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也不會說了
第二章
“哇...哇！！”
意識經過了長時間的沉寂，鼬十分的茫然，但是當他聽到耳邊傳來的嬰孩啼哭聲，心臟不禁猛地劇顫。
他還沒有來得及打量周遭的環境，便立刻是循着哭聲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鼬這時是背靠在一面牆壁前，剛才好像是睡著了，在他正前方是一張搖籃。
哭聲，自然就是搖籃中的嬰兒發出的。
搖籃中的是個男嬰，看起來應該是剛出生不久，皮膚還有些乾癟，但五官清秀精緻，小臉臉頰兩側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正在嚎啕大哭的男嬰，這時好像覺察到了鼬朝他看了過來，小腦袋也是騙了過去，與其四目相視。
哭聲，立時減弱了許多。
鼬和男嬰四目相對，前者的身體如同觸電了一般，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張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佐助！？？”
他聲音沙啞的脫口而出，眼前的男嬰，就是佐助剛剛出生不久時的模樣。
縱然已經過去了十六年的時間，但鼬依舊清晰的記得。
“這是怎麼回事？”
鼬大驚，這時他突然又是注意到自己的視線幾乎是和這隻有一米多高的搖籃平齊。
他抬起手掌，旋即一隻皮膚白皙，且是粉嫩的孩童的手，映入眼帘。
緊接着鼬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竟然是變小了。
現在他身體的大小，就和他五歲那年，佐助剛出生不久時的一樣大。
即使是鼬，此刻也一時也難以理解眼下的狀況。
“幻術嗎？”
鼬記起來了在意識恢復之前，在那一片未知的空間中，十拳劍身爆發出了一陣光華，將他的靈魂強行吸入了進去。
“莫非，這裏是十拳劍內部的空間？”
他心頭沉吟，相傳被十拳劍封印之人，會永遠的落入一片幻術世界中。
莫非這裏是根據他的思想和記憶構造出來的幻境？
心想至此，鼬打算嘗試着驗證一下。
“催動不了！？”
鼬皺起眉頭，剛才他嘗試着催動自己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但卻是發覺如今的自己身上，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瞳力存在。
甚至就連查克拉，都還十分的薄弱。
這一切的一切，又是與自己五歲時候的情況相契合。
當然，鼬之前已經死了，沒有肉身無法催動萬花筒甚至是瞳力也是理所當然，查克拉的話，或許也因為只有靈魂的原因。
眼下的狀況，令得鼬感覺到了一陣茫然，他按着自己的額頭，心頭縈繞着疑問。
“這裏，究竟是幻術的世界，還是現實！？”
“咿呀咿呀！”
就在鼬為此感到頭疼時，搖籃中的佐助衝著他咿呀起來，好像是在跟他說話。
他不再哭泣，反而眼神中的情緒，是在為鼬感到擔心。
鼬盯着他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宇智波鼬，你這個一族的叛徒，我要殺了你！】
在其臨死前與佐助交戰時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之中，那雙仇恨的眼睛，與眼前男嬰擔憂的目光，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在原地愕然了好一會，鼬倏然轉身，沿着記憶中的路線，跑進了正廳中。
正廳的牆面上掛着一份日曆，他視線很快就鎖定了日曆上特別標記起來的日期。
鼬瞳孔猛地一縮，心頭呢喃道：“昨天，是佐助的生日？！”
確認了日期后，他漸漸地回想起來，似乎在佐助出生的第二天早上，族中就發生了一些要緊的事，作為族長的爸爸以及作為族長夫人的媽媽，即使剛剛生產完，也要參與這次會議。
所以佐助，也就暫時交由他來照看了。
按理來說五歲時候的記憶，應該已經完全模糊了才對。
但是鼬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想了起來。
但是現在的他並沒有心情糾結在這種事情上，他又是立刻跑回了佐助所在的房間，快步的走到了搖籃的旁邊。
搖籃中的男嬰，突然是衝著他伸出了雙手，做出了索要懷抱的姿勢。
鼬此時仍是無法平復自己的心緒，但終歸是比起剛才鎮定了不少。
他顫顫的伸出雙手，同時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將搖籃中的佐助抱了起來。
一落入鼬的懷抱，小佐助頓時顯得無比的開心，他再是衝著鼬伸了伸雙手。
鼬將懷抱中的佐助位置舉高。
佐助奮力的抬起小手，環住了鼬的脖子。
他用自己的臉貼在鼬的臉上，親昵的蹭了蹭。
鼬此時的目光直視着前方，感受到臉頰上傳來的溫熱，他的身體再一次不爭氣的纏鬥了起來。
可他生怕因此失手抱不住佐助，所以全身的力量都傾注在雙臂上，死死地抱住他。
就這樣，鼬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任男嬰在他的臉上蹭來蹭去。
鼬緊咬着牙，但卻忍不住鼻頭的酸楚，喉嚨中傳出了輕微抽咽的聲音。
淚水，無法抑制的從他泛紅的眼眶中流了下來，順着那稚嫩清秀的臉龐向下划落。
這個時候，他不再去思考，或者說不敢去思考眼下所處的世界，究竟是幻術還是現實。
即使是幻術，鼬也想沉浸在其中，永遠不要醒過來...
他的淚水沿着臉頰滑落，滴在了佐助的臉上。
小佐助好奇的將小手從鼬的脖子上移開，用手指在滴落在自己臉上的眼淚上抹了一下，然後將手指放在了嘴裏。
“哇哇！！”
嘗到了眼淚苦澀的味道，佐助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聲將沉浸在複雜情緒中的鼬拉了回來，他低下眸子，這才發現自己眼淚流到了佐助的臉上。
鼬緩緩地將佐助放回嬰兒床中，然後用手指為他拭去了臉上的眼淚。
“對不起，佐助...”鼬皺着眉頭，輕聲的說道。
話音一落，佐助好像是能夠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一樣，哭聲減弱了一些，但確實撇起了小嘴，然後神情很不滿的在咿呀說著什麼。
這時的鼬好像漸漸看懂了佐助想要對他表達些什麼。
【佐助不要聽哥哥說什麼對不起！】
也許是主觀中的意識讓鼬對佐助的表達產生了如此的理解。
歸根到底，是他一直都在對佐助重複着那句話。
鼬現在終歸還是分不清究竟身處現實或是幻術，但看着眼前的佐助，他當即是在心中做出了決意。
那張帶有淚痕的稚嫩臉頰上，泛起一抹微笑，眼神堅定的望着佐助，道。
“佐助，以後這種話，哥哥再也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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