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那個被校園暴力的男人:人終究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這一天顧涼笙提早關門,連衛生都不用林然跟黃莉打掃,叫他們直接先回去了。兩人也很識趣,知道應該是下午那個猥瑣男人讓店長煩心了,也沒多說什麼,乖乖地離開了。
將停業的牌子掛出去后,顧涼笙在那片地方仔仔細細,一寸一寸地尋找,然而依舊沒有任何發現,這麼大張照片怎麼就會不見了呢?顧涼笙糾結地敲敲腦袋,他到底放哪了?完全沒有印象了!當時氣得要死,只記得自己是將照片死死地捏在手裏,怎麼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簡直就是日了狗了!顧涼笙咒罵一聲,如果真的是被人撿到了,他不難想像,到時候又會出現怎樣一場敲詐風波!操蛋啊!
最操蛋的是,時隔這麼多年,高健那混球是從哪翻出這些照片?
街邊大排檔,高健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跟着幾個哥們一起吹牛皮,滿嘴的酒氣配上他通紅的臉,一看就是喝醉了,“老子這是要發了,以後你們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來來來,乾杯!”
常跟着高健一起出來喝酒的管三笑道:“喲,那高哥可得多提拔提拔兄弟幾個,大傢伙可都是跟着你乾的!”
高健豪氣萬分地拍拍胸脯,“那是當然!咱們可都是兄弟啊!”他幹了一杯啤酒,心裏別提有多美了!
說來也巧,自從他被退學后,便出來闖蕩,這麼多年了,在這城市也沒混出個名堂來,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那日他本想在附近轉轉,看看有什麼活乾沒有,一眼瞧見咖啡店裏那個笑得月牙兒彎彎的男人時,高健瞬間就想起了高中時候,那個被欺負的淚眼汪汪的少年。可不就是同一個人嗎?
更重要的是,隨之而來的是他快要被遺忘的記憶。
那天是黃宇叫他讓人拍了秦科跟顧涼笙KJ的照片,準備第二天洗出來全班每人發一張的。結果照片剛洗出來放在他的書包里,下一秒卻東窗事發了。那時候高健怕的要死,若是把這些照片拿出來,可就不是記大過了,是直接退學。他便默不吭聲,本想把這些照片丟到垃圾桶里,結果卻鬼使神差地放進了床底下的小塑料盒裏。
記起這些后,當天高健就乘車回了老家,從自己那滿是灰塵的床底拖出這個破舊的塑料盒,打開后,果然看到了那些個被遺忘在時光里的照片。雖然有些泛黃,可是絲毫不影響他認出那張純真中帶着誘惑的臉。
當初年少,看着秦科跟顧涼笙做那事情,只覺得好笑噁心,現在經歷的多了,男人跟男人之間的事情,他也有體會過,這樣看着照片上的場景,高健就覺得自己石更的厲害。
也就是那晚,他知道自己這下子是不用再擔心生計了!
管三剝着花生,丟了一個扔進嘴中,好奇心極重地問道:“高哥這是發的什麼橫財啊?說出來讓我們哥幾個也知道知道!”
高健夾了口小菜送進嘴中,只是讓他們喝酒吃菜,卻決口不提自己發財的方式,這種東西當然得藏着掖着。
管三他們明裡暗裏問了好幾遍都被高健岔開了話題,自然也知道他是不願意講,心裏雖然不高興,但面上還是其樂融融,勸酒的勸酒,嘮嗑的嘮嗑,場面火熱的很。
喝的酩酊大醉的高健踉踉蹌蹌地走在街道上,酒精的作用讓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管三幾個也喝高了,大家都是住同一區的,勉強將高健扶到附近后,便都自己迷迷糊糊地回家睡覺去了。
高健走着走着被路上的石頭絆了一下,直接摔到在地上,他呸了呸,將嘴中的泥土給吐了出去,酒精上腦,睡意襲來,他抓抓臉,直接睡了過去。
夜晚的街道空空蕩蕩的,唯有路燈忽明忽暗,夜風呼呼的吹着,樹木投射下來的影子影影綽綽,跟鬼魅一般張牙舞爪。
那張呼着熱氣,面色通紅的臉邊突然出現了一雙皮鞋,往上,是男人修長的雙腿,跟一雙死寂一般的眼睛,荒蕪,蒼涼,看着高健的視線就如同螻蟻死物一般。
高健被水潑醒的時候,還有些迷茫,酒精的作用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四處看去,才發現是在自己的家中,面前坐着一個男人,面無表情,手裏提着一水桶。
他晃晃頭,才發現嘴中塞着毛巾,他渾身一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水珠順着他的脖子沒入衣領,貼着他的肌膚,無端地讓他心中發寒。
“嗚嗚嗚嗚——”你是誰?你是誰?為什麼綁着我?高健瘋狂地搖晃着椅子,試圖發出聲響讓鄰居注意到。
男人任由他瞎折騰,神色淡淡地看着,就像看一個垂死掙扎的獵物,從奮力掙扎到驚恐絕望,就連臉上每一個細小的毛孔都寫滿了恐懼。
男人想着,原來他也是這麼的外強中乾!現在的他跟當初的自己是多麼的相似啊,一樣的任人宰割卻毫無反擊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侮辱被欺負。
男人站在燈光下,一張一張地翻看着手中的照片,眉梢中的冷意漸漸退去,他伸手摩挲着上面紅着眼眶哭泣的少年,一縷輕嘆從嘴中慢慢溢出。
高健冷汗連連地看着男人的一舉一動,直到他看到自己藏在枕頭下的照片被男人拿在手中時,突然驚了一驚,難不成他是顧涼笙惱羞成怒找了黑社會的人想做了他?
他以為一個上學時候品學兼優,膽子又小的好學生是做不出這種買兇殺人的事情,誰知道,現實又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嗚嗚嗚嗚——”你放了我,我以後再也不去找顧涼笙麻煩了!高健拚命地搖晃着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尤為響亮,只是夜深人靜,外加這片區域向來不平靜,每到夜晚家家戶戶都是門窗緊閉,將被子把頭一蒙,什麼都聽不到。
“啪”地一聲,高健跟着椅子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左側臉貼着粗糙的地面,顴骨被撞地生疼,高健的眼中冒出幾滴淚,他就像只跳上岸的缺水的魚,不斷地擺動着身軀想要逃離,卻越是做無用功。
男人聽到動靜,看了眼像毛毛蟲一樣不斷蠕動的高健,有些不耐煩地皺皺眉頭,他都還沒有看完所有照片,真是個討厭的傢伙,小的時候那麼招人煩,長大了更甚,看一眼就覺得難受!
男人將照片妥帖地放入信封中,然後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做完一切后,他才抬腿走向高健,一步步,緩慢而沉穩。
高健的瞳孔因為驚恐而劇烈收縮着,淺褐色的瞳仁驚懼地對着那直插進入的匕首尖端,冷光連連,令人遍體生寒。
心臟驟然間跳出了嗓子眼,砰砰砰劇烈的跳動聲似乎在他耳邊響着,額間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他整個人就像死過一遍一樣,汗水津津,看着那尖銳的刀尖在距離自己眼睛不到5cm的地方停下,高健那顆幾欲炸裂的心才恢復了平靜,方才驚險的一刻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現在反應過來,才驚覺胸口窒息到難受,他連忙急促地吸了幾口氣。
只是他還未緩過神來,男人手腕一轉,冷冽的光芒一閃而過,噗地一聲,匕首與肉體相觸的完美聲音便在耳邊響起,緊接着便是高健痛到極致整個人震顫地如同蝦米一般的舉動。
男人冷眼看着,手一縮,便將那匕首重新拔了出來,眼眶中的血液爭先恐後地噴涌而出,沾濕了男人的衣服。
男人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將匕首上的血漬擦在了高健的臉上,一下又一下,冰冷的匕身貼着他因為劇痛而漲紅的臉,高健絕望地睜着那隻完好的眼睛,拚命地搖頭,嘴裏發出瘋狂而又含糊的聲音,求求你,放過我!
見此,男人笑了,就像個孩子得到了喜歡的玩具,純真到令人發寒,“欺負別人好玩嗎?”
高健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是憑着直覺拚命的搖頭,尖銳的匕首刺入他的臉部,一刀又一刀,就像在切割完美的藝術品,艷麗的血液爭先恐後地流出,蔓延到他的脖頸,然後浸染了他身下這片土地。
良久,久到高健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臉,男人才收了手,他的皮鞋早就被鮮血給浸泡濕透了,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色的印跡,男人卻一點都不在意。
他伸手將高健連同椅子一起扶起,然後看着他佈滿恐懼絕望的右眼,在他右手的大動脈上重重地劃下一刀,迷人的血色一滴一滴順着垂落的手落下,滴在水泥地板上,留下一個圓乎乎的印記,慢慢的,慢慢的,血滴越積越多,越積越多,濃稠地就像猩紅色的地毯,將本色掩蓋。
男人洗乾淨了手,將桌上的照片拿走,臨走前,他看了眼臉色煞白,只能坐在黑暗中等着死亡到來的高健,嘴角微微上揚,冰冷而迷人。
人終究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