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妖史
氤氳仙氣瀰漫的山洞之內，好似一個天然形成的洞府一般，內部濃郁的靈氣已是化作了液體，形成了一個丈許直徑的水池。
水池旁，生長着幾株仙草和一顆不足三尺高的靈株，其上還掛着幾顆嬰兒拳頭大小泛着紫色的果子。
“來，紅雲大仙，我這洞府簡陋，島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嘗嘗我這洞府內天生地長的靈果紫玉果！”招呼紅雲大仙在洞府內一丈許長、半丈寬和一面石壁融為一體般的玉床之上坐下的白澤，連走過去將那幾顆紫色果子摘下，翻手取出一個白玉盤放好，端着放在紅雲大仙面前笑道：“這紫玉果，也算是先天靈果了。”
拿起一顆紫玉果品嘗了下的紅雲大仙不禁點頭讚歎笑道：“嗯，果然是難得的先天靈果！呵呵，你這果子，我可早就發現了。只不過，不見主人歸來，我雖嘴饞，卻也不好隨便摘來吃了。”
“哈哈..紅雲大仙若是喜歡，儘管吃便是！這紫玉果，百年便可長出。只可惜，每次只能結出九個果子，”白澤笑着輕搖頭道“不過，也算是物以稀為貴了！”
“物以稀為貴？這個說法有趣！”紅雲大仙笑着連道：“老夫遊歷過洪荒中的很多地方，吃得靈果也不在少數，可還真是難得能夠碰到比你這紫玉果好的。”
“呵呵，紅雲老哥，那你再來嘗嘗這個，”笑說著的白澤，又翻手取出了一個大號的白玉盤，其上赫然疊放着一些薄薄透明般的紅嫩生魚片。
紅雲大仙一看之下，一時間還真沒認出這是什麼來，忍不住好奇連問道：“這是何物？”
“紅雲老哥，你且嘗一嘗，看看味道如何，”白澤故意賣了關子，略帶神秘般笑道。
伸手拿起一片放入口中咀嚼品嘗了下的紅雲，先是輕蹙了下眉頭，隨即眉頭緩緩舒展的道：“味道挺獨特的，應該是某種生靈的肉吧？想不到，白澤老弟你竟也是喜食血肉。”
“喜食血肉？”愣了下的白澤，便是輕聳肩的語氣莫明般的一笑道：“我也是妖嘛，妖哪有不喜歡血食的？”
“是啊！洪荒中，一切的廝殺爭鬥、劫數，說起來不過是源於一個‘吃’字，”紅雲大仙感嘆說著，不免有些意興闌珊起來：“我於開天闢地之初便已誕生，那個時候，洪荒是凶獸的天下。盤古開天闢地，屠戮三千混沌魔神。他們的血肉灑落於這片天地間，誕生出了大量的凶獸。它們生來兇殘，嗜殺成性，吞噬其他凶獸，強大自己，乃是他們的本能。縱然它們智慧低下，卻依舊能夠擁有強大的實力，甚至提升靈性智慧。”
“說來，龍、鳳和麒麟三族同樣是凶獸，只不過他們的智慧更高，懂得聯合起來，所以才能不斷變強，族群壯大，從而在凶獸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先天三族。可是，他們依舊是免不了骨子裏貪婪的本性。都想成為洪荒天地的主宰，彼此爭鬥，最終卻是盡皆衰落。可悲！可嘆！”心緒激蕩的紅雲不免多說了些。
白澤聽了這番話卻是忍不住略微驚訝的看了眼紅雲，心道不愧是洪荒之中的大能之輩啊！這紅雲，雖說是老好人的性子，可作為先天而生的大能之輩，也可謂是大智若愚啊！
“大仙，白澤有一點不解，還望大仙能夠指點，”目光一閃的白澤突然開口問道。
紅雲一聽不禁挑眉笑道：“哦，你有什麼不解之處，不妨直說，我若知道絕不吝嗇為你解答。”
“敢問大仙，何為妖？”白澤看着紅雲正色問道。
何為妖？紅雲聽了一愣，隨即神色略微變幻了下才不禁笑道：“這一問，更有趣！這洪荒之中，怕是沒幾個人真正想過這個問題，更恐無人能為你解答這個問題。不過，我紅雲遊歷洪荒，所見甚廣，倒還真想過。”
“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天地間除了少數僥倖活了下來的混沌魔神，以及我等應運而生的先天生靈，便要數凶獸、龍鳳麒麟三族以及眾多先天後天之物修鍊化形的生靈了。白澤老弟你，也算是先天生靈。而你那幾個小傢伙，卻只是後天生靈而已，縱然沾了些先天之氣，跟腳也要差了不少的，”紅雲道。
轉而紅雲又道：“凶獸、龍鳳麒麟三族，都已經衰落了。洪荒之中，更多的生靈，乃是他們的後裔以及大量後天生靈，這些生靈統稱為妖。接下來，洪荒怕是妖族的天下了。”
“妖..”低喃自語的白澤，看着紅雲不禁心中感嘆道：“想不到，紅雲竟是將洪荒生靈的演變看得這麼透。他這番述說，堪稱是說出了妖族由來之史啊！”
紅雲並未在島上多待，雖說二人一見如故般相談甚歡，但很快紅雲便是告別白澤繼續他的遊歷之旅了。
紅雲離開后，白澤便是留在了島上，一邊靜修，一邊教導四個小傢伙，倒也是過得悠然自得。
白澤本就是懶散的性子，若說一開始來到洪荒是對洪荒滿懷好奇之心的話，那經過和紅雲的一番交流，對洪荒有了更多了解認識的白澤，卻是並不急着去遊歷洪荒了。因為他已明白，洪荒，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每一個生靈，包括紅雲等大能之輩，需要做的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能更好的在這一方天地間生存罷了。
誰能做真正逍遙自在的神仙？或許要站在修鍊的巔峰才行，可是巔峰又在那裏？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聖人已是洪荒中巔峰的存在了，事實上真的是嗎？
洞府之中，修鍊之餘，白澤關心的反而不是這些問題，而是考慮着之前回來時一路上捕捉殺死放入儲物法寶內的魚，雖然不會腐壞變質，可如今也吃完了，是不是要出去再弄一點兒呢？首先肯定不能在周圍大肆捕撈魚類的，不然一定會引得龍族注意。
不過就在改不了吃飯習慣的白澤考慮着是不是該出去一趟儲存些吃食的時候，劇烈的能量波動突然從島外傳來，讓其豁然色變。
飛身離開了仙島來到大海之上的白澤，看着那三朵狼狽遁逃般而來的雲，不禁面色難看的目光冰冷了起來。
“父親..父親..”急切害怕的呼喊聲中，白黃紫三朵雲已是靠近白澤化作了三道模糊人形，有些瑟瑟發抖般躲在了白澤身後。
白澤看着它們急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兄長呢？”
“嗚嗚..父親，他們打散了兄長的身體，”紫色的雲哭泣般焦急的對白澤道。在紅雲和白澤的教導下，它們雖然還未化形，可靈性智慧已經不比普通人弱了，甚至說起話來都和正常人無異了。
白色的雲則是比較冷靜沉着一些：“父親，他們只是打散了兄長的身體，將兄長身體潰散所化的風收走了。我感覺得到，兄長應該並沒有死。”
“父親，我們和兄長不過是想要弄一些海里的魚給父親吃，想不到那些什麼龍族的傢伙那麼可惡，竟然不由分說就對我們出手。若不是兄長護着我們，只怕我們也要被打散了。父親，你要救救兄長啊！”黃色的雲也是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