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值得高興的事情
臨睡前葉婉吩咐香脂:“你趁着空把我的財產都盤點一遍,有多少銀子可以動用的,儘快告訴我,我有用!”
香脂不明所以,但見葉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她識趣的沒有多問。
沉默着放下了雨過天青色的紗帳,留了一盞牆角處的燈照明,她才輕輕地退出了內室。
葉婉很快就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日頭高高的掛在天上,她估摸着應該快到中午了吧?
沒想到竟然睡了這麼久。
不過這一覺睡的格外踏實,也格外滿足,她覺得自己又充滿了力氣。
吃着不知道是早膳還是午膳的時候,葉婉把木棉打發出去打聽景子舒的行蹤,這才聽香脂彙報盤點的情況。
“田莊……鋪子……山林……”她拿着衛清含的嫁妝單子一一的念了一遍,分別把每一個的收入進項都說了,然後才說道,“王妃您現在有七萬兩銀子可以動用,其中現銀一萬五千兩,剩下的都在錢莊裏存着的,要用的話,得提前半個月給錢莊打招呼。”
葉婉聽得直咋舌。
現銀就七萬兩,再加上那些什麼田莊、鋪子,衛清含的陪嫁總價值,得值個好幾百萬兩吧?
沒想到她這麼有錢。
如今這些錢都是自己的了。
葉婉覺得,重生成衛碧水之後,終於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她吃完了飯,就去了旁邊的書房,下意思的調動意念想要從空間裏頭拿一支筆出來,可半晌……她的手上什麼也沒有。
葉婉這才意識到,跟隨了她這麼久的出屋尾戒空間,是真的不再屬於她了。
她有些失落,就好像是心裏有一塊都空了似的。
但眼下並不是失落的好時機。
她仔細的挑選着,拿了一隻看起來比較硬的的毛筆,叫了香脂進來磨墨,然後列長長的一張單子。
七萬歪八扭的容易寫完了,葉婉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她強忍着沒有臉紅,把列出來的單子交給了香脂,叮囑她:“你照着這上面的採買,需要多少銀子,你自己拿了去用就是。”
這就是放權給她了?
香脂聽着,頓時喜上眉梢,對她的態度就更加恭敬了。
“奴婢這就是去辦!絕對不會讓小姐您失望的!”她甚至忘了稱呼王妃,而是用着從前在閨閣時候的稱呼。
葉婉淡淡的笑着,並沒有說什麼。
她也不怕香脂卷了銀子跑掉,畢竟她要是會跑,早就跑了,何必等到現在?中間還受了這麼多的苦。
不過她也不想計較香脂這個時候冒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人能給她用,就已經足夠了。
香脂出去沒多久,小丫鬟木棉就回來了。
葉婉主動迎上去,問她:“打聽清楚了沒有?王爺今天有什麼安排,這會兒在哪裏?”
木棉被香脂調教了好幾天,單獨面對王妃的時候,終於不再那麼怯怯懦懦、膽戰心驚了。
不過她仍舊不敢直視王妃的臉,直視垂着頭,小聲回答道:“打聽到了,王爺這會兒人在書房,至於安排……奴婢沒用,什麼都打聽不到。”
葉婉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木棉不過是個小丫鬟,連面對自己都那麼膽小,景子舒就那麼防着“衛清含”,她打聽不到什麼也就不足為奇了。
能知道景子舒這會兒在書房,葉婉已經知足了。
她跑進內室,對着並不怎麼清晰的銅鏡把自己又收拾了一番,自覺狀態極佳,這才出了門去。
已經快到中午了,日頭高掛,氣溫也跟着上來了,走在廊檐下也覺得一陣陣熱氣撲面而來。
葉婉慶幸她臨出門之前收拾了下自己,看着衣裳的顏色不對又換了一身象牙白色的素紗對襟單衣和淺碧色煙羅裙,才出門來。
在屋子裏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走出來了,才顯出這一身衣裳的好處來——哪怕烈日炎炎,也絲毫不覺得悶熱,涼爽的程度絲毫不輸給後世的弔帶背心超短褲什麼的。
她決定等香脂採買回來,再讓她拿銀子去給自己多做幾件這樣的衣裳,最好是能把柜子裏那些屬於“衛碧水”的衣裳全都換掉!
她一邊盤算着,一邊走,不多會兒就走到了藏萃堂,她這才發現,兩個院子隔得其實並不遠。
藏萃堂看門的小廝得了景子舒的吩咐,一見到她就板著臉攔在門口,也不說話,就這麼瞪着她。
葉婉拍拍手,掐着腰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仗着自己比那兩個小廝高,她憑着“衛碧水”往日的積威,嚇唬他們:“是你們自己讓開,還是我動手,把你們扔開?”
兩個小廝的神色就變得畏懼起來。
做戲做全套。
葉婉撩起袖子就朝其中一個伸出手去。
那人頓時嚇得蹲了下去。
難道從前的衛碧水真的打過他們?
葉婉一邊狐疑的想着,一邊趁着另一個去攙扶的時候,飛快的從旁邊沖了進去。
留下兩個小廝在那裏目瞪口呆。
好半晌,兩人才對視一眼,同時問對方:“怎麼辦?”
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追啊!”
兩人這才互相攙扶着,朝葉婉追了過去。
可葉婉手長腳長的,早就跑進了內院。
不過到了這裏,她就不太認識路了,找來找去的,就被后追來的兩個小廝給追上了。
兩人氣喘吁吁的在後頭高聲喊着:“你別跑!王爺說了不讓你進來的,你趕緊跟我們出去!”
葉婉心道,我又不傻,好不容易跑進來了,還能沒見到景子舒就被趕出去?
她一抬腳又朝前頭跑去,卻不料旁邊一道門突然打開,葉婉猝不及防的,狠狠的撞在門板上。
她甚至都聽到了鼻樑骨斷裂的聲音。
她驚叫一聲,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開門的景子舒也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的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衛……清含。
他狠狠的驟起了眉頭。
看門的兩個小廝這會兒也終於追了上來,一見景子舒,頓時嚇得跪在地上,連聲告饒:“王爺贖罪!奴才不是有意的,是王妃她——”
景子舒就冷聲喊了一句:“衛、衛清含!”
他愣了一下,就順從的叫了“衛清含”這三個字,畢竟,如今的衛清含身份可比他重要的多,和從前的衛碧水不可同日而語。
他雖然不喜,但也只能接受。
葉婉聽着這個稱呼,心裏就是一喜,捂着鼻子快速的站起來,目光里滿是欣喜。
他終於接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