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武：法國上訴法院律師的成功之路(1)

鄭園園/文一留法學人中，學法律而卓然有成就者，陳洪武是不能一位。他1990年11月自費來法攻讀法學博士學位，從取得博士學位到成為國際知名律師，12年間走出了一條令人欽佩的成功之路。陳洪武是在國際私法權威保羅·拉加德（PaulLAGARDE）門下取得巴黎第一大學法學博士學位的（其論文獲得了答辯委員會的最高評價）；他在英國富而德（FRESHFIELDS）律師事務所巴黎分所實習期間，即被該所看中，留任律師。陳洪武早在1988年便考取中國律師資格，1999年又考取巴黎上訴法院律師資格（同時取得歐共體國家律師資格），他是中國留學生同時取得中、法和歐共體國家執業律師資格的第一人,據悉，目前也是有資格同時在上述國家執業，提供當地法律服務的唯一中國人。“富而德’’成立於1743年，擁有兩百多年的全球法律服務經驗。從1994年至2001年，陳洪武在富而德工作了7年半，從事國際投資、公司法、國際商法、國際訴訟與仲裁等方面的法律服務。1994-1995年，他為太原中法不鏽鋼廠合資項目提供法律服務；1995-1996年，為廣西來賓中法BOT電站項目提供法律服務；1996-1997年，被聘為中歐100座飛機項目法律顧問；1997-1998年，他代理一家國務院直屬的中國公司處理與法國稅務機關的稅務糾紛，為該公司節省了200多萬美元的稅款；1998至2000年，他參與了美國國會考克斯報告中提及的兩大案件之一——中航技與麥道公司二手設備案的和解談判（另一件是李文和案）；2000年初，他被巴林政府聘請為法律顧問，處理該國與卡塔爾之間有關島嶼主權和海上與陸地領土劃界糾紛。同年5--6月，他應聘以巴林政府法律顧問團成員的身份在海牙國際法院出庭，成為在該法院出庭的第一個中國籍律師,名字赫然寫在了該法院2001年3月16日的判決書上（巴林政府勝訴）。在庭審之後法院舉行的酒會上，法院院長紀堯姆對陳洪武說，“我一直關注着您，我在本法院還沒有見過中國律師”。法院副院長史久鏞對陳洪武說，“你是第一個在本法院出庭的中國律師”；2001年9月，陳洪武被北京仲裁委員會聘請為仲裁員。剛過不惑之年的陳洪武，已在中國和歐洲法律界跋涉了近二十個年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他擁有中國與法國兩國和歐共體國家執業律師資格，他以中文、法文、英文三種文字作為工作語言。陳洪武具有獨特的優勢：學貫中西，精通東西方法律業務。他起點較高，視野寬廣，有條件在歐亞兩大舞台上縱橫馳騁。二了解陳洪武的人認為，陳洪武之所以擁有今天的優勢，能夠在法律傳統深厚的歐洲站穩腳跟，成就一番事業，追根溯源，是因為基礎紮實，刻苦勤奮，很早就懂得“業精於勤荒於嬉”的道理。二十年多來，他一直在追求達到新的高度，又一直在尋找新的起點，一刻也不曾怠慢，一步也沒有停止過。1972年，讀小學三年級的調皮娃娃陳洪武，被前來學校選才的老師相中，經過考試被選入北京外國語學院附屬外國語學校學習法語。要不是老師們被他在課堂上勇於發言的表現和洪亮的聲音吸引，被他那雙閃爍着聰慧之光的雙眸吸引，命運之神何以特別眷顧這個北京衚衕里普通工人家的孩子？從外語附校一路順風考進北京外國語學院后，他的心中就涌動着“要干一番大事業’’的激情。受到同系學長的啟發，他立下志向學習國際法。他用業餘時間去聽法律課，他攻下了英語關……他為自己設定的目標一個個都達到了：1983年大學畢業后，陳洪武考入北京政法學院（現中國政法大學），攻讀國際私法碩士學位，在該校的非“法’’專業考生中成績名列前茅。1986年碩士研究生畢業后留校任教，1988年他考上該校博士生，在汪暄教授門下攻讀國際經濟法博士學位。陳洪武走得又穩又順，1990年出國時，他已是有相當經驗的法學教學工作者和研究者。因此，當陳洪武兩手空空來到巴黎時，雖然也曾打過餐館、為人做過家務、在地鐵站賣過清涼油和小商品，也曾替人照看過小孩以維持生計，不過，這種窘境沒有持續太久。是金子總要閃光，他很快就得到教授的賞識，獲得法國政府獎學金。陳洪武一直在為“干大事業’’作着學術上的準備，二十年來他筆耕不輟，教書、攻讀學位的同時，擠出時間寫了大量中外文著作、文章與譯著，其中包括《國際商事合同的法律適用》（中文）、《國際私法總論》（法譯中）、《武裝衝突法》（法譯中）、《在華外國人國際私法問題》（法文）、《中國外商投資的最新發展》（英文）、《法國企業兼并與收購》（法文和中文）、《中國企業國際兼并與收購的法律問題》（中文）等，這些都為他以後的事業奠定了理論基礎。回顧在國內走過的路，陳洪武說，他有幸受到國內法語學界及法學界前輩導師的熏陶和指點，若沒有國內打下紮實基礎，就不會有後來在法國的成功。陳洪武的老師、同學、同事，說起他來聲音都變得明朗：陳洪武嗎？奮發向上，聰明有悟性，有學術心，有責任感，他像一縷溫暖的陽光，像一股清新的風，像一方蔚藍的天，給我們留下美好的回憶。陳洪武中學的法語老師司徒雙說，都說當教師的桃李滿天下，陳洪武就是這滿園桃李中壯碩的一個，他十二、三歲就開竅了，很刻苦，很有頭腦。陳洪武在富而德的主管合伙人薩爾班曾在多種場合說，“陳有才能又很謙虛，一定會是成功的中國律師”；富而德巴黎資深創始合伙人德·瑪恩茲在向同事介紹陳洪武時稱“陳是中國傑出的律師”；他碩士研究生時的同學費安鈴說，有些人有天賦，有些人肯用功，陳洪武既有天賦，又肯用功，所以他成功了。陳洪武自己則認為，他並沒有過人的聰明之處，只是有抱負，肯吃苦，有為實現目標的執着精神。他認為自己的缺點也很突出:容易急躁，過於直率，善良但有時缺乏原則性，認真但有時過於苛刻，獨立性強但有時過於武斷和自尊。他只把自己歸為“好人”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