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再見真娘
陸謙意識到,自己為了給心腹們立功的機會,今天全部把他們派上前線,真是大錯特錯。
勢頭不妙,走為上計。他一把拉起高衙內,就想往後門跑。高衙內,是高俅的兒子,現在的陸謙,還是不能讓這個二世祖有事。
但,本來他一個人逃跑就夠嗆,拖着高衙內,那就更加不可能跑脫了。高衙內大呼小叫,就是腳下邁不動。
“陸謙,你慢點!慢點!你他娘的想拖死我嗎?”高衙內被陸謙拖着走,感到苦不堪言,大聲罵道。
武松和楊志、劉唐已經追上來了。
陸謙一咬牙,突然一把抓起高衙內,猛力一推,居然把高衙內當成了武器,推向了武松等人。
“啊!”高衙內一聲尖叫,做夢也想不到,危機時刻,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的陸謙,居然會這樣出賣他。
他當然想像不到,陸謙其實早就已經和童貫暗通款曲。對於陸謙來說,自己的性命當然最要緊。實在得罪了高俅,那就投奔童貫。
對於高衙內,武松當然不會客氣。照着他的脖子狠狠一拳,就把這傢伙砍昏在地,順手還拔出了這傢伙身上用來裝模作樣的佩劍。然後,一點也不耽誤繼續追陸謙。
陸謙的武藝,可以說已經與林沖不相上下。但現在的武松,已經今非昔比。雖然還沒有突破《達摩心經》第八重,不是天下無敵,但也已經是一流高手之列。
陸謙,已經根本不可能逃脫。
狗急跳牆,陸謙眼見武松越追越近,自己根本跑不拖,一咬牙,揮舞佩刀,轉身便向武松砍來。
武松挺起佩劍相迎。論武藝,武松此時已經超過陸謙,但是,論刀劍之術,還是陸謙相對嫻熟。
本來,陸謙還可以抵擋一陣。但是,楊志、劉唐、扈三娘緊接着就上來了。晁蓋、阮小五和阮小七、吳用也隨後追來了。
陸謙無心戀戰,自然又輸了幾分氣勢。終於,被武松一劍,刺中手腕,佩刀落地,束手就擒。
和高衙內一起,都被武松命人捆綁起來。從武松內心來說,這兩人堪稱死有餘辜,應該立即殺之。不過,現在這兩人畢竟是朝廷任命的官員,要殺,也不能隨便殺。
何況,與其武松殺他們,也許讓張真娘、林衝來殺他們,更為解氣。所以,先捆綁起來,關入牢中再說。
由於陸謙把自己的親信大多派出去攻打芒碭山魯智深以搶功,新禁軍總營中,本來就沒有多少他的人。因此,把陸謙和高衙內一制服,武松十分順利地,重新掌握了對軍隊的指揮大權。
要知道,他當初訓練新禁軍,本來就注意樹立自己的絕對權威。新禁軍官兵,忠於武松其實勝過忠於趙宋朝廷。
只不過,此前武松和扈三娘一起失蹤,生死不明,新禁軍才迫不得已接受朝廷派來的新統帥和監軍。饒是如此,還是有很多人離營出走,前去芒碭山投到魯智深麾下。
如今,武松既然回來了,留下的新禁軍自然歡欣鼓舞。他們早就不滿陸謙和高衙內的胡作非為,自然更願意重新回歸武松麾下。
看到自己的舊部,武松感到十分熟悉,立即加強調配,重新組織。楊志本身就是軍官,扈三娘更是早就善於帶兵,武松立即任命他們各為一營指揮使,帶着晁蓋等人,率領這些新禁軍,前去夾擊陸謙的親信。
這,原本也是他要魯智深假裝突圍的第二層謀略用意。
陸謙的這些親信,本來以為今天有立功的便宜可撿。但現在,他們前面有魯智深這一強敵,後面又被武松、楊志率人殺來,自然是腹背受敵。
更何況,他們統率的官兵中,有許多原本也是新禁軍。武松帶來的人一到,就大喊“武將軍回來啦!”頓時,那些舊有新禁軍官兵奔走相告,許多人喜極而泣,紛紛放下武器,前來迎候武松。
如此一來,敵我更加分明。還在跟隨陸謙那些親信試圖反抗作戰的,自然都是陸謙後來安插招收進來的人。
對於這些人,武松的策略就是“投降不殺”。只要肯投降,視情處理:有的本質不壞、也願意加入新禁軍的,仍然可以留在新禁軍;有的想離開的,可以離開;有的跟隨陸謙、高衙內親信一夥作惡多端的,自然要仔細甄別,嚴懲不貸。
這樣,高衙內的那些親信,根本就不可能有招架之功。很快,也一個個束手就擒。只有極個別反抗的,被當場格殺。
前方,一個高大魁梧的和尚,騎着一匹駿馬,率領一隊雄赳赳氣昂昂的軍隊,從密林里衝殺出來。
遠遠看到武松,那和尚哈哈大笑,根本不等飛奔的馬停下來,便一躍而下,向武松猛撲過來,和武鬆緊緊地抱在一起。
這和尚,自然就是魯智深。
緊緊抱着武松,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卻眼裏滿是淚花。武松的眼睛,也是濕潤。
不過,他們畢竟都是英雄豪傑,不可能在這麼多軍營面前,讓大家看到他們兩人流眼淚。因此,兩人都是悄悄地把淚水抹去,臉上始終是高興的笑容。
兩人還來不及敘舊,只見森林裏,又衝殺出來一支特殊的軍隊。
新禁軍女兵營!
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英姿颯爽的女將領,遠遠望見武松,都加快腳步。其中一位,更是如同飛奔。她,自然是張真娘。另外一位,自然就是梁紅玉。
張真娘情不自禁地朝着武松飛奔。可是,隨即一眼,便望見了武松身邊的扈三娘。
扈三娘一路奮勇殺敵,此時身上血跡斑斑,但秀麗出眾之色絲毫不減。
儘管還不明白,扈三娘和武松如何能夠化敵為友,但是,看到扈三娘,張真娘頓時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放慢了腳步。
不過,她本身也是落落大方的女子。和梁紅玉一起,走過來,大大方方地向武松行軍禮。
只是,那眼眶中的淚水,卻是她自己無法止住的。不管她想如何掩飾自己對武松的思念之情,但淚水只是奔涌而出。這個含蓄端莊的女人,畢竟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