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八章 追憶
羅綺的臉色一變，她下意識地按住自己的兵器：“千機，你這是何意？”
“何意？你背棄承諾在先，我今日給過你機會，你又不懂珍惜，那就別怪我心狠了。”千機拔出劍來，朝羅綺刺去。
羅綺再想後悔，已經晚了。長劍穿透羅綺的身軀，一招斃命，一顆晶瑩易透的玉墜在羅綺死亡的一瞬間，從羅綺身上飛出，就要飛遠。
灼華手疾眼快，伸手一抓，把玉墜抓到掌心。
“這就是養魂玉？”
“應當就是了，你滴一滴血進去，看看能否相融。”
灼華滴血到養魂玉上，血液果然和養魂玉融合！兩者相融的一瞬間，羅綺的一縷魂魄被吸入到養魂玉中，以養魂玉作為媒介，和灼華的靈魂相融合。
二者相融的一瞬間，消失的記憶如潮水湧進灼華的腦袋，它們一閃而逝，灼華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那些場景消逝之後，灼華的記憶再次回到空白。
“如何？”千機在一旁緊張地詢問。
十息之後，灼華才回過神來。這一縷魂魄的回歸，讓灼華的眼睛中出現出別樣情緒。
“咱們先回去吧。”
兩人來無影，卻也無蹤。他們只覺得眼一花，二人便消失在青海，彷彿剛剛他們的出現，只是自己眼花一般。
羅綺的死卻又證明着剛剛一切事情的發生。
身後事如何，自己又會被怎樣談論，不會再傳進二人的耳中了。這片大陸從此之後或許會流傳出關於千機的事迹來，將他神化。
或者把他形容成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魔，那也和千機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來一回，他和灼華動作迅速，姬紫月在放逐之地焦急地等待着，卻覺得時間過得無比漫長。
當他們終於回來時，姬紫月連忙迎過去，打量着灼華關切詢問道：“養魂玉拿到了嗎？你沒事吧？”
“不止拿到了養魂玉，我們還找到了灼華的一縷魂魄。”
“灼華的一縷魂魄？”姬紫月不解地看向灼華：“這是怎麼回事？你那一魂二魄應該進入到了天道中，怎麼會在下界出現呢？”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懷揣養魂玉的人，是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她拒不交出養魂玉，千機便殺了她。她死之後，我得到養魂玉，便有一縷魂以養魂玉為媒介，和我的魂魄融為一體。”
姬紫月搭上灼華的手，查看灼華體內的魂魄。果然，她體內缺失的一魄已經回來，剩下的一魂一魄，也隱隱有復蘇的跡象。
“確實是灼華的魂魄。”
“難道說，灼華的魂魄並沒有被天道吸收，反而散落到了神霄宇宙？”千機大膽猜測。
“也或許是通過天道輪迴了，也說不準。”姬紫月仔細觀察灼華體內的魂魄，確認道：
“這一魄回來之後，灼華的情感應該也回來了，剩下的一魂一魄，隱隱有復蘇的意思。以養魂玉用心調養，過個幾千年，它們應該也可以長全吧。”
“幾千年？”
姬紫月搖頭：“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那有沒有可能，剩下的一魂一魄也進入到了輪迴中，只要找到它們，就可以讓灼華快速恢復呢？”
“理論上來說，是有這個可能。”姬紫月說。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那一魂一魄？”
“只有一個笨辦法，那就是慢慢找。”姬紫月抓着灼華的手，看着她，說道：“至多不過五千年，你便可以完全恢復了。少了這一魂一魄，你便無法再修鍊。五千年時間，對於咱們修道之人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您說的不錯，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灼華的申請不再冷漠，她轉頭看向千機，堅決說道：
“但我現在想把我缺失的東西全部找回來，我想知道我究竟經歷過什麼事。它們就算是通過天道進入的輪迴，也總有痕迹可尋。”
她看向姬紫月：“母親，我想試試您說的那個笨辦法。”
“好。”姬紫月思考很久，點頭答應：“你既然想試試，我就幫你演算它們的去向。你們二人先去外面等待，待我演算出結果，便來通知你們。”
二人對視一眼，走出房間。
門外，千機竊喜地不時偷看灼華，灼華的臉還是冷冷地，卻不再冷漠。隨着那一魄的回歸，千機在灼華身上重新感覺到了溫度。
“你看我做什麼？”終於，在千機又一次偷看之後，灼華直接看向他，微笑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高興。”
“高興？”
“對，你想要找回丟失的記憶，就說明你想回憶起咱們的往事，我就覺得挺高興的。”千機摸着腦袋傻笑。
“我是挺想知道咱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故事的。”灼華看着千機，認真地說：“你為了我前往下界，去尋找養魂玉，我聽母親他們說，你還為我做過許多他們也不知道的事情。那些記憶我覺得我有必要要想起來。”
千機的臉龐霎時間紅透，他不好意思地躲開灼華的視線，難為情說道：“你之前答應過我，要做我的道侶，既然是道侶，為你做這些就都是應該的。”
“抱歉，那些事我都不記得了。”灼華歉意說道。
千機的眼睛也流露出微微的失落來：“總有想起來的那一天的，沒事，總能想起來的。”
“你能跟我說說，我們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嗎？”
他愣一下，看向灼華認真的臉，灼華微笑道：“我雖然不記得那些事，但你可以告訴我。你告訴我了，我就知道了。”
他露出笑容來，鄭重地點頭說：“好！”
他們之間的故事很長，長到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千機看着灼華，一瞬間，他透過灼華的臉看到了他們初見時的場景。
那時正值初春，陰雨綿綿，暴露在雨中的景象都蒙上了一層水霧。
彼時還沒有神霄大陸，女媧星球尚是女媧星球。女媧星球雖有四季，卻少有陰雨天氣，這樣的天氣十分難得，也十分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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