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她就知道,白哥哥最關心她,他心中只能有她,身邊的女人也只能是她,即便是名存實亡的妻子,她也容不下!

思及此,孫琦明知故問的試探:「白哥哥,那……沈姑娘可還好?你沒傷着她吧?」

赫連白臉色陡沉,冷哼:「你都還沒入門,她就敢這樣明目張胆的欺負你,你若是真進了門,她還會讓你有好日子過嗎?」

孫琦咬了咬唇,一臉黯然的低下頭。「到底沈姑娘是赫連叔叔幫你訂下的娃娃親,凡事總有先來後到的順序,沈姑娘若容不下我,我也只能忍了。」

赫連白見她如此委曲求全,頓時感到心疼,拉過她的手,緊緊攥住。

「你都知道凡事有先來後到的順序,那還有什麼好忍的?論感情,你打五歲起便在赫連家出入,我們認識都己經十多年,當然是你先來。」

「可是……」孫琦一臉難過。「赫連叔叔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為了報答沈家當年的恩惠,你怎能讓他老人家難做人。」

赫連白就喜歡孫琦的溫柔與善良,見她處處為他人着想,總把自己擺在最後,對她自然又多了一份心疼。

「別擔心,前日我爹讓我去接沈慧回來,沈慧親口告訴我,她不回來,往後要我別再去找她。」

孫琦詫異。「真有此事?」

這怎麼可能!那個沈慧開口閉口都說她是赫連家媳婦,蠢模蠢樣的,一心認定了赫連白,那日上孫家來找她,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水,要她千萬別把赫連白搶走。

赫連白以為孫琦是在擔心沈慧,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她這麼說,而且她還說她不稀罕我。」

「她真這麼說?」孫琦聞言更驚訝了。

「興許是這一撞,撞聰明了,總算明白她與我並不匹配。」

「那……赫連叔叔怎麼說?」孫琦可不希望未來的公公一心盼着其他女人當媳婦兒。

一提及老頑固的父親,赫連白臉上的笑容微僵,語氣也不大好的說:「我爹不信我,一直認為是我沒真心誠意,沈慧才不肯與我回來,還在跟我鬧着呢,不過相信日子久了,很快就會放棄。」

「赫連叔叔果然比較喜歡沈姑娘。」孫琦嘆氣。

「他不是比較喜歡沈慧,就是堅持要報恩,別理會他,誰都看得出來,沈慧根本不夠格做赫連家的媳婦。」

聽着赫連白談及沈慧時,話中濃濃的鄙夷,孫琦心中竊喜,臉上卻是故裝憂思,彷彿不樂見他們父子倆產生嫌隙。

「白哥哥,我帶了一些自己寫的書法來討教,咱們去你的書房聊吧。」

見孫琦露出溫婉可人的笑容,赫連白也跟着笑,順着她的意,牽着她的手去了書房。

他赫連白的妻子,就該是這樣識大體,琴棋書晝樣樣精通,還能為他分憂解勞的女子。

至於那個粗鄙又野蠻的沈慧,甭說是赫連家媳婦,就算是當赫連家的丫鬟都不夠格。

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人活着就得吃飯,要想吃飯就得有銀兩。

做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而且還是個靠自己買車買房的小白領,即使穿越成為古代姑娘,關筱涵依然抱持着女人得獨立自主的想法。

而女人要想獨立,肯定跟錢脫不了關係。

「賣……賣飯糰?!」吳氏嘴巴張得老大。

「你說的是飯糰是什麼?」沈大非也傻了。

關筱涵很有耐心的為他們重複解釋:「就是把煮熟的糯米飯,拿來包炸好的油條與炒香的蘿蔔乾,還有鹹菜與瘦肉,淋上我特製的醬汁,這樣就叫飯糰。」

「丫頭,你這是從哪裏學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有這道菜?」

因為這道菜是未來世界的玩意兒啊!關筱涵內心腹誹。

別看她在原來的世界是個小白領,她爸媽可是賣飯糰起家的,她從小幫到大,一直到北上念大學,才結束賣飯糰的日子。

她可是傳承了父母的好手藝,能煮能炒能蒸能炸,總鋪師等級不敢說,但是要在古代搞個小生意,她相信自己一定沒問題。

「哎呀,反正爹跟娘都別擔心,你們只管相信我,在旁邊幫着我,我保證一定不會失敗。」

見她說得起勁,眉飛色舞,兩老也不好潑她冷水,只當她是被赫連白休了,受了太大的刺激,為了力圖振作,近來才會老是語出驚人。

況且,沈慧是在田裏養大的孩子,除了耕田種菜,餵雞餵鴨,能有什麼做生意的腦袋,兩老壓根兒就不把她說的賣飯糰放心上。

於是兩老便任由關筱涵胡鬧去,只當她是打發日子,想給自己找點事做,才不會又想不開,沒放太多心思理會。

沒想,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關筱涵除了前幾日險些把廚房燒了,此後是越來越上手。

畢竟古代沒有瓦斯爐,烹調器具不如現代精良,她得重新適應,想辦法克服火候等等的難題,幸虧她手腳伶俐,腦袋又轉得快,很快就熟練了。

也幸好沈家兩老什麼事都由着她,不僅對她的創業大計不多過問,也沒多攔阻,讓她一路籌備起來,相當順利。

一個月後,京城最熱鬧的市集裏,多了一間不起眼的小攤子,攤子旁插着一根竹竿,竹竿搭着一塊油布,油布上頭用粗黑的濃墨寫着「沈記飯糰」。

「天香樓」是京城最拔尖的酒樓,這兒出入的都是京中貴族,要不就是富紳商賈,隨便一桌菜一壇酒,便抵得過尋常人家半個月的飯菜錢。

赫連白不常來這裏,通常是好友相邀,才會來此品茶飲酒,或是為友人祝壽時,才會在這兒出現。

不過,通常只要他踏進天香樓沒多久,酒樓里的女客便會明顯變多,而且還多是未出閣的姑娘。

原因無他,自然是得了風聲,特地上酒樓偷看赫連白等人來着。

「聽說……你上個月休妻了?是真是假?」

酒樓的雅間裏,一名容貌俊俏,渾身書卷氣息的男子,一手端酒,美目睨着對座的赫連白。

赫連白睞了一眼自幼一塊兒長大的譚升,「堂堂侯爺府的二公子,幾時成了大街上的包打聽?」

譚升笑了。「你這事當真太逗了,你爹就為了報恩,居然讓你娶一個連字都認不清幾個的村妞,我不多留點心行嗎?」

「這事就當是鬧劇一場,笑笑即可,我跟那個蠢婦已經斷得一乾二淨,再也沒有瓜葛。」赫連白冷着俊臉,一點也不想多提。

錦簾被挑起,另一個容貌出挑的年輕男子走進來,他手裏提着一袋用油紙與麻繩綁起的東西。

「你來晚了,可得罰三杯。」譚升替男子斟了酒。

男子也沒拒絕,接過酒杯,卻是一臉若有所思,將手中提的那袋圓滾滾玩意兒往桌上一放。

赫連白眉頭一挑,好奇看去。「這是什麼?你哪兒弄來的?」

男子名喚齊玄,是將軍府的庶出公子,平日與赫連白及譚升往來密切,三人幾乎可說是一塊兒長大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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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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