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痕 八

血淚痕 八

文/鳥鳥艾動亂的魔族安靜下來,善別住在自己的王宮內,再也沒走出魔族的結界一步。在他說要回家那一刻起,他就選擇了忘記楠娟,可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忘記的,每次夢裏,他都會看見楠娟的笑容,看見楠娟前額上的疤痕,那裏依舊在流着血,他聽見自己一遍一遍地對她說,長大了,你就是我的娘子。楠娟的臉上是冷冷的神色,她什麼也聽不見,越走越遠。離鳥每次都會在他醒來后幫他擦去淚水,然後在善別睡去后,整夜地失眠,默默地流淚。魔族的政權實際上掌握在藍空的手中,善別什麼也不想做。他經常一個人站在煙霧繚繞的山頂上,遙看遠遠的魔族之外的地方,那裏有着楠娟。很多年後,他的眼中就什麼也看不到,只有一片絕望地虛無。皇宮的上空經常有黑色的寂寞鳥群飛過,離鳥的寂寞,通過鳥群,全都看在善別的眼裏,可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只想一個人做在角落裏,安靜地揮霍自己漫長的生命。在他們回到魔族的那一年,離鳥為善別生了一個兒子風漠,孩子有着和離鳥一樣妖冶的眼睛,目光中透漏着和善別一樣無法言說的憂傷。他出生的時候就沒有哭,也許他沒有眼淚。善別只看了他一眼,就轉身離去。風漠很少看見母親和父親在一起,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看見父親經常一個人站在山頂上遙望遠方,他的眼睛是那麼恍惚而憂傷,風漠從沒嘗試到主動走到父親的身前,他知道自己走不進父親的眼裏。而母親經常一個人坐在皇宮的房頂上,在她的身後有大片黑色的寂寞鳥群飛過,發出一聲聲滴血的哀鳴。然後,風漠看見母親美麗的臉上有大顆大顆的淚水滑落。風漠的脾氣暴躁,他對力量和權利有着無限的追求。只有爺爺藍空經常和他在一起,對他慈祥地笑,教他學黑色吟唱。藍空告訴他,當你的黑色吟唱學到你父親的程度,飄落的黑色櫻花和你父親的一樣多,你就可以統一這個世界了。風漠總是時常地發脾氣,每一個不小心惹怒他的人,都會隨手喪生在他的手裏。每個人都畏懼他。善別給風漠他要的,縱容他的放肆,他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經乾涸了,他給不了任何人愛了。在風漠十五歲,藍野王朝開始大舉進攻魔族,黑壓壓的軍隊集結在魔族的結界周圍。藍空對善別說,現在的魔族是沒有能力和藍野王朝對抗的,所以,現在你要繼續執行任務了,去殺死血姬,也就是楠娟,她才是真正的幕後人,藍野受她的控制。在善別離去的那天,善別拉住兒子風漠的手,風漠試圖掙脫,可是掙脫不開。善別看見兒子的眼中充滿桀驁的神色,他一點也不了解他。“風漠,你喜歡力量和權利嗎?那麼,在我回來后,你就是魔族的王。”善別說。“我不需要力量和權利,我只想看見父親和母親在一起。”風漠冷冷地說,然後轉身離開。善別獃獃地站在那裏,眼神空洞落寞,他看見身旁的離鳥眼中的淚水。他抱着離鳥,輕輕地問她:“你怪我嗎?”離鳥溫柔地說:“王,我愛你,愛,是一個人的事情。”藍野的大殿內依然沒有一個守衛,高高的王座上,楠娟孤單地坐在那裏,她的手中握着那把血紅的血劍。她的前額依舊帶着那醜陋的疤痕,反覆就是剛剛划傷的一樣,那上面依舊滲出血跡。“善別,你來了,你是代表着魔族來刺殺我的嗎?”楠娟說,她的臉上掛滿了陌生的冷漠。“楠娟,我是來想告訴你,你長大了,你是我的娘子,我想帶你走!”善別喃喃地說。“善別,別再叫我楠娟,我現在是妖界的王,是藍野王朝的王后血姬!”楠娟冷冷地說。“楠娟,我怎麼會殺你呢?我是如此地愛你?”善別拿出那畫著黑色櫻花的面具,緩緩走向楠娟。“善別,太晚了,你今天才告訴我你殺了那個男人……”楠娟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着,她的血劍直直地指向善別。善別依舊向楠娟走去,血劍劃破了他的身體,他緊緊抱住楠娟,低頭親吻她前額上的疤痕,“為什麼這疤痕依舊有血滲出?”“善別,在它出現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經傷害了我,我的心就被划傷了,不會癒合,我無法容忍你沒有為我殺了那個男人,我是如此地相信你愛我,在那一刻我懷疑了,今天你拿出了這面具,可太晚了,沒有人能阻止我統一這個世界。”楠娟像小時候一樣推開善別,同時她的血劍向善別刺去。善別閉上眼睛,既然自己沒有能力阻止楠娟,那麼就死在她的手中吧。善別感覺到鮮血噴濺出來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自己的父親藍空為他擋下那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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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江湖:魔咒就是9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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