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招攬
肖名昭記得，小女孩身上的哥特風長裙，原本是黑色的，黑得像是無盡的深淵，透不出一絲的光亮來。
但現在，她身上的衣服，卻變成了灰色。並不是那種比較有質感的灰色，而是偏向蒼白的灰色，就像因為長時間的洗滌而褪了色的衣服，類似那種的感覺。
肖名昭不太明白鬼魂的衣服變色代表着什麼，但他本能地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很想上去問問是怎麼回事，就算小女孩不理自己也沒有關係，至少能安安心。但看着周圍的社區居民，人多眼雜，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騎着單車上班去了。
吃過早餐，剛到公司，肖名昭就被老闆叫到了辦公室中。
“這是剛剛來的傳真。”羅纖纓身體靠着椅背，微微後仰，曲線很好。她看着肖名昭：“宗教研究協會有張單子想請我們公司幫忙，但他們指名道姓需要你來完成，並且希望你能到宗教研究會所去一趟，和他們談談。他們說會詳細告訴你要求和內容。”
肖名昭有些不解：“但我對宗教理解不多啊，不管是道家，還是佛教。而且，他們為什麼要指定我？”
“可能是看到我們官網上，你畫出來的插畫了吧。”羅纖纓也是許些疑惑掛在臉上：“畢竟你的畫挺有靈性，而且透着股寧靜的味道在裏面，可能很合他們宗教人士的性子？”
肖名昭不太喜歡和宗教人士接觸，他來自南韁十八線小城，那裏迷信氛圍相對來說挺重的。從小到大看過不少迷信害人的事件，本能地對這些東西有些抗拒，即使現在他能看到鬼了，也一時間沒有扭轉對宗教人士們的看法。
“三萬元的單子，你做不做？”
羅纖纓眯眯笑着，頗有點你敢反對，我立刻就開罵的氣勢。
“做，當然得做。”肖名昭嘆了口氣：“現在的社會，有錢是大爺，有錢能讓鬼推……”
真的能讓鬼推磨？
想想那個白衣女鬼常青雨，再想想自己家附近的小女孩，錢對她們來說，有用？
半個小時后，肖名昭照着地圖導航，找到了宗教研究會所的所地在。
其處於一居住宅區內，原本的售樓大廳被改造成了他們的會所。一般來說，售樓大廳的佔地面積都挺大，也挺氣派，宗教會所隨便改改，就成了不錯的辦公地點。
一進門就看到個類似前台的妹子在那裏坐着，正在玩手機，餘光看到有人進來，立刻把手機關了，站起甜甜笑着：“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
這裏來往的人很少，內部也很安靜，怪不得前台居然在玩手機，這麼輕閑的工作，光是坐着，確實是有些無聊。
不過肖名昭看看周圍，發現有攝像頭對着前台的位置。這妹子挺膽大的，有監控的情況下，居然也敢開小差。
“我是阡陌廣告裝潢公司的平面設計，你們的周會長，讓我過來一趟。”
“哦，這事周會長已經交待過我了。”妹子擺正一幅久經訓練的禮儀：“他現在正會長室中，你上到二樓，左轉就能看見。”
向妹子道了聲謝，上到二樓，找到會長室，關着門。他輕輕敲了兩下。
“請進。”
推開房門，肖名昭看到裏面有個頭髮花白，但顯得很有精神的中年人。
微微彎腰示意，畢竟現在面對着客戶，姿態放低些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是廣告公司的肖名昭，應周會長你的要求，過來聽聽你們的要求和看法。”
周會長上下打量了一會肖名昭，伸手示意：“請坐。”
肖名昭走過去，在桌子對面坐下。
“抱歉，百忙之中讓你過來一趟。”周會長放下手頭的工作，態度很誠懇：“不過請稍等片刻，有個人還想見你一面。”
肖名昭自然表示無所謂，他覺得提出單子要求的是另外的人，這很正常，每一個部門的頭頭，只要抓好大局就行了，瑣事和具體事務，自然得交給下屬來處理。
周會長開始打電話，在這期間，剛才的前台妹子進來，用一性杯子給肖名昭倒了杯剛泡的清茶。
肖名昭連連道謝。
“小肖同志，我這樣稱呼你沒有問題吧。”周會長放下手機，笑問道。
“當然沒有問題，本來就應該這樣。”
“你年紀多大了？”
“二十三，快二十四了。”
“結婚了沒有啊。”
肖名昭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老實回答：“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了。”
周會長似乎看到了肖名昭的疑惑，微笑下，解釋道：“其實我們請你過來，還有其它的原因。”
聽到這話，肖名昭一臉莫明其妙，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被什麼人盯上了，畢竟現在這個社會，知男而上的變態實在太多。
這時候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中年人，他進來后，立刻把門關了。
肖名昭臉上很平靜，但心中隱隱戒備起來。
中年男人見到他，臉上有些欣喜：“嗯，就是他。”
肖名昭右手緩緩向下，抓着椅子的邊緣，只要這兩個中年男人有點點的異動，他直接掀桌子把這兩人打倒在地。
常說女人容易被潛規則，現在男人也不太安全。
以前他工作的公司，聽說有個男性業務員被男客戶潛規則過，當然只是道聽途說，真假不知。
王天貴看了眼肖名昭抓着椅子邊沿的手，笑笑：“別緊張，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肖名昭露出個微笑，沒有怎麼相信。
“看來你不太相信我們。”王天貴從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他穿着短袖短褲，一幅居家油膩大叔的模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肖名昭先生，你能看到鬼是吧。”
肖名昭愣了住了，好半會，他乾笑一聲：“現在和諧社會，要講科學……”
“特殊反應小組那一套說辭，你就不用複述了，我們耳朵聽得繭子都快出來了。”周會長在一旁插話說道：“昨天晚上，這幾天，王天貴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你遇到靈異事件的反應，他全看在眼裏。”
保護我？
肖名昭有些驚訝，看了看油膩大叔。
“雖然是特殊行動小姐的委託。”周會長那張顯得比較平凡的臉上帶着些期待：“我們覺得你挺有天份，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宗教研究會所？”