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居

黑暗中…

有了一絲微光…

耳邊漸漸傳來了聲音…

那是警車的鳴笛聲…

雜亂的腳步聲…

尖叫聲，爆炸聲…

身體漸漸有了知覺…

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背後是冰涼的路面…

李莫大腦一片混亂，我這是在哪？

藉著一絲光芒，李莫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身上壓着一輛翻過來的汽車。幸好與一輛平躺着的電動摩托車形成了一個狹小的夾角，自己才沒被壓死。

夜晚的寒風混合著汽油味，幾片碎紙被慢慢吹了進來。

李莫有點兒驚慌，想要慢慢挪出這個危險的地方，卻發現自己被卡住了。並且身上傳來的一陣刺痛提醒他受傷不輕。

冷靜…冷靜…周圍有人，有警察，這是車禍現場嗎？我得弄出點聲響！

儘管嗓子干啞得厲害，李莫還是盡最大力氣發出了呼救聲：“Isanybodythere？Helpme！”

？？？

關鍵時刻，說啥英文？！

就在李莫發愣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路面一陣震動。接着，耳邊傳來了鏗鏘鏗鏘的走路聲，身上一輕，壓在上面的汽車被猛的掀起。

得救了！李莫終於放鬆下來，儘管渾身疼痛無法起身，還是打量起自己的救命恩人想要說聲謝謝。

但眼前的這是什麼……

一個機械人舉着一輛汽車？！

金黃相間的鎧甲，渾身都是擦痕，面甲自動掀起，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小羅伯特.唐尼？鋼鐵俠？

“賈維斯，發現一名傷者，生命體征平穩，呼叫救援人員！”

說了一番后，面甲自動合上，這個鋼鐵俠就準備轉身離開。

李莫憤怒了，眼前一陣發黑。

大明星了不起嗎？！

拍電影了不起嗎？！

把老子搞成這樣，拍拍屁股就想走？……想得美……混蛋！

托尼.斯塔克心裏一片怒火，這真是個不平靜的一晚！

儘管已經有所猜測，但他還是沒有想到一向視作親人的奧巴代亞.斯坦居然真的背叛了自己，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

兩個人的大戰已經波及了很多路人，自己儘管儘力救下了幾個，傷亡人數還是不斷上升。奧巴代亞已經瘋了，必須阻止他！

剛想上前，卻發現腳被人抓住了。

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華人傷者。這個人滿臉憤怒，吐了一口血，虛弱而堅定的說道：“混蛋……賠錢！”

托尼有些懵逼，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尖叫着躲遠點兒嗎？

而就在此時，奧巴代亞駕駛着鐵霸王沖了過來，一拳將托尼斯塔克打飛，李莫也被重重地甩飛，撞在街角，暈了過去……

經過了一番艱苦的戰鬥，托尼終於利用斯塔克集團總部的巨型方舟反應堆爆炸將奧巴代亞擊敗。

鋼鐵戰甲的能源已經耗盡，托尼.斯塔克無力的躺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

所有的瘋狂，所有的憤怒，都在方舟反應堆巨大的衝擊波中化為烏有！

高興嗎？一點都不！

父母離世，是誰陪在自己身邊？

舉目茫然，是誰給予自己鼓勵？

放浪形駭，是誰一次次給自己擦屁股？

奧巴代亞.斯坦！

為什麼？！

……………………

一周后。

布魯克林區一家公立醫院。

病房牆上的液晶電視內，反覆播放的一段視頻：一個小鬍子傲嬌的說道：“好吧，我就是鋼鐵俠！”接着就是一個個所謂專家的討論分析……

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李莫有些煩躁。你們興奮個屁呀！馬上美國隊長也要來了，綠胖子也要來了，錘基兄弟也要來了，外星人也要來了！

你們到時候是興奮呀還是悲哀呀？

這麼長的時間，李莫當然知道自己已經穿越了！而且現在這個身體也叫李莫，二代移民，雙親去世，最重要的是居然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35歲，同樣的油膩！

魂穿？莊周夢蝶？兩個宇宙偶然中形成的必然？靈魂共振？

李莫到現在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正在他胡思亂想時，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肥胖的白人女護士走了進來，“嗨，李，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說完就幫他量起了血壓。

“還好，瑪利亞，今天還是你輪班嗎？這幾天怎麼沒見克萊爾？”李莫笑了笑說道。

“克萊爾前兩天辭職了，不知道為什麼！需要我給你她的電話嗎？據我所知她現在還是單身哦！”瑪利亞做了記錄后打趣的說道。

“謝謝，不用了，只是普通朋友的關心罷了！”李莫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華人的含蓄，但你既不帥，也沒錢！不學着主動點是根本追不到女孩的！”瑪利亞一點兒都不信，搖了搖頭，轉身出去了。

李莫有些無奈，他只是順嘴問問而已。雖然克萊爾身材不錯，也勉強算是一名黑人美女，但他一點兒都不感性趣。詢問的原因是他發現這名叫克萊爾.坦普的女護士就是美劇捍衛者聯盟中，與眾多英雄關係良好的那名護士。

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在李莫說了聲請進后，一名身穿整潔的黑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白種男人走了進來。帶着職業的笑容說道：“李先生你好，我叫保羅，是一名律師，代表斯塔克集團前來與您商量賠償事宜。”

……

30萬美元，所有醫療費用對方全包。李莫表示很滿意。只是一點輕傷就能得到這樣的賠償足見斯塔克集團的誠意。

自己那天的表現是否起了點作用？

鬼才知道！托尼斯塔克是個大忙人，小辣椒佩珀也是個大忙人，自己只是個小人物罷了。

至於獅子大張口多要他個幾百萬？李莫表示呵呵！別忘了，斯塔克集團可是個正宗的軍火集團！

………………

三天後，李莫出院了。

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曼哈頓島西32街自己的小窩。

這具身體的父母經過一輩子的奮鬥給自己留下了一份遺產。一座臨街的工藝品小店。

驚喜吧！可是寸土寸金的紐約！店面產權歸自己所有！

然而，高額的房產稅加上經營不善已經快要壓垮自己的前身，所以才會在夜間去打工送外賣。

更可怕的是，緊鄰隔壁就是克林頓區，又名西中城。它還有個大名鼎鼎的名字：地獄廚房！

黑幫的騷擾只是小事，定期給這片管事的愛爾蘭幫交上保護費就行。之前夜間根本不敢出門，後來打工也只敢從大路走。抄近路走小巷就是自尋死路！每晚都能聽到槍響和尖叫聲……

李莫搖了搖頭，真是個見鬼的世界！

夜晚雖然恐怖，但白天這條街上的人流量還是挺多的。大蘋果城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擁有2000多萬人口。

而自己所處的這個區，更是彙集了眾多外來人口及移民。俄羅斯、東歐、非裔、南美裔……因為語言文化的不同，形成了各自的圈子。

有錢的已經想方設法搬離了這裏，跑到了上東城或其他治安好點的地方，剩下的人則普遍缺乏穩定收入，多少都與當地幫會有所牽扯。

而前身的父親始終堅信要融入紐約就要脫離母語環境，所以一家人搬離了唐人街，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因為李莫已經融合了前身的記憶，所以對這個地方分外熟悉。這邊是布魯斯老爹的二手商店，這個貪心的老黑人暗地裏乾的是銷贓的活。那邊是俄羅斯人尤金的烤麵包房，他的手藝實在一般，所以同時還跑着出租車。不遠處南美裔費爾南多斯經營的巴西風味烤肉店生意則相當不錯……

打開卷閘門，李莫走進了自家名為李氏的工藝品小店內。十幾天沒回來，店內已經積了薄薄一層浮灰。

店內的裝飾古色古香，琳琅滿目的擺放了些仿古瓷器、畫卷、扇面、刺繡以及一些青銅佛像。李莫嘆了口氣，這家人是有多奇葩才會想到在這個混亂的地方推行中國文化，哪怕開個快餐店也比這掙錢！

還好李莫本身就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再加上剛得了一大筆賠償也不怎麼著急，走一天看一天吧。

這個店面大概有30平米，後面是一間庫房和一個工作間。通過走廊的樓梯上了二樓是一個一百平米的起居室，被前身的父親認真改造后，廚房、卧室、洗手間一應俱全。

這裏充滿了幸福的回憶，而這也是前身始終堅持，不肯離開的原因。

這裏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

李莫打了一盆水，剛想要清理一番，從店門口就閃進一個年輕的黑人小伙，調皮的說道：“嘿，boss，你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了？咱們已經說好的，這段時間可不能算我曠工啊！”

李莫笑了笑，這個留着臟辮的瘦小黑人是自己唯一的員工，小盧卡斯。

其實因為文化及習慣的原因，前身並不喜歡和這條街上的黑人打交道。

他們粗魯，野蠻，缺乏教養，喜歡穿着寬大的嘻哈風格衣服，嘴裏壓着韻反覆問候對方女性親屬，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

但小盧卡斯完全不同。

他的父親是黑幫的一名小嘍啰，在一次運毒過程中被警察開槍打死。他的母親年輕時是一名脫衣舞女，年紀大了病魔纏身一直躺在病床上。

這是許多貧民區黑人男孩家庭的普遍狀況，一般情況下，小盧卡斯會遵循傳統加入黑幫，販毒、打劫、無惡不做。

而小盧卡斯卻出乎意料的拒絕了表親及一幫兄弟的召喚，自食其力，安心打工，照顧病床上的母親。

這份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好品德感動了自己的前身，所以給了小盧卡斯這份工作。

當然也有其他原因，小盧卡斯在街面上的消息靈通，可以幫助他避開許多風險。

更重要的是，在前身寂寞空虛冷時，是小盧卡斯給拉的皮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