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養殖場,十八號廠房,健身房,霍克手舉着杠鈴做着標準的運動動作,在這裏,身體越是強壯的人,就越有機會獲得更多的東西,像霍克這樣的健身達人,除了可以每天吃三頓飯外加一頓夜宵之外,還允許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用來休息,這是吸血鬼們為了鼓勵人類運動所設計的制度。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據說是因為身體強壯的人,血液也格外的好喝,並且販賣出去的價格也更加的高昂,甚至就連豺狼人,也更加喜歡強壯的肌肉,而不是只能用來榨油的肥肉,所以即便沒用了,賣給豺狼人們,也能獲得一筆不小的利潤,所以在養殖場,幾乎每一個廠房,都有一個巨大的健身房,用來給人類健身,是所有廠房的標準配置。
“霍克大哥,您來的這麼早啊?”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突然出現在霍克的耳邊,霍克把杠鈴放到胸前,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略微覺得有點眼熟,但卻沒有一個具體的印象,等看着他手上那針管留下的傷疤和那纖細的胳膊之後,霍克這才漸漸想起這人是誰,他說道:“小喬治?”
“霍克大哥,真沒想到您也在十八號廠房。”喬治笑着說道,他看了看霍克手中的杠鈴,眼中閃過一絲驚奇,緊接着眼神之中便流露出一股崇拜之情,這麼重的東西,霍克大哥竟然能夠輕鬆的舉起來,可真是厲害。
“哈哈,那我們以後就是一個廠房的兄弟了。”霍克也高興的說道,眼前這個小孩兒,是霍克在抽血廠時候認識的,當時只是匆匆一面,靠着衣服上的廠牌這才記住了眼前這個少年,卻沒想到,兩人的緣分還沒盡,這倒是讓霍克也感到驚訝。
在這個養殖場內,人類是很難有朋友的,因為大多數人的生活都是十分麻木的,吃了睡,睡了吃,然後抽血等死,這就是大部分人的生活,沒有人會有什麼追求,他們在這裏不允許識字,甚至許多人從長大以後就開始閉口不言,很多人甚至已經不會說話了,即便是如今這個諾大的健身房裏,也只有寥寥無幾的兩三個人而已。
人類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自然也喪失了所有的鬥志,過後是痛苦的,未來是黑暗的,而現在,也只能得過且過了,這就是大多數人類的想法,而在這種思想的主導下,就別指望人類還能積極向上,好好學習了,所以能夠碰到一個跟自己合得來的朋友,着實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喬治走到霍克的身邊,拿起一個比霍克整整小一圈的杠鈴舉了舉,又放在了地上,又拿了一個更小的舉了舉,這回沒好意思放下,拿在手裏很是吃力的上下舉着,沒一會兒蒼白的小臉就漲紅,霍克在一旁笑着拿下了他手中的杠鈴,嘴裏說道:
“健身哪有你這麼來的,你這身板,舉這麼重的杠鈴,只會讓你自己的肌肉拉傷,對於身體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來,你拿這個試試。”霍克挑了一個更加輕盈的杠鈴交給了喬治,在健身這個方面,霍克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他也沒有老師,都是自學的,但有的人就是如此,即便沒有人教僅僅只是自學,就會超越大多數人,站在一個領域的巔峰,這種人,通常被形容為天才,霍克顯然是其中之一。
若是他再強壯一點,在二十歲之前就被選拔進入種馬隊伍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就可以躲避掉進入屠宰場的命運,真的是活到死了,在這個世界,人類能夠活到死可是了不得的特權,而更為關鍵的是,若是成為了種馬,霍克就有權利挑選女人作為自己的繁殖工具,想到卡捷琳娜,霍克心中對於健身的火熱就更加旺盛了。
兩個人的喘息聲回蕩在健身房中,到了中午時分,便都到了食堂吃飯,十八號廠房一共有雄性人類一千三百人,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生物,包括打掃衛生的,食堂做飯的,也全部都是人類,對此吸血鬼們絲毫不擔心他們會發生什麼暴亂之類的事情,失去了鬥氣和魔法的人類,在吸血鬼們看來,只不過是一群垃圾而已,根本沒有對抗的能力,即便反抗,也只需要消滅掉他們就可以了,不需要浪費太多的精力。
人類也深知這一點,所以幾百年來,坎培拉養殖場都沒有爆發過什麼騷亂,即便偶爾有,也大多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已,以反抗吸血鬼統治而發起的暴亂,最近一次都是在五百年前了,相比起養殖場外的人類,養殖場中的人類,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的因子。
除了那位張先生,霍克跟喬治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相比起健身房的冷清,食堂顯然要熱鬧許多,吸血鬼們為了獲得優良的血液,在吃這一方面無疑是十分周到的,這也是養殖場人類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此時周圍很是嘈雜,許多人都在說話,有的在聊着隔壁的姑娘,還有的則是在聊着今天的飯菜怎麼樣。
養殖場中的人類非常無聊,能夠聊得也只有這些而已,翻來覆去總是那麼幾句,也難怪大多數人都不說話了,畢竟姑娘再怎麼好聊,聊上十天半個月也就沒得聊了,畢竟在這裏坐着的人,是沒有資格跟姑娘睡的,不,他們連男人也不能睡,他們甚至不被允許高潮,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好聊的呢。
霍克一邊吃着飯,一邊對身旁的喬治問道:“喬治,你現在在幾號房?”
“我在六號房,第三間,我們那的人都搬走了,來的都是像我這樣的新人。”喬治隨意的回答道,搬走兩個字的意思,在養殖場等同於死了,但喬治卻沒有任何的悲傷,但他敏銳的發現,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霍克的雙手顫抖了一下,緊接着便流露出了十分複雜的表情。
“霍克大哥,你怎麼了?”喬治好奇的問道,難不成搬走的人中有霍克的好朋友?喬治想到,而一旁的霍克,嘴唇像是被膠水粘合住了一樣,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吃飯,等過了良久,霍克才說道:“你睡的床,原本是張的。”
“張?張是誰?”喬治好奇的問道,在養殖場之前,他們一直住在培育所,自然不太清楚這位張先生的事迹,而當霍克說出張這個字的時候,喬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坐在周邊的幾個人,紛紛都看向了自己,眼神之中流露出緬懷的神情來,這讓他不由更加好奇,張,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