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犧牲的意義
曲樂天不敢正眼去看，正要從門口路過的兩人突然聽到一聲嬌喝：“站住！”
曲樂天感覺自己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漏跳半拍，心臟顫了一顫。
“嘖嘖，這心理素質！”一晚上都沒有動靜的雲老師在這關口卻突然出聲嘲諷。
沐陽暗叫一聲不好，小聲驚呼：“快跑！”
曲樂天沒時間理會雲老師，剛要加大油門快速離開，餘光瞥到的那抹身影卻讓他停了下來。
“油門！不是讓你剎車！”沐陽急切的聲音尖銳地響起。
“你們倆，幹嘛的？”那隊伍中唯一的女人已經走到兩人身旁。
“起，起早上學的。”此時天快亮了，有些起得早的已經開始出門了。沐陽長期接觸的環境都比較單純，臉上一副天真單純的模樣，看着倒像大學生；曲樂天本身也只有十八歲，更像學生了。兩人此時裝作學生倒也合理。
“上學？”那女兵手裏端着槍，冷聲道：“摘下頭盔，轉過頭來！”
曲樂天的心砰砰跳着，他知道唯一的機會可能就在眼前這人身上。便不再遲疑，聽話地摘下頭盔，轉頭看向來人。
對方看到曲樂天的臉，楞了一下，遲疑道：“你是曲樂天？”
“小穎姐，真的是你！”曲樂天聲音中的驚喜讓沐陽莫名安心了幾分。
沐陽抬頭仔細看去，對方五官深邃，一看就知道是不同人種混血的美女。只是這美女冷着一張臉，帶着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小天，你們這時候出現在這裏不會是？”穎眼睛眯了眯，閃過一道精光。
曲樂天與沐陽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傳遞了一些信息：
她靠譜嗎？
靠譜吧？
要不先找借口脫身再想辦法？
我覺得可以一試，拼一拼！
兩人交流完畢，曲樂天臉上一肅。
穎見兩人的交流心下便明白了。
“我說今晚是誰讓我們都不能好好睡覺，跑來執行任務呢！”穎斜瞥了曲樂天一眼道，一邊說著收起了手裏的槍。
“是誰？隊長莫非抓到人了？”後面的大兵都圍了上來。
沐陽看着那些狼一樣的眼睛有些不自在地往曲樂天身後站了站。
曲樂天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喲？小子，有什麼話是我們隊長可以聽我們不可以聽的？”旁邊一個眼睛上有一道疤的精瘦漢子痞痞地開口道。
曲樂天不為所動，只看着穎。
“你只有兩分鐘時間為自己辯解，若是你的話不能說服我，我就只能把你們抓走了。”穎知道曲樂天露出這個表情就是有非常認真非常嚴肅的話題要說。以她對曲樂天的了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眼前的少年會在幾年的時間裏成長為恐怖分子。
“隊長...”後面那些漢子見穎同意了，之前開口的人說話的語氣竟然帶着些委屈軟弱地喊道。引得沐陽多看了他兩眼。
穎眼波一橫，那人便收斂了。見沐陽一直看着他，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便又兇狠地對着沐陽瞪了一眼。
兩人走到大門那邊，與站在摩托車周圍的人拉開了距離。
“說吧，今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就變成了軍部和警察聯合追捕的對象了？”
“這事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了。”曲樂天伸手進兜里掏出來一張晶片。
“都是因為裏面的東西！”
穎疑惑地接過他手裏的新晶片。
“這就是他們十年前離開去外面研究的項目最終結成的報告。”
穎眼睛猛然睜大，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聲音冷了幾分：“你說什麼？”
曲樂天見穎情緒有些失控，暗嘆了一口氣，那件事終究對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八年前那些在野外失蹤的研究員中也有穎的媽媽——安娜。
自從安娜失蹤之後，曲樂天便很少見到穎笑了。當然他自己也失去了父母，也很少再開心過。這件事對他們的性格都產生了影響。
曲樂天聲音不禁放柔：“你知道我一直在為這個項目努力，即便一年前離開了研究所，我也依舊自己在私底下研究。”
他現在不想說一年前的事，簡單跳過，“現在這個東西終於結成了報告，卻意外遭到了當局的打擊。我很不解。”
穎獃獃看着手裏的晶片不知在想些什麼。
曲樂天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現在說這些她能不能聽進去。
“本來我只是一個研究員，不該與當局對着干。但是這些是他們為之付出生命的東西啊！”曲樂天知道，外界早已猜測那些失蹤的人其實都已經死在了外面惡劣的環境中了。
“若是不把它公之於眾，不能為人類造福，他們犧牲的意義何在？”曲樂天昨晚失眠就是在想這個，“所以我要出去，我要讓世人都知道，外面的環境已經可以出去生活了！”
穎抬起頭看着曲樂天，他的表情帶着激動，眼中燃燒着那樣一種光芒。那種光芒她曾在兒時在媽媽和許許多多研究員科學家的眼中見到過。
“也許這個報告有什麼危險性呢？”穎張了張口，乾巴巴地道。
曲樂天沉默了一會兒：“你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穎臉色一冷，厲聲道：“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難道你就知道嗎？這些事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就讓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去管就好了啊！你就只管好好做一個研究員就夠了！若是你再遇到什麼危險，如何對得起你的父母？”
穎見到曲樂天臉上不贊同帶着幾分鄙視的眼神，聲音有幾分失控：“不要這樣看着我！當初她們若不是研究這個也不會失蹤！難道你想步他們的後塵嗎？他們已經犧牲了，還活着的我們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活在他們離去的陰影了！”
穎說到後面看向曲樂天的表情都帶了幾分憐憫：“我知道你父母的離去讓你非常難過，倒是你要振作起來，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不是為了他們活着！”
曲樂天抬頭看天，深吸一口氣做出努力平復心情的樣子。心中給自己打氣道：加油啊，把嘴炮開到最大功率，戰勝小穎姐吧！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也該知道我從小就對這個感興趣，這一直是我的夢想——為了全人類改善新地球的環境。”說到這裏曲樂天自己都惡寒不已，他哪有如此中二的夢想啊？他只想一家團聚而已啊！
“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些，當局不想讓大眾知道的東西，你聽好了。”
“溫室里的人類還能再生存兩代便會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