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章 景昱(六)
蘇莫林一聽額上冷汗直流,目光閃爍的附和着道:“是、是呀。”要是自己性騷擾同事的事情傳出去,那自己還要不要混這口飯吃啊。“也好,你現在就抓緊干這件事,乾的好掙的錢絕對不會比你的工資拿的少。“杜若靈冷眼倪着蘇莫林的無措。
“謝謝,謝謝杜小姐。”
“我會給你配一輛車,方便你跟蹤。日後你拍的照片還能賣給娛樂雜誌。即給我交了差,又給自己轉了外快,這一石二鳥的好事情,去哪裏找呢?”
“是是是。”雖然不知道這個杜若靈為什麼和大明星林亦舒杠上,但蘇莫林還是壓下了自己強烈的好奇心。“杜小姐放心吧,我在雜誌社的時候就是負責跟拍明星的,這事兒交給我,包您滿意。”蘇莫林拍着胸脯保證。
“但願如此!”
隔着那厚實的玻璃帷幕,林媽媽和林亦舒等的心焦不已。好不容易才聽到對面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來。
隨着那扇鐵門的打開。獄警後面跟着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男子新剃的頭露出一大片青色的頭皮。曾經俊逸的面孔染着濃重的灰敗憔悴之色。肥大的青灰色的囚衣下空蕩蕩的,更加襯得林亦儒身形消瘦。
林媽媽見兒子出來了,忙激動的走到玻璃帷幕前,伸手搶過掛在牆上的通話機。強忍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涕泗交集不忍猝看。
林亦儒見狀,多日來在獄中強忍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滾燙的淚水劃過男兒臉。也伸手拿起了牆壁上的對話聽筒。
”喂,亦儒啊。你在裏面過的好嗎?”林媽媽顫顫巍巍的手隔着玻璃帷幕撫摸著兒子憔悴不少的臉。
“媽……”林亦儒只喚一聲,便早已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怕自己一張口,隱忍了多日的委屈就此崩潰。
“你委屈了啊,亦儒啊。裏面吃的還習慣嗎?”
“媽,我都好。你不用為我操心了……”經此一劫。林亦儒似乎在瞬間成熟起來,退去了年少的輕狂和青澀。開始懂得體諒為人母的那一份心疼。
“還在騙媽媽。”林媽媽止住淚,微微的嗔怪着林亦儒,“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子了,着監獄是什麼地方,就算吃得好睡得好,心裏也是過不去那一道坎的,你以為媽媽老眼昏花,看不出來你這一臉的憔悴么?”
林亦舒見狀伸手拍拍林媽媽的背,安撫着,“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想辦法把弟弟保出來。現在最要緊的是問問亦儒事情的經過,這樣我們也心裏有數不是?”
“是呀,是呀。亦儒啊,你跟你姐姐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著便將對話筒交給林亦舒。
林亦舒結果聽筒,水眸望着自己的弟弟林亦儒。
“亦儒,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我和那小子不過是起了口角,到後來,那小子說不過我便動起手來。我就舉起拳頭向他的腦袋打了一下,他就倒在地上了。我不相信就這麼一下子就能把他打成植物人了。那家人八成是裝的,就是為了多拿幾個錢。姐,這件事你一定要調查清楚了。我可不想被人冤枉的坐了牢,我還沒有結婚呢,如果坐了牢,還有誰會願意嫁給我呀,姐!”不同於跟林媽媽說話時的四兩撥千斤,見着自己的姐姐,林亦儒反而願意傾訴。自小他便依賴這個姐姐,姐姐自小便練就了沉穩的性子,讓人不自覺依賴成性。
“亦儒,你真的確定你只是打了他一拳么?”
林亦舒擰眉,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雖然社會上不乏碰瓷之類的事情,但林亦舒仍是持懷疑態度的。不敢相信人心不古到此等地步,現如今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卻仍是不願意去相信。
“當然了,姐姐。你還不信我么?”林亦儒堅定的看着林亦舒,“我確定我只是打了他一拳,而且我那一拳只是使了三分的力道。那麼一個大男人連一拳都接不住,還成了植物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而且,我也沒有親眼見到,我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
林亦舒聞言,眉間的摺痕不禁更深了。
“這樣,亦儒。你在裏面好好的改造。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爭取早日還你一個清白。”
“姐,我信你!”
林亦儒灰暗的眸子瞬間因為林亦舒的這一番話燃起了一簇希望的光芒。灼灼的目光,看的林亦舒一陣心酸。
林媽媽又接過電話去,絮絮叨叨的和林亦儒說些閑話。林亦儒一如既往順從的聽着。
林亦舒看着這溫馨的一幕,不由得心中一酸,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已經很久不曾團聚的一家三口,如今終於是又聚首在一起了。相聚的時間畢竟還是太短了,不到半小時。那邊的獄警便來催促着,把林亦儒帶走了。林媽媽滿眼的淚花,看着自己的兒子瘦弱不堪的身子走出了探監室。心中蔓延過悲涼的別離情緒。林亦舒哄着勸着安慰着。好不容易才堪堪將林媽媽的淚水止住。
走出看守所的大門的時候,伏維明正倚着車吸煙。
淡淡的鬱郁之色叫林亦舒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曾經他和她是最最親密的情侶。但現在,他和她之間隔着好幾年的時光,林亦舒都不敢說現在還能理解他。看着這個曾經的愛人,林亦舒恍惚覺得熟悉卻又那麼的陌生。
伏維明見兩人出來,將手中為燃盡的煙扔到腳下。並輕輕的揮舞着空中彌散的煙霧。
“伯母、亦舒,你們出來啦。怎麼樣,亦儒現在還好嗎?”
林媽媽被林亦舒攙扶着,臉上還有着悲傷的神色,見到伏維明,堪堪的擠出一絲笑意,“維明啊,這一次真是多謝你啊。”
伏維明尷尬的笑笑,林媽媽和林亦舒一聲又一聲的感謝之詞叫他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如果當初他知道珍惜,他和他們就是一家人。更不會一口一句感謝聽得他心中壓不住的酸澀。如果一切都能重來,那麼他絕不會……望着林亦舒的眸子不自覺深邃起來,帶着他自己都不自覺的柔情。
林亦舒的目光和他的乍一接觸,渾身不由得一震。
忙撇開視線,躲避着他的灼灼目光。
伏維明嘴角扯過一抹苦笑。紳士的拉開車門,待兩人上了車,自己又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車子穩穩的向著醫院開過去。
堰市人民醫院。
一行三人走到了腦科的病房裏。
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正給男人削蘋果。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嗤嗤的笑着。
林亦舒明顯的愣了一下,清淺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詫。略略的在床頭的病歷卡上掃了一眼。病歷卡上清清楚楚的寫着和弟弟打架的男人的名字。
在車上之時,林亦舒已經將林亦儒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林媽媽和伏維明,她當時還表示自己是堅決不信會有人明目張胆到這種地步的。但是當親眼看到這一切的時候,眸子裏的震驚是可想而知了。
林媽媽明顯的激動起來,“怎麼可以這樣,這是敲詐、太卑鄙了!”
“媽。”林亦舒按住林媽媽,“不要着急,別激動,這樣對我們解決事情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時,那個男人也發現了他們,出聲道:“你們有什麼事兒?到我的病房來幹什麼?”
伏維明走上前去,淡漠的眸子斂着,朝着病房上的男人伸出手,“你好,我們是林亦儒的家屬。知道你住院了,來看看你。”
病床上的男人聽到伏維明的自我介紹,臉上的神色經歷了一番複雜的轉變。訝然,惱怒,憤恨,以及謊言拆穿的尷尬和赧然。原本紅潤的臉龐頓時一片煞白。眼神在林媽媽、林亦舒和伏維明之間巡遊了一番,突然間哀嚎起來,“哎呀,平平我的頭好疼啊。你扶着我,我躺下睡一會……”
林亦舒看着這一場鬧劇,只是覺得好笑,又有着一種深深的鄙夷之色。
林媽媽卻是再也耐不住脾氣,衝上前去對着病床上的男人好一番嘲諷,“聽說,李先生被亦儒打成植物人了,只是不知李先生這植物人能說能笑,能跑能跳的這麼異於常人呢。還是這醫學上對植物人有了新的定義。李先生現在的情況也在植物人的範疇?”
一旁的林亦舒卻是臉帶嘲諷之色,舉起手中的相機,對準了病床上的男人。
那男人見林媽媽說話夾槍帶棒的,也索性不再裝病。眼神閃閃爍爍的不敢正視林媽媽咄咄的視線,為自己強辯道:”我……我是今天剛蘇醒的。你不信的話,你問問平平。“說著便指了指為自己削蘋果的年輕女子。
平平聽男人將麻煩丟給自己,只得吶吶的道:”是……是呀。“
”今天才蘇醒?“林媽媽根本不相信男人的說辭。”你把我們當傻子是不是。你這個鬼話留着去騙別人吧。你知道你自己的行為是什麼嗎?“林媽媽激動起來,想到自己的兒子在監獄裏受盡折磨,而這個詐騙犯卻在病房裏心安理得的和自己的女朋友花前月下。林媽媽就氣不打一處來。”我這就報警,我要告你詐騙。誣告!!“說著林媽媽拿出手機就要按110.
李鵬一聽立刻就急了。他裝植物人無非就是想得到大筆的賠償金,如果林媽媽已報警的話,他豈不是功虧一簣?
李鵬心中一急,早已經忘記了偽裝,跳着下了病床,大手按住了林媽媽打電話的手,“別、別打電話。我撤銷對林亦儒的訴訟。”
“這樣就撤訴了,您不打算在床上再躺些日子,好叫我們給你準備一大筆賠償金么?”
“不不不不不……”李鵬連連擺手,“既然我人都醒了。怎麼還好讓林亦儒在牢裏受苦。我這就給王警官打電話撤訴。”
不不不不不……”李、鵬連連擺手,“既然我人都醒了。怎麼還好讓林亦儒在牢裏受苦。我這就給王警官打電話撤訴。”
林亦舒不動聲色,將病房裏的這一出鬧劇錄製了下來。
伏維明則是按兵不動,看着李、鵬自亂陣腳。被李、鵬喚作平平的女子則是低着頭,掩飾着自己臉上尷尬的潮紅。
“好呀。”林媽媽俾倪的看着這個醜態百出的男子。就因為這個男人的貪婪,自己的兒子卻是在看守所里受盡煎熬。所以林媽媽對這個男人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
李、鵬作勢要拿起手機,見周邊的人卻是一個攔阻的人都沒有。眼神不由得黯下來。頹然的放下手機,對着三人道。“算了,反正你們呢,也是知道了。那我們這件事能私了的話,還是盡量私了的好。”
“那李先生打算怎麼私了呢?”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伏維明冷冷的開口。
“這樣。”男人稍微斟酌,開口道:“我被林亦儒打傷是事實,雖然不若我報警的時候說的那麼嚴重。但是輕微的腦震蕩還是有的。你們就連醫藥費、誤工費什麼的一共給我五萬塊錢得了。”
“五萬?”伏維明反詰,重複着李、鵬所說的數字。“五萬倒是真不多。”
“是吧。五萬不多吧。”李、鵬無恥的附和着。彷彿那五萬塊的鈔票就近在眼前似的,臉上的笑容都連帶的諂媚起來。
眼神掃了一眼抿唇不語的林亦舒一眼,看着李、鵬的目光多了一層譏誚,“不過對於李先生的誣告行為來說,五萬還是稍嫌多了一些。”
“哎——”李、鵬不滿的拉長了聲音,眼神里多了幾許讓人厭惡的做作。“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我是今天早上才醒過來的。這個我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都是可以作證的,你怎麼可以說我是誣告呢?五萬塊,一分錢都不能少。”李、鵬手掌的五個手指大開,衝著三人晃了晃。“只要給我這個數,我立馬就撤訴,叫林亦儒出獄,怎麼樣?你們也可以考慮考慮再給我答覆。”
“你說的是真的?”五萬塊是真的不多,林亦舒這些年塞給自己不少的錢,五萬塊能換來亦儒的自由人生,在林媽媽看來是十分值得的。
“當然是真的。”
林亦舒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切錄進手機,林媽媽將林亦舒拉出病房,商量着,“亦舒啊,我看要不。我們就應了他吧。五萬塊也不算很多。我們把錢賠給他,亦儒就能從牢裏出來了。媽媽真是好擔心你弟弟啊,你看他在牢裏才住了半個月而已就已經瘦成什麼樣子了。我實在是放不下心啊。”
“媽。現在的問題可不僅僅是賠償這麼單純的問題了。你看看他那個樣子,擺明了就是要狠狠的敲詐我們一筆。我們應了他的話豈不是助長了他的氣焰。他這麼做是犯法。我們一定要報警,叫警察來處理這件事情。”
“報警?亦舒,我們一定要把事情弄這麼大嗎?”林媽媽顯然對林亦舒的激進做法並不認同。
“可是我們也不能就這麼縱容了他。”林亦舒眉心微顰。
“亦舒,你現在是明星了。自然不能像以往一般行事。若是被他咬住不放,招來記者。你豈不是惹來的麻煩更多了。”
“可是……”林亦舒仍舊是不甘心的。
“別可是了,這件事就這麼辦了。媽媽去跟他說,你就別管了。”林媽媽也不管林亦舒心中的萬般不敢千般無奈,自顧自的去了病房裏。
林亦舒無奈,將手機上剛才錄得影像小心的保存起來。心裏想着,這些錄像以後說不準還能起什麼作用呢。那個叫李鵬的男人這麼無恥。以後說不準又會耍什麼花招。若真有那麼一天,自己手中的錄像便是有力的證據了。將手機小心的放入手包里,林亦舒也走進了病房裏。
病房裏,林媽媽正在和李鵬進行着交涉。伏維明靜靜的站在一旁,偶爾插幾句話。長身玉立的他和狹小擁擠的病房格格不入。恍惚覺得來這樣的地方竟是委屈了他。
林媽媽還在和李鵬交涉着,扯皮拉旗似的。林亦舒終於忍不住開口:“李先生,如果您還想得到這賠償金的話,請您立馬向公安局撤訴。只要撤訴了,我們會第一時間在您的銀行卡上匯錢。如果您堅持不合作的話,那我們只好法庭上見。”
“別呀。我們這不是正商量着嗎。”李鵬面上掛起厚顏無恥的免戰旗,“我們互相交換個聯繫方式。好方便以後聯繫。”
林亦舒連和這種人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看着林媽媽和李鵬交換了手機號碼。
“好了,林先生。您還是儘快撤訴。我們會將賠償金打給你。到時候電話聯繫吧。”
“好的。好的。”李鵬諂媚的笑着,附和着。
林亦舒一行三人步出醫院。
林亦舒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也是氣悶着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無恥之人。步出醫院走廊的時候,一陣消毒藥水混雜着酸腐氣味拂面而來。一陣又一陣的噁心壓抑不住,忍不住蹲到一旁乾嘔起來。
“嘔……”
早晨沒有吃東西,只是從胃裏吐出一股酸水。胃液嗆得喉嚨又辣又疼,淚水都被這陣要人命的嘔吐給催逼出來。
“呦,亦舒。你這是怎麼了。”林媽媽詫異的撫着林亦舒的背順着氣邊說道。“是不是胃病犯了?”
林亦舒搖搖頭,從手包里抽出紙巾來,打開手包的時候,看着手包里遺忘的一塊衛生巾。林亦舒不禁怔住了。這塊衛生巾是放在手包里以備不時之需的,但是她好像有很長的時間不曾來例假了。她的例假一向很准,莫非是?
林亦舒詫異的膛開了眼睛。莫不是懷孕了吧……
可是她與景昱已經很久沒那個了。怎麼會?
倏地,三個月前與景昱那個狂亂的激情夜晚的細節涌到腦海,叫她又是一震。那次,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孩子豈不是已經有三個月了?
一瓶礦泉水遞到林亦舒眼前,林亦舒從詫異中回過神來,只見到伏維明深深的雙眸,似乎通曉一切的雙眸,深邃的叫她心驚。
“拿着吧。”
接過礦泉水,,亦舒心中的震驚並沒有消散,反而是越來越深了。“媽,你和伏維明先回家去,我忘了一點東西沒買。我一會自己回去。”
“要買什麼東西?”林媽媽狐疑的望着她。
“是女孩子的東西啦。”林亦舒慧黠的炸了眨眼,催促着。林媽媽見她這個樣子只得隨着伏維明走出去。
伏維明臨走前卻是深深的看了林亦舒一眼,這一眼包含着太多的東西,林亦舒卻只是澀然的笑笑。
……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你的嗎?”富康大藥房的女店員親切的詢問着眼前這個黑超遮面,亦是帶着卡通口罩的年輕女人。
林亦舒看着藥店裏琳琅滿目的藥品,一時間有一些不知所措。強自打起精神,對着那個笑容親切的女店員道:“給我拿早孕試紙……”
“哦,您是要早孕試紙嗎?您要哪種價位的,我們這裏有一元的五元的還有十元的,各種牌子的都有,您想要哪一種?”店員十分熱情的介紹着。
“哦……我、我……”林亦舒也想不到只是一個早孕試紙便是這麼多的種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選擇哪一種為好。
女店員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便趁火打劫道:“這種十元的準確率是最高的,我建議您如果選擇的話還是選擇價位高一點的,這樣自己心裏才能有數不是?”
“好吧,那就要十元的。”
“您需要多少個?”
“啊?!”林亦舒腦筋一片空白,還需要多少個,一個不就夠了嗎?心中雖然有着諸多疑惑,卻不敢再面上表露出來。只得強自鎮定:“給我拿十個。”
“一共是100塊。”女店員將十個早孕試紙裝進膠袋子裏遞給林亦舒,笑意晏晏。
接過袋子,將一張粉紅色鈔票遞給女店員。林亦舒緩緩的走出了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