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周郎五大喬與母閻羅
韋州看着大喬遠去的背影,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這麼彪悍的女人,孫策的腦子被門夾了嗎?
“新郎在那裏!我找到新郎了!”
劉大爺不知從哪搬來一壺烈酒,興沖沖地朝韋州跑去。
“周瑜小子,再來和大爺我幹上幾杯!”
大爺,你放過我吧,我還未成年。
……
黑沉沉的烏雲籠罩在小鎮的上方,遮住了夕陽的餘暉,為持續了一整天的喜宴拉下了帷幕。喝得東倒西歪的客人一個個與喬老告別,在他人的攙扶下,一路哼着調子,祝福新人百年好合。
洞房花燭夜,被佈置的整齊乾淨的新房內,一根蠟燭上跳動着紅色的火苗,一眼看去,房間被紅顏色充斥。坐在床沿的小喬戴着紅蓋頭,一身紅色的裙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凸顯得更具魅惑力。
床簾後面的小喬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緊張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速度越來越快。
這傢伙會守信用吧,他看起來不像是騙我。可是,如果他喝多了酒,獸性大發,我該怎麼辦?
被燭光倒映在紅蓋頭上的黑影逐漸靠近,腳步聲越發急促。
“他會停下來,他會停下來……”小喬在中不斷默念。
韋周的身形出現在小喬的腦海,為什麼她會相信韋州,並將她的秘密告訴他?不僅僅是因為韋州救了她,更是因為,韋州在思念喜歡之人時臉上流露出的溫柔,和夢中男子抬頭看她時的溫柔,很像。
“他不會騙我的!”小喬看到黑影朝她倒了過來,一注清淚沿着她的眼角流下。失望,後悔,小喬的心如同掉入了冰窟,拔涼,拔涼的。
翻動身體,小喬躲過了黑影,手一扯,紅蓋頭被丟到了地上。小喬閃着淚光的美眸,看向欺騙她的混蛋。玉手伸入枕頭底下,握住自己平時用來防身的匕首。
但小喬眼前的一幕,讓即將火山爆發,刀出見血的她愣住了。穿着新郎大紅衣袍的韋州趴在婚床上,側向小喬的臉被披散的頭髮掩蓋大半,緊閉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聞到撲鼻的酒味,小喬獃獃地注視着在床上睡得死死的青年。很難想像白天還談笑風生的他,睡着后,與嬰兒一般。自己剛才,好像錯怪他了。
小喬想到枕頭下的匕首險些刺出,內疚之感油然而生。明明說了相信他,結果,差點鬧出了人命。
“丹……”
雖然聲音很輕,但小喬還是聽得很清楚,是韋州在說夢話。
“丹,是你喜歡女孩的名字嗎?”
“你在夢裏,還在想她啊。”
小喬冉冉自語,右手不由自主地撥開了韋州臉上的長發,露出了那張英俊的臉。恍惚間,小喬覺得,韋州的臉,和上次一樣,好溫柔。好像,夢中的他。
想到這,小喬的俏臉像是被房間同化,紅得彷彿是黃昏天際的火燒雲。雙手用力拍臉,儘力讓自己淡定,小喬才開始考慮一件重要的問題。
今晚,我要睡在地板上嗎?
早晨的太陽帶着蓬勃的朝氣,將孕育萬物的陽光,送給這個世界。只不過某個睡貨,註定是與美麗的朝陽,無緣了。
“熊孩子,你英語怎麼考得比我還好?”韋州的身體在床上擺成大字,嘴裏嚼着舌頭,表情痛苦,像是做着什麼噩夢。
“Mrs.王,我下次一定會考好的,不要!”
韋州眼睛猛地睜開,身體像一個彈簧迅速彈起。大口喘氣,韋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放下手掌,看手心的紋路。
到底,哪個才是夢?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之傳來老李的聲音。
“少爺,少奶奶叫你吃早飯了。”
少奶奶?韋州環視周圍,只聞到了少女的體香,卻不見少女的身影。
在用早飯的地方,韋州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妹夫,早上好啊。”大喬最先到達用餐的地方,而韋州到的時候,還只有他和大喬兩個人到場。
“姐,怎麼不見小喬?”韋州坐在離大喬最遠的位置,隨意地和她寒暄一句。
“你還記得我妹?一大早起來我就發現妹妹她的眼睛有些浮腫。說,是不是你昨晚沒讓她睡好!”
大喬今天穿了束身的紅色長裙,脖子上系了一條綠色的絲帶。她本來就冰如寒玉的臉在說完這句話后,寒意更盛。韋州甚至覺得,大喬光用她的眼睛,就能把他凍死。
“賢婿,你來得這麼早啊。”
喬老在小喬的陪伴下,來到桌旁坐下。大喬見父親到了,先前殺氣騰騰的樣子立刻收斂,轉眼成了一副鄰家小女孩的親和模樣。旁邊的韋周注意到這點,臉皮不禁顫了顫。這女的要是活在現代,絕對是影后級的演員啊。
“喬老,請問我大伯在哪?”
“你叫我什麼?”
喬家父女看韋州的眼神變得怪異。
“爹,公瑾他,還不習慣,您別怪他。”
小喬貝齒咬住紅唇,“叫爹啊!”
“爹……”韋州才明白過來,自己糊裏糊塗多了個爹。
喬家的伙食普通清淡,看似與大戶人家的身份不符,可這便是喬家目前在江東的狀態,低調。其實仔細觀察也會發現,喬家老宅在小鎮的佔地面積雖然最大,但裝修極為簡樸,高大的圍牆上佈滿青苔。
而且喬家的傭人也非常少,小喬與大喬就只有一個老媽子,從小到大地照顧她們。而周瑜所在的周家,光少爺就有數名丫鬟侍候,再加上其他的僕從,數量上應是喬家的幾倍不止。
韋州住在周家時,每天吃的都是高蛋白質的菜,紅燒野豬肉,麻辣水煮魚,清蒸麋鹿蹄……韋州的腸胃按二十一世紀人類的標準來說,是健康的。但古人的消化能力,可能要更強些,所以這些古人覺得多吃點不要緊的食物,韋州直到現在,依舊很不適應。
喬家清淡的菜,着實減輕了韋州腸胃的負擔。
用完早飯休息片刻后,大喬站起身,對着韋州雙手抱拳。
“小女聽聞周家有套祖傳的劍法,一直心存敬仰,希望妹夫你能指點姐姐一二。”
大喬像是變戲法,從衣袖中抽出兩把短刀。短刀長約一尺二寸,表面雕有黑豹撲食,更令人驚奇的是,落在刀刃上的光都被黑色雕紋反射成了黒芒。
怎麼吃個早飯這女人都要帶刀,沒人管管嗎?韋州看向喬老,希望他能阻止這場鬧劇。
誰知喬老只是笑着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是,如果不是喬老會默許,大喬怎可能會隨身帶刀。韋州若是知道昨晚睡得枕頭下,放了把匕首,或許會對大喬的舉止淡然許多。
“刀劍無眼,傷到人就不好了”韋州笑道,儘力不讓他人察覺到自己的緊張。
周家祖傳的劍法,韋州根本就沒聽過,不需要實戰,他拿劍在這揮舞兩下,傻子都看得出他在瞎搞。周家公子連祖傳的劍法都不會,誰信?
“公瑾說得有理,姐,你不要和他比試刀劍了。”小喬有點害怕地看着大喬手上的短刀,知曉其厲害的她不由得擔心韋州。
“就聽你妹的吧。”
喬老發話,大喬不敢不聽從。手腕轉動,兩把短刀便收回衣袖中,神乎其技的手法看得韋州瞠目結舌。由此便可管中窺豹,動起手來,他在短刀之下怕是撐不過一個回合。
“妹夫,既然你說刀劍無眼,那就讓我們拳腳上見功夫。”
大喬解下脖子上的綠色絲帶,用絲帶綁住了滑至香肩的長發,扎了個馬尾辮。面對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孩說出這句話,不知情的男人可能會嘿嘿怪笑,或是不以為意。而韋州,只感到,壓力山大。
“妹夫,你難道是怕了我這個弱女子?”
大喬跺步走到韋州的面前,身子前傾,低聲說了句。
“真不知道我妹妹是看上了你哪點,慫包。”
大喬倒退,抬起頭想看看韋州的表情。憤怒?驚恐?
那是一張平靜,漠然的臉,淡定得讓人感覺不真實,就像風平浪靜的水面下,一隻絕世凶獸正在蘇醒。
“裝模作樣,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你。”
大喬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後悔把話說過火了。她做的這麼狠只是想要韋州明白,以後必須好好地對待她妹妹。
就在大喬後退的時候,小喬站在了韋州的背後,同樣用很小的聲音說話。
“公瑾,你還是認輸吧。我姐很厲害的,江湖人稱母閻羅。”
韋州沒有接話,只是搖了搖頭。
不要隨便說男人慫,否則即使他不行,他也會上去就是干!母閻羅?真閻羅來了也一樣乾死他!
小喬皺着臉,她姐的實力她再清楚不過了。有個來求親的,對姐姐死纏爛打,姐姐煩不過,便邀他去閨房一敘。結果,她姐還是單身,而那男的,小喬去南街藥房抓藥時,看到一個臉腫成豬頭的傢伙正口齒不清地和大夫說話。
“張咖夫啊,偶說,喬噶滴拉個女銀,不尿去高惹她。(張大夫啊,我說,喬家那個女人,不要去招惹她。)”
喬家的大庭院中,韋州和大喬全神貫注地盯着對方,兩人相差不過六步的距離。小喬稍稍彎腰,背部拱起,然後,猶如一隻迅猛的獵豹,沖了上去。
韋州微眯着雙眼,看到轉眼間便來到自己身前的大喬。連砍下來的刀都看得清的眼睛,這次,竟是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大喬粉拳擊出,小小的拳頭打中韋州一米八的身體。韋州連是什麼打中自己都沒看清,就被一股大力推動,一直後退五步才勉強穩住。
攻擊還沒有結束,韋州不斷被拳頭擊退,身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紅印。
“可惡,這樣不僅無法碰到她,連躲閃都做不到。”
韋州的瞳孔變紅,總是挨打的他也是被打出了火氣。又是剛止住後退的腳步,前方犀利的拳風就迎面而至,韋州迎着大喬的拳風,揮出了今天的第一拳,同時發出一聲吼叫。
吼聲低沉雄厚,震得大喬都是出現了那一瞬的恍惚。
韋州本來比大喬慢上一點的拳頭,趁着那一瞬的恍惚,速度超過了大喬,向著前面打去。大喬發現局勢急轉直下,臉一沉,打出去的拳頭速度猛然暴漲。
這麼快的速度,她還隱藏了實力?
拳風呼嘯而來,韋州明顯地感受到,這一拳的力量,比剛才要強上幾倍。韋州懷疑自己被這拳擊中,十有八九會傷殘。尼瑪,這是一個女人應該有的力量嗎?
兩人的最後碰撞,發生在那一剎那。誰也收不住自己的力道,大喬的力量可以將韋州重創,但韋州的拳頭也會打在大喬的身上,成年男性的力量同樣也會讓她不好受。
呼,只聽到風聲作響。韋州看到他和大喬的拳頭,同時停下。
佝僂老者一手抓住一個手臂,強大的衝擊力,被老者輕而易舉地承受住。
“比武切磋,到此結束。”
喬老鬆開了韋州和大喬的手臂,大喬鼓起嘴,很不爽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多謝岳父大人出手,否則在下就慘了”
韋州向喬老道謝,喬老擺了擺手,滿意地打視着韋州。
“不錯,能把你姐逼到全力以赴,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要知道,她很久沒吃這種虧了”
大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撅着嘴,水靈靈的眼珠在眼眶中轉動。韋州看到她那樣子,就知道這件事還沒結束。
“爹,我聽朋友說過一個上聯,他讓我幫他給出下聯。可惜小女子才疏學淺,對此毫無頭緒,所以我想請妹夫幫忙。”大喬嘴角一彎,眉毛翹起,說起話來奶聲奶氣,如同一個撒嬌的小女孩。
“嗯,比武過後再來文試,不錯。”喬老捋了捋鬍鬚,對大女兒的話很是贊成。
韋州的眼瞼下垂,心想喬老是要借大女兒來試試他的深淺。喬家的女婿,真是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