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何必要心痛

愛,何必要心痛

沙西蒂·A·F·帕森斯在9月美麗的夜晚散步不應該成為故事的結尾。月很圓,樹葉在腳下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空氣清爽而新鮮。跟我們一樣,鄰居家的貓像往常一樣在黃昏時分出來散步,出來倒垃圾的莫特夫人衝著我們友好地招了招手。現在,我孤身一人呆在家裏,漫無目的地繞着屋子走來走去,想着那些存有他的印跡的地方。衛生間盥洗池上的牙杯里過去放着兩把牙刷,現在只剩一把了。剃鬚膏和剃鬚刀都不見了。巧克力奶油雪糕還在冰箱裏躺着,那是他最愛吃的東西。床鋪得整整齊齊,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每間屋子都那麼整潔,都是他精心收拾的結果。我打開衣櫥,雖然明明知道我幫他打理行囊時什麼都沒漏下。我看了看衣櫥的底層,想找到他不小心落下的鞋帶或運動鞋。要是我當時沒收拾這麼乾淨該多好啊!我看着衣櫥里騰出的空間,想起他那剛剛上了漿的襯衫。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想,這種痛苦何時才是盡頭。那個夜晚我記得清清楚楚:它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着。“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說,眼裏含着淚花。他做的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句話,都滲透着深深的痛苦。“我愛你已愛到深處,你走吧,我不會阻攔。”我說。一想到要失去他,我的心就感到陣陣刺痛。我們為了能夠在一起,已經付出了很多很多。可是,我們的家人似乎都無法理解我們為何會走到一起;他們都因為我們年齡相差16歲而深感不悅。“我不能走。我不能離開你。我們有那麼多夢想還未實現。”他說。我想到了我們的一些夢想,譬如說一起買一座房子啦,繼續我未完成的學業啦。有多少個夜晚,我們談論着共同的夢想,一直談到天亮。我們的愛與日俱增,靈魂也日益得到凈化。我想到我們的狗和貓,它們都失去了一個疼愛它們的朋友。我們緊擁着彼此。我們努力了那麼久,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那些夢想終究只能是夢想了。淚水浸濕了我們的臉和衣服。我一邊啜泣,一邊發著抖。我不想哭,不想讓他在做出這個決定時更加為難。我太愛他了,從不曾想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痛苦。“我來幫你打點行李。來吧——如果我們真要這麼做的話,那現在就必須得做了,否則一會兒我就捨不得讓你走啦。”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開始收拾。衛生間裏有他的牙刷、梳子和吹風機,衣櫥里有他的襯衫、背帶褲和領帶,卧室里有他的毛衣、浴袍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衣服。我一邊收拾着他的東西一邊擦着臉上的淚水。他只是獃獃地站在那兒發愣。我不得不放他走。這對他,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我從來不想讓他覺得是我給了他羈絆。如果他留下來,那他肯定會後悔這個決定,我不能讓他這樣。我幫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車裏。我們關上了車門——給那個夜晚畫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我們抓住對方的手,離開車子去散步。我們手牽着手,輕柔地說著話。那時已是深夜,我記不清我們都說了些什麼,只記得他用大拇指不停地撫摸着我的手。走着走着,我的眼裏又湧上了淚水。我好想再靠他近一些,可那樣只會讓我更加難以離開他。最後,幾乎是出於偶然,我們又走回了他的車邊。我們伸出雙臂,緊緊地擁抱住彼此,發瘋般地抱住彼此,不願分開。“我真的不願這樣。”他嗚咽着說。“我知道。”車子開動了。我站在走廊上,一直看着車的尾燈消失得無影無蹤。良久,我一直呆在那兒。我在台階上坐了下來,盼着他掉轉車頭,讓一切都回到過去。我向上帝祈禱,願他能再次回到我這裏。我真的需要他呀。我做了應該做的,但那痛苦卻是這樣的強烈。我一直哭啊哭啊,直哭到頭嗡嗡作響,眼睛也火辣辣地疼。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常常會一聽到電話鈴或門鈴響起就飛奔着去接電話或開門。我的失落感是那麼的強烈,我渴望他的雙臂。我動不動就淚如雨下,覺得周圍全是他的影子。整整兩天,我一個人呆在床上,一邊看着一部只能讓我哭得更凶的悲劇,一邊吃完了所有的巧克力奶油雪糕。我在浴缸里泡了許久。我泡到水都變涼,接着又換水把浴缸重新注滿。有時直到冷得打起寒戰來我才意識到水已變涼。我沿着我們每天必走的小路走着。我沒跟任何人說起我的痛苦。這是我自己的痛苦。這是他留給我的惟一的東西,我不想讓別人來分享。後來,一個星期一的晚上,門鈴響了起來。已經過去了兩個星期,但一有電話響或有人按門鈴,我還是飛奔了過去。我總是希望是他,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次真的是他。我披上舊的法蘭絨浴袍,奔下樓梯,一邊跑一邊打開了燈。我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從縫裏向門外看去。站在門口的正是我親愛的寶貝。我站在那兒好久,接着一把推開了門,伸出雙臂緊緊地擁住了他。我哭了。他也哭了。“我不能離開你。”他說。“我也不能。”我流着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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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尋夢女人的情殤:女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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