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討論

“那楊老弟你和我還真是相似啊，我小時候也不喜歡學這些文人的東西，都是家中二老逼迫的，可惜，我沒有楊老弟你的運氣，最終能夠來這終南山上學習武藝。”白安有些感慨，他這句話絕對是出自真心的，相信大部分人小時候都是被父母逼着學習的，更沒有武林門派讓你去學武啦。

“哦，沒想到白兄竟然會一心向武？我們這些大字不識一筐的匹夫有什麼好羨慕的？”楊過對於白安的志向倒是有些詫異，畢竟現在的大宋一直以來都是重文輕武，除了小龍女這樣一直都生活在古墓中的人，還沒有那個文人會羨慕武者的，畢竟在文人眼中，這些武者都是莽撞的，粗魯的，一群匹夫罷了。

“哈哈，我們這些文人讀再多的書有什麼用？手無縛雞之力，上陣打仗，對外禦敵的還是你們這些武者，古人說的好啊，百無一用是書生！”既然裝學子，白安覺得還是要從嘴中來上這麼一句酸溜溜的話才算專業，另外順便嘲諷了這個時代的讀書人。

“白兄大可不必如此，只要有這份心就夠了。”楊過看着白安有些鬱悶的樣子，不由的出聲安慰道。

“唉，楊老弟，不說這些啦，今日我們相見就是有緣，我白安在此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對於文人，愛國情操這種事情，偶爾感慨一下還是可以的，可要是一直讓白安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他也沒那個能耐，於是建好就收，立刻運起轉移話題大法，準備將話題引到別處去。

“白兄說得不錯，相見就是有緣，白兄，請！”看的出來，楊過對於這種國家大事也不太感興趣，於是順勢而為，就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四人間的氣氛再度融洽了起來，接下來楊過問得就是一些江湖上近來發生的事情，但白安也是剛來啊，對這個世界他也不了解，而且在楊過和小龍女躲起來練功的這將近一年裏，江湖上也確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過楊過既然問起來了，你不回答也不行啊，得了，瞎扯吧。

於是，白安就極盡腦海中的文采，對着楊過就是一頓胡扯，比如：李莫愁又在哪哪哪殺人啦，江湖上又有什麼門派起來啦，黑木崖上又起來個東方不敗啦，王重陽詐屍復活啦等等，還好楊過小龍女雖然聰明，但畢竟閱歷不夠，還是被白安給忽悠住了，至於他們下山之後會不會穿幫，白安一點也不擔心，畢竟他們離開了之後，這個世界上他們留下的一切都會被抹去，包括四人的這番談話，都會被位面本源給抹去，自然也就不存在穿幫的問題啦。

“白大哥，天氣不早啦，不如就在此歇息一晚如何？”經過一通胡侃，白安和楊過之間的關係好了很多，最起碼楊過叫白安不再是白兄，而是白大哥。

“這就不必啦，趁着天色還早，我和華靈就此告辭，下山去啦。”白安可不想在這裏留夜，否則今晚的任務怎麼辦？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強求啦，他日下山必將登門拜訪。”看到白安臉上堅決的神色，楊過也沒有過多挽留，順勢指明了下山的道路。

“楊賢弟留步，他日楊賢弟光臨之時，白某必將掃榻相迎。”白安攔住了楊過兩人的相送，在兩人的目光中漸行漸遠。

此時天色已經夕陽西下，只余餘暉，而在樹林之中，天黑的更快，現在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月亮出來，藉著月光才能看到路，不過還好，兩人也不是真的要下山，而且即便是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兩人也有看清的辦法。

比如白安臉上的這幅眼鏡，這可不是普通的墨鏡，而是華靈拿出來的高科技裝備：夜視儀；並不是普通的那種紅外線成像的那種夜視儀，而是一種更加高科技的東西，這玩意可以放大天空中的餘光，號稱只要不是絕對黑暗的環境，就可以在你眼前呈現出亮如白晝的景象。

這種墨鏡聽上好像很高大上，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也就是給白安這種普通人用的，像華靈這種三級保衛者，一雙肉眼比這幅墨鏡看得清楚的多啦。

兩人趁着夜色來到了重陽宮外，在華靈提供的光學隱形帳篷的遮掩下，商量着對策，（所謂光學隱形帳篷，就是利用光的折射與反射原理研究出來的一種可以瞞過人類肉眼的帳篷，在這黑夜的掩護下，可以達到對肉眼完美隱形的效果。）

“怎麼辦華靈？見到小龍女之後，更加不忍心啦。”帳篷內，白安有些煩躁的走來走去。

“這是公司下達的任務，你就能夠放棄公司給你的獎勵嗎？”華靈看着白安，對於白安的選擇她也是很好奇的。

“就是捨不得我才煩啊，你說公司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麼個任務？為什麼一定要讓龍女事件發生呢？這對小龍女是不公平的。”白安現在是煩透啦，既不想讓小龍女事件發生，也不想失去公司的獎勵，當真的矛盾無比。

“原作者金庸就是如此安排的，主世界之人也是如此幻想的，這個就是這樣形成的，如果這件事情不發生，很有可能毀掉這個世界，規則如此，如果她不接受這個命運，她就不會存在，沒有什麼不公平的。”華靈冷眼看着白安，說出了這樣殘酷的現實。

“可是……我還是沒辦法接受。”白安聽了華靈的話，一下子就愣住了，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但在心中又確確實實的無法接受。

“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可能無法接受，畢竟你是主世界的，你的生活中充滿了人定勝天，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語調，但這裏是虛擬世界，他們因為作者而生，自然要順應劇情而活，他們自己看來，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麼既定劇情，也沒有什麼命中注定；但在我們看來卻不同，在我們看來他們的一切都是註定的，甚至在他們偏離劇情設定的時候，我們還要推他們一把，將他們推到原有的軌跡上去。”

“所不同的是，我們這一推，可能把他們推出深淵，也可能把他們推入火海，更讓人無奈的是我們明知道那裏是火海，還不得不把人推下去，所以，與其說是他們無法反抗命運，倒不如說是我們無法反抗保衛者的命運。”華靈輕輕的說出了這一段話，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充滿了蕭瑟。

“唉！TMD為什麼做這個任務的是我？”白安頹廢的坐在地上。

“或許由你接這個任務是小龍女的幸運呢，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可不會有你這麼多愁善感。”華靈看着頹廢坐在地上的白安，臉上突然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華靈，你說他們就真的無法反抗命運嗎？命運或者說位面本源真的那麼可怕嗎？”看着巧笑嫣然的華靈，白安再次出聲問道。

“這麼說吧，在命運之中的生命，永遠不知道命運的可怕。”華靈的語氣不由的嚴肅了起來。

“給你舉個例子吧，擺在你面前的有左右兩條路，如果你想要逆天，改變命運你就必須選一條出來，你會選擇哪一條？”華靈看着白安，小臉上浮現出了戲謔的笑容。

“有提示嗎？”白安並沒有立即回答，如果沒有任何提示就這樣選的話，那就沒的玩啦，因為一定是命運贏啊。

“有提示就有用了嗎？其實無論你選擇左還是右都沒有意義，如果真的是命運的安排的話，那麼這兩條路一定都不是正確的路，命運決定了起點和終點，只要你從起點向著終點前進，那麼不管你中間經歷了什麼，又折騰了些什麼，你最終都會到達終點，就好像凡人的一生，無論你怎麼折騰，命運註定的兩點，始終無法改變。”華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寫滿了無奈。

“哪兩點？”白安對華靈產生了興趣，他還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兩點是人類無法改變的呢。

“生和死。”華靈緩緩吐出了兩個相反，卻同樣沉重的字。

白安安靜了，華靈說的沒錯，命運將生和死一註定凡人在怎麼掙扎也是沒用的，無論你是風華絕代的才子；傾國傾城的紅顏；俯視人間的帝王還是逍遙世間的俠客，終究無法逆轉這個命運，最終都會走到死亡這個命運的終點，主世界的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是虛擬世界啦。

其實虛擬世界中人類的命運更加的可悲，他們被命運限制的更死，所謂的劇情完全的將他們鎖死啦，他們的所作所為都無法逃脫這個框架。

“華靈，如果我選擇放棄這項任務，你會支持我嗎？”白安看着華靈，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你確定？先不說公司的獎勵，你要知道，一旦你放棄了這個任務，這個世界很有可能在過度扭曲之後走向毀滅。”華靈也看着白安，從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了濃濃的凝重之色。

“你不也說了嗎？是在過度扭曲之後才會走向毀滅，我們只要在哪之前將它拉回正軌就好啦。”白安故作輕鬆的說道。

“好吧，不要再勸我啦，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的，你就說支不支持我吧？”白安站起身來，故意使自己顯得比較輕鬆。

“說實話，你做了這個決定，我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啦，不過，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要不要聽聽？”對於白安的決定，華靈還是比較欣慰的，但是她可不打算放棄這次任務，好歹有一千的積分呢，而且第一次任務的獎勵實在是太難得啦，華靈可不希望白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