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海異獸「蠱雕」 協奏曲的意義與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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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東五百里，曰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是食人。”——《山海經?南山經》

蠱雕，山海經中的一種食人異獸，從陰影中襲擊安白的，正是神話傳說中的這個怪物，這一點在看清對方的外觀后，可以清楚的判斷。

不過，雖然名字裏帶了一個雕字，但是眼前的這頭惡獸似乎並沒有鳥類的影子。

被手持着「協奏曲」的安白重重地從左眼至胸口砍了一劍的蠱雕在擺脫束縛后，於他前方四五米處與安白對峙着。

淡金色的鮮血順着傷口不斷地滴落在地上，但傷勢似乎反而激發了它的凶性，那雙獸瞳因為狂暴開始微微發紅，它伏着身軀，宛若鳥喙但是又遍佈利齒的巨口不斷發出威脅性的低吼聲。

然而從猝不及防之下被安白全力的偷襲起，挨了這一劍的蠱雕就註定了它敗北的結局。

雖說名字叫蠱雕，但如果硬要說的話，更像是一頭類似豹子的生物，只不過是放大了兩三倍的那種，超過五米的身長，四肢着地身高或許有兩米多，完全符合猛獸這個稱謂，真不愧是上古神話中食人的怪獸。

儘管體型龐大，但是卻並不是充滿肌肉的那種，反而佝僂着背部，脊椎骨高高彎起，體表遍佈着堅硬的鱗片，在脊椎末端則是拖曳着一條類似袋鼠一般的長尾末梢有着尖銳的骨刺，而頭部則長着尖銳的鹿角，向後倒豎，同時嘴部則是一張長滿了利齒的鳥喙，光是看一眼就給人野性般的兇殘感覺。

該說真不愧是山海經里的怪物嗎？最大的特色就是四不像的外形了，看來那些在這裏失蹤的人大概是沒有希望找回來了，畢竟這傢伙是食人的。

長成這樣當然不可能是安白認錯，所謂蠱雕的確是有種不同說法的，在《駢雅》中有記載它的描述為：“蠱雕如雕而戴角。”這個版本的確是鳥型的，而在《事物紺珠》中有記載：“蠱雕如豹，鳥喙一角，音如嬰兒。”，也就是當前這個傢伙的形象，看來，這兩種說法已經有了定論了，不過……安白心中卻有些異樣的違和感，真的會那麼簡單嗎？隱約記得，有着翅膀拍打的聲響，但是在對方身上完全沒有看的這類的器官。

不過，最初聽到嬰兒啼哭般的叫聲再加上《山海經》的銘牌的時候，他稍微是有些嚇一跳的，因為第一反應是青丘的那隻妖怪，不過大妖什麼的出現在這裏也太奇怪了，而且也超危險。

蠱雕雖然同樣麻煩，不是一個五人的標準退治小隊，很難退治成功，但那是普通的魔術師。

安白可不能歸類到“普通”的範疇。

“魔術強化——四肢。”安白的雙足突然亮起藍色的紋路，藉由魔力的強化術式，安白的雙腿爆發出遠超人類數倍的力量，像是安裝了火箭推進器一樣，安白爆發出恐怖的速度，揮舞着「協奏曲」大劍砍向蠱雕。

雖說口頭上說著對方有多麼菜，但是實際上卻並非那麼容易就能夠殺死的對手。

叮～

揮動的巨劍被蠱雕宛若虎爪般的雙爪死死格擋住，即使是魔術強化后的四肢增強的巨力也無法再前進一分，畢竟和幻想種的怪獸相比，人類的身體在先天上終究是有些孱弱了點。

白銀右手雖然能夠提供不俗的防禦能力，但是在力量加成上卻並不大，當然這也是有他自身的一部分原因。

但是，人類最強大的是在於能夠使用【武器】。

“咔噠——咔噠——”原本雙手握住的劍柄上鬆開了右手，將其放在劍顎中心處，在上面有一個類似錶盤一樣的裝置，雖說是錶盤，但是實際上上面的數字只有0-6，除了用金色撰寫的數字0在大劍中央位置，1-3在白色的一邊，4-6則在黑色的一半，整個裝置是呈半圓形的時鐘錶盤浮現。

一黑一白一長一短的兩個魔力指針合併在中央的數字0上，長的是白色指針，短的是黑色指針，隨着安白那銀白色的右手撥動下，分別在兩塊區域轉動着，似乎是為了方便區分，黑色的短指針指着白色的區域的數字，白色的長指針則是指着黑色的區域。

「黑與白的協奏曲」可不是一柄單純的雙手大劍武器，根據使用主人的主觀選擇，可以驅動武器本身的6種特性，每次轉動選擇兩種特性加載，在不同的國家地區，這種操作有不同的說法，比如在歐美被稱作「附魔」，在亞洲這邊則是「附靈」，這是文化的差異導致的結果，但實際上大同小異。

黑色的短指針所指向的白色區域內的1-3數字都是對應三種輔助性的特性，分別是【虹吸】、【格擋】、【閃爍】。

對應着1-3三個數字，【虹吸】是能夠通過安白的攻擊，能夠從敵人身上汲取魔力和精力，相當於網絡遊戲中吸血效果一般；【格擋】則是能夠由魔力將劍身擴展開類似護盾一般的效果；【閃爍】則是能夠使御使者進行一定距離的空間跳躍。

三者除了【虹吸】之外，后兩者都需要安白自身的魔力提供，並且根據輸入的魔力量的程度，而決定效果，魔力越多，效果越好，值得一提的是【閃爍】這個特性，因為涉及次元規則，對魔力和身體都有極大的負擔，只能當做壓箱底的手段。

而黑色區域的4-6數字，則是對應【破甲】、【破魔】、【限制解放】三項，看似平平無奇，但實際上卻相當有用，破甲和破魔能夠分別針對血肉型和靈體型的幻想種做出有效攻擊並且還會用魔力來防止對方傷口治癒，除非敵人的魔力要遠遠強於安白，至於【限制解放】……如果可以的話，安白是不會主動使用這個力量的，因為失去理智換來的力量，太危險也太麻煩。

面對蠱雕這種強悍的近戰肉搏型的怪獸，防禦也高的可怕，自我治癒能力似乎也不差，正面挨了一記后，流了這麼多血，還活蹦亂跳的，真不愧是幻想異獸的生命力。

右手波動魔力指針，最終停在了1和4的數字上，前者屬於「被動」的效果，一直生效，後者不僅增強了安白的力量，還明顯的強化了劍刃的鋒銳度，可以隱約看到劍鋒上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澤。

“咔擦——”在蠱雕驚恐的目光下，原本堅硬如鐵的利爪被乾脆利落的連帶着雙肢一同斬斷，右腳緊接着猛地踹出，魔術強化後足夠踢爆一塊巨石的爆發力完全地轟擊在蠱雕下巴上，將它的下顎給踢爆，大量的淡金色鮮血噴洒在半空中，在安白身上亮起一層淡淡的隔膜將污穢擋開。

“結束了。”安白看着躺在不遠處不斷抽搐哀鳴的蠱雕，反手握住劍柄，將「協奏曲」插入地面，左腳一跨身體微微下伏前傾，注視着不遠處的蠱雕，隨後大量的魔力從他的銀白右手處湧入，亮起一道道熾亮的湛藍紋路，一股澎湃的能量在內部醞釀著，彷彿下一秒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嗚哇哇哇——”尖銳的嬰兒啼叫猛地在他身後響起，一道拍打着翅膀的黑色巨影從天而降俯衝襲向他，因為這猝不及防的攻擊，安白不得不浪費掉正在醞釀的攻擊的魔力，右手迅速將指針撥到【格擋】的數字2上，黑白巨劍在輸入的魔力下，擴展開成一面方形的盾牌。

“嘭！”猛烈的撞擊讓安白的內臟有些難受，即使有盾牌的格擋，但是在猝不及防之下，他整個人也被擊飛出去。

“該死！果然有第二隻嗎？！”安白心中暗暗罵道，在他的目光中出現在哀鳴蠱雕旁邊的是一隻頭長鹿角，鷹首，獅身，獸尾的四不像怪物，與西方神話中的獅鷲有些像，但是他知道這傢伙可不是獅鷲，而是蠱雕，是符合《駢雅》中所記載的那種蠱雕。

原來並非是傳說記載有誤，而是這種生物，雌雄本身就是兩種外形不同的種族！

“魔力有些不夠用了，該死，應該再小心點的。”在雌性蠱雕用殺意的目光看過來的，同時，安白則不以為意地抱怨道，嘆了口氣。

他現在的魔力因為剛才有些浪費了不少，再加上為了擋住剛才的攻擊又用了不少，只剩下兩成左右。

“看來要用那個了。”安白小聲嘀咕了一句，即使雌性蠱雕已經步步緊逼，但是陷入絕境的他似乎完全沒有畏懼，而是將右手放在「協奏曲」上，不緊不慢的撥動着。

“咔噠——咔噠——”兩聲清脆的聲響，指針分別卡在1與6的位置上，隨後劍身發出微微的蜂鳴。

嗡嗡嗡……

【限制解除】是安白最不願使用的特性，哪怕非常實用，戰鬥力可以說是翻倍來算，因為這種狀態下是進入類似「狂化」的狀態，將身體交給遠古的戰鬥本能，可以說是瘋狂的戰鬥狂了，但因為狂化的時候理智陷入沉睡，每一次用完都會因為暴走而魔力耗盡，獨自行動的話會很危險，也很丟人，所以不是迫不得已，安白一般不會使用。

“十分鐘的話，大概是能夠清醒過來的吧，我可不想第二天被人在大街上撿到。”安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手指一動，兩根指針同時卡在0的位置上。

【黑與白的協奏曲】並非單純的是因為它顏色是黑白二色，所謂的協奏曲，本身就不是指單一的樂器，而是樂器與樂器之間成對的演奏，是兩者相對而不是兩者合一，無論是名字也是，還是顏色也是……

它從來可都不是單獨的一把劍啊……

“轟！”蜂鳴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地則是劍身上那爆發出的湛藍色魔力，在耀眼的魔力光芒中，安白雙手握住的劍柄處緩緩分離，隨着光芒散去，出現在他雙手中的是一白一黑的兩把單手劍。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安白緩緩抬起頭直視向逼近他的兩頭蠱雕，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邪異的弧度，原本蒼白的臉龐顯得更加妖異，眼中不知不覺沾染上暴虐的紅色，笑聲有着說不出的詭異和癲狂。

“所以說，最煩暴走了，又中二又傻逼。”在意識陷入沉睡前一剎那，看着暴走的自己帶着癲狂的笑容狂野地揮動着雙劍沖了上去，不情不願的低估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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