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尋找蘇月
林琛離開醫院,並沒有回到公司,而是直接去找了司徒景天。
要知道,蘇月除了跟司徒景天有所聯繫,跟其他的人,包括蘇家都不會有聯繫。
既然她決定要躲避了自己,那麼肯定也不會讓自己那麼輕易的找到。
司徒景天是自己的情敵,他有能力幫着蘇月躲避自己。
“喂,小王,你幫我查一下司徒景天最近的出入境記錄。”林琛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絲毫沒有理會那邊有話要說的小王。
很快的小王就把司徒景天的近況發了過了,捎帶的還有公司的情況。
林琛蹙了蹙眉頭,直接關了電話,便驅車去了司徒景天的去處。
——
司徒景天正呆坐在辦公室里,頹然的望着外面熙攘的車輛,暗自神傷着。
突然,門外嘈雜的聲音響起,司徒景天相信保安能夠處理,也就沒有理會門外的喧囂。
“嘭——”
“混蛋,你們這麼沒禮貌嗎?”司徒景天轉過身來,大聲的呵斥着進來的人。
然而再看到的一瞬,卻是萬分的錯愕。
“你?”
“怎麼,不歡迎嗎?”林琛冷冷的說著。
“你們出去吧。”司徒景天苦笑着,坐了下去。
他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林琛會來找他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怎麼,你知道我要來?”
司徒景天的模樣,讓林琛篤信了蘇月就在司徒景天這裏。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司徒景天攤了攤手,笑着說道,“聽說夫人生了,你無非也就是來炫耀的。”
司徒景天說罷,便轉了過去,繼續凝視着街道。
曾幾何時,他規勸過蘇月,既然如此痛苦的思念,為何不選擇回去。
如今他知道了原因,蘇月病重,也不想讓林琛看到她的痛苦。
今天是她動手術的時候,他回到公司,也是害怕因為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結果。
那個醫師的話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幾率很小,讓他痛苦不已。
“我也懶得多費唇舌,說罷,你把蘇月藏哪裏了?”林琛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跟着司徒景天談天說地,他必須要找到蘇月,當面問個清楚,被摯愛的人欺騙,那該是一件令人多麼痛苦的事。
“蘇月?”司徒景天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蘇月在哪裏?在醫院裏,在手術台上。
可是,那個傻女人,在彌留之際,還要保護着什麼人骨肉,還要讓自己隱瞞着。
本來,他早就想找了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的麻煩,卻被那個固執的女人,牽絆着、心疼着、無奈着。
“你問我?”司徒景天冷哼着,“她是你的妻子,你該問問你自己才是。”
司徒景天蔑視着林琛,心裏卻是萬分的痛苦。
他羨慕林琛的同時,最多的便是對蘇月的心疼。
在她懷孕五六個月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模糊的大腦里,卻還是林琛的名字。
她疼痛時呼喚着,抽搐時呼喚着,暈厥時呼喚着。
他不明白,林琛到底哪裏比他優秀,讓她願意這般為他。
“嘭……”
林琛徹底被激怒了,懈怠的司徒景天,面無表情的司徒景天,都在暗示着他,蘇月的下落,他一清二楚。
“呸……”
重拳下的司徒景天,從嘴裏吐出一口鮮血,冷笑的望着林琛,略顯得意的面容,讓林琛更加憤怒。
司徒景天冷笑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看得出林琛對蘇月,也是真愛,不然不會這麼快的知道蘇洛雪假冒了蘇月。
也不會這麼快的找到他。
也不是他想挨打,只是覺得也許陪伴着疼痛,才能體會到蘇月的苦楚吧。
“你說還是不說。”林琛緊箍着司徒景天的衣領,此刻的他已經浴火攻心了。如果司徒景天再不說,他絕對可能把他打死在辦公室里。
“說什麼?”司徒景天用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跡,奮力的撥開林琛。
“你讓我說什麼?說蘇月在哪裏?”
“你難道不該問問你,你把蘇月弄到哪裏去了。”司徒景天不由的朝後退着,一個趔趄,讓他不由自主的坐到了地上。
如果當初蘇月沒有去林家,她就不會遭遇這麼多的磨難;如果蘇月沒有蘇洛雪這個姐姐,她的人生也不會被打上替代品的標籤;如果那天,他聽到了他們的計劃,他出面阻止,也許不會有現在的悲劇。
蘇月是一個這麼善良的女人。
“我?”林琛錯愕了。面對頹然咆哮,一臉悲傷的司徒景天,錯愕了。
如果蘇月真的投奔了他,他不該是這樣的模樣。
可是,除了他,她還能投靠誰?
林琛在司徒景天的身邊坐下,本是情敵的男人,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我知道是我不好,蘇洛雪那麼卑鄙,怎麼可能放過她。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逼迫着蘇月離開,做了我的妻子。”林琛喃喃說道。
“司徒,你知道嗎?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欺騙,那該是多麼的痛苦,我只想快點找到她,問她為什麼。”林琛不情願的說著自己的心裏話。
“你知道嗎?我知道她心裏牽挂着那兩個孩子,我天天守着她們,就怕她們出了閃失,我怕她們有事,蘇月會難過,可是回來卻是這樣的結果。妻子不是那個愛的女人。”林琛牢騷着訴說著自己的酸楚。
然而,這些酸楚,此刻在司徒景天的眼裏,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提。
“怎麼?”
“可笑。”司徒景天冷哼着,“你太可笑了。你只想着你的痛苦,你的難過,只想着蘇月欺騙了你,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這麼做?”
“對,你是林家的少爺,你是豪門。你就可以只考慮自己,不關心別人嗎?一進來你就問我是不是我把蘇月藏起來了,她一個人,我能藏的了她嗎?”司徒景天被林琛的話激怒了,對他的不滿,讓他喋喋不休的數落着。
“你不是想見她嗎?好,你跟我來,我讓你看看她,讓你好好的追問她,為什麼欺騙你。”司徒景天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身後一臉懵然的林琛,緊緊的跟在後面。
這陣勢,讓林琛心裏不由得不安起來。
司徒景天為什麼會這麼大的氣焰,本來是不同意,如今又三百六十度轉變,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而司徒景天之所以同意,一是想讓林琛明白,蘇月這麼做,是有她的苦衷;二是,在迷糊中,蘇月依舊在呼喚着林琛。
連同那主治醫生也跟司徒景天說過,也許有她心裏挂念的人,對她會好點,會增加她求生的意識。
前面他還想着怎麼聯絡了林琛,沒想到他卻來了。
也省的他找了,二人便朝着蘇月手術的地方趕去。
“醫院?”
一見到那個醒目的十字,林琛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莫不是蘇月出了什麼事,還是孩子有什麼問題。
他始終沒有想到的是,蘇月得了癌症。
本來不嚴重,為了孩子,她的病情越發的惡化。
“你不是想要見她嗎?她在手術室,也許這會是最後一面。”司徒景天說完,便朝着前面的手術室走去。
“最後一面?”林琛的心更加的忐忑了,不安的情愫讓他疾馳而去。
蘇月怎麼了?她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這麼嚴重。
“對不起先生,還在手術,您不能進去。”
不明所以的林琛,一再的被護士推了出來,心裏的焦慮,讓林琛焦躁不安。
此刻的林琛,除卻了等待,沒有其他的。
一旁的司徒景天搖頭嘆息着,訴說著跟蘇月一起的日子。
“你說什麼?”
知道真相的林琛,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刺目的手術燈。
蘇月得了癌症,蘇月為了自己的孩子,不願意手術,不願意吃藥,楞是撐到現在。
比起生與死,那些個欺騙又算得了什麼?
林琛順着牆壁慢慢的滑落,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鑽心的冰冷,刺激着林琛,麻痹着他的神經。
蘇月這半年來遭受了多少的苦痛折磨,而自己竟沒有絲毫的察覺,只是聽着蘇月說的,孕期的妊娠反應。
“我該死,我真該死。”
林琛不覺的掌摑着自己,心裏的懊惱和悔恨,讓他想要殺了自己。
本就回國了一次,為什麼沒有覺察到家裏的異樣,還這麼安然的離開。
“你不要這樣說,蘇月就是不忍心,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相信她比你還要痛苦。”司徒景天拍了拍林琛。
從他親眼望着蘇月日漸消瘦,日益痛苦,卻還要呼喚林琛的時候,他就知道,任憑他做再多事,蘇月都不會愛上他,一早的也就放棄了,想要成全這個命途多舛的女人。
“司徒……”
林琛,一個自幼冷漠的男人,此刻也變得越發的柔情起來,感喟着司徒景天對他的幫助之後,也在期盼着蘇月能夠康復。
“叮……”
手術室的燈滅了。
林琛他們警覺的坐了起來。
跟電視裏上演的一樣,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滿頭大汗的醫生從門裏走了出來,身後卻沒有那張手術床。
瞬間,整個醫院沉寂了,連同醫生額頭汗水滑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誰是病人家屬。”護士四下的傳喚着。
剛才的聒噪,和現在的沉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林琛獃獃的站在那裏,身子宛若灌了鉛一般。
“林琛……”
司徒景天推了推那個男人,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朝着醫生走了過去。
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該要面對才是。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回過神的林琛慌忙的答到,“我是她的丈夫,請問我妻子怎麼樣了。”
醫生瞥了眼林琛,滿目的憤怒,“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
林琛明白他的意思,再多的責怪,林琛此刻覺得都不為過。
他是蘇月的丈夫,卻不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他是蘇月的丈夫,卻沒有陪伴她最痛苦的時光,他是蘇月的丈夫,卻不如一個陌生的男人。
“大夫,她到底怎麼樣了?”一旁的司徒景天迫不及待的追問着。
他討厭在這個時候還賣關子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