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篇:保護費——分蛋糕不容易

第十七篇:保護費——分蛋糕不容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雖然開局不利、損失不小,莫問還是強壓怒火,無奈地重新在同城交易網上,購買了一輛不怎麼中意的三輪車,磕磕絆絆地開始了自己的小生意。兩天不到,房東果然前來找茬,原因當然是其它房客輪流投訴,說他們完全佔用了公共廚房,造成諸多不便。

莫問雖然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本以為至少能賴個十天半個月等他想到解決辦法,事實證明過於理想化了,房客每天都要吃飯,每天也要做飯,能容忍他們一天已是極限。

再三懇求之下,房東終於多給了一天的期限,讓他們抓緊時間重新找個專用廚房,否則就要把他們那些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強制清出。這讓兩人焦頭爛額,趙又琦急匆匆地找趙月去了,莫問也沒法再營業,冥思苦想應對之策。

趙月也跟着着急,但她手頭資源同樣不多,輾轉問了幾個熟人,都沒有專門出租廚房的,這顯然不太現實。

經過多次商議,兩人決定搬出去,另找落腳點,最好能找個有獨立廚房的出租屋。但一輪考察下來,但凡帶有獨立廚房的,至少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租金翻倍,而且為了保持租客的穩定性,房東大多要求籤訂合同,至少一年期,租金按半年交付,還需押金一個月。

兩人簡單一算,好傢夥,需要預付11200元,兜里的錢完全不夠付房租的。

莫問不太甘心,他與新房東再三交涉,房東又提出了另外一套方案:押三付一,至少簽訂一年合同,租住期少於一年,仍舊按照一年支付租金,但允許轉租。

這個方案倒是讓人好接受些,至少預付的錢減少到了6400元,可莫問仍然掏不出這麼多錢,前期的投入已經折損不少,現在手頭上就剩三千來塊,他思量着要不提前把銀行里的錢取出來,卻遭到了趙月的反對。

她說:拆東牆補西牆的方法不可取。

莫問知道她說得有道理,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見兩人愁眉不展,趙月靈機一動:不如她從自己租住的地方搬出來,與他們合租。趙又琦倒是沒有意見,莫問卻有些猶豫,倒不是他的思想古板,男女合租現在已經很普遍,他也能夠接受,可這相當於拖累了趙月,他於心不忍。

趙月是個乾脆利落的人,決定了就不想更改:“大莫,現在是創業起步期,難免遇到些莫名其妙的關卡,你可不要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反正我也要租地方住,住哪還不是一樣?再說了,我也不是純粹為了幫你,這不還有我弟弟嗎,我能袖手旁觀?”

莫問悶聲不吭氣,別看他平時弔兒郎當,卻並不是很擅長與女孩子打交道,他也不知道為何如此顧慮重重,總歸覺得不太合適,又說不出具體原因。

趙又琦也有些奇怪,因為莫問並非如此磨磨唧唧的人。

“莫哥,我姐說得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可不是逞強的時候……難道,你不想和我姐住在一起?”他口無遮攔,也就沒那麼在意措辭了。

這下把莫問和趙月說得滿臉通紅,莫問好歹面色黑黃些,看不太出來。

趙月啐道:“說什麼呢?……我們是合租,不是合住,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趙又琦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說:“對,對,合租。哎呀,莫哥,你就從了我姐吧!求你了。”他自知口誤,卻不思悔改。

莫問苦笑着瞥了他一眼,這損色!

“小月,我當然願意接受你的幫助,只是這樣一來,你上班就沒那麼方便了,而且,我們是做餐飲的,不出幾天,這屋子就會又臭又臟,我們兩個大男人無所謂,難道還讓你住在垃圾堆里?”

他嘟囔着:“這樣的話,我還不如找你借點錢呢。”

趙月還沒說話,趙又琦先白了他一眼:“切,那你倒是借啊,光說不練。”他還不清楚莫問的脾性嘛,讓他找女孩子借錢,可比登天還難。

“閉嘴!”趙月輕聲喝止了弟弟的調侃。

她耐心地跟莫問說:“大莫,你就別窮講究了。我跟你說過,我可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小時候吃苦不比你少。困難不就是短期的嗎?挺一挺就過去了。等你們的生意走入正軌,手頭上富餘了,我就立馬搬出去,你看行不行?”

“而且,你說的那些顧慮,恰恰說明我必須搬進來,你們缺少一個專門搞後勤的,打掃屋子、噹噹小廚、洗洗衣服,都是我最拿手的,再不行,你們開點工資給我,就當我入伙了。”她說得頭頭是道,讓人沒法反駁。

思忖片刻,莫問終於點點頭,雙手合十作個揖:“謝謝你,小月,你這是典型的雪中送炭啊。”

趙月樂起來,掰着手指頭說:“那是。不妨再告訴你們個利好消息,我那裏還有冰箱、洗衣機、熱水器、燃氣灶,都是你們亟需的,這樣還省了你們每天都要去市場買菜,也不至於整日邋邋遢遢不像樣。用句行業術語,這叫資源整合,最優重組。”

趙又琦興高采烈地說:“哇,莫哥,你這回真是賺老了去。”他說這話,顯然還別有用意。

他差點沒說出口:我姐的嫁妝可夠豐厚的,簡直是完全倒貼呀。

莫問苦笑:“小屁孩別瞎起鬨,趕緊去買菜!”

“是!老闆。”趙又琦裝模作樣地敬了個禮,着實把兩人逗樂了。

趙月輕笑着說:“鬼靈精怪的,希望你做生意也有這樣的頭腦。”

莫問忍不住開了個玩笑:“還行吧,沒我想像中的那麼懶,剛開始我還以為請來個大少爺呢。”他頓了頓,認真地說,“除了社會經驗差那麼一丟丟,還算是那塊料。”

“那我就放心了,有你帶着,總比混社會強。”趙月發自肺腑地說。

趙又琦切了一聲:“打住打住,千萬別賣慘。注意,我可是還要上大學的噢,不是天生的流動攤販。”

莫問笑笑沒說話,趙月卻怒道:“屁大點事幹不成,居然動不動還敢瞧不起流動攤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又琦撓撓頭,不敢搭腔了,他對這個從小要強的姐姐還是頗為忌憚。

趙月果斷做了總結:“那行,就這麼說定了,你們今天就搬出來。”她掩嘴笑了笑,“從今天晚上開始,咱們就是鄰居啦!”

“好吧。”莫問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他也顯得輕鬆多了。

說干就干,三人按照既定計劃行事,很快就重新搭建了新的據點,唯一讓他們鬱悶的是,莫問和趙月原來租住的地方,都要付足滿月的租金,白白損失幾百塊錢。

但事已至此,幾人也只能囫圇吞下這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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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基地剛剛整頓完畢,前方的戰場又起了波瀾。

這不,大中午的剛開業沒多久,攤位前就來了兩位“面癱”的男子,他們開口就索要管理費,而且把政策講得一套一套的,把兩人忽悠得愣怔半晌。

等他們最後說出管理費額度時,趙又琦差點沒拿出菜刀砍人。

3000塊,一分不能少,否則立馬走人!

其中一個高個男子冷冰冰地下了通牒,一副完全沒得商量的嘴臉。

莫問苦逼着臉,哀求說:“這位大哥,你看我們只是小本生意,三千塊的管理費實在太多了,你看能不能稍微讓點。”

“管理費也能討價還價的嗎?”另外一個矮個壯漢也操持着同樣的語調,說話更是難聽,“做不了就趕緊滾蛋!這是管理處最低定價,交不交是你們自己的事。”

莫問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其它商販,根本沒人搭理他,他只能着急地想對策。

趙又琦已經忍不住了,他脫口而出:“艹,你們倒是來做做看,光天化日之下趁火打劫嗎?有沒有王法!”

“嘴巴放乾淨點。”高個男子見怪不怪,這種各色的傢伙他見多了,“這裏是正經做生意的地方,擺攤就要按規定繳費。”

“繳費我沒意見,可這……”

高個男子沒等莫問說完,從包里遞了一份打印的協議過來,看樣子真是市場管理文件之類的材料,莫問忐忑地接過,他仔細看了看,卻很快發現了些問題。

“大哥,麻煩問一下,這是哪個市場管轄的範圍,我看落款怎麼會是XX公司呢?”莫問皺着眉頭,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你不用管,交給誰都一樣。”高個男子不慌不忙地說,“只要交了錢,我們公司出具擔保,你們就可以長期在這裏營業,任何執法部門都不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莫問馬上找出了破綻:“這麼說,你們並不是執法部門?”

“嗯。”高個男子也沒有否認,“我們是市場委託管理的公司,跟執法部門是同等效力的,放心吧。”

“可你這協議上,連個政府部門的公章都沒有,讓我們怎麼敢輕易相信你?”莫問不依不饒。

旁邊的矮個壯漢剛才還叼着煙東張西望,聞言暴怒:“廢XX話,你們到底是交不交?不交立馬捲鋪蓋滾蛋!這裏怎麼還輪到你們做主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辛辛苦苦賺點錢,不偷不搶的,當然要問清楚。”莫問不為所動,他可不怕別人嚇唬。

高個男子看他也不是善茬,便揮揮手,制止了同伴的咋呼。

“我這樣跟你說吧,這裏人流量大,每天的營業額少說也有大幾千,這點管理費根本不多,兩三天你們就賺回來了。可你們要是堅決拒交,那麻煩事就少不了,生意也做不下去。老闆,孰輕孰重,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清楚……”他說得看似合情合理,但威脅的意味還是溢於言表。

莫問苦着臉說:“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才剛剛開業幾天,生意都還沒做起來呢,不瞞您說,我們現在每天營業額還不到三百塊,實在是負擔太重了,煩請你們高抬貴手啊。”他說得低聲下氣的,差點讓趙又琦徹底看不懂了。

趙又琦正想說話,被莫問狠狠地瞪了一眼。

莫問恭敬地遞過去兩支煙,就是上次買的那包好煙,當真派上了用場。

高個男子也不拒絕,矮個壯漢哼哼唧唧地也接過了。

莫問給他們點上火,繼續遊說說:“哥幾個幫忙通融通融,一旦我們賺了錢,孝敬是少不了的。你們看……”

高個男子難得地笑了笑,然後說:“你還算懂規矩,但份子錢肯定是少不了,這是公司明碼標價。不過我看在你們這些小生意人,做點事確實挺難的,分兩次付清倒也不是不可以……”他說著半截子話,然後猛吸幾口煙,神情詭異地望着莫問,他覺得莫問應該能理解。

莫問當然理解,只是他內心的氣憤比趙又琦一絲不少,可惜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先混過這關再說吧。

他打定主意,從零錢箱裏掏出二百塊錢,連同那包煙一起塞到高個男子的口袋裏,高個男子筆挺地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您看,我們先交上個五百,剩下的等月底再結?”他以為事情搞定了。

誰知高個男子冷冷地說:“公司有明確規定,首付最低不能少於1500。”

“首付?這……”莫問不禁氣結,這生意還沒開始做,錢都快花光了,以後還怎麼周轉呢?

他暗地裏深吸一口氣,決定做最後一次努力。

“大哥,我現在口袋裏就剩八百塊錢,多了可是一分沒有,這玩意變不出來,我也無能為力呀。”

高個男子點點頭,示意莫問把錢給他,莫問暗自欣喜,沒想到一包煙派上這麼大用場,於是趕緊在口袋裏撈了一把,估摸着也就七八百,雙手奉上。

看着高個男子沾口唾沫吧嗒吧嗒數錢,莫問的心卻在滴血。

“嗯,六……七……八……九……”莫問的臉都綠了。

高個男子把九百塊錢裝進口袋,然後看了看趙又琦,命令說:“你把箱子裏的錢數一數。”

趙又琦沒好聲氣地說:“幹什麼?”

矮個壯漢惡聲惡氣地說:“讓你數你就數,啰嗦什麼?”

趙又琦瞅了莫問一眼,莫問點點頭,他恨恨地把圍裙摘了下來,狠狠地摔在攤位上,他娘的,太欺負人了。

毛票總計也有兩百多,矮個壯漢一骨碌地抓住,連硬幣都不放過,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個撿,直到箱子全空,他還倒轉過來拍一拍。

“老大,一個子都沒有了。”他心滿意足地說。

高個男子微微一笑:“行啦,你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依法繳納管理費,態度積極。放心做生意吧!”

他居然還說幾句祝福的話:“祝你們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矮個壯漢不失時機地補充一句:“過幾天我們再來。”

“……”

“來你嗎個比!”趙又琦朝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豎起了中指,發泄完看着空空如也的錢箱,垂頭喪氣。

莫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沒事,先做生意再說。”

不說還好,他的話音未落,趙又琦就爆發了:“你這膽小鬼,為什麼不跟他們干一架?……奶奶的,我反正是不幹了!”

趙又琦說著話,把一盒5元套餐使勁砸在地上,“啪”的一聲,菜汁四濺,惹來周邊幾個人的白眼。

“看什麼看?!我不賣了,你們吃翔去吧!”趙又琦大聲怒吼。

站在攤前的是剛剛從人才市場出來的幾個大學生,這下不樂意了,七嘴八舌指責趙又琦沒有素質,這下徹底把趙又琦惹毛了,他猛地一掀案板,三輪車是他們自己改裝的,質量本來就不好,這下竟然直接把整輛三輪車掀翻了。

好傢夥,幾百盒飯菜滾落,遍地都是白花花的一次性餐盒、餐具。

大學生們一鬨而散,這種自殘的人確實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紛紛罵罵咧咧地退避三舍。

趙又琦自己也愣住了,他根本沒想到會鬧得如此狼狽。

莫問倒是沒有發火,他一句話沒說,默默地走過去扶起自行車,然後一個個地撿起地上的盒飯,這些盒飯顯然是沒法出售,但肯定也不能就這樣倒在地上,否則環衛工人又該找上門來了。

許久,趙又琦才怯生生地說:“莫……莫哥,我不是故意的……”

莫問抬頭望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知道,沒事。”

趙又琦寧可被莫問罵一頓,但現在莫問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他感覺有兩行熱乎乎的液體突然從眼角划落,他使勁地抹了一把,也蹲下身幫着莫問撿東西。

“難道就這樣算了?”他邊撿便嘀咕,氣順不過來。

莫問眼眶也有些發紅,不過他還算冷靜,想了想后才說:“要不,你去問問隔壁那個大哥,他們每月交多少份子錢?”

“他們能說實話嗎?”趙又琦不傻,這些人都是競爭對手,巴不得他們被地頭蛇趕走呢。

莫問搖搖頭:“不一定,大家都是窮苦百姓,試試唄,交點錢肯定是要的,不過別當了冤大頭。”

趙又琦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旁邊幾家問了問,還別說,這些人雖然有些幸災樂禍,但挺實誠,看他們確實挺慘,也感同身受。便一五一十地把這裏的規矩告訴給趙又琦,趙又琦很快便回來了。

“他們交兩千。”他氣呼呼地蹲下,無比鬱悶。

莫問皺了皺眉頭:“這麼說,這些人還真欺負我們是新手。”

趙又琦聞言有些欣喜,他焦急地說:“可不嘛,要不弄死他們得了?”他早知道莫問的身手,所以才有此一問。

“弄什麼弄?”莫問哭笑不得,但他也理解趙又琦的稚嫩。

“你以為這是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嗎?……我們是出來謀生,不是來打架的。”

趙又琦尷尬地撓撓頭,他當然也是明白的,只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莫問看出了他的氣性,懶得多說:“你也別自己生悶氣,氣也沒用,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多賣點盒飯吧。……按說,這麼鬧一回,他們也應該收斂些,畢竟只是圖財嘛,俗話說得好,能用錢擺平的事,那都不算事。”

“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趙又琦稍稍釋然。

莫問笑道:“這就是生活本來的面目,早點習慣吧。”

他伸手拍了拍趙又琦的肩膀,從這個人身上,他彷彿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只不過是模模糊糊的。

餘光過處,他忽然笑了起來:“你看,盒飯不也沒浪費嘛。”

趙又琦詫異地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才發現有隻野貓正在義務幫忙着呢,舌頭呲啦呲啦的,吃得正歡。

他們說話的這會工夫,野貓已經吃掉了好幾盒。

莫問又拿起兩盒,走到野貓身邊,輕輕放下,野貓目光空洞地望了他一眼,也不畏懼,只是用利齒把盒飯拖到一旁,繼續大快朵頤。

野貓通體烏黑,毛色光滑油亮。

莫問微微一愣,趙又琦已經先說話了:“這隻貓好大呀,難怪那麼能吃。”

確實,這隻貓體形都有兩隻普通家貓那麼壯碩了。

“是不是哪個富人家走丟的寵物啊?”趙又琦知道姐姐也養寵物,他主動走過來仔細端詳,“咦,莫哥,貓脖子上似乎寫着字呢。”

“是嗎?”莫問也不由起了好奇心,他們兩個都是年輕人,忘性大,不愉快的事先拋諸腦後。

莫問輕輕扶起貓脖子上的鈴鐺,野貓頗為順從:“還真是……幽、眼,這名字,怎麼感覺怪怪的?”

趙又琦贊同地說:“聽起來有些滲人,不過現在那些小資階級就喜歡取些怪名字,眼球經濟嘛。”

莫問點點頭:“看來真是誰家養的,或許走丟了。”

“喵!——”

野貓眼神突變,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並且張開了細長的利齒,利齒上還淌着汁水。這着實把莫問嚇了一大跳,他打算跳開,但野貓的爪子很是迅捷,已經在莫問身上抓了一把。

莫問沒來由地感覺心驚肉跳,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恐懼,這野貓的表情太過嚇人了,就跟發怒的老虎一般。

等他回過神來,那隻黑色的野貓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趙又琦驚訝地回過頭來,他也只是聽到雜亂的聲音,並沒有看到野貓幽眼做了什麼。

“莫哥,你受傷了嗎?”他關切地問。

莫問搖搖頭:“還好,及時躲開了。這隻野貓真夠兇狠的,差點撓到我。”

他若有所思地張望一圈,可惜什麼也沒發現。

“城裏的貓跟人一樣不好對付,咱們悠着點吧。先回去準備準備,晚上還要繼續營業呢。”他也不想在這多浪費時間,再不回點本生意就甭做了。

趙又琦聞言點點頭,主動推着三輪車往回走,莫問也沒多說什麼,他在回想有什麼事不對勁呢。

但左想右想,始終沒有答案。

他還不知道,身上的小錦囊已然悄悄易主,只是這東西莫問看過一次后並沒特別留意,為了留念才掛在腰帶上,所以一下子根本想不起來。

好事多磨,莫問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然而創業的樂趣,不恰恰也隱藏在這曲折離奇的經歷中嗎?

這麼一想,他又滿血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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