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奴大黑

一品香，王炎的酒樓。

酒樓的佔地面積不小，足有五層高，在整個黑石城也算是一個醒目的地標，外面的裝潢也很大氣，可見酒樓的價值不菲

“少爺，您...您回來了？”剛出酒樓里出來的一個小青年，見到王炎似乎一愣，有些結巴地說道。

這人頭戴小氈帽，一身青布衣衫，古銅色的皮膚，生得是虎背熊腰，雖然是一副下人的裝束，但是身上卻流露出一股霸氣。

“少爺，在外面可玩好啦！”小青年愣完之後，立刻諂媚地笑着問好。這人就是跟王炎一起被流放到黑石城負責照顧他的僕人，大黑。

長得倒是老實憨厚，如果不是王炎準確捕捉到他眼睛裏的一絲殺機和驚慌，說不定還真的被他給騙過去了，看來大黑已經生了叛逆之心。

“嗯！”王炎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背着雙手，慢慢踱步進了酒樓。

面對大黑這個鍊氣期的高手，王炎還真拿他沒有什麼辦法。一想到大黑有可能背叛了他，王炎心裏就生出一股暴戾的情緒，混身上下也透露出一股殺氣。

大黑不緊不慢地跟在王炎身後，對於王炎能活着回來有些意外，難道是藥劑的份量下得不夠？

突然他感覺到王炎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那是一股毀滅一切的詭異氣息。雖然大黑感知不到王炎身上的靈力波動，但是卻讓他從心底對王炎產生了一種可怕的恐懼感。做為從修行界出來的人，他對於危險的判斷還是很靈敏的。

這個傻呆少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黑心裏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王炎走的很慢，似乎在參觀自己的酒樓，但是身上的殺氣卻慢慢凝聚了起來。就在剛才他的大腦中突然傳出一股想要殺人的衝動，雖然被他壓制住了，但是這股殺氣卻像一支蓄勢待發的箭矢，已經準備好隨時收割人命了！

當他參觀完大堂之後，整個人的殺氣突然就那麼消失了，彷彿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只有大黑隱隱察覺到王炎身上的危險氣息。

酒樓裏面的佈局也很大氣，除了一樓是接待吃飯的大廳外，樓上四層都是客房，後院是跑堂打雜下人們的住所。整體裝修和佈局倒是古色古香，環境優雅，擺設齊全，可見這座酒樓當初建設也花了不少心思。不過如此一個豪華的酒樓竟然連一個顧客和跑堂的都沒有，倒是顯得意外的冷清。

“大黑，那幫跑堂和打雜的下人們呢？”王炎突然問道。

大黑聽到這話猛地一驚，剛才他就察覺到王炎身上的不對勁兒，沒想到這個傻呆的掌柜竟然恢復正常了。

“應該都在...在後院！”大黑被王炎用眼神一掃，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脫口說出了實話。他的背後完全濕透了，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神啊，完全不帶一絲的感覺，彷彿裏面只有無盡的殺戮。

王炎可不知道他的眼神會如此恐怖，只是因為下人的偷懶，又生出了一股暴戾的情緒。他快步走到後院，果然！一群人擠在一起閑聊，顯得無所事事。

大家看了一眼王炎，然後又繼續他們的閑聊。“呦，這不是我們的傻呆掌柜嘛，您老沒去上吊啊？”一個尖嘴猴腮的跑堂對着王炎調笑道，絲毫沒有尊敬掌柜的樣子。

王炎皺了皺眉頭，果真是膽大包天啊，一個普通的下人也敢這麼和他說話。

大黑跟在王炎身後，自然是聽到了那個跑堂的話，心裏頓時把那個跑堂的罵死了。他敏銳地察覺到王炎的變化，有些看不透王炎。

“你們反了不成，怎麼和少爺說話的！”王炎還未發話，大黑就開口訓斥道。在王炎看不到的角度里，大黑連忙給這群下人使眼色。

尖嘴跑堂不僅沒有領會到大黑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嬉笑道：“王管事，他王炎就一個傻呆掌柜，你怕他做什麼啊？”

大黑是王家的奴僕，自然跟着王家姓，所以跑堂的才稱呼他為王管事。

“大膽，你亂說什麼！”大黑現在都有殺了這個死跑堂的心了，這不是在給他添亂嗎？

王炎冷着臉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強忍住心中的暴戾，就是想看看大黑會怎麼處理。

大黑做為王炎的狗腿子，原本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可惜王炎被廢流放到黑石城，他也跟着遭殃。本來他是很不想跟着一個廢材少爺流放的，不過王家大長老有任務交給他並許諾了種種好處，他才勉強答應來到黑石城。

來到黑石城之後，大黑慢慢從奴僕的身份變成了人上人，也過起上被人伺候的生活。在享受了大半年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完成大長老的任務，那就是殺掉王炎。從王炎變痴傻到慫恿王炎自殺都是他的手筆，只是沒想到這個傻呆少爺竟然活着回來而且還變正常了。

“嘿嘿，誰不知道這一品香是您王管事說了算啊！”尖嘴跑堂不明所以，依舊在那裏拍着大黑的馬屁。

啪！

大黑衝上去給了他一耳光。

“王管事，你.....”尖嘴跑堂有些不知所措。

大黑不等尖嘴跑堂繼續說話，就大聲吼道：“一品香的事由我家少爺說了算，你們這群人少在這裏嚼舌根！”

一群蠢貨，難道看不出來王炎的變化嗎？大黑心裏罵道。

尖嘴跑堂捂着臉，不服氣地說道：“今天之後，這酒樓就要易主了，以後一品香哪裏輪得到他王炎話事啊？”

大黑一聽也愣住了，他原本打算殺死王炎之後，就賣了酒樓返回王家。現在王炎沒死，酒樓卻已經被他賣了，而且錢都已經收了，現在恐怕是覆水難收。想到這裏，他停下來不說話了，此時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王炎一眼就猜到了大黑的想法，怒斥道：“大黑，把這個尖嘴跑堂的丟出去，從今以後他就不是我們一品香的人了！”

王炎繼續給了大黑一次機會，看看大黑到底要怎麼選擇。

嘩~~下人們立刻炸開了鍋。

“掌柜的這是要他捲鋪蓋走人...”

“真狠啊，這尖嘴跑堂的也算是倒了霉！”

......

眾僕人都議論紛紛。

尖嘴跑堂先是一驚，接着惱羞成怒，罵道：“你個該死的廢材，竟然敢讓我走人，這一品香還輪不到你做主！”

“一品香不是我做主，難道還是你做主不成？”王炎臉色一沉，冷聲說道：“大黑，給我廢了他的手腳！”

大黑面露猶豫之色，一咬牙說道：“少爺，這裏是世俗界，有皇族的律法，我們恐怕也不便冒然傷人，而且...”

“哼！”王炎不等大黑說完就冷哼了一聲，

他已經給過大黑選擇的機會了，是大黑不珍惜而已。修行界的人什麼時候需要遵循世俗界的律法了？

大黑聽到王炎的冷哼聲，心裏頓時一陣驚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尖嘴跑堂的一聲慘叫。

“啊~~”

尖嘴跑堂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身子還在半空中就開始猛吐鮮血，倒地之後蠕動幾下就徹底沒了聲音。

嘶~~

眾僕人大吃一驚。

好快的速度啊！正是王炎出腳踹飛了那個尖嘴跑堂。就在剛才王炎壓制不住大腦里的暴戾之氣，怒而出手了！

“這...這還是我們的傻呆掌柜嗎？”一個下人小聲說道，在他眼裏王炎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而已。

“他...死了！”另一個下人查看了一下尖嘴跑堂的身體后說道。

“此人偷竊一品香財物被我發現后當場打死，大黑把他的屍體丟到衙門去！”王炎語氣很平淡，似乎殺了人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什麼....死了？”大黑不敢相信地說道。

他完全看不透王炎的實力了，這個尖嘴跑堂雖然其貌不揚，但好歹也是後天五重的修為。他大黑身為先天高手找跑堂的自然不會選太弱的，沒想到此人竟然被王炎一腳踢死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傻傻地站在那裏。

“殺人了！殺人了！”反應過來的下人立刻慌亂地跑了出去，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其它什麼原因。

王炎也不阻攔，只是靜靜地看着大黑，他要看看大黑還有些什麼後手。

“什麼人敢在當天化日之下行兇？”人未到聲先至，伴隨着一陣腳步聲。

“來得好快啊！”王炎戲謔地看了一眼大黑，這群突然闖入的衙役似乎早就潛藏在一品香外面。

大黑為了殺掉王炎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甚至是買通了城主。這些衙役的出現，不過是為了給城主一個出手的理由而已。

“大人，就是他，是他殺了人！”一個下人指着王炎說道，表情很是驚恐。

王炎撇了撇嘴，笑着說道：“你可不要亂指，否則會禍連九族的！”

“大膽狂徒！你竟然敢威脅證人！”衙役頭目明顯是有針對性的，衝著王炎大叫道，“還不趕快給我束手就擒！”

王炎看都沒看衙役一眼，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沉默太久了，讓一些挑梁小丑都忘記了我的身份，好歹我也是來自修行界！”

他雖然是在自言自語，可是旁邊的眾人都聽得是背後一涼，那一股無形的暴戾殺氣籠罩了他們，哪怕王炎現在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廢人。

大黑的反應最為強烈，因為王炎的殺氣大部分都指向了他，他怎麼也想不通原本修為被廢的王炎怎麼會突然有了這麼強大的殺氣，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他在做最後的決斷。

“我們家少爺發瘋殺人了，我們都可以做證！”大黑咬咬牙說道。他最後的決定就是強行動手殺掉王炎，因為王炎沒有修為是事實，說什麼也要拼一下。

“來人，把王炎拿下！”衙役頭目直接下令抓人，根本不給王炎辯解的機會。

“哈哈！我是修行中人，你們憑什麼拿我！”王炎狂笑一聲，大聲呵斥道，“誰敢上前一步，今日有死無生！”

一股強大的暴戾氣息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來，將眾人逼得後退幾步，王炎此時也陷入了微微的瘋狂狀態。

“不行，不能讓他繼續凝聚氣勢了！”大黑既然下了必殺王炎的決心，自然也不是輕易放棄之輩，立刻運轉體內靈力和王炎的氣勢相抗衡。

“吃我一拳！”大黑猛得撲向了王炎，使出了普通的開山拳法。

王炎知道這一拳的威力根本不是他現在所能抗衡的，只是陷入微微瘋狂之後，他的大腦里有一個強烈地聲音在告訴他和大黑硬碰硬！

“來得好！”看着王炎不知死活出手相迎，大黑很是高興，預計這招就可以廢掉他的一條膀子。

鏗！

兩拳相交發出了金屬碰撞般的聲音，產生的氣浪讓眾人都倒飛了出去。

大黑連退五步，手臂被震的發麻，彷彿不是自己的手臂一般，根本無法運轉靈力。在一看王炎，他更加慘烈，整條胳膊的骨頭都被打了出來，血淋淋暴露在空氣中。

“嘶！”王炎皺緊了眉頭，這麼嚴重的傷勢竟然讓他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大腦中那股神秘的暖流又跑了出來，覆蓋到他的傷口處。

咔啦！

王炎將他的骨頭拉回原位，血肉竟然開始自行癒合，如果不是衣服上的血跡，他根本都不會相信剛剛他的骨頭還暴露在空氣中。

“這身體究竟遭遇了什麼變化啊！”王炎心裏很吃驚，從大腦里傳出的陣陣暖流讓他的胳膊很快恢復如初，只是大腦感覺有些“飢餓”罷了。

“大黑！你果然好膽子，敢弒主犯上！”王炎怒罵道，然後飛快地沖向了大黑。

他的速度很快，大黑根本無法躲閃，只能揮出自己的左臂繼續抵擋。

轟~~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大黑的左臂失去了知覺，而王炎只是感覺手臂一痛然後又恢復如初。

“這不可能！”大黑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怎麼可能接下我這拳。”

王炎廢材的體質他心裏十分清楚，況且剛才兩次交手王炎都使用的是單純的力量，而他使用的卻是靈力啊！但是王炎偏偏依靠身體的力量和速度，抵擋住了他的拳勁。

“你一個廢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防禦力和攻擊力，況且你的手臂不是被我廢掉了嗎？”

“奇遇！你定是得到了什麼寶物！”大黑想明白這點，眼睛裏立刻冒出了貪婪的目光，一個能夠讓廢材力抗鍊氣初期高手的寶物，如果給他使用又會發揮出多大的威力呢？

王炎盯着大黑的眼睛，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笑道：“等你有命了再想別的吧！”

說著又是一拳轟向了大黑的胸口。

噗~~

大黑出拳抵擋住，但是整個人卻倒飛出去，身上的肋骨更是斷了幾根，口中的鮮血狂吐。

“這不可能！”大黑第二次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個廢材竟然能夠破了他的防禦還打斷了他的肋骨。

王炎其實也很吃驚，為什麼胳膊受傷以後力量反而更加強大了呢？

“沒什麼不可能的！”王炎凌空而起，又快又狠地一腳踢向了大黑的頭顱。

“少爺.....饒我一命！”大黑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了防禦姿勢，“我告訴你幕後...”

叭~~

大黑的話還未說完，整個腦袋就像西瓜一樣被踢爆了，血液腦漿立刻四散開來。

“嘔！！哇！！”在場的人都捧腹吐了起來，衙役也吐得腿腳發軟。王炎此時在他們心中，就是一個可怕的魔鬼、

“幕後黑手，我自會等他出現！”王炎不屑地說道，看都沒看大黑的屍體一眼。

“你...”衙役頭目被王炎冰冷的眸子一掃，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發現他已經嚇到無力開口了！

“我教訓一下自家的奴僕，你可有意見？”王炎盯着他，語氣中充滿了殺氣，只要他敢說有意見，王炎不介意在多殺掉一個。

“我....我.....”衙役頭目吞了吞口水，他哆哆嗦嗦了半天，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什麼。

“你們可以走了！”王炎下達了逐客令。

衙役頭目聞言也知道今天討不了好，灰溜溜帶着手下匆匆離去。

王炎環顧四周，指着一個勉強還算鎮定的下人說道：“把這兩人的屍體拖出去埋了，另外給我送一桌子飯菜來，我餓了！”

“嘔~~”聽到王炎說餓了，大家又是一陣狂吐，畢竟那個無腦的屍體還躺在那裏。

王炎的餓指的是大腦內那個異物的”飢餓“，貌似它只吃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