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們去吃燒鵝吧?

4.我們去吃燒鵝吧?

鄭浩南拿了錢開車到畔河灣新城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這邊的樓房價格高昂,交通也不方便,在加上樓房的數量遠超人口,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來這裏居住。於是久而久之,這個樓盤被廢棄了,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城。

枯萎的雜草到處都是,本應華麗的建築透出一股荒涼的氣息,夜風一吹過空蕩蕩的房子就嗚嗚作響。

他點開剛剛的號碼打了過去,面上佈滿了凝重之色,“我已經到了,他在哪?”

電話的那頭沒有聲音,一直刮著的風忽然停了,周圍一時安靜得出奇,鄭浩南立刻警戒了起來,鷹眼緊盯着四周的動靜。

遠方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嚎,那聲音似乎有一種迷惑心神的魔力。

鄭浩南不小心分神了,一個黑布袋從後面把他的頭套住。

原來他們打算偷襲!

他剛想舉手反擊,腰間抵上了冰涼的金屬管,是槍!

他的身體頓時僵住了,背後一道狠戾陰沉的聲音傳來,“別亂動!”

鄭浩南哪裏會乖乖就犯?他有很大機會可以避開他的槍口,擊中那個人的胸口。他的腦子立刻冷靜了下來,下一刻他就掙開被那人反扣住的雙手,往那人臉上打去,未想後頸上落下一個手刀,他立刻暈了過去。

“這傢伙的腿腳真了得。”墨羽一把摘下頭套,頓覺呼吸順暢了不少。他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些擔心了起來,“江離,你會不會下手太重了啊?”

江離非常肯定地搖了搖頭,抬起手指了指廢樓那邊,示意和他一起把鄭浩南抬過去。

“好吧好吧,只是沒想到這也是一苦差活啊……”墨羽活動了一下筋骨,和江離一起抓着鄭浩南的手腳往廢樓的方向走去。

見他們抬着昏迷的鄭浩南過來,妹子們趕緊把椅子什麼的找來,在他們的幫助下把鄭浩南綁在了椅子上,眼睛用黑布蒙上,嘴巴用膠帶貼住。

雪笙看着幾個妹子把鄭浩南一頓捆,有些擔心了起來,“你們記得綁好一點,他掙開就麻煩了。”

短髮的妹子打了個手勢,笑道:“結實着呢,放心。”

“顧浚源呢,他那邊好了嗎?”

“好了,我們開始吧。”妹子們綁好了繩子,爽朗地拍了拍手。

雪笙點了點頭,戴上了頭套,抬起下巴朝江離示意了一下。

那邊的江離點了點頭,拿起地上的那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朝鄭浩南潑了過去。

涼意從頭到腳傳來,鄭浩南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慢慢地醒了過來。

渾身濕答答的,水珠從額角流下,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情況,不動聲色地掙了掙繩子,結果沒有絲毫鬆動的痕迹。

顧浚源被兩個蒙面人押了進來,臉上佈滿了紅腫和淤青,嘴角還掛着血絲。

他一看見被綁在椅子上的鄭浩南,就立刻影帝上身,一秒入戲。

他的臉上浮起了震驚的神色,喊道:“鄭浩南!”

耳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鄭浩南整個人一怔。是他,是顧浚源。

鄭浩南被黑布蒙住了眼睛,並不能看到他。

他心急地想叫顧浚源的名字,想問問他有沒有受傷,無奈嘴巴被膠帶封住,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鄭浩南你怎麼這麼笨,送死這事你也愛幹嗎?!”看着鄭浩南不斷地掙扎,顧浚源很適時地流下了眼淚,就話里含着的心痛和指責也聽起來那麼真實。

聽到面前的哭聲,鄭浩南的心裏痛苦萬分。他好想把顧浚源抱在懷裏,擦去他的眼淚,可是他什麼也見不到,只能靠聲音來判斷方位。

顧浚源,對不起,我還是不能保護你。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喲,敘舊啊?這環節我倒挺喜歡的,哈哈哈哈……”

火氣竄上了心頭,鄭浩南氣得激烈地掙了掙繩子,結果惹來綁匪張狂的笑聲,“你就掙扎吧,你現在就像一隻困獸,所做的一切都只會是徒勞無功!你以為交了錢我就會放過他嗎?太天真了,我要的是他的命!”

什麼?!他黑佈下的眼眸猛地睜大,呼吸有些顫抖了起來。

綁匪給同伴打了一個眼神,“把他的膠帶撕開!”

同伴立刻會意,上前把膠帶撕了下來。幸好他動作夠快,不然會被鄭浩南咬上一口。

鄭浩南的嘴巴一得到解放,他嚴肅地立刻道:“你們別亂來!只要你不殺他,我什麼都會答應!”

“你只有錢,給不了我想要的命。”綁匪把冰冷的槍支拍着他的臉,輕蔑地笑了幾聲。

“你要命?好,我給你。”

顧浚源頓時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但戲還是要演的。他撕心裂肺地朝他大喊了一聲,“鄭浩南你傻了還是瘋了?你以為把槍口堵住,我就會感謝你嗎?!”

他黑佈下的薄唇扯出一個迷人的弧度,“乖乖聽我的話,沒事的。”

“這時候還耍帥。”綁匪用力地掐住鄭浩南的臉,語氣里透出一股來自死亡的陰森氣息,“你記住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綁匪舉起了槍,露出的眼睛隱隱可見兇狠的神色。

“不!你不要動他!”顧浚源瞧見那黑黝黝的槍口,激動地慘叫了一聲,他的聲音嘶啞無比。

綁匪狠狠地皺了皺眉頭,狠戾地道:“閉上你的嘴巴,小心我一起把你斃了!”

“殺吧,我們一起死。”顧浚源揚起一個冷笑,眼裏都是面對死亡的坦然。

其實他在心裏早就笑翻天了,恨不得直拍手掌。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次真的信了,他信了鄭浩南很愛他。

“別聽他的,就殺我。”鄭浩南忽然出聲道,他的聲音很平靜,“我不值得讓他送死。”

綁匪嗤笑了一聲,“好。”

聽到槍支上膛的聲音,鄭浩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債就用他的命來抵吧,誰叫他愛上了他。

“嘭!”槍聲響起,驚起了幾隻鳥兒朝夜空飛去,回蕩在空曠的樓底顯得多了幾分凄厲。

一切歸於平靜之時,鄭浩南發覺身上並沒有傳來痛楚,他還活着?

他詫異地瞪大眼睛,立刻明白過來他殺了另一個人,他殺了……

一股翻天覆地的心痛涌了上來,鄭浩南朝着綁匪嘶吼道:“你這混蛋,我叫你殺了我!”

“你真夠蠢的,我早說過我要不是你的命,是他的命啊。”綁匪的語氣里都是諷刺。

“該死的雜碎!”他氣得眼睛都紅了,青筋在額角上突了起來,臉上佈滿了恨意。

那人狂妄地笑了起來,踹了一腳鄭浩南坐着的椅子。

“唔!”他連着椅子被踹倒在了地上,滑出了好長一段距離,他的皮膚連着布料,被地上的沙礫劃出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從傷口沁出。

矇著雙眼的布條被綁匪粗魯地扯開,在森白月光的照耀下,鄭浩南一看見躺在血泊里的人兒,眼眶突地紅了。

綁匪看着他這副狼狽的模樣,冷笑一聲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風掠過枯草,夾着血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子裏,他一點一點地移了過去,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顫抖,“顧浚源……顧浚源你別死!”

他看見了一塊尖利的石頭,便爬過去不斷蹭着碎石上的尖角,手腕上傳來了痛楚,鮮血汩汩流下,但他不顧疼痛劃開了繩子。

繩子一鬆開,他立刻朝顧浚源沖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把顧浚源抱在懷裏,不斷地拍着他的臉,“顧浚源,你醒醒,你醒醒……”

看見他滿身的傷痕,悲涼的情緒從鄭浩南的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怎麼這麼多傷口,那些該死的畜生!”

鄭浩南擦着他臉上的血跡,整個人慌慌張張的,“你忘了你不是還要追我嗎?你不是還要跟我看星星看月亮看電視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他說著說著就埋進他的胸口,話里竟染上了哭腔,“我還喜歡你,我還喜歡你啊,你就這麼狠心要拋開我嗎?”

鄭浩南突然抓住他的衣服,幾近瘋狂地嘶吼了起來“我不准我不準……你快給我醒過來!快給我醒過來!”

懷裏的人依然沒有動靜,滾燙的眼淚一顆顆地從鄭浩南的眼角砸了下來,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

鄭浩南握着他的手,像是下賭似的說道:“你要是現在醒過來,我就跟你在一起……”懷裏的人還是沒有動靜,他整個人微微發抖,“顧浚源,快醒過來……顧浚源你聽到了嗎?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醒過來我就跟你在一起……”他說著說著,堅毅的臉上流下了眼淚,眼眶紅得像血一樣。

懷裏的人忽然悶哼了一聲,“唔……”

忽然,後腦勺探上了一隻手掌,溫柔地摸着他的頭髮。

鄭浩南整個人一怔,立刻抬起頭來,滿臉驚愕地看着懷裏的人。

顧浚源扯出一個虛弱的笑來,唇色蒼白,“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鄭浩南握着他的手連連點頭,他覺得顧浚源醒過來就好,要他做什麼都無所謂,一切都無所謂。

“我現在好開心……”顧浚源笑了笑,忽然唇上一熱,暴風雨般的吻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水混進了親吻里,顧浚源嘗到了裏面的慶幸和喜悅,他仰着頭回應着他,緊張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裳,被他吻得差點窒息。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的。

“你哭了。”顧浚源咧開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緩緩地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水漬。

“我們快去醫院!”鄭浩南臉上都是緊張的神色,抓着他的手就要拉他起來。

“等等……等等!”顧浚源瞪大了眼睛,忽然抬手制止了他。

“怎麼了?”鄭浩南的眸子裏劃過擔心,怕他又出什麼事。

他吱唔了幾聲,臉蛋忽然地紅了,“那個,不怕實話跟你說吧,我……我沒受傷。”

鄭浩南的臉色猛地一沉,“槍都打到你身上了,說什麼胡話?你這是不想去醫院嗎?明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是你想失血過多而死?!”

“啊!……其實那支槍是假的!”顧浚源抓狂地大喊了一聲,然後很直接地坦白了。

才剛剛說完,他就看見鄭浩南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妙,後背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啊哈哈哈……我是說……那個……”

“假的?”鄭浩南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指了指他胸上的傷口,“那這個呢?”

“也、也是假的……”顧浚源吞了吞口水,聲音跟蚊子一般小。

鄭浩南從薄唇里擠出一絲冷笑,二話不說就立刻往傷口上摸去,果然在衣服底下摸出了一包血袋來。

他看着這包紅紅的東西,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特別的精彩。

鄭浩南用手指用力按了按他臉上的淤青,陰着臉問道:“這些也是假的了?”

他按的時候想着,這些要是真的話,還能懲罰一下顧浚源,讓他吃一下苦頭,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

鄭浩南氣極反笑,語氣陰森森的,“你還真會玩啊……”

顧浚源被他殺人般的臉色嚇得把視線移向別處,心裏苦逼地萬分,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現在好想跑路啊!

“怎麼?想逃跑嗎?”他的小心思被鄭浩南一眼看穿,深淵般的眼底隱約有暗波浮動,這是他慍怒的預兆。

“什、沒有沒有……”顧浚源趕緊擺了擺手掌,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陰惻惻地一笑,用力抓着幾欲撕開他的衣服,“裏面還藏了什麼東西?”

“你、你別……別撕。”顧浚源趕緊拉住他的手,卻掙不過他巨大的力道。

顧浚源意識忽然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眼裏漫上一層驚恐來,“你、你想幹什麼?!”

“就地正法。”鄭浩南陰笑着把他的衣服往兩邊一扯,一個個的紐扣彈了開來,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顧浚源猛地瞪大了眼睛,罵道:“我靠!你……”

“膽子肥了是不是?”鄭浩南打斷了他的話,抬手掐着他的臉,力度大得幾乎快把他的臉掐碎。

“唔……疼。”顧浚源不敢跟他發脾氣了,他明白這些無謂的反抗只會讓某人越挫越勇。

“知道疼了嗎?”他嘴角掛着諷刺的笑說了一句,忽然用力抓着他的最後一件衣服一撕,開始上下其手。

“嘶啦——”胸前的大片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里,和他遊走在上面的滾燙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喂!你……”

雙手被鄭浩南抓着舉過頭頂,他眼睜睜地看着破碎的衣服被他脫下,顧浚源驚恐地喊道:“不……我錯了我錯了!求你,繞了我……”

鄭浩南諷刺地笑了一聲,陰惻惻地道:“太晚了。”

廢棄建築物的後面躲着幾個男人,正圍觀着這場激烈的“戰爭”。

“哎喲……哎喲我勒了個草!……口味真重!”司向年看得目瞪口呆的,表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

“簡直不要臉……”墨羽搖了搖頭,臉上都是滿滿的嫌棄。

雪笙拍了拍忙着攝影的賀連,“行了,別拍了,我們快回去!”

這個攝像機從一開始就擺在了這裏,這場假綁架都被這台機器錄了下來,眾人的演技直叫人拍案叫絕。當然,只有鄭浩南一直被蒙在鼓裏,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各路友人騙進坑裏。

之後,這段錄像也被剪輯了,在顧浚源和鄭浩南的婚禮上播放,把在座的賓客逗得哄堂大笑,亦或是感動得淚流滿面。

賀連滿意地看着不遠處的大戲,道:“這攝影機放在這裏明天再過來取,後面的我們別看就是了,到時給鄭浩南寄過去。”

墨羽贊同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不錯,不失為一個消滅怨氣的好辦法。”

“我就說吧。”賀連咧開嘴角邪魅一笑,“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們。”

“我覺得跟他勒索一筆錢,再把視頻給他更好。”

站在一旁的江離看不下去了,趕緊把自家這隻拖走,免得丟人現眼。

見他們要走,司向年趕緊跟了上去,“哎,你們載我!”

墨羽最怕被江離教訓了,聽他來了這樣一句,彷彿看到了救星,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熱情地拉住司向年的手臂,笑呵呵地道:“一定一定的,跟着我們走,載你回家!”

司向年感激地點了點頭,笑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見司向年答應了墨羽的請求,江離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把激光般的視線掃向了墨羽。這傢伙,成心的吧?

白痴司向年破壞了他們獨處的機會,還任墨羽拉着自己的手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列入了黑名單。

雪笙目送他們離去,側過頭看着賀連,“就剩我們倆了,可以走了嗎?”

“等等……”賀連把攝像機的腳架擺得平穩了一些,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走吧。”

雪笙對他的惡趣味表示無語,“我估計顧浚源看見這視頻會恨不得宰了你。”

賀連笑吟吟地湊了過來,“怕什麼,有你在嘛……”

“噫……少噁心人了。”雪笙打了個激靈,搓了幾下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

賀連傻笑着拉起他的手朝外面走去,“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

雪笙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真的?我要求很高的!”

賀連拍了拍胸口,大聲道:“你放開膽子說,我會做的都做!”

雪笙不禁一笑,“不用你做,帶我去吃荔枝木燒鵝吧。”

賀連臉上掛着一抹壞笑,“官人出聲,咱肯定答應的啊!”

他說起大話的語氣浮誇極了,直接逗得雪笙大笑了起來,“那我叫你摘星星你也答應啊?”

“當然。”賀連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遞給了他,“喏,這個就是了。”

“哇,好閃好漂亮啊!”雪笙接了過來,裝作很驚奇很高興的樣子,把那塊石頭捧在手心裏驚呼着。

賀連笑着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真會演戲。記得好好保管啊,說不定它的前身就是從天上落下來的隕石呢。”

“一定一定,要真是,到時我拿去賣了。”雪笙把石頭收進衣袋裏,嘿嘿地壞笑了一下。

他聽了有些哭笑不得,“有事沒事你就愛掉錢眼裏。”

“你才發現啊?”雪笙側頭壞笑了一聲。

賀連故意搓了一把他的頭髮,“我怕以後身家都被你敗光了。”

“你早就敗光了,銀行卡在我手上呢。”

“沒事,隨便花。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油嘴滑舌,我可是男的。”雪笙睨了他一眼。

賀連笑眯眯地看着他,“不也照樣管用,你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雪笙聽了嚇了一跳,趕緊回頭看去,然後鬆了一口氣,怒道:“騙人,哪來的尾巴!”

賀連的眼裏閃過一道亮光,好像看見肉似的。“你保持人身,尾巴還能露出來?!”

“廢、廢話,當然能!”雪笙的臉被他炙熱的視線燒紅了。

“那耳朵呢?”

雪笙點了點頭,某人的眼裏迸出兩道激光。雪笙被他嚇得起了全身雞皮疙瘩,“你幹嘛怎麼看着我?”

賀連趕緊把渴望的表情收起來,笑道:“我們快回家吧。”

“不是要去吃燒鵝嗎?”雪笙看他一副狐狸般的語氣,心裏有點怕怕的。

“叫外賣吧。”

他皺了皺眉,“你這麼急幹嘛?”

“我們早點回家,把耳朵和尾巴變出來給我看看吧。”賀連一副興奮寶寶的樣子。

“……”雪笙的額頭劃下一排黑線。

“當然,你脫了衣服再給我看是最好的了。不如我們去買個項圈戴上?哦不對,以前就買過,放在抽屜里呢……”某人碎念念着,完全沒有察覺到某人一臉陰霾。

“賀、連——”他咬牙切齒地道。

“嗯?”某人一臉無辜地轉過頭來,隨便眨了眨眼睛。

雪笙臉色黑如鍋底,沉聲道:“今天晚上分房睡!”

“別別別……”賀連趕緊哀求他,“我沒了你會睡不着的。”主要是那裏一直硬着,害他睡不着,咳咳……

他斜了他一眼,“說什麼大話。”

賀連愣了愣,乾笑道:“哈哈……我們不是要去吃燒鵝嗎?走吧!”

“轉移話題也沒用。”

“我沒有。我們吃完燒鵝就去吃叉燒吧?”

“這招對我沒用。”雪笙努力板著臉。

賀連撒嬌似的搖着他的手臂。“那我們去吃羊肉串好不好?”

他的臉終於綳不下去了,僵硬地點了點頭,倔強走向前方。

賀連不禁一笑,終於哄回來了。

他趕緊跑了幾步,跟上雪笙的步伐,“那晚上……”

“夠了,別說了。”

賀連以為他生氣了,即刻噤了聲。

隔了幾秒,前面傳來雪笙悶悶的一句,“先去吃東西……”

有戲?!賀連眼前一亮,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他側過頭在雪笙臉上啄了一口。

“在大街上呢,亂親人幹嘛啊。”

賀連只笑着不說話,拉起他的手,愉悅地道:“走,去吃燒鵝。”

吃飽瞭然後晚上給他表演脫衣秀,哈哈哈……

“好啊。”雪笙沒有想太多,美食當前,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他沒想到,晚上迎來了一場禍難。

他被賀連那啥那啥一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趴在床上起不來了,叫喚了一夜,嗓子疼得冒火。

他目露凶光瞪着賀連,“你個混蛋,別逼我殺了你……”

賀連也不信他的威脅,“乖乖躺好了,我給你上藥。”

“你別過來!”某隻提高分貝喊道。

他一笑,“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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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君,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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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們去吃燒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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