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校醫

五一假期最後一天，對策局還沒上班，只有一兩名保安在值守。

身為國家機關，果然忠實地屢行假期規定。

於匡圖依然在辦公室里，不過當任索進去的時候，聽見他辦公桌上的電腦上響起‘……滅絕星塵拳……’的聲音。

雖然於匡圖馬上關掉正在播放的視頻，但光靠這個聲音任索就知道他在看《跨越我的屍體》第五十集的內容——滅絕星塵拳可是五十集之後才被任家修士繼承發明出來的招數，而且‘滅絕星塵拳’這句話用的是古洛陽地區的方言，很容易辨認出來。

沒想到於匡圖濃眉大眼的，追劇倒是追得挺快，居然趕上更新進度了。

“來了？”於匡圖示意他坐下：“等等吧，人還沒到。”

誰沒到？

不過任索也沒多問，乖乖坐下，而於匡圖也繼續看電視劇了。他看着看着，忽然問道：“這《跨越我的屍體》，也快播完了吧？”

嗯？是問我嗎？

任索考慮一下，決定將自己的人設往‘分析能力強’的方面上走：“要麼沒幾天就會完結，要麼就是幾百集的電視劇。”

“嗯？為什麼？”於匡圖有些驚訝。

“副局長，首先這部電視劇，在歷史方面與正史走向沒有多大的不同。除了靈氣、地靈、妖怪等沒有在歷史上出現過的內容外，歷史人物的生卒、歷史事件的發生、乃至他們是否與任家修士認識，都是有跡可循的。”

“而任家的使命，就是活到中原統一，戰禍平息的時候，他們將鎮壓靈脈的方法交給皇室，讓皇室鎮壓靈脈。”

“而結束三國亂世的，是司馬炎篡魏建立的晉朝。如果電視劇會很快結束，就可能是在晉朝滅蜀，滅吳這兩個時間段，但前者意味了不可逆的大勢，而後者則是真正的結束。”

“如果任家的謀劃成功，那麼中原靈脈平息后，自然就是這部電視劇的結束。如果任家的謀划失敗，或者出現其他變故，那麼就有可能繼續延續下去。但之後是五胡亂華的時代，直到唐朝定鼎才結束亂世……”

任索聳聳肩，說道：“不過也沒人知道‘任奈瑟’的想法和視頻來源，說不定，他會分成幾個季度播呢？”

不過於匡圖倒是認真地聆聽任索的想法，“能從前面一個設定推測出這麼多可能……很不錯。果然，你應該去……”

這時候於匡圖的手機響了，他接通嗯了幾句，然後他停下視頻，帶着任索到對策局一樓的房間。

一進房間，任索就看見好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裏面擺弄機器，其中一個女醫師他還記得——郊外第三醫院的女醫師，姚美律。

“嗯？”姚美律似乎也記得任索，看了他幾眼，轉過頭跟於匡圖說道：“這位就是要測試的人？”

“嘛，也許他會有天分吧？”於匡圖完全沒有傲氣，很是平靜地跟姚美律聊天，看來對策局跟醫療系統是互相獨立的。

“最好有，不然我們就白來了。這些機器，昨天就該搬回去的。”姚美律指揮着其他醫護人員擺弄機器，過了一會，便讓任索在機器的圍觀中進行檢測。

所謂的檢測，也就是使用修鍊法修行。姚美律越看臉色越差：“雖然輪不到我說……但這個資質，應該是夠不上學院要求的平均水平。而且，根據他的氣旋開啟時間，跟他現在的氣旋情況和資質情況，他似乎疏於修鍊……”

“但稀缺人才，可以降低要求。”於匡圖說道：“畢竟是對策局的人，我們跟你們一樣一周就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哪來的修鍊？”

姚美律也默認了這點，說道：“好吧，不過若是他沒那個天分的話，就算有急救類覺醒能力也不可能被錄取的……”

姚美律從口袋小心翼翼拿出一枚正方型水晶體，遞給任索：“拿着這個法網儀，你應該記得怎麼用吧？”

自然記得，任索學習「衣」與「鎖」的時候，就是通過法網儀上網，將兩招靈氣技術下載到腦子裏的。不過這個法網儀似乎有些不同，深處似乎有一些白色的雜質，沒任索之前看見的法網儀那麼純凈。

他接過法網儀，運起修鍊法，自然而然將思緒沉入到法網儀的黑暗空間裏。

黑暗的空間裏，一個白色的「療」字慢慢浮現，他看着這個字，自然而然就從中領悟了靈氣技術：「療」。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離開法網空間。姚美律看見他睜開眼睛，便拿過法網儀，看了看裏面的雜質已經不見，嘆了口氣：“測試份額用光了啊，真是便宜你了。”

姚美律往後面勾了勾手指，一名醫護人員便將一個放着小白鼠的籠子拿過來。

“接下來，我會割開小白鼠的皮毛造成小創傷，你通過剛才學到「療」，激發出來嘗試治療小白鼠。”姚美律一邊戴上醫用橡膠手套，一邊跟任索說道。

任索眨眨眼睛，指了指自己：“我，我剛學了不到一分鐘……”

“跟學習時間無關。”姚美律將小白鼠抓出來，說道：“「療」跟「衣」、「鎖」不一樣，后兩者是無親和法術，任何修士都能使用出來。但「療」是將靈氣轉換成生命能量的法術，能夠催化肢體再生，治療創傷等功能，屬於生命派系的法術，想使用需要修士有‘生命親和’等難以觀測的資質。”

任索好奇問道：“那是不是沒有資質就施放不了對應派系的法術？例如沒有火系親和就放不了火？”

姚美律搖搖頭：“怎麼可能，親和只是一個方面，但境界的影響也很大。就像你初中偏科，解不開初中的數學題，但你升到高中，高屋建甄，哪怕做不出來高中的數學題，但回望過去卻是不難看懂初中的數學題。”

“修士分一轉、二轉的等級，法術雖然沒有那麼明顯的分級，但該法術的使用修士平均等級，便被認為是這個法術的等級。”

“親和程度有弱有強，並非簡單和‘1’和‘0’，親和強的，一轉就能用二轉法術，但極其稀少；親和一般，可以使用同級法術；親和差，二轉才能用一轉法術，甚至三轉、四轉才能用一轉法術……”

“之所以給你們傳授「衣」和「鎖」，除了它們實用性強外，更重要是它們是無親和法術，學習效率只跟學習者的勤奮和智商有關。”

任索聽得恍然大悟，不過他看了看姚美律，好奇問道：“你也是修士嗎？”

“是。”姚美律隨口應道，“我要動手了，你若是能使出「療」，說明你的親和達到上佳程度。”

“上佳？”任索一愣：“這個法術……”

“沒錯，這個法術是二轉的。親和一般的修士，得二轉才能用的出這個法術。”姚美律抓住跟幾個醫護人員定住吱吱亂叫的小白鼠，在它腹部割了一刀：“如果你親和達不到那個程度……那你就沒機會當上……”

“好了。”於匡圖打斷了姚美律的話：“任索，開始吧。”

現在，任索無比深刻地感覺自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失敗恢復原狀，但成功也許會給自己一些奇妙的改變。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按在小白鼠的傷口上，按照記憶里的內容，運行氣旋。

瑩瑩白光在手掌上發出來，他的右手幾乎被光球包裹住，就像是一個半徑足有手掌長的燈泡。任索感覺到靈氣迅速消耗，快消耗了三分之一就連忙停下來。

“嗯……”姚美律看了看小白鼠：“很遺憾。”

小白鼠身上的傷口，沒有任何變化。

“親和一般，只能發出徒有其表的光效，沒能完全轉換生命能……”

“等等！”任索深吸一口氣，“等我一下，我再嘗試一次。”

姚美律看了看於匡圖，於匡圖說道：“如果那隻小白鼠不會流血流死的話。”

任索平靜了一下心神，將手放在小白鼠傷口上，手掌內曲，幾乎包裹住整隻小白鼠。

瑩瑩白光再次亮起，籠罩住他的手掌。姚美律對此已經不抱希望，親和這東西，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就像少年不到青春期，就是硬不起來，要麼天賦異稟，要麼成長到平均水平。

不過，姚美律感受到任索很緊張，因為任索死死抓住小白鼠，右手手掌幾乎密不透風，她都懷疑小白鼠會不會被捏死。

只不過，姚美律總感覺自己是不是看到一抹綠光……

過了幾秒，任索鬆開手掌，重重呼出一口氣。姚美律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遠處一直在注視的於匡圖，也輕輕哎了一聲。

那隻小白鼠身上的傷口，居然消失無蹤了。

“……”姚美律將小白鼠放回籠子，說道：“親和天賦，上等。於副局長，他是最後一名測試者了吧？”

“是。”於匡圖笑道：“我這就讓保安幫你搬器械。任索，跟我來。”

跟於匡圖回到辦公室，任索感覺自己應該是通過考驗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急救類天賦的生命親和應該比較好。”於匡圖從桌子下面的小冰箱拿出一杯果汁給他：“哎呀呀，還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其實你看錯了，要不是我用治療之觸混過去，早就失敗了。

看穿不說穿，任索拔開果汁罐，喝了一口壓壓驚，問道：“副局長，這到底是……”

“哦，是這樣的。”於匡圖說道：“應該就在一個星期後，蓮江的修鍊者學校就會建立起來。”

來了，任索微微有些激動。

“這個學校囊括初高中六個年級，屬於直升的全日制學校，目前蓮江擁有修鍊資質的適齡學生大概有650人，這部分學生在修鍊者學校除了文化課外，還會接受詳細的修鍊者訓練。”

初高中六個年級……？

難道要我在裏面當個高三學生？再來一遍高三？

又或者……讓我當老師？

任索胡思亂想的時候，於匡圖說道：“因為修鍊者的戰力遠超普通人，萬一起了爭鬥，可能就會致死致殘，因此這種修鍊者學校理應配備能夠施展「療」的校醫。恰好，修鍊者學校這事我無法伸手，這事是政府直接監管，在全國僅僅開設了十間學校，關注度很高，但我需要有人能幫我看看裏面有什麼好苗子……”

任索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