趕巧皇後娘娘千秋嗎,母妃便想着送些稀奇的東西,而如今姐姐家的葡萄酒可謂是一瓶難求了。”
好聽的話當然不嫌多,賀婉瑜又不是懂得謙虛的人,將好話全部接收,然後大方的送了她十瓶。
淮陽郡主高興的挽着賀婉瑜的胳膊,恨不得這是她親姐姐了。
有了淮陽郡主和魯王妃的宣傳,許家的葡萄酒更加出名了。許茹芸今日好不容易搶到一瓶,喜滋滋的躲在屋裏和上雞蛋清輕輕的敷在臉上。
趙氏覺得最近那邊的許家風頭着實太盛,甚至有人傳言那許家隱隱要超過他們的意思。聽了這話趙氏自然氣惱,可自家兒子大的不爭氣如今只是個舉人,小兒子倒是和那個賤種差不多大可如今連秀才都不是,就是想反駁都說不出話來。
心中煩惱的趙氏想着女兒年紀不小也該相看人家,便過來與女兒說說話,沒想到卻看見屋門關着,門口只守着個丫頭,趙氏阻止了丫頭通報,輕輕推門而入,就見她自來寵愛的女兒正用着那賤種鋪子裏賣的葡萄酒敷着臉。
趙氏額頭突突直跳,一股怒火由心底而發,上前將桌上的那瓶葡萄酒揮到地上。
許茹芸本來閉着眼睛享受着,猛地被嚇了一跳,從榻上蹦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眼睛掃到地上的陶瓷渣子還有紫紅色的液體,當即大驚尖叫,“啊,我的葡萄酒。”
趙氏氣的手指發抖,“你、你、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她對那對賤種什麼態度女兒一清二楚,可自己疼愛的女兒卻偷偷的去買那賤種的東西!
許茹芸聽到母親的話頓時一驚,顧不得臉上葡萄酒和蛋清往下滴,結結巴巴道,“母、母、母親。”
聽着她略帶慌張的語氣,趙氏心裏難受極了,眼淚都流了出來,“你是我的女兒,你怎麼能.....”丈夫上竄下跳的想將兩個賤種接回來,她雖然痛恨但能理解,可女兒呢,卻背着她做這樣的事,居然去捧那賀氏的臭腳,將她的臉往地上踩啊。
許茹芸抬頭看着她娘,咬唇輕道,“母親,他們本就是許家人。”
“你說什麼!”趙氏一聽這話頓時瞪大眼睛。
許茹芸本來不想說,可既然母親都知道了,也沒好隱瞞,而且她本就覺得是一家人,只是她母親將人排除在外罷了。
“母親,不管哪家都有庶出兄弟姐妹的,大哥和三弟本就是父親的兒子不是嗎?”許茹芸突然平靜下來,她看着趙氏突然有了勇氣,“母親不是常教導女兒嗎,女人要端莊大氣有一顆包容之心,可母親,您做到了嗎?”
趙氏獃獃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張了張嘴居然說不出話來。
許茹芸說完覺得臉上很不舒服,有絲絲火辣辣的感覺,不知什麼緣故,見趙氏不再說話,便轉過屏風去洗臉。
趙氏冷笑兩聲往門口走,還未出去便聽許茹芸一聲尖叫,“啊。我的臉。”
趙氏哪裏還顧得上生氣,快步到了屏風后,就見許茹芸瘋了般捂着自己的臉,趙氏透過指縫看見她的臉上紅斑點點,別說皮膚變好了,這簡直是毀容也差不多了。
“這怎麼回事!”趙氏大叫一聲,過去拉開她的手查看,許茹芸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嗎,還有些癢,她想去撓可又怕把臉抓花了,難受的直哭,“娘,救救我,我的臉好癢。”
趙氏抱着許茹芸安慰,“不哭不哭,娘馬上去找大夫。”說著鬆開她便往外面跑吩咐丫鬟去請大夫。
屋裏許茹芸捂着臉想撓又不敢撓,難受的哇哇大哭,心裏也將賀婉瑜恨慘了,定是那葡萄酒不是好東西害得她的臉變成這樣,她就不該為了兩個下賤胚子說什麼好話,還將她娘氣了一頓。
安排好一切趙氏回到屋裏安慰許茹芸,母女倆因為臉的緣故忘了之前的不快又成了相親相愛的娘倆了。
看着她娘不計前嫌安慰自己,許茹芸更加後悔了,哇哇哭着喊着道:“娘,我錯了,我不該氣你,我再也不替賀婉瑜那賤人說好話了,娘啊,您救救我。”
生氣的時候是真生氣,可說到底是她自己生的孩子,趙氏哪會真的生自家女兒的氣,她只恨那賀氏在魯王府妖言惑眾,讓自己單純天真的女兒信以為真,花了大價錢不說還將一張臉弄成這副模樣,本還想着中秋節帶女兒進宮走一趟找門好親事,就這樣別說中秋節,就是一個月能好了也就謝天謝地了。
娘倆心有靈犀的將賀婉瑜恨上了,默契度難得的達到一定的高度。
大夫背着藥箱過來問診,又問了飲食,摸着鬍子道,“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說著眉頭一皺,“可用了什麼以前沒用過的脂粉?”
趙氏一聽,頓時喊道:“葡萄酒!肯定是葡萄酒!”
老大夫以前沒聽過,只命人拿來殘渣聞了聞道:“不礙事,這葡萄酒也是酒,小姐這是過敏了,吃幾服藥就好。”
趙氏一聽先是鬆了口氣,接着又心裏暗罵那兩個賤種,竟然害得她女兒臉成了這樣子,虧得剛才她一直看着,若是女兒忍不住撓了臉那不得毀容了。
不行,不能這麼算了!
送走大夫,看着許茹芸吃了葯,趙氏換了衣裳,叫上她的陪嫁家丁趕了馬車浩浩蕩蕩往許秋白宅子而去。
這一次她要讓兩個賤種身敗名裂,別當她不知道這葡萄酒如今已經到了宮裏了,聽說魯王妃還送了皇后一瓶,她就不相信了,皇後娘娘聽見這樣的事還敢用,到時候不給許秋白那兩個賤種好看才叫奇怪。
趙氏如此想着底氣更足,就是許在林那混蛋來也不能退縮,下車的時候宛如一直高傲的孔雀雄赳赳氣昂昂。
下了車趙氏怒目而視大手一揮,“給我砸。”
身後一群家丁一擁而上拿着工具朝許家宅子大門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