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十四集(8)

吳隊長的盯問把屋裏其他警察的目光全都拉到陳可的身上，陳可木訥片刻才像回答審問似的用耳語般的聲音老實交代：“知道……她，她在她的一個朋友那裏。”街道夜兩輛警車明亮的車燈像兩隻尖銳的箭矢，穿刺了黑暗的城市之夜，從愛博醫院一直刺向阿菊的新家。陳可畫外音：“吳隊長對優優的懷疑我其實已有預感，但他把這個懷疑說得如此果斷還是讓我感到震驚。我說不清這時候我對優優是何感覺，除了震驚和百思不解，還有沒有同情，還有沒有惋惜，還是僅僅剩下理所當然的義憤。但那天我無論懷了何種心情，還是義無反顧地帶着吳隊長和他的同伴連夜前往阿菊的住處抓捕優優。”阿菊家夜陳可敲開阿菊的屋門。阿菊顯然已經睡了，衣冠不整地開燈開門，嘴裏還一通抱怨陳可：“你不是約好明天去車站的嗎，這麼晚還過來幹嗎……”在推開屋門的剎那，陳可看到客廳的大燈剛剛打開，優優已經披衣起來，手裏還攥着一根燈繩。警察們隨即果斷地把陳可擠開，一鼓作氣衝進屋裏。陳可聽到阿菊的驚聲尖叫，聽到警察的大聲吶喊，聽到不知什麼東西被什麼人撞翻……但沒有聽到優優的聲音。和上次警察抓她時完全不同，她好像沒有掙扎，沒有反抗，沒有質辯，沒有拳打腳踢，她幾乎是一聲不響地，束手就擒。警察們把優優押出屋門時雖然只有短促的瞬間，但陳可還是未能躲開與她目光相撞。優優回頭看他，目光中並無抱怨，只有驚疑。阿菊也被警察帶下樓去，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她在走出樓門時才驚魂略定，才想起向警察大聲抗辯：“你們憑什麼抓人！我犯了什麼法啦！抓人啦，抓人啦，警察亂抓人啦！”阿菊的喊聲在寧靜的夜裏格外刺耳，但整個樓區似乎都已睡熟，阿菊的聲音很快便連同她的身體，一起被塞進後面的警車。而前面的一輛警車早已拉着優優，鳴着警笛開上了來時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