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醫者仁心
看到她不爽的表情,滕寓說道:“我三皇弟就這樣的脾性,來來來,我們吃了再說。”
這個時候,平婉夫人和平傾夫人早已在等着了,只看見平傾夫人一看到依薰兒就傻愣愣的,笑嘻嘻地笑個不停。
平婉夫人看到自己的好姐妹這樣,便嘆氣對着女兒說:“這平傾夫人本名芙蓉,是木將軍的夫人。當年我被大王賜名平婉,她被賜名為平傾,之後分別許配給木良和依權,本以為找到一個好歸宿,誰料到會這樣一個結局。”
依權不就是那個冷眼看自己受苦受難的爹么。她低頭吃着菜,聽着五娘說著陳年舊事,也不吭聲,倒是滕寓活躍極了。
“平婉夫人,吃吃吃,這麼多好東西,不要浪費了。哎呀,平傾夫人,你也吃。來來來。”
看到滕寓一副自家人的樣子,想到剛才的巧兒,真不知道巧兒為何對這樣一個人死心塌地的。
就當依薰兒準備放筷子的時候,只聽到有人通報:“大王駕到!”
滕寓和平婉夫人一聽,便畢恭畢敬地站了起來,只看見平傾夫人倒是傻兮兮地端詳着依薰兒。
“滕寓,平婉見過大王。”
滕揚帶着笑,看了看那個背對自己的影子,笑道:“皇弟,夫人請起。”
依薰兒一聽這句,便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對着滕揚說:“來得正好,有事給你做。”
滕揚愣了愣,開口:“你若有事,開口就是。”
“隨我來。”
他點點頭,便跟着依薰兒的腳步去了。
滕寓看到依薰兒不僅不行禮,而且對大王說話也是毫不客氣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大王沒有生氣,滕寓就知道,這個女子現在不平常,日後更不平常。
滕寓心裏面郁着一口氣,無精打采地吃起飯來。
依薰兒領着滕揚來到書房,只聞到書房裏面陣陣葯香。
“這些草藥是治療洛妃的葯,你給磨碎了。”
依薰兒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小盒的草藥,只看見裏面都是上等罕見的紫參和白姜。
“就只需這兩味葯?”
滕揚看了看眼裏平常的藥物,驚訝地看着依薰兒。
“小石磨在那裏。”
依薰兒並沒有回到滕揚,指了指石磨,便坐下來拿起一本書就看。
依薰兒一看就傻眼了,這些都是什麼字,咋就看不懂的,歪歪扭扭就像蟲子似的。
滕揚見依薰兒不搭理自己,便按照吩咐去磨藥粉了。
一個大王居然給小丫頭當下手,說出去得讓人笑話了!可是滕揚卻真的賣力地磨起藥粉來。
“磨好了。”
“拿過來。”
滕揚小心的拿着裝着藥粉的碗送到了依薰兒的面前,這個男人,很愛洛妃吧。
依薰兒拿起手邊的一把短刀,猛地從自己的手掌深深劃下去,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你幹什麼!”
滕揚驚訝地看着這個對別人無情,對自己同樣無情的人。
依薰兒面無表情地讓手裏面不斷流出來的血滴在葯碗裏面,只看見藥粉遇血即化,很快和血融化在一起。
看着鮮紅的血像小水注一樣地流了下去,這血至毒的同時也是至烈,配上具有火性的紫參和白姜,必能衝掉洛妃身體裏面至寒的毒性。
不消上一會,碗便滿了。
“拿去給她喝,血冷之前喝才有效,我只配一碗,過時了,就不要再問我。”
她用着堅決的眼神看着滕揚,裏面有着倔強,有着堅定,同時還有很多滕揚看不明白的東西,這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
“還不去?”
依薰兒冷喝道,滕揚一下子驚醒,便小心翼翼地捧着碗急匆匆地出門去了。在離開書房門口的時候,滕揚回頭望了一下,只看見依薰兒疲憊地把頭仰在了椅子上。
失血之人,當是最弱之人了。
滕揚的心裏面一緊,想到那邊洛妃也在等着,捧着這溫熱的碗飛快的走了出去。
“薰兒!你怎麼了!”滕寓看到臉色蒼白的依薰兒,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看到依薰兒手裏面的血,他立馬就點住了她的穴位用以止血。
大驚小怪!
依薰兒冷冷地看着一臉緊張的滕寓,只看見猛地一把抱住了依薰兒:“薰兒!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別嚇我啊!”
依薰兒臉一黑,冷喝道:“幹什麼!放開!”
依薰兒雖然虛弱了點,不過也是無大礙的,看到滕寓把自己抱得緊緊的,她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下去:“放開!”
“我不!你身子這樣冷!你怎麼這樣想不開!我皇兄呢?”
她被一個身軀強大的男人抱着,就像是一個小兔子進入了大灰狼的懷抱了,掙脫不是,堅持也不是!
滕寓身體的溫暖就在這個時候緊緊地包圍着依薰兒,來得很快很徹底,而且,很舒服......
原來,這就是人的溫度......
依薰兒從來都沒有遇過這樣的溫暖,這樣的暖是徹底地包圍自己的,而不是那報紙燃燒起來的火焰,只能看不能夠接近。
這個時候她有點恍然,這就是幸福?
滕寓着急地念叨着:“怎麼辦,怎麼辦。”
正當依薰兒想告訴滕寓自己沒事的時候,滕寓一把抱起她,對她說:“挺住!我們去找大夫!”
一路疾走,依薰兒的掙脫只是讓他抱得越緊。
如若是其他男人,依薰兒肯定是把他的手都給砍下來,可是她發現自己對着這個白痴的滕寓根本下不了手。
因為有了滕寓的體溫,依薰兒的身體很快就暖了起來,臉色也紅潤了。
皇醫殿門前,滕寓一腳踹開了門,大聲喊道:“來人!來人!”
他的臉因為劇烈的疾走而臉色發白,倒是懷抱裏面的病人紅如桃花。
滕寓把依薰兒放在病床處,氣喘吁吁地抹了抹汗。
一群皇醫看見王爺急匆匆而來,便沖了過來:“王爺你怎麼了!”
“她.....她不行了。”滕寓一說完,郎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到底是誰不行了?
皇醫愣了愣,猛搖滕寓:“王爺醒醒!這是中邪了?”
他臉色烏青,呼吸不均,只一眼依薰兒便看出這是心臟病!
這白痴!
她一下子就跳起來,把圍在滕寓身邊的皇醫幾腳就踹開了。趴在他胸口聽了聽,心臟在劇烈地跳動着。
死白痴!你敢死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