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同學
在城中村裡，有一條街，到了晚上，就會有幾家燒烤攤擺出來，附近的人要吃燒烤，都會到這裏來。
又是一天晚上，旁邊幾家烤攤，見到原本張嬸的攤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面孔，變成了一個年輕人。
都說同行是冤家，幾家攤的關係並不融洽。另外幾家，對於這個接手了張嬸攤位的年輕人，多少有點警惕，只是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暗地裏卻時刻在關注。
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先後有三撥人去了那家燒烤攤，但都是剛坐下，就又起身走人。
等這三撥顧客轉到他們的攤位，他們一問才知道，那家價格太貴了，一隻烤雞翅，居然要十五塊。
要知道，他們幾家一直是統一價格，烤雞翅八塊。這年輕人一來，就把價錢定高了近一倍啊。
這傢伙想錢想瘋了吧？
幾家燒烤攤的老闆，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有一名老闆又打聽道，“那其它的東西呢，也很貴嗎？”
“沒有其他東西了。”顧客搖頭。
“啊？”
“他們不賣別的，只賣烤雞翅。”
那老闆愣了一下，然後就徹底放下心來。
沒有小龍蝦，沒有火腿腸，沒有魷魚，沒有羊肉串，沒有韭菜，沒有豆皮……那也叫燒烤攤？
只做烤雞翅的攤子，還賣得死貴的攤子，能有什麼競爭力？
現在是十月份，在南方，天氣還挺熱的，到了晚上九點多，附近出來吃宵夜的人就多了起來。
今天恰好是周末，很快，幾家燒烤攤前都坐滿了人。只有新來的那一家，桌子前還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年輕的老闆坐在那裏，顯得很淡定，拿着手機一直在說著什麼。
這時，又有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似乎在商量到哪家去吃燒烤。
“去上次那家吧，味道還不錯。”其中一人提議道。
“人太多了，有得等吧。”
“那家倒是有位置，但是一個人都沒有，肯定做得特難吃吧。”
幾個人邊走邊討論，突然，其中一人說道，“等會，劉滔，那不是你那個綴學了的宿友嗎？怎麼跑這裏來賣燒烤了？”
“你也覺得像啊，我剛才看見了，還以為認錯人了呢。”
“真慘啊，居然淪落到要出來做燒烤。”
“別小看人家，說不定賣燒烤，就能月入過萬。”
這句話明顯是調侃，那家攤子一個人都沒有，別家都坐滿了人。生意只能用一個差字來形容。
被稱作劉滔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摟着一個女孩的肩膀在說著悄悄話，聽到他們的話，抬頭看去，一眼認出了正坐在燒烤攤前的，正是自己之前的室友陳逸。
他說，“大家同學一場，過去幫襯一下吧。”
“還真是啊，那行，走吧。”另外幾人明顯以他為首，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過去。
正在語音碼字的陳逸注意到有人坐下了，把手機收了起來，一抬頭，有些驚訝，“劉滔？這麼巧啊？”
“是啊，跟朋友出來吃宵夜。”劉滔下巴朝着燒烤爐點了一下，說，“怎麼出來賣燒烤了？我記得你之前在一家快餐店打工來着。”
陳逸不太喜歡他這種居高臨下的傲慢，當初在同一個宿舍的時候，他就不太喜歡這個人，大家關係很一般，就是河水不犯井水而已。
他隨意地說道，“那家店倒閉了，只能自己出來創業。”
“創業？”劉滔嘴角一勾，看向明顯還沒有生火的燒烤爐，調侃道，“看起來，起始不太順利啊。今天，還沒有一個顧客吧。”
“萬事開頭難。”陳逸看向他懷中的女孩，說，“又換女朋友了？”
一句話，讓那個女孩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太好看。
劉滔用力摟緊懷裏的女孩，說，“看你的生意也挺困難的，我們就在你這裏吃吧。也算是，幫幫老同學。”
“那我先謝謝你了。”陳逸沒有在意他那副施捨的態度，掙錢才是硬道理。
劉滔等人坐下后，一看桌子上的餐牌，忍不住說道，“你這裏只有烤雞翅？”
陳逸正在給燒烤爐生火，一邊回答，“是啊。”
“怪不得你這裏生意不好，也太寒酸了吧，就算沒有小龍蝦，起碼要有羊肉串啊，不然別人怎麼吃？”
陳逸點了火后，抬起頭來，說，“因為我只會烤雞翅。”
他並沒有說謊，當時張嬸給他演示的時候，烤的就是雞翅，因為烤雞翅比較難，而且點這個的人比較多。
結果，他優化了之後，廚神秘籍之燒烤篇裏面，只有一項技術，那就是烤雞翅。
而且，更坑的是，學這個廚神秘籍，需要遵守廚神守則，像是不以次充好，東西要真材實料之類的，都能理解。但是有一些規定，那是相當的奇葩。
比如說，作為剛剛入門的廚神後備役，要在三年之內，將這項技術修練到大成。在此期間，不得學習其他的廚藝。否則，將失去成為廚神的資格，而且，要廢掉他的廚藝。
他問系統，廚藝要怎麼廢掉？
系統說，抹除相應的記憶。
這特么簡直就是坑爹啊。
想要把烤雞翅這項技術提升到大成的境界，就要將熟練度刷滿。
現在，他的熟練度是五，總共投入了五百塊。
這也就是說，想要把熟練度刷滿，最少要一萬塊。
以系統的尿性，一萬塊能不能刷滿，還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天知道要花多少錢。
但是前期已經投入了幾千塊，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吧。他只能硬着頭皮，推着燒烤攤出來，並且製作了新的餐牌，註明只提供燒雞翅膀。
並且，那個奇葩的廚神準則里，對於利潤有着嚴格的要求。賣便宜了還不行，十五塊一隻，已經是最低的標準。
結果顯而易見，近一個小時，一隻烤翅都沒賣出去。
所以，他就算不喜歡劉滔，為了賺錢，也可以忍。
“雞翅就雞翅吧。”劉滔大度地說道，“不過陳逸，你動作得快點，晚飯沒吃飽，大家都餓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